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瘋狂
「墨瞳，我喜歡你。」夏黎俯下身輕輕吻著墨瞳，他的眼裡心裡都是這個女孩，墨瞳如夢初醒，她睜開眼睛看著夏黎，帶著一絲絲的迷茫。
「這算是告白嗎？」墨瞳輕笑，伸手拉了一下掛在支架上的床幔，幸好沒有開燈否則墨瞳一定會害羞的，這件事情她才不會告訴夏黎，否則她的形象就全毀了。
「你能不能認真點？」夏黎皺了一下眉毛，俯下身輕輕咬了一下墨瞳的脖頸，嚇得墨瞳往旁邊一縮。
「好好好，我認真一點，那你告訴我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墨瞳伸手環住夏黎的脖頸，將他拉向自己，夏黎的雙手支撐著自己的身體，他怕自己的重量把墨瞳壓壞了。
「第一次見到你，那個很張揚的小姑娘，幫我戲弄了生物老師的小姑娘。」夏黎抵著墨瞳的額頭，寵溺地看著墨瞳輕輕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墨瞳開心地笑了起來，她的笑聲很清脆，夏黎這是第一次聽到墨瞳如此開心的笑聲，他撇了撇嘴，在墨瞳的腰上輕輕一捏，有些不滿地說：「笑什麼？」
「夏黎，我很開心啊。」墨瞳揉著自己的腰，顧作可憐地說：「我開心都不能笑了嗎？」不等夏黎開口，墨瞳主動湊上了自己的唇，與夏黎的唇交纏著，墨瞳的心裡很滿足，沒有任何時候比現在更滿足。
半夜，墨瞳睜開假寐的眼睛，她身邊的夏黎睡得很熟，墨瞳枕著夏黎的胳膊，輕輕地笑出了聲，心裡卻在想他的胳膊不會麻嗎？墨瞳輕輕吻了一下夏黎的臉上的疤痕，起身穿上睡衣下樓。
客廳里開著一盞橘黃色的壁燈，楊寧宇雙手環胸坐在那裡通過發獃打發時間，他見墨瞳從樓上走了下來，曖昧地笑了笑說：「我可不是有意要聽的，看來我來的太早了遇到了讓人噴鼻血的事情。」
墨瞳愣了一下，從沙發上抄起一個抱枕就扔向了楊寧宇，墨瞳揉了揉臉說：「這是個意外。」楊寧宇輕而易舉接到了抱枕放在了一邊。
「你的身體應該沒事吧。」楊寧宇順手指了指墨瞳脖頸上曖昧的痕迹，墨瞳一把捂在了上面，瞪著楊寧宇說：「你把夏黎臉上的疤去掉之後，順便再去掉他的記憶吧。」
「又要抹掉他的記憶，這次打算抹哪部分？」楊寧宇摸了一下鼻子，他有些不解這兩個人已經修成正果了，為什麼墨瞳還要抹除夏黎的記憶？
墨瞳嘆了一口氣說：「關於我的所有，過幾天我打算以全新的身份來向他借破魔，然後我就回妖怪世界了。」不知道為什麼，墨瞳說道這句話的時候心裡總是酸酸的，她似乎已經習慣了夏黎給她做三餐，習慣夏黎這個麻煩鬼，突然有一天離開他了，墨瞳似乎還有些不太喜歡，習慣這個東西就像一朵罌粟花，讓人慾罷不能。
楊寧宇猛地敲了一下墨瞳的腦袋說：「你腦子秀逗了吧！這個時候你走人，夏黎怎麼辦，你不應該對他負責嗎？」
「他是第一次，我也是，這樣扯平了吧。」墨瞳挑了一下眉毛，有些不太理解楊寧宇，就像楊寧宇不了解她一樣，「夏黎是個人類，就算他體內流著四分之一的妖血又怎樣，他要做為一個人生活在這個世界上，我就不能出現在他身邊，他應該愛的娶的是一個人類女子而不是個妖怪！」
「是是是，我狠心，但是離開夏黎我的心不痛嗎？」墨瞳覺得自己的眼睛里有東西流出來，她伸手摸到了一滴晶瑩的液體，墨瞳愣住了，她從來都沒有哭過，為什麼這次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呢？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楊寧宇抽出幾張紙巾幫墨瞳擦了一下眼淚，他一直把墨瞳當做妹妹來看待，看到墨瞳哭成這個樣子，楊寧宇的心裡也不是滋味，「讓我先去看一下夏黎臉上的傷疤吧。」
墨瞳不說話轉身向樓上走去，楊寧宇看著墨瞳的背影，這個小公主在蛻掉一身的傲骨之後讓人無比的憐惜。墨瞳打開房門，夏黎安靜地在床上睡著似乎並沒有被驚擾到。楊寧宇繞過滿屋凌亂的衣服，走到床邊看著夏黎臉上的傷疤，確實是無比的醜陋，醫生用的是內縫的手法，整個臉上的皮肉如同凹進去了一般。楊寧宇從口袋中拿出一個瓷瓶，從中到出了一些白色的粉末塗在了夏黎的臉上。
「這麼長時間的記憶都抹去有些困難，你確定要繼續？」楊寧宇回頭看著站在門口的墨瞳，他挺希望墨瞳突然反悔，因為她就是那種不按套路出牌的女孩子，墨瞳沒有絲毫的動搖，沒辦法之下楊寧宇只好拿出了殺手鐧，「上次你抹去夏黎記憶的原因就是發現夏黎喜歡你吧，其實我也知道，但是你抹去他的記憶沒有用，再次見到你的時候，夏黎還是會義無反顧地喜歡上你，就算大腦不記得了身體還是會有印象的。」
「沒關係，大不了我這輩子都不見他了。」墨瞳堅定地搖了搖頭，這麼長時間她絲毫沒有發現自己已經改變了太多太多，變得會害怕，會考慮後事，就是因為身邊多了一個夏黎。
楊寧宇輕輕點了點頭，他的手浮在夏黎的頭髮上，幽幽的光芒從房間里亮起，夏黎記憶中的墨瞳正在逐漸變的模糊，直到消失不見。
「楊……楊寧宇，這件天我能不能先住在你那啊，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辦。」墨瞳尷尬地笑了笑，她到現在為止都不太習慣月魘的這個人類名字，雖然是為李子墨而生，但是墨瞳還是習慣他的妖怪名字。
「可以，你一定有話要說吧，我到外面等你。」楊寧宇走出了夏黎的房間，順手將門輕輕關上留給兩個人最後的獨處時光。
月光從外面照進了，夏黎睡覺的時候喜歡不拉窗帘，銀色的光芒印在夏黎熟睡的側臉上，這個房間里還殘留著一點酒精的氣味和歡愛過後的味道，墨瞳動了動身體向床邊走去。
「夏黎啊，對不起，我食言了，當初因為貝筱的事情你問過我，會不會在我離開的時候抹掉你的記憶，當初我記得我回答的是不會，但是現在的回答是會，你要怨恨我一輩子都沒有關係，這份愛早就應該扼殺了，謝謝你給我的這份美好回憶，我也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你。」墨瞳站在床邊看著夏黎，她有多想親吻夏黎的額頭，握著他的手，夏黎的右手因為握筆和持槍已經磨出了薄繭，每當夏黎用這隻手摸她的臉時，墨瞳並沒有覺得不舒服。
「所以啊，夏黎再見了，可能永遠都不會見了。」墨瞳說完輕輕地一笑，走出了夏黎的房間，墨瞳回到自己的房間換好衣服，把這裡面所有有關她的一切都放入了行李箱里，包括洗漱間里的洗漱用品，還有鞋櫃、衣櫥里的東西，墨瞳收拾好一切后，再度確認了一遍，直到真的一點東西都不剩了之後，墨瞳拎著行李箱站在客廳里，楊寧宇看了墨瞳一眼，紳士地將行李箱拎了過來。
墨瞳拿出鑰匙放在了一個比較隱蔽的地方，她跟著楊寧宇走出夏黎家，當墨瞳聽到房門關閉的聲音時，她如釋重負的吐出一口氣，這裡的一切都結束了，跟她沒有關係了。墨瞳駐足了一會，始終沒有勇氣回頭再看一眼，她怕會有所不舍，墨瞳邁出步子跟著楊寧宇離開了夏黎的家。
夏黎很安靜地睡在床上，偶爾皺幾下眉毛也沒有要醒的預兆，夏黎這次睡的很沉，對於他來說明天將是無比嶄新的一天，再也不會有麻煩找上門，夏黎除了妖靈警署的任職，再也不會遇到奇奇怪怪的人和墨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