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65 沒抱著你睡不著

  「上來睡，沒抱著你我睡不著。」


  很多時候，習慣是致命的，可南寒明偏偏染上了名叫顧憐惜的習慣。


  他習慣圍著她纏著她要吃東西，他習慣對她指手畫腳要她幫他乾沒必要的活兒，他習慣睡覺前看著她毫不可愛的睡顏沉沉睡去。


  所以這些天，即使再忙，他也沒想過搬出秋香苑，就只是因為這裡有她。


  他喜歡看她生氣，喜歡看她笑，喜歡看她為這個家忙忙碌碌，喜歡她畫畫時的認真。


  有很多時候，他只想抱著她，然後將時間定格，也許這樣，她就不會離開了。


  「顧憐惜，只要我有能力，就養你一輩子。」


  顧憐惜在他懷裡微微一顫，她能聽到他的聲音，她知道那是不可能，她也不會讓它成為可能。


  成為一個男人一輩子的寵物，這始終不是什麼好名詞。


  她也會老，也會寂寞，他若真的養她一輩子，那時光漫漫長路，她只一人孤老病死，是要有多可怕。


  她闔上眼，一言未發，睡過去時，枕巾已經濕透了……


  南寒明，你總歸還是自私的。


  ***

  因為南寒明生病了，所以這幾天他的所有事情都是在南宅里處理的。


  偶爾顧憐惜也可以出去幫南寒明買些需要的東西，順便全世界亂逛。


  顧憐惜來到進口超市，開始挑挑撿撿地選南寒明愛吃的菜和純牛乳，這才剛抬起頭，就剛好看見杜瑞娜和一個長相清秀的男人挽著手，一派恩愛的樣子。


  她不是南寒明的情人嗎？


  顧憐惜有些疑惑，卻也只是一言未發，挑了菜就走了。


  沒想到跟著像南寒明那麼可怕的男人，居然還有女人敢在外面找男人，那個女人真是不怕死。


  不過顧憐惜也不是多嘴的人，只是一眼帶過，順便佩服一下那人的膽量而已。


  「今天吃什麼?」


  被顧憐惜扶到樓下的南寒明迫不及待的湊上來問。


  「吃魚湯，魚湯比較補，又不是很上火。」


  「哦。」


  南寒明點點頭，看著顧憐惜又進廚房去忙碌了，手中的咖啡也放下了。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能敏感的感覺，顧憐惜對她的態度變了，但要具體說出來是哪變了，他卻也說不出來。


  顧憐惜熟練的拿出魚肉開始切，餘光瞥向遠處看報紙的南寒明，幽幽嘆了一口氣。


  她知道自己對南寒明的微妙變化，到底她心裡也清楚，只有一點一點讓她褪出他的生活，他才能真真正正地放手。


  她也才能活的簡單一點。


  在他身邊，終究是太累了。


  她依然堅持吃避孕藥，即使那玩意兒容易傷身，她也不想讓他們倆有了彼此的羈絆。


  他完全可以找一個比她好千萬倍的女人。


  只不過，她會等，等他找到那個生命中，幸福了，她才有勇氣和另一個人重新開始。


  「南寒明，謝謝你。」


  她看著他，忍不住吐出她幾乎沒對他說過的字眼。


  因為她不知道，除了謝謝，她還能對他說什麼。


  感謝，感謝他曾經給她溫暖。


  但她希望，心裡的感覺，也只是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