第一百一十一章:草藥
第一百一十章:草藥
墨瞳醒來的時候,窗外星辰滿天,墨珩坐在一把椅子上昏昏欲睡。這是一間設計很簡單的房屋,妖怪世界並沒有像人類世界那樣處處都是高樓大廈,科技的成果隨處可見,這裡的房屋過多還是以唐宋建築為主,比如墨瞳睡得這張床上面還帶著流蘇的羅帳。
「嗯?你醒了?」墨珩從椅子上跳了下來走到墨瞳的床前,房間里沒有點蠟燭不知道墨珩是怎樣發現墨瞳已經醒來的。
「這裡是……大都會風城?」墨瞳有些顧慮地看了一下四周,這裡是不是風城她也只是猜測,如果真的是風城,她離九離應該是很近的,因為九離的宮殿就在風城。
「嗯,這裡就是風城,我請了鬼醫給你看病應該一會就到了,你先躺下。」墨珩說完就伸手去拉羅帳將墨瞳擋在了裡面,不一會就傳來了敲門聲,墨珩將蠟燭點燃走過去開了門。
「鬼醫先生,我的母親不太方便見人,所以請您見諒。」墨珩有些抱歉地對著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鞠躬,他大概有八十歲的模樣,花白的頭髮藏在了黑色的斗篷之下,乾瘦得像一隻脫了水的殭屍。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鬼醫發出了一陣奇怪的笑聲,就像是用手指甲在玻璃上摩擦的聲音,「我懂得,看你這個樣子你的父親應該是個大人物,他應該也不想讓我看到你母親的容顏,你放心我會為我的患者保密的。」
鬼醫拄著拐杖走到了床邊,墨瞳能聽到拐杖與地面相互撞擊發出的聲音,墨珩搬來了一張凳子放在了傳遍,鬼醫坐在上面對墨瞳說:「夫人,不知道是否方便把您的手伸出來?」
墨瞳撇了撇嘴把手伸了出去,這個鬼醫在小時候她見過那時候她體弱多病,九離每次都會請他來給自己看病,原本打算讓他直接住在宮殿里但是沒有想到這個老頭心高氣傲的很,每次看完病連報酬都不拿直接走人。
鬼醫將兩根乾瘦的手指搭在墨瞳的脈搏上,發出了嘶嘶的聲音就像是一隻在吐信子的毒蛇一樣,「夫人這個病應該很久了吧,不對,夫人這應該不是病,應該是傷到了五臟六腑,如果單憑夫人自己恢復應該需要很久,我在這裡幫夫人開個藥方,夫人每天泡葯浴即可。」
「泡葯浴會不會疼?」鬼醫的話剛說換,墨珩就急急忙忙地接了上來,墨瞳在池水中的景象實在是嚇壞他了,他生怕如果泡葯浴還會那麼疼的話,他應該怎麼辦?
「不會不會,夫人沒有什麼皮外傷。」鬼醫擺了擺手,又發出了一陣怪笑,他突然露出了諂媚的表情看著墨珩,「還希望小殿下能在你父親面前多多替我美言幾句。」
「鬼醫先生您多慮了,我父親並沒有您想象中的高貴。」墨珩擺了擺手,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要是真的讓鬼醫知道了他父親是誰那還得了。
鬼醫笑了笑一句話也不說,從懷中拿出了一張紙抬手在上面畫了幾下,然後交給了墨珩,「拿著這個給你的母親抓藥,希望你的母親早日康復。」鬼醫對著墨珩作揖,然後拄著拐杖顫巍巍地走了出去。
墨珩迅速地吹滅了蠟燭走到墨瞳的床前說:「墨瞳快睡吧,明天早上我喊你起床。」
墨瞳點了點頭,她忘記了羅帳是放下來的,墨珩應該看不到但是他還是準確的把自己的手伸進來握住了墨瞳的手,只是輕輕地一握然後飛快的抽了出去。
第二天墨瞳是被草藥味熏醒的,濃烈的草藥味洗滌著墨瞳的氣管,墨瞳發出了幾聲乾嘔從床上坐了起來,她皺著眉頭看向墨珩,他正在往木桶里加熱水,「這是些什麼草藥?」
「紅景天、洋參、鹿茸、海馬、靈芝、蟾蜍、響尾蛇、蠍子等等等等。」墨珩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木桶里,對於墨瞳的問題只是隨口亂說了幾種草藥,反正墨瞳在這方面也沒有什麼研究根本聞不出來裡面有什麼東西。
「你確定這裡面的東西是治病的?」墨瞳的聲音有些顫抖,前面的幾種藥材還好,後面的蟾蜍,響尾蛇之類的東西她就已經開始害怕。
「當然,我是不會害墨瞳的。」墨珩仰起頭看著墨瞳笑了起來,額前的黑髮上沾著一些汗珠他也無暇顧及,墨珩伸進手去試了試水溫對墨瞳說:「可以進來泡了,還是一個小時就好,這個東西可以祛疤的,泡上一段時間墨瞳就可以跟以前一樣漂亮了。」
墨瞳被他這幾句話給逗笑了,她起身走到木桶前攪動著裡面的葯汁,黑色粘稠的葯汁在墨瞳的手指下波動,散發著陣陣難聞的氣味,「你怎麼知道我以前很漂亮?」
「我就是知道,因為墨瞳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看的人。」墨珩收起了笑容,很誠懇地點了點頭,「好了,我現在出去你快泡吧。」
「不用,你轉過身去就好,我有問題要問你。」說完,墨瞳伸手解開了裙帶,將衣服搭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墨珩也乖乖地將身子轉了過去。
墨瞳進入到木盆里,一股麻木的感覺從四肢百骸直逼大腦,墨瞳莫名其妙打了一個寒顫,明明這些水是熱的,漸漸地墨瞳適應了這股麻木感,她的雙唇間吐出了一股氣息,「我先問你第一個問題,你為什麼要照顧我?」
墨珩背對著墨瞳,聽到她問這個問題有些莫名其妙,「這個問題我已經回答過你了啊,我說過我是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人,因為愛墨瞳所以要照顧墨瞳啊。」
墨瞳垂下了眼睛,她覺得墨珩並沒有說真話,她跟墨珩相處的時間只有兩年,從第一次她有意識開始墨珩就一直在重複這句話,一個兩歲大的孩子知道什麼是愛么?墨瞳活這麼久都沒有弄明白,想到這裡墨瞳抿了一下嘴唇說:「那我問你第二個問題,你父母是誰?」
墨珩愣了一下,他思考了很長時間才跟墨瞳說:「這個問題很簡單,等過一段時間你就知道我的父母是誰了,你見過他們的。」說完,墨珩笑了起來。墨瞳聽得出來那是一種開心的笑容,心說我見過他的父母?!墨瞳突然想起了夏黎的父母,因為她見過的、又擁有著天狗的血脈,只有夏黎跟他的父親。
「天吶,夏黎是你父親還是你哥哥?」墨瞳抓住木桶的邊緣,她的這個想法差點讓她從木桶里站起來。
墨珩發出一系列的嗯啊的語氣詞,「這樣的話,無論這個叫夏黎的是我父親還是我哥哥,我救墨瞳都是於情於理呀,墨瞳希望我跟那個叫夏黎是什麼關係?」
「如果他是你父親,那麼你母親是誰?如果他是你哥哥,那夏黎的父母就是你的父母,我確實見過。」墨瞳用手舀著葯汁撒在自己的身上,她對夏黎有沒有兄弟這個問題從來都沒有深究過,就算夏黎曾經告訴過她,自己是獨生估計墨瞳也忘記了。
「我母親是你啊。」墨珩笑了起來,身體左右的搖晃了起來。墨瞳被他的一句話堵得啞口無言,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她知道墨珩在開玩笑,但是卻不知道應該怎麼回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