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第83章
車內的溫度在瞬間升高,那潮濕的雨水也逐漸被烘乾,氛圍變的乾燥。
刑燭也沒有試圖收回自己的手,她淡淡的說了一句,「你抓的太緊了,手腕疼。」
褚盡並沒有順她的意,甚至稍微用了點力氣, 把她整個人都帶到了他的禁錮之中。
這樣的距離,是只需要再靠近一點點…兩個人就會親上去的相近。
刑燭忽而想起上一次和他接吻的畫面,視線落在他的眼睛上。
褚盡也看著她,黑眸深邃逼仄。
呼吸交融時,滾燙炙熱,潮濕粘膩, 像是融化了的巧克力、牛乳糖。
刑燭感知著這種甜膩的感受,眼前的視線模糊一片。
下一刻, 她清晰的聽到褚盡在她耳畔低聲說道——
「刑燭, 別再去招惹別的男人。」 -
一直到回到家推開門,刑燭還在想。
褚盡那句話應該是她來說,讓他別再去招惹別的女人才對。
她這麼老實,除了張凱一個黑歷史之外,倒也沒什麼能說出來的和她有關係頗深的男人。
他有白雨傘,公司里的各種女員工,還有…
刑燭想著想著,拿出手機給褚盡發了個信息。
四個字:倒打一耙
她也沒去看褚盡的回復是什麼,已經不是那麼的重要了。
她知道他晚上沒和白雨傘出去赴約, 公司里的女員工也並沒有和他有產生糾葛的。
所以這一切,目前來看,並不重要了。
倒是他格外在乎和她產生關聯的人, 連一個要微信的小孩兒都值得讓他大動干戈。
他們現在的關係如是在劇本中的感情線里, 就已經進展了百分之八九十了。只差最後一個大高潮,就會快樂的確定關係,然後開始感情線上下一個階段。
刑燭覺得是這樣的。
但是這個大高潮要怎麼發生。
而且,褚盡好像並沒有要和她在一起的意思。可能對於他來說, 感情還沒到那一步。
不過現在比起這些事情更加重要的是, 刑燭發現,她的生日沒幾天了。
她的22歲生日。
因為生活總是乏味到無趣,所以刑燭對於生日的重視程度遠遠超過她表面所表現的那樣平靜。她希望每年的生日那一天可以盛大而又熱烈,足矣支撐她一年的,枯燥乏味的生活。她希望她在每一個生日都可以忘記一切,只做一個過生日的人。
不過這一切都是她希望,希望之所以是希望,就是因為它不會那麼輕易的成為現實。
情緒的跌宕容易讓人覺得疲憊,刑燭洗了個澡,就去睡覺了。
在今晚的夢裡,她做了個美夢。 -
夢境與現實常常都是相反的,這句話無根據卻莫名的正確。
在刑燭第二天早上醒來,聽到客廳的動靜時起身的時候,更加相信了『夢與現實相反』這個理論。
因為她夢到了小時候的事。
而此刻她眼前出現的,是唐霜高文,還有一個她從來沒見過的男人。
四個人在這一刻全部都注意到了彼此的存在,場面有著瞬間的凝固,所有人都各懷心思。
直到刑燭視線直勾勾的看向高文, 冷聲問了一句, 「你們怎麼進來的我家?」這場無邊際的沉默, 到這裡,才到了終結。
高文朝著刑燭笑了笑,依舊是那副像是帶著和藹面具般的表情。
「燭燭,我們進來之後一直就在客廳沒動過,你不用這麼生氣。鑰匙是你爸爸給的,他讓我們來的。」
刑燭看著她的臉,凝視著她說話時的面部肌肉走向,只覺得心底的情緒猶如破了口一般,朝著她的四肢百骸洶湧而出,她的指尖都是生冷僵硬的。
她從來沒有覺得高文這麼令人作嘔過。
這裡是她的家,她的私人領域和安全區。
她完全不能接受陌生人貿然闖進來。
刑燭一字一句道,「滾出去。」
「……」
高文或許也已經習慣了刑燭對她漠視的態度,沒想到刑燭會忽然發怒。看著刑燭的表情,她也有一瞬間的愣神。
一側的唐霜在這個時候憤慨的開了口,「你怎麼和我媽說話的?爸爸給的鑰匙讓我們進來介紹張先生和你認識的,你這是什麼態度啊?你以為我們想來你這個破房子?這麼小!」
高文匆忙拉住了唐霜,捂住了她的嘴,面色蒼白的和刑燭道歉。
「抱歉燭燭,貿然進來是我的錯。霜霜脾氣不好,說話口無遮攔,請你不要和她計較…」
高文和唐霜母女兩個唱雙簧是常有的事情,她們或許以為這樣做就能讓刑燭和之前一樣吃癟,然後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
但是她們低谷了刑燭此刻的憤怒。
她不表露,不張揚,不代表她是毫無脾氣和思想的軟包子。
刑燭從卧室的門口走了出來,視線直勾勾的凝視著抱在一起的兩個女人。
下一秒,她抬手朝著高文的臉上打了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聲混合著唐霜的尖叫聲,刑燭的眼神漆黑而又冰冷。
「我憑什麼不和你的巨嬰女兒計較?高文,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攀上了刑秦就真的是我親媽了?你在我面前裝什麼白蓮花?」
高文捂著臉,因刑燭說的話而無聲瞪大了眸子,眼裡都是詫異和失措。
直到此刻高文才明白,在刑燭眼裡,她確實是什麼都不算。她說的話,深深刺痛了她的心底。
高文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唐霜憤怒的試圖替高文打回來,手剛剛抬起,就被刑燭攥住了胳膊摔到了一邊。
唐霜又是一聲尖叫。
一側站著始終沒說話的張先生看到眼前這糟亂的景象,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腿應該朝著哪裡放才好。
「我……我……」
刑燭這會兒視線才看向他,「刑秦讓她們兩個帶你來幹什麼?」
「我……我上次在宴會上見到了你的身姿,對你一見鍾情,聽說你年齡與我相差無幾,所以想讓刑伯父介紹我們認識。然後刑伯父就讓伯母和刑霜小姐帶我來了,我沒有任何想冒犯你的意思,很抱歉!」
原來是想把她賣出去。
她才剛剛回國,刑家的生意就已經算到了她的頭上。
刑燭無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