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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章 七竅玲瓏心

  從何府回來已有時日,許攸只花了三天時間,便把所需藥材置辦妥當,不得不說何家財大勢大,供給數千難民所需的藥材,光靠宛城的藥鋪的存量自然是不夠,必須從其他城縣購入。


  而顧言在許攸置辦藥材的三天里,與聞雅一直在城外難民營里逗留,疫病已有徵象,說是瘟疫,其實不過是連日的雨水和家畜糞便所滋生的細菌引起,加上難民惡劣的生活環境所致,輕者只是發燒不適,嚴重的出現嘔吐腹瀉等情況,但古代醫療手段簡單,對藥物的使用和理解並沒有後世如此健全,才導致瘟疫成了談詞色變的東西,只是這份人情,該如何償還是好。


  「先生,葯都快好了,你來看看。」聞雅在木棚里喊到。


  粥棚、葯棚,是何家連夜搭建,數十間木棚,每日供給難民的粥食湯藥,其所消耗的錢財恐是天文數字,這讓顧言越發越想不通,雖然其筆下所寫的確是千古絕句,但僅憑這一點,就值得何鴻如此?


  「顧先生!在想什麼呢,快過來呀,葯好了!」聞雅在葯棚催促著顧言。


  「來了!」顧言聽到聞雅呼喚后,連忙丟下心頭所慮,趕到葯棚,呡了一口碗里湯藥,嘗試著其中藥性。


  「嗯,可以了,叫人分發給難民們吧。」


  因為人數眾多,抑制疫情的工作持續了三天才完成,這三天里,顧言和聞雅吃住都在城外,聞雅小時候便在這裡生活,倒也無不適。


  難民的事總算告一段落,回到客棧,而顧言依舊煩惱著該怎麼答謝何鴻的如此厚禮。


  「先生,吃點東西吧,這幾天你辛苦了,雅兒親手給你做了幾個菜,快來嘗嘗。」聞雅推開房門,端著飯菜進來。


  顧言確實餓了,三天的風餐露宿,使其顯得格外消瘦,說不苦,那都是假話,難民的日子比現代建築工人的生活還要差上百倍,聞雅剛將飯食放下,顧言就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便狼吞虎咽了起來,而聞雅則在一旁坐著不語。


  「你這樣看著我,我吃不下,一邊去。」


  而一旁聞雅見顧言邊吃邊說的模樣,不禁失聲大笑。


  「哈哈哈哈,先生老是說我吃相難看,你不也是嘛,對了先生,事情辦完了,我們什麼時候回去呀,雅兒想家了。」


  回家,顧言又何嘗不想家呢,但不把何鴻的人情還了,其是無法安心回竹僚的,有道是最難償還人情債,當初顧言有求於何鴻,便做好了打算。


  「明日跟我再去一趟何府,畢竟別人幫了我們這麼大忙,不說聲道別,有失禮數。」


  「對了,先生,你說我們和那老頭非親非故的,他為什麼願意幫我們。」聞雅問的問題,也一直困擾著顧言。


  要說錢,何鴻的家產恐怕是十個自己也比不上,想到這裡,顧言回頭看了看身後的聞雅,沉思不語……明天要不要帶聞雅去呢,何鴻怎麼說也有個五六十歲了,總不會看上這芳齡十七的小姑娘吧,一想到這一點,顧言便使勁搖了搖頭,拋開自己腦子裡的胡思亂想。


  「你也知道別人幫了我們,還老頭老頭的叫,成何體統,給我回房間面壁去。」顧言邊說邊拿筷子比劃,想要趕聞雅出去。


  「哼!沒心沒肺,別吃了,自己出去吃去,本姑娘做的我自己吃。」說罷聞雅端著飯菜便揚長而去。


  「唉!給我留下,我還沒吃完呢!喂!」


  夜深,何府內何鴻與許攸相坐書房「子遠,你為何如此看好這個顧言,不過是一介草莽書生,雖然懂些詩詞醫術,但也不至於讓我等如此這般。」


  「何將軍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敢問將軍,可曾聽說過七竅玲瓏心。」許攸把弄著桌案上的玉獅說道。


  「當然知道,商朝紂王王叔比干,便是因此而死,可這與顧言有何干係?」


  「這顧言,便是同比干一般,有著七竅玲瓏心!」許攸把玉獅重重的按在桌上,一臉凝重。


  何鴻聽罷滿是驚訝,「子遠此話當真?你確定沒有看錯嗎。」


  「絕對沒錯,古有七竅玲瓏者,雙目深邃,故潔薄利,並且能寫出容天下難容之事,此句絕非偶然,當日我去請他之時,子遠未曾多言,其便猜到事情緣由,而當他見到將軍您開始,不卑不亢,一心只為百姓,從未有半分私慾,此人定是七竅玲瓏者。」


  「那隻能說明他人品上乘,和子遠先前所言得其便可得天下有何相干?」


  許攸繼續拿起玉獅擺弄著,「將軍有所不知,七竅玲瓏者,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之將傾,雖肉體凡胎,卻有通天大能,算無遺策,滴水不漏,並且一生只忠一主,絕無二心,你說此人是否能為將軍謀得天下!」


  何鴻聽到許攸的解釋,目瞪口呆,隨後便狠狠按住許攸把弄玉獅的手道:「那要怎樣才能把此人就在我身旁,子遠,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我要你不惜一切代價為本將軍得到此人!」


  許攸推開何鴻的手,把玉獅放回原位,「將軍不必這般著急,求賢不是一日之事,更何況是此人,如今其得將軍相助,算算時間,明日便會上門道訪,將軍靜心等候便可。」


  次日,顧言與聞雅來到何府,府門早已大開,門口也有下人相迎,好似知道其今日要來一般,而這次帶領他們去的並非宴廳,而是府邸的書房,停在門前,做出請進的姿勢。


  顧言帶著疑惑的心情推開房門,何鴻和許攸早已在書房恭候,聞雅正想跟著進去,卻被下人攔住。


  「你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不讓我進去。」聞雅臉上略有氣憤的望著下人,這使顧言的疑惑更深,低頭不語地對聞雅擺了擺手。


  「雅兒,在這等我片刻。」


  聽到顧言發話,聞雅也只好乖乖在庭院坐下,等候著顧言,而自前者剛進進書房后,下人便關上了房門。


  「何老,子遠,望德未曾通言,便匆忙拜訪,還望二位見諒。」


  「呵呵,小友快坐,不必多禮,就當自己家就行了。」何鴻過分的客氣讓我不適。


  「望德兄,數日未見,難民之事可置辦妥當了?」剛剛坐落,許攸便搶先發問。


  「承蒙何老和子遠相助,難民之事才如此順利,望德今日便是來道謝的。」


  「望德兄不必如此客氣,難民之事,我與何老爺早有想法,不過是望德兄你正巧提起罷了。」巧?這麼巧?你當中彩票啊,騙誰呢。


  不等顧言回應,許攸便續言沉聲道,「望德兄如此心繫百姓,當是不失望德此名,不知望德兄對天下大勢,可有何見解?」


  該來的還是來了,知道逃不掉,但人心中總有著一分僥倖心理,既然躲不過,那就讓它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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