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面具下的美人淚痣(一）

  （一）開始，一切的開始

  2017年是一切的開始，或許在很久之前他就已經開始了，不過總是斷斷續續。現在這所有的絲線都彙集到一起開始了新的開始，通往未來的是它的結局，從開始的那一瞬間結局……就已經成為了烙印。


  一輛黑色的保時捷卡宴跑過剛剛被太陽烘烤過的瀝青路，駛向了金鼎大學的校外停車場。雖然是新學期，但是這個大四的「老生」分明是來晚了。本應該人群擁擠的校門現在變得無比清閑，連門口的保安都在這愜意的天氣里微微打著鼾。零零散散的新生站在校門口詢問著自己的系別怎樣走、新生報到處怎樣走。方宸將墨鏡扔進車裡，將車鎖好之後向校門口走去。


  2017年的方宸只有22歲，金鼎大學就是他一切陰霾的開始。


  「方宸！」方宸停住了腳步，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在叫他。


  「你怎麼來得這麼晚啊！說好的今年陪我一起接新生的！你居然放我鴿子！」陳奕航一拳打在了方宸的左肩上。


  「新生有什麼好接的啊，全校那麼多人，你幹嘛非要去搶著接啊！多累啊！」方宸斜倚在梧桐樹上，用手掃了掃額前的碎發一副懶散的樣子。


  「嘿！你還別說！我遇到幾個長得很正的妹子，改天介紹給你啊！」陳奕航傻傻地笑了起來，掏出手機在方宸面前晃悠著炫耀著他的戰績。


  「現在離我去圖書館的時間還有……39分鐘！」方宸垂下眼瞼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八點二十一分。


  「哼哼，活該！誰讓你修雙學位的！用來泡妹子的？還是用來成為風雲人物的？拜託大哥，給我們這些人留條後路吧！你父母的名字擺到那裡，你就已經是學校的風雲人物了！」陳奕航「教訓」著方宸的這個不對那個不對，順便想想著方宸西裝革履坐在他父親的老闆椅上成為這個學校最大的股東，只是想想就夠陳奕航在暗地裡抹淚，想著自己怎麼就沒有這麼命好呢。


  「那是我父母的，不是我……」方宸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人拍回了肚子里。


  「嘿，師兄！請問新生報到處怎樣走？」少女揚著長長的馬尾辮，剪著齊眉的劉海眉宇之間帶著與方宸相似的神情。一手拉著行李箱，一手拍了一下方宸。


  「哦，今年的新生報到處在行政樓一樓的大廳里。」方宸指了指不遠處的行政樓，寥寥無幾的人從行政樓里進進出出。


  「謝謝師兄……那個……」少女垂下了頭，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還有什麼事情么？」方宸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正常，卻掩飾不住額角凸起的青筋按這種路線發展下面應該就是問名字了吧。


  「師兄，你叫什麼名字啊！」少女抬起了頭，盯著方宸的眼睛。


  「方宸，法學系四年級。」靠！還真問名字啊！方宸在心裡默默地爆了一句粗口，表面上依舊平靜。


  「方宸師兄，你好！我叫秦川。」叫秦川的女孩微微一顫，立刻又恢復了正常。方宸在她的眼中捕捉到了一絲讓人難以察覺的神情。看著方宸一直盯著自己看，秦川低下了頭快速的跑掉了。


  「我靠！這都行！你不覺得那個秦川跟你長得很像么？」就在方宸納悶秦川眼中那一絲奇怪的神情的時候，殊不知陳奕航的下巴已經快掉到地上了。


  「圖書館！」方宸在陳奕航的面前打了一個響指，向圖書館走去。只留下在原地震驚的陳奕航一個人。


  「沒關係，我可是有一個很棒的妹子呢！」陳奕航撓了撓頭，回憶著他今天早上見到的那個少女。


  （二）午後血陽


  陳奕航風風火火地撞開了圖書館的房門，引來了一群人的不滿。圖書館的老師從他的報紙中抬起頭看著這個打破寧靜的這個人並示意他小聲，陳奕航一臉歉意地向圖書館的老師點了點頭，跑進了圖書館。他在每一欄書架中穿梭著，終於在最後一排書架的高腳凳上找到了方宸，他正在翻找著高層書架上的書。


  「幾點了？快下來，我們去吃飯！」陳奕航踢了一下高腳凳，方宸險些從上面掉下來，他不著聲色的將書放回書架中，陰著臉看著下面一臉不懷好意的陳奕航。


  「去食堂？」方宸從高腳凳上下來，走到了陳奕航面前扯了扯被擠出褶皺的衣服。揮動拳頭向陳奕航的面門打去，一下子捂住了他的嘴，右腿繞到陳奕航的小腿部位猛地向後一踢，陳奕航中心不穩「嘭！」倒在了地上，發出一聲沉悶的撞擊聲，順帶還有一陣殺豬般的聲音。


  「走吧，去食堂。」方宸拍了拍手，向圖書館外走去。


  拉開圖書館陽光傾斜進來，方宸用手遮住陽光彷彿不習慣這樣強烈的光芒，透過指間的縫隙。秋日的驕陽正好，籠罩著這座學校，每一座建築物都披上了柔柔的光紗。方宸與陳奕航並排著走在通往食堂的鵝卵石路上，下午一點鐘，陳奕航一直在祈禱著食堂的飯還在等著他。


  「啪！」一本書從方宸正前方的樹上掉下來，再往前走一步這本書估計就落到了方宸的頭上了，方宸抬頭看著樹叉上的人，斑駁的樹影散落了下來落在了少女的衣服上，依著樹榦微微傾斜的頭及肩的黑髮散落在一邊，一隻手垂了下來，就在剛剛應該拿著這本書吧。


  「我去！還有人在樹上睡覺！風紀委員都去哪裡了？整天沒事就像蒼蠅一樣在一旁轉，現在有人違紀了卻沒人了！」


  「別喊了！」少女從樹上跳了下來，撿起了遺落在地上的書撫了撫上面的灰塵，方宸這才注意到書的封面——《法理學》，嗯，法學系的學生。方宸摸了摸下頜看著少女將書放入了背包中，少女抬起了方宸的胳膊，看著他的腕錶。


  「1點15分！」少女掃視了一下周圍，將目光鎖定在了一棟教學樓上，「師兄，九點鐘的教學樓有很濃厚的血腥味！要不要去看看？」


  「師妹啊！師兄們都還沒有吃飯！能不能吃完飯再去看？」陳奕航是從來不拒絕女生的邀請，他伸手摸了摸咕嚕咕嚕叫的肚子，表示他現在很餓。


  「沒有吃飯剛剛好啊，吃了飯估計你就看不下去了！」少女看了一眼陳奕航，又將目光轉回了方宸接著說：「方大少爺不是犯罪心理課一節也沒有缺么？不如去看看啊！」少女自顧自地向九點鐘的教學樓走去。


  「血腥味……」方宸似乎想到了什麼，追了上去。


  「嘿！說好的去吃飯呢！」陳奕航無奈地撓了撓頭，也跟著去了教學樓。


  教學樓的一樓靜悄悄的，現在正處於午休的時候所以很少有人會停留在教學樓里。陳奕航踏進樓道的一瞬間，濃厚的血腥味迫不及待地鑽進他的鼻腔里。他們跟著那個少女來到一樓的女廁所，血腥味又濃厚了一分。


  「呵，你們女生的大姨媽血流成河了么？血腥味這麼重！」陳奕航捏住了鼻子用手扇了扇周圍的空氣，他跟方宸站在女廁門口並沒有要打算進去的意思。


  少女從書包中拿出一把蝴蝶刀跟白色的手套，帶著手套摸了摸第一扇廁所門。所有的廁所門都是開著的，唯獨第一扇的緊閉的。少女打開蝴蝶刀將廁所門打開，門開了發出了一聲「吱呀」的聲音彷彿跨越了一整個世紀。


  「唔……」少女震驚地看著第一個隔間里的景象，將手套扔在了一邊跑到洗手台面前洗了幾把臉。方宸跟陳奕航此時也呆在了門外，一個圓滾滾的東西從廁所里滾落了出來，血肉模糊都看不清楚是個什麼樣子的東西，只有那些被血黏固在一起的黑髮還能依稀辨別出這是一顆人頭。整個面部全被剝落，似乎這個兇手還特意讓這顆頭顱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而此時這可人頭就朝著方宸，這個微笑彷彿在告訴他：這只是開始。方宸腿一軟差點摔倒，還好及時扶住了門框。


  「你們這些學生，幾點了還在教室樓瞎逛……你們……」清潔工人看到了滾落在廁所地板上的頭顱，一屁股摔倒了地上連帶著水桶，渾水灑了一地奔涌著流進了廁所里，沖刷了地面的血跡，還有源源不斷地血液從第一間廁所里流出。


  「殺人了……殺人了……」清潔工人連滾帶爬地往教學樓外奔去，當方宸下意識地想要攔住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靠！傻站著幹嘛！報警啊！」陳奕航顫巍巍地掏出手機，爛記於心的「110」卻按了好多次。方宸邁動步伐來到了第一間廁所的門口，裡面的無頭屍體身穿一件白色的連衣裙不過現在已經變成了血紅色，雙手的樣子似乎像是抱著一個球。她就這樣靜靜地坐在馬桶上，一個念頭衝擊著方宸的大腦，難道她抱著的是她的頭？！方宸打開了第二間廁所的門，馬桶蓋是閉合的，剛剛還趴在洗手台上的少女現在已經站在了第二間廁所的門口。


  「你左腳邊是什麼？」少女指了指方宸的左腳邊的物體，方宸俯身撿起，是一粒金屬紐扣。


  嗯，紐扣？！

  方宸從第二間廁所跑了出來，屍體上白色的裙子並沒有任何的紐扣。那這個紐扣……


  「無關人士請立即退出現場！」一群警察進入了這間廁所，推搡著將方宸他們轟了出去並且迅速封鎖了教學樓。


  「你們是第一個發現案發現場的吧！等會記得做筆錄！」方宸他們剛出教學樓就有警察將他們喊住他們，是一位三十歲左右的中年人。


  少女整理了一下背包，很顯然不想配合警察的調查。用手將頭髮扎了起來，將蝴蝶刀重新收了起來。


  「喂！你怎麼知道這麼多？」方宸拉住了正準備離開的少女。


  「該不會是你殺的人吧，所以說現在想要逃走？故意帶我們到案發現場，然後讓我們證明你的清白？」陳奕航攔在了少女面前，那雙整日嘻哈的眼神現在變得嚴肅無比。


  「直覺，通常一個做了壞事的人突然遇到一個人之後是什麼樣的眼神？」少女看著方宸和陳奕航，饒有興趣地笑了起來。


  「恐懼，驚慌！」


  「沒錯，就是這個樣子！但是我遇到你們之後是什麼眼神？」少女將背包重新放回了地上，看著面前這兩個比她高出好多去的男生。


  「那可不一定，如果那時候你殺了人平復了心情呢？」陳奕航依舊不屈不撓，他不相信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少女帶他們來這個地方純屬巧合。


  「兇手應該不會是她！首先她身上沒有金屬紐扣，那個女人是密閉空間式死亡，廁所是從裡面反鎖……其次就是……」方宸捏了捏手中的金屬紐扣陷入了沉思，沒有打鬥的痕迹被人割下了頭還放著手裡抱著，一個廁所里站兩個人已經算特別擁擠。


  「就是你們三個吧，我們能談談嗎？」剛剛那個叫他們留下的警官向他們走來，從煙盒中抽了三根煙出來。


  「這個倒不用了！」少女慌忙擺了擺手，視線滑向左上方。


  「我姓周，我叫周翰。現在方便談談么？」周翰拿出了自己的警察證，少女看著那張警察證眼神中泛起了一絲厭惡。


  「找個合適的地方吧！」陳奕航沉思了一會，然後從口中蹦出了兩個字。「食堂！」方宸這才想起來他們現在連午飯都沒有吃。


  「好！」


  過了午飯的時間，食堂里顯得冷清清的。不過還是有售飯的窗口只不過是下午茶，周翰買了四杯咖啡放在了靠窗的桌子上。


  「你們是什麼時候發現的？」周翰從口袋中拿出了隨身攜帶的筆和紙，看來是養成了職業習慣了。


  「1點20左右吧！」陳奕航搶先回答了。


  「哦，抱歉職業習慣了。能告訴我你們的名字么？」周翰笑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一點都不像常年吃煙的牙齒。


  「法學系一年級，駱晞！太陽與希望的那個晞。」


  「金融系四年級，方宸！」


  「計算機系四年級，陳奕航！」


  「嘖……人如其名一樣，乾燥！」方宸勾唇一笑，看向了坐在旁邊的駱晞。接著整張臉都扭曲到變形似乎在隱忍著什麼，桌子下駱晞的鞋狠狠地踩在了方宸的休閑鞋上。


  「這位同學……」周翰看著方宸扭曲的臉，略帶關心的問他。


  「沒關係……我們是被她帶到廁所里去的。之後就是看她帶著手套開廁所門，就這樣嘍。」方宸不以為然的笑笑，準備拿出口袋的金屬紐扣也重新放了回去。


  「駱同學，你又是怎樣知道的呢？」周翰在紙上速記著什麼。


  「我……我……」駱晞有所顧忌地低下了頭。


  「你不會說有是直覺吧，你直覺也太准了吧！」陳奕航搖了搖頭，低下頭喝著杯子中的咖啡。


  「不……這個……警官大人……我沒有任何情報可以送給你，你們做的應該是好好勘察現場！」駱晞撓了撓頭髮，似乎有什麼那言之隱。


  「同學，就憑你現在的神態，我們是有權把你列為嫌疑人的，你還是知道什麼就說什麼吧！」周翰用筆尖輕輕戳著玻璃桌面，似乎很不滿意駱晞的這種態度。


  「我……人不是我殺的……如果我殺死她……那麼殺人動機在哪？我連她是誰都不知道！」駱晞垂下了頭，死死地拽著自己的書包帶。


  「周隊……周隊……」一個小年輕急急忙忙地跑了過來，在周翰的耳邊竊竊私語了一番。周翰會意地向他點了點頭，示意他先回去。


  「死亡時間是在12點到1點左右這時候你在哪裡？」周翰雙手交叉放在了玻璃桌上，神色凝重地看著駱晞。


  「食堂，跟艾琪在一起。」駱晞長呼出一口氣，抬起了頭。


  「周警官，我覺得兇手不是她！」方宸看了一眼身邊的駱晞，把她所有的神情都收盡眼底。


  「為什麼？」


  「首先，兇手應該是一個學醫學的，一個學法律的怎麼可能將一個人的臉全部剝下來，而且對怎樣割頭顱流血最多了如指掌。這不是一個法學系的學生可以做得到！」方宸從口袋裡拿出了一粒金屬紐扣放在了桌子上，將它推向了周翰。


  「我記得你是學金融的。」周翰想了想似乎覺得這個青年說的有道理，但是似乎還有某個地方解釋不清楚。「如果她從小就受醫術熏陶呢？她以前學過醫術呢？還是現場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迹，而且周圍並沒有發現任何兇手留下來的指紋！這一點又怎麼解釋？」


  「這個就好辦了，學校里有檔案你可以去調。至於沒有留下任何打鬥痕迹指紋……這個應該是你們的問題。」方宸摸了摸光潔的下頜，沉思著他也有個地方沒有想明白。


  「那好，謝謝你們的配合！」


  （三）追愛記

  事隔三天之後，陳奕航的一日三餐終於回歸正常。那個被害的人的身份也已經確定了，是位叫歐陽倩的年輕助教，只不過整件事情還在調查之中。整個金鼎大學里的學生都人心惶惶地，兇手沒有抓捕歸案所有人都害怕下一個被殺的會是自己，雖然學校在努力鎮壓這件事情，但是還是無法避免牆上的縫隙。


  陳奕航心不在焉的吃著碗中的蛋炒飯，目光卻一直落在別的地方。坐在他對面的方宸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發現陳奕航的目光一直落在一個女孩子身上，白色的針織衫搭配藍色的格子裙給人一種很清新的感覺，女孩一直在跟她的夥伴說說笑笑，時不時髮絲會黏在臉頰上她會輕輕拂開，左眼角下有顆漂亮的淚痣。


  「吃飯！」方宸看不下去了，他受不了陳奕航一直吃著飯一直傻笑著，他拿著筷子在陳奕航的盤子中猛烈地一敲。


  「別打擾我看美女！」陳奕航並不理會方宸的敲打，繼續看著那個穿白色針織衫的少女。突然少女似乎發覺有人在看她，對著陳奕航微微一笑。


  「hi~」陳奕航抬起手傻呵呵地笑，當做回禮。


  陳奕航的傻氣引來了針織衫少女夥伴的眺望，其中一個少女則是端著盤子走向了陳奕航所在的餐桌。


  「嘿，我說帥哥，你幹嘛總是盯著我們家小冉看啊！」少女帶著淺咖色的隱形眼鏡，暗紅色的長發從肩頭散落，毫不客氣地坐在了陳奕航的身邊。


  「嘿嘿，不好意思哈。」陳奕航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髮，悶頭吃著碗里的飯。


  「沒關係，我們家小冉現在是單身啊！要不要我幫幫你？」少女湊近了陳奕航，在他的耳邊悄悄地說。


  「艾琪.……走了…」


  「哎呀，我先走了！看你的嘍~」艾琪端著盤子離開了，還不忘記向陳奕航眨了一下眼睛。


  「嗯！」方宸努了努嘴示意陳奕航看向他的旁邊，一枚銀白色的鑰匙安靜的躺在陳奕航旁邊的椅子上。「艾琪，英文系，公認校花。學生會的廣播室！哎……」方宸無奈的搖了搖頭，繼續吃著碗中的飯。


  「yes！」陳奕航將鑰匙抓在手中，對著玻璃抓了兩下頭髮給了自己一個自信的笑容。「這次看哥的吧，看哥怎樣把嫂子給你追回家！」


  「咳咳。」方宸剛剛喝到嘴中的咖啡差點噴到陳奕航的臉上，他立刻抽了幾張餐巾紙擦了擦嘴。「你沒問題吧！」


  「哥，現在好的很！你就等著吧！」陳奕航咧了一個大大笑容，接著飛奔了出去。


  「喂！你要追女人也不用這麼急啊！」方宸對著陳奕航大喊，可是被興奮沖昏了頭的陳奕航已經向著充滿幸福的廣播室進發了。


  「金大的師弟師妹們，希望今天你們可以給我做個見證！」陳奕航乾淨的聲音傳遍了整個校園，所有人都紛紛駐足。


  坐在食堂的方宸聽到這裡卻笑了，還真的是心急啊。


  「愛是一種永恆不變的力量，可以穿越所有的維度和時間，我不希望時光像一條長河將你我分割兩地。更加不想，當我歸來之時，你已經垂暮，卻讓我的一次呼吸劃過了你一輩子的時光。請讓我一輩子的呼吸劃過你一世的時光，我不想因為錯過而永失我愛。李冉小姐，有一種愛叫做一見鍾情，你不要不相信我。我會為你做你喜歡吃的菜，儘管我不會，但是我會為你去學，在陽光明媚的周日我可以騎單車載你去遠行。」


  方宸扶額，這是偷盜的詞啊，不過陳奕航還算聰明。如果說這算告白，不如說這是在炫耀自己。


  「李冉小姐……你願意接受我嗎？」


  因為這件事情，艾琪促成了陳奕航跟李冉的「姻緣」，而陳奕航卻被請到了教導處去喝茶。


  「陳奕航同學，你知不知道這件事有多麼影響我們的校容？！這件事情太嚴重了！你這樣讓李冉同學以後還怎樣在學校中正常生活。？！」


  「……」


  「……」


  「去寫1萬字的檢討交給我，現在不整治一下你們這些學生，我看你們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是……」陳奕航低著頭走了出去，原本還一臉歉意的表情等到關上教導處的門就又變得跟以前一樣。


  「呼……這群老古董，去拍賣說不定能買個好價錢！」陳奕航頭枕著雙臂吹著口哨走出了行政樓，剛走出去就看到李冉站在陽光下向他招手，秋日的陽光剛好，金黃色的光線重新編織了李冉的白色針織衫讓她看起來整個人都散發著柔柔的光芒。


  「你還沒有吃飽吧，去食堂再吃點吧！」李冉低下了頭將一瓶可口可樂塞到了陳奕航的手中。


  「沒關係，一頓不吃餓不死！」陳奕航撓了撓頭，沒心沒肺傻呵呵地笑著。


  「不行，飯要好好吃！」李冉一臉嚴肅的看著陳奕航，她輕輕拉了拉陳奕航的衣袖算作乞求。


  「好吧好吧！」陳奕航揉了揉李冉的長發。「真是拿你沒辦法！」陳奕航想著第一次見到李冉的時候，是開學迎新生的時候，只覺得這個女孩給人一種很乾凈的感覺。這種感覺不是艾琪嫵媚下的清純，不是駱晞冷冽下的恬靜，只是一種獨屬於李冉自己的感覺，有一種擁抱太陽的感覺。陳奕航看著李冉的後背，吶，小冉冉，你就是我的陽光呢。


  擁有一絲陽光在身邊，很幸福。


  市警廳：

  「現在很明顯這是一場謀殺，死者名叫歐陽倩是金鼎大學的助教，平時為人親和，很少跟人發生矛盾所以我們排除仇殺的可能。死者是失血性休克，也就是在那之後兇手才把死者的頭割了下來，順帶著剝去了她的臉。」周翰將白板上仇殺著兩個字圈了好多遍，現在又重重地劃掉。


  「還有我們在發現死者在死之前曾經服用過安眠藥，量不足致死。」周翰補充到說。


  「這個案件有意思，你們說兇手有沒有再次作案的可能？」重案組組長聽了周翰的解說，指了指白班上的照片說。


  「如果是仇殺的話，再次作案可能不會太大。如果不是仇殺的話，可能就難說了。但是，我在學校遇到一個女孩子有很大的嫌疑，或許她可能跟兇手有關！」周翰猛地站了起來，由於起身過猛連帶著桌子上的茶杯也灑在了桌子上。


  「為什麼這麼肯定？」重案組組長並不在乎周翰的毛手毛腳，反而對他的肯定充滿了好奇。


  「因為剝下她的臉皮，又沒有在現場找到。整個事件中彷彿充斥著一種神秘感，大家看歐陽倩的照片，她生前應該是一個很漂亮的女孩。人生得漂亮為人又溫和，或許我們可以從她的感情生活查起。」周翰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歐陽倩的照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