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解鈴還須繫鈴人(五更)
第214章 解鈴還須繫鈴人(五更)
秦雲蹲在青青面前,蒼老的面容上已經淚流滿面,「青青,一切都是我的錯,你懲罰我就好,不要這樣對自己好不好?」
「嗚嗚嗚嗚……」
青青臉上貼著符篆,次數不能說話也動不了, 只能憤怒地瞪著他。
秦雲低著頭,聲音哽咽又顫抖,「當年是我的不對,我不該輕信婉婉的話,她跟我說,你離開了,還留下一封信, 算是辭別。
我看了,信上確實是你的字跡, 我想著你在秦家那樣的環境中總歸不會真正開心,即便千般不舍,我還是想要放你自由。」
秦雲越說心裡越愧疚,「都怪我,離開之前沒有察覺到你懷孕,要是我早點知道,就不會……」
第一次流產後,醫生說她很難再孕了,他就沒往這方面想。
還以為她心情變好后,長胖了些。
誰知, 這一切竟然都是周婉婉的計謀。
她故意讓娘家人放出話來,如果他不去陽城處理兩家公司上的業務, 就要取消合作。
他這一去就是好幾個月, 再回來時, 已然是物是人非了。
青青依舊瞪著他, 「嗚嗚嗚嗚……」
「我知道,如今婉婉故去,我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 但是青青,我想告訴你的是我從未忘記你,甚至一直在找你,可是我找啊找,找啊找,找了好久好久都不見你。」
「我想著,你還是傷心了,故意躲起來不想被我找到,我不知道,不知道你遭受了那樣非人的折磨……」
秦雲想起剛才看到的一幕幕,哭得像個孩子。
他的青青啊,那麼怕疼的一個人,當時她該有多害怕,多絕望。
青青掙脫唐斐符篆的控制,伸手想要撫摸秦雲的臉,「阿雲……」
她的手從他臉上穿過,她眼中多了幾分自嘲。
沒想到, 如今竟然連幫他擦眼淚也成了一種奢侈。
陰陽兩隔, 這該是世間最殘酷的刑罰了吧。
秦雲哭得更傷心了, 「青青,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青青眼中多了幾分釋然,身體漸漸變得透明。
秦雲滿臉愕然,「青青……」
唐斐見狀,淡淡開口:「她該走了。」
話音剛落,青青被鬼差帶走,在眾人看不到的地方,鬼差對著唐斐行了個大禮。
青青離開,整個屋子裡瞬間明亮起來,方才那種強烈的壓迫感也消失不見。
秦雲仍舊坐在地上,一副失了魂的模樣。
唐斐嘆了口氣,淡淡說道:「如果不是你,她已經煙消雲散了。」
秦雲抬頭看了她一眼,一臉感激:「大師,多謝。」
唐斐搖搖頭:「分內之事,我只是為了救秦棲。」
話音剛落,她目光在眾人身上掃過。
「這惡鬼一般來說不會輕易找上人,怎的突然就看上秦棲了呢……」
她在笑,可是語氣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秦棲眉頭微微一皺,開口提問:「師父,既然哪位是家裡長輩,那麼應該一直都在秦家吧?」
唐斐點頭,「這是自然,這裡是她香消玉殞的地方。」
秦棲聞言,臉色有些凝重,「前天我路過後院的時候,感覺後背颳了一陣冷風,回來后就一直做噩夢,迷迷糊糊地以為自己醒著,實際上一直昏迷。」
唐斐勾唇一笑,「看來,秘密就放在後院了。」
秦棲自告奮勇從床上起身,「師父,我帶您去。」
反倒是謝漾,一臉擔憂道:「你現在能走嗎?」
秦棲舉起自己的拳頭,笑道:「打死一頭牛都沒問題,走吧!」
唐斐無奈搖頭,這丫頭感情吃頓的要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懂謝漾的心思。
秦雲傷心欲絕,沒什麼精氣神,王天數留在屋子裡陪他,其他人則跟著唐斐浩浩蕩蕩地去了後院。
一路上秦染都魂不守舍的,時不時拿出手機看一眼。
秦鑫突然湊到她耳邊問:「染染,你是不是有事要忙?」
秦染下意識地緊張了一瞬,繼而放鬆下來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沒事。」
她態度冷淡,秦鑫似乎已經習以為常。
其餘人皆是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看起來還沒從青青的恐懼中回過神來。
要問為什麼怕還要跟著出來,自然是因為唐斐厲害,能保護他們。
可是他們卻不知道,這世間任何惡鬼,都不及一個唐斐讓人心驚膽戰。
秦棲帶著唐斐走到後院,眾人這才反應過來,這不就是青青讓他們看到的院子嗎?
除了被翻新過之外,一切都沒變。
到了這一刻,他們才明為什麼這麼多年後院一直不讓人進。
這是秦雲留給青青的,他心裡應該一直想著她會回來。
卻不知,她一直都在,以另外一種方式。
唐斐在院子里繞了一圈后,臉色有些凝重。
秦棲見狀,忙問:「師父,有什麼不對嗎?」
唐斐卻突然問道:「近日有沒有收到什麼禮物?」
秦棲如實回答:「挺多的,過年家裡長輩都給了禮物。」
唐斐又問:「有沒有隨身攜帶的?」
「有。」秦棲想了想后從脖子上取下一塊玉佩。
唐斐接過看了一眼,質地上乘,還是個古董,送禮之人應該是真心疼愛她。
可怪就怪在,玉佩上被人施了法,和這院子里鎮壓法術出自同一人。
之前她還好奇,為什麼青青在秦家這麼多年一直沒出手,如今卻突然失控。
原來是有人在這個院子周圍布了陣法,限制了她的行動。
而秦棲這塊玉佩上卻有解開禁制的法術,所以青青附在了秦棲身上。
唐斐面色平靜地問道:「玉佩是誰送給你的?」
「爺爺送的,有什麼問題嗎?」
想到先前晏清辭的遭遇,秦棲臉色瞬間暗沉下來。
唐斐卻突然笑了,「沒事,玉佩挺好的,戴著吧。」
眾人皆是鬆了一口氣,只有秦棲面露不解。
唐斐不語,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后將玉佩還給她。
秦棲見狀,也不再追問,而是將玉佩重新戴上。
「沒什麼奇怪的,回去了。」
唐斐擺手說完后,轉身離開。
眾人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只有秦染,回頭看著那個院子,眼中堆滿了恨意和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