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兩個選擇
「任務暫停，2189和2567把獵物就地解決，其他人待命。」尤金的聲音突然傳進了其他人的耳朵里，夏黎的藍牙耳機信號暫時被屏蔽。
「收到！」黎夜黑和黎夜白互看對方，無奈地聳了聳肩。九殤坐在遠程監控室里一臉悠閑的樣子，他伸手取過一杯紅酒看著屏幕里對峙的幾個人，「真是有趣啊。」
「你這樣無計劃的闖入我的天羅地網，還是跟之前一樣冒失啊。」尤金在瞄準鏡里看著墨瞳，他並不著急著跟墨瞳見面，相反他更喜歡跟她這樣交流，「你就不覺得現在這個情形，你腹背受敵並且還保不了那隻獵物，只要我一聲令下0127會立刻幹掉你。」
「你也太相信你手下的實力了吧。」墨瞳突然笑了笑，她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月魘你和布櫚幫忙把那個兩個人類幹掉！」
墨瞳掛斷電話微笑著看著對面的李茉璃，後者緊張的模樣讓她的心底升起了一絲絲地不爽，「小姑娘，你們的boss都被我在手中玩了，你覺得你能做出些什麼事情來？」墨瞳冷哼一聲，她的手臂離開了夏黎的腰輕輕摸著他的臉，墨瞳通常對於月魘的醫術是非常信任的，這不夏黎臉上的疤一點痕迹也沒有了。
「新人，把槍扔給0127他會知道怎麼做的。」李茉璃的耳機中傳來的尤金的聲音，她先是慢慢蹲下，將手中的格洛克扔了出去，黑色的槍身貼著水泥地滑行了一段時間，李茉璃雙手舉過頭頂站在遠處，故作鎮定地看著墨瞳。
「你給我這個幹嗎？」墨瞳輕笑，「我並沒有讓你繳械投降啊。」她的眼底滑過一絲狡黠突然明白了什麼，立刻放開了夏黎。
夏黎的手肘並沒有擊打到墨瞳的肋骨，相反因為墨瞳的靈活狠狠地擊到了她的腹部，墨瞳皺眉猛地向後翻了幾下，穩穩地落在了地上，她單膝跪地，黑色的短髮遮著臉，夏黎已經撿起了地上的格洛克對準了墨瞳。
墨瞳舉起手中的格洛克，左手握著右手的手腕，九殤沒有想到墨瞳會開槍，當夏黎身後的李茉璃應聲而倒的時候，九殤才鬆了一口氣。
李茉璃的左肩中彈，墨瞳趁機從星耀大廈的頂部跳了下去，當夏黎追過去的時候已經沒有了墨瞳的蹤跡，這時夏黎才折回去查看李茉璃的傷勢。
「你再忍一下。」夏黎半蹲在李茉璃身邊查看著她的傷勢，順便拿起了被墨瞳丟掉的藍牙耳機，「醫護組，這裡有人受傷了。」
墨瞳穩穩地落在的公路上，因為她的突然出現有一輛車速較快的車將她撞了出去，墨瞳沒有反應過來在地上滑行了一段距離，布櫚從馬路對面略過將墨瞳抱了起來，等司機下車查看的時候什麼都沒有，除了地上斑駁的血跡。
「真是活見鬼了！」司機咒罵了一聲，上車快速離開了。
墨瞳推開布櫚跑到一邊的花壇處猛烈地咳嗽起來，差點吐出來，布櫚走過去輕輕拍了一下肩膀說：「你至於嘛，不就是一個男人嘛。」他本來想安慰墨瞳，結果一出口就變成了打趣。
「你說什麼？」墨瞳抬起頭，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止住了咳嗽，「你沒有看到我剛才被車撞了嗎，說什麼風涼話！」
「你如果感覺不爽，我們現在就去把妖靈警署搞個天翻地覆，給你解恨！」布櫚笑嘻嘻地伸出手，他最喜歡玩了尤其是把這個一個組織搞得雞犬不寧，一定特別有意思。
「說走就走，誰慫誰是狗！」墨瞳伸手擦了一下臉上的血跡，扯過布櫚的手就往妖靈警署的方向走。換做月魘在身旁也不知道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對話前後有什麼聯繫，方正最後就是達成了共識。
十分鐘之後咖啡廳的玻璃被墨瞳破壞掉，她在一片玻璃碎渣里登場，墨瞳用帶著半掌手套的手扶了扶臉上的黑色蕾絲面具，輕笑地道：「晚上好呀，小警官們。」
布櫚帶著銀色的面具從外面走進來，將一件黑色的皮夾克披在了墨瞳的身上，墨瞳輕輕搖著食指，將黑色的皮夾克穿在了身上，看著周圍已經警備起來的除妖人，突然笑出了聲。
「螳臂當車，今天你們要陪我玩到我高興才行。」墨瞳將食指放在自己的紅唇上，笑得魅惑眾生，一陣紫色的火焰從她的體內爆出，八條尾巴在空中乖巧的搖動著，黑色的貓耳上帶著一條紅色水晶的耳線。
「那麼遊戲開始嘍，我看看能闖到第幾關，我可是遊戲高手呢，比一下嗎？」墨瞳勾了一笑唇角，看著身邊的布櫚。
「我的女王殿下，你想怎麼玩？」布櫚的身影一閃，坐到了吧台上手裡把玩著一個水晶杯，那條白色的豹尾早就不安分地動起來了。
「比一比誰先抓到尤金如何，這裡的人讓他們吃點苦頭就好了，可千萬別弄傷了，如果那樣的話我可是很苦惱的。」墨瞳一臉苦惱的樣子，絲毫沒有把周圍的除妖人放在眼裡。
「謹遵女王大人的命令。」布櫚放下手中的玻璃杯，對著墨瞳行了一個騎士禮。
墨瞳身影一閃，黑色的殘影快速的閃動在除妖人其中，銀色的褲鏈隨著她的動作也變得模糊不清，墨瞳率先處理掉一群人，到電梯那裡按下了通往負一層的按鍵，在電梯門關上之前還微笑著像布櫚揮了揮手。
「啊啊啊，女王大人你不能欺負我呀~」布櫚看到墨瞳暫時領先了，心裡有些著急對待身邊纏著他的除妖人下手也狠了起來。
電梯門緩緩地打開，墨瞳看著面前的一堆儀器輕輕偏了一下頭說：「尤金啊，你的救命恩人來了，還不趕緊出來恭迎我。」墨瞳雙手環胸，看著周圍因為她的到來而放下手中工作的人。
「你是怎麼進來的？！」蘇曼剛休息沒有多久，看到從電梯里下來的墨瞳心裡默默驚了一下，畢竟月魘和布櫚兩個人特別的棘手，他和塞西莉亞幾乎都掛了彩，並且這次的任務以失敗告終，尤金知道后並沒有給他們兩個人好臉色看。
「我當上面那些是吃屎的。」墨瞳微笑著，一個閃身到了蘇曼面前輕輕勾起了他的下頜說：「小正太，姐姐就喜歡你這樣的人，要不要跟姐姐回去呀。」墨瞳的那雙桃花眼眯了起來，沒有下限地調戲起蘇曼。
蘇曼別看年紀小，也不是吃素的，他抬手打掉了墨瞳的手說：「不好意思，我不喜歡比我大的女人。」
「真是的，被嫌棄了。」墨瞳收回自己的手，傷心地捂住胸口看著從電梯走下來的布櫚說：「我老嗎？」
「我的女王大人，你怎麼可能會老呢？」布櫚好奇地看著周圍的儀器，他猜想著如果把這裡全部毀掉是一個怎樣的場景，這些人的臉上又是怎樣的表情，只是想想布櫚就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
「墨瞳，看在你是我的救命恩人的份上，今晚上我就已經放你一條生路了，你怎麼自己送上門了？」大屏幕前的升降椅升起，尤金坐在上面冷冷地看著墨瞳，他這一生的宿敵只有康斯坦丁一個人，其餘的對於他來說根本構不成什麼大的威脅。
「你說的我好害怕，我現在離開還來得及嗎？」墨瞳輕蔑地一笑，伸手把玩著自己的發尾，雖然嘴上說著害怕但是墨瞳卻一點都沒有任何害怕的表情。
「你覺得妖靈警署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嗎？」尤金輕笑，他知道墨瞳要來所以關掉了一路上的警備措施，老朋友來了尤金沒有道理不迎接。
「那我今天就告訴你什麼叫做來去自如。」墨瞳點了點頭，向後退了幾步借著一台儀器的力量，沖向了尤金。
蘇曼看形勢不對，伸手就要去拿腰間的左輪手槍，這可是蘇曼的寶貝，經過他自己親自改裝過的柯爾特眼鏡王興左輪手槍。布櫚上前橫踢一腳將蘇曼掃了出去，幸好由塞西莉亞及時接住，否則蘇曼會摔的五臟六腑都移位的。
墨瞳眼看就可以扼到了尤金的脖子，後者卻不為所動，直到一枚子彈穿透了墨瞳的手心，她才知道自己中計了，墨瞳在半空中旋轉著落在一個安全的地方，她早就應該想到尤金這個老狐狸對於她的攻擊不可能無動於衷的。
墨瞳甩了一下手上的血液，眯著眼睛看著在上方圍欄處的夏黎，很快她就收回了目光，「老狐狸，我跟你做個交易何如？」
「你這完全就是在挑釁，就算咱倆之間有利益可談，不過現在根本不可能。」尤金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輕輕搖了搖頭。
墨瞳撇了撇嘴，有些難為情地說：「但是我現在玩夠了，怎麼出去呢？」她今天晚上確實是有些冒失了，就不應該跟布櫚來妖靈警署搞事情，現在墨瞳一點興趣也提不起來了，她餓得想吃東西。
「那我給你兩個選擇好了。」尤金從指控台上走下來，停在了離墨瞳十步遠的距離處。
「你說。」
「一留下你最終要的東西，二是把這裡所有的人都殺光，你跟那隻豹貓就可以出去了。」尤金看著墨瞳，目光如同刀鋒般犀利，雖然他的外表只有三四十歲的樣子，但是墨瞳知道這個老不死的傢伙早就不知道換了多少個身體了，他本來就不算是人類。有些半妖之所以倒戈去幫人類，大多是受不了妖怪世界的血統制度，半妖因為血統不純所以受到純種的排斥，幸好人類世界還能接納他們。
尤金其實打了一手很好的算盤，因為他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讓墨瞳活著出去，因為憑藉著他對墨瞳的理解，她最重要的東西就是她那條命了，就算墨瞳不留下她的命，殺光這裡所的人，那麼到最後她也會竭力而亡，妖靈警署的大本營根本就不是吃素的。反正，這兩個選擇最後收益的都是妖靈警署。
「今天累了，再說這麼多年了我早就不殺人了，之所以最重要的東西嘛……」墨瞳低下頭思索了一會，尤金在心裡輕蔑地一笑，卻沒想到墨瞳伸手將貓耳上的水晶墜耳線解了下來，「這就是我最重要的東西，好好保存。」墨瞳將它扔給了尤金，頭也不回得拉著布櫚向電梯口走去。
「你確定要把那根耳線給他嗎？」布櫚在墨瞳耳邊小聲地說，他當然知道那根耳線的來歷，當初在妖怪世界，布櫚就是跟著墨瞳和夏黎才找到了九離，之間他們兩個經歷了什麼，布櫚比誰都清楚。
「你在耍我？」墨瞳還沒有回答布櫚的問題，身後就傳來的尤金的聲音。尤金看著手中的耳線，心中的怒火躥了出來，他緊緊地握著那根耳線，力氣大得幾乎要捏碎了上面的水晶。
「我沒有耍你啊，那確實是我最重要的東西。」墨瞳回過頭看著尤金憤怒的臉，微微打了一個哈欠，將頭靠在了布櫚的肩上昏昏欲睡的感覺，「情人送的喲，好好保存！布櫚我們回家睡覺去。」墨瞳拉著布櫚上了電梯，在電梯門合上的那一刻，墨瞳抬起頭去看二樓環形欄杆處的夏黎，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短暫的交匯，墨瞳微微一笑撇開了視線。
「還去不去追？」塞西莉亞看著不斷上升的電梯數，扶著身邊的蘇曼看向尤金。
「隨她去吧，她對我們構不成威脅的。」尤金黑著臉擺了擺手，隨手將那根耳線扔在了一旁的筆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