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第二天淺語醒來就宅在房間放空自我,這才是休假嘛!朱曉琪曾經來問過她想不想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情,她發現自己一點兒都不想,別誤會,她這個人還是很有好奇心的,但是不知為何對自己丟失的記憶她本能的想要逃避。總覺得想起來自己就不能再這麼悠哉下去。
早飯午飯淺語都在房間里吃的,她倒是很享受這種吃獨食的感覺,但是晚飯就有人不讓她再這麼宅下去了,被一陣如雷般的敲門聲震到的淺語趕緊去開門,卻發現門口得地毯上靜靜地躺著一封信。不知道她們在玩什麼,淺語疑惑的打開信封,竟然是一封感謝信,還有一張邀請函。寫信的人是穆顏,寫邀請函的人也是穆顏,但是讓淺語決定去赴約的不是邀請函本身,而是因為它們的字,這個字跡淺語太熟悉了,正是簫玄的字跡!她怎麼能不去一探究竟?
淺語再次打開穆顏房間的門卻已是完全不同的心境,為了赴這次的約她甚至還化了些淡妝,當然她並沒有化妝品這類的東西,都是向朱曉琪借的,第一次見到淺語主動化妝的朱曉琪有理由懷疑她是看上了穆顏,畢竟女為悅己者容一直都是淺語堅持的原則,哪裡知道淺語今晚會想化妝卻是因為柳雨詩的一句話,『一張完美的妝容也是女人的一件完美的戰袍。』在淺語看來,今晚的約會是對過去的一個了結,如果結局太慘烈,至少有件戰袍不會傷的太難看。
「來了?」原本站在窗邊的穆顏聽見開門的聲音連忙轉身迎上去,引她在餐桌前坐下,「還怕你今晚不願意來呢!」見淺語還是沒有一點的笑容,穆顏不知道為什麼開始有點緊張起來,「你不要誤會,我只是因為你治好了我的病,想特地謝謝你罷了。」
「我已經誤會了,我以為你今晚會向我解釋一下你當初為什麼不告而別。」淺語直直的望進穆顏的眼底,看到了他的驚,卻也看到了他的喜。
「我就知道你不會忘記我的!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想起我的!」穆顏激動的幾乎就想站起來衝到她面前,卻又怕太冒失惹她不喜。
「我當然不會忘記你,因為你是第一個招惹了我還不告而別的混蛋!」
「淺語,你聽我說,當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今晚來就是為了聽聽你會怎麼說,你可以開始了。」淺語只能用故作冷淡的語氣來掩蓋她的情緒波動。
「其實當年有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當然我那時也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所以才會選擇瞞著你。在你遇到我的時候,我已經和上官子燁簽了協議,我要為蕭家復仇,所以我需要力量,為了換來力量我將我剩餘的生命當給了上官子燁。只剩五年的時間給自己去做想做的事。原本擁有了力量,五年的時間用來為蕭家復仇那是綽綽有餘,只是我遇到了你,時間變得不夠用,我想花時間多陪陪你,為了能多見你幾面,我幾乎都想要放棄為蕭家復仇的事!只為能多一點時間陪著你。」回想起當年,穆顏的臉上有幸福也有無奈,「蕭家復興我做到了,這件事你當初也知道,但是我和上官子燁的買賣也是真的,我不能壞了規矩,上官子燁也不能就因為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而不守當鋪的規矩。一向死亡當鋪就是做死人的生意,或者和死亡當鋪做生意,最後變成死人。我是一定要死的,可是我卻沒有勇氣告訴你為什麼。我求上官子燁答應我,若是我能順利投胎轉世,讓他幫我再見你一次,他沒有食言,我真的很高興能夠親口和你解釋這一切。」
淺語慢慢的呼出了一口氣,這麼多年藏在心裡的疑惑終於在今天找到了答案,她覺得全身輕鬆,原來並不是她當初做錯了什麼,而他也有他的苦衷,一切終於變得可以原諒,但是原諒之後,曾經的一切也就真的變成了曾經。她不確定穆恆是否真如朱曉琪所說是她的前男友,但是簫玄,不,現在是穆顏,就真的是她的前男友了。當年的不告而別就像是無聲而又漫長的分手宣言。
淺語開始低頭專心的吃著餐桌上的菜,一筷子又一筷子,她吃的很慢很認真,但是卻沒有說一句話,這對穆顏來說就像是一種煎熬,但是他還是願意等,等她想開口的時候。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吃得差不多了,淺語終於放下了筷子,抬起頭看著穆顏,「我了解了。但是我不打算原諒,因為你並沒有做錯什麼,而我也沒有,所以,就這樣吧!謝謝你今晚的款待。」說罷淺語起身就要離開,卻被追上來的穆顏一把拉進了懷裡,「你知道,我和你解釋這麼多,不是只是為了讓你原諒我!」
「那是為什麼?」
「我想要和你在一起!我不想再和你分開了!」穆顏說著又將淺語抱得更緊了一些,淺語皺了皺眉用力掙開了穆顏的懷抱,不知為何腦海中卻閃過那天在亭子中穆恆的懷抱,似乎她更喜歡穆恆身上的味道,莫名的讓她覺得心安。
察覺到淺語的走神,穆顏有些不甘的牽起淺語的手,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一枚戒指就想往她手指上套,回過神的淺語被嚇了一跳,「你幹嘛?!」
「我要你重新做我的女朋友!」
「你都已經知道了我和上官子燁的交情,我的身份你應該也猜的八九不離十了,你這回又能陪我幾年呢?既然都要結束,不如就留著當初那段美好的回憶不是更好嗎?」淺語勸道,但是穆顏根本聽不進去,「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真的沒有!只是這麼多年過去了,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對你到底是什麼感覺。」淺語突然有點害怕面前的穆顏,「也許是朋友?也許是……」
「我不要當你的朋友!我一定會讓你重新和我在一起!」穆顏抓住淺語的肩膀,逼著她與自己對視並用肯定的語氣說道,但淺語感覺這更像是他對自己的宣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