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382

  「你繼續說吧，我聽著。」顧憐惜笑了笑，斂眸聆聽。


  「恩。」南寒明摟過她的肩膀，臉上的表情漸漸凝肅，「自此我母親離開以後，老爺子就將我送到了南家的自己開的訓練學校，從小，我所有的課程都是在那所學校里進修的。」


  「那你在裡面主要是幹什麼呢？和普通學校一樣嗎？」顧憐惜從他的胸膛抬起頭，仰視著他。


  「當然不一樣，我沒去過普通學校，但我知道，一定差很多。」南寒明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那裡每天的作息時間很規範，五點要起床，十點要睡覺，中午沒有午休，吃飯時間只有十五分鐘，這是我十四歲之前的訓練，十四歲以後，老爺子才安排人教我各種貴族的禮儀。」


  顧憐惜沒有插話，只是在心裡默默點頭，怪不得她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他雖然舉止優雅，但骨子裡的狂放和貴族的區別實在太大了。


  「十二歲的時候，我參加越野訓練，那天下了很大的雨，我背著全隊的行李穿越雨林，卻無意中救了一隻狗，那隻狗渾身雪白，小小的，站在泥濘里，明明身形搖晃，卻倔強得不肯倒下，我看著它，居然莫名的有些同病相憐的意味。


  我把那隻狗帶了回去，偷偷養下，宿舍里的人都很喜歡它，尤其是Bob，它每天都會準時叫我們起床，在我們回來的時候叼好拖鞋一隻一隻的擺在門口，我們給它洗澡的時候，它總是嗚咽嗚咽的，卻從來不掙扎……」


  「那後來那隻狗呢？」顧憐惜見他突然沉默了，著急地問道。


  南寒明低頭揉揉她的腦袋，但笑不語，沉默一陣才緩緩開口道：「後來它死了，被老爺子發現，當著我們的面，扔進了水裡，我們就站在一旁，看著它淹死，我當時想去救它，卻被教官牽制住，老爺子說，南家的人，是不配有感情的……」


  他的聲音逐漸變的有些濕潤，顧憐惜皺著眉心疼地看著他，卻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只能拍拍他的手以示慰藉。


  「從那以後，我再也沒有養過任何寵物，也極少與人親近。」他的懷抱越發收緊，顧憐惜幾乎不能呼吸了，卻不敢掙扎，她知道，這個時候的南寒明，需要一點點安慰。


  「那段記憶是我童年最大的陰影，所以顧憐惜你放心，我不會讓我們的兒子曜陽也遭受同樣的苦楚的，我一定會把他救出來，老爺子別想毀了他。」


  「恩，我相信你。」顧憐惜在他懷裡點點頭，給予他支持的力量。


  南寒明緩緩鬆開她，「既然我已經把我的故事全盤托出了，你是不是應該也把你的事告訴我了？」


  「我有什麼事是你不知道的嗎？」顧憐惜故意轉頭看向別處，裝傻充愣。


  「你說呢？比如……你和北辰凌的事，或者……你和慕傅琅的事。」南寒明將她的頭生硬地轉回來，用眼神威脅道。


  「哎呀這個不重要，反正又沒發生過什麼就對了……」


  「說不說？說不說？」南寒明直接上手撓她痒痒。


  「哈哈哈，我錯了……我說……我說……我說還不行嗎？」顧憐惜笑的滿地打滾，求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