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沒有別的辦法
“琳姐姐,就沒有什麽別的辦法了嗎,我……我害怕。”
我接著電話的手跟著顫抖,別說是去陰氣重的地方呆一個晚上,就算是一個人去陰氣不重的陌生地方呆一晚上,我也會嚇死的。
“那就算了吧,這事情啊,我也沒辦法了,人類離婚還要雙方同意呢,你想單方麵解決和一個鬼的婚約,不冒險,怎麽行呢!”
田琳琳在電話那邊笑了幾聲,聲音越是清脆,我的心就越是顫的厲害。
“林月兒,你好好想想,你可是一個人類,你想想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麽事情能比和一隻鬼結婚生子更可怕的呢?”
這個險……值得冒!
“我去!”
田琳琳說得對,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麽事情,能比和一隻鬼結婚生子更可怕的呢。
田琳琳咯咯笑著,和我交代了時間和地點,就掛了電話,還說送給了我兩件法寶,已經快遞過來了,一件是一瓶眼藥水,隻要塗抹在眼睛上,就可以看到周圍十米之內的鬼魂。
另外一件是個小馬甲,說是穿上之後,一般的鬼魂都沒有辦法近身,裏麵還有一些她畫好的符。
我剛掛了電話沒幾分鍾,快遞就過來了,我打開一看,是一個白色的搪瓷瓶子,裏麵是透明的液體,我擦到眼睛上試了一下,和一般的眼藥水並沒有什麽區別。
我又嚐試著掃視了一下整個房間,什麽都沒有,我坐在沙發上,一隻手上握著表,等著天黑,幾分鍾的時間,汗水已經浸透了整個衣衫。
按照田琳琳給我說的,晚上八點的時候,帶上糯米,黑狗血,桃木劍還有她送我的東西就出發了,一路上打了好多出租車,一說起來那個地方,根本就沒人願意去。
我在馬路上站了一個多小時,還同意多加二百塊錢,才有一個師傅願意帶我過去,一上車,師傅看我的打扮,就打了一個哆嗦。
“姑娘啊,這麽晚了,你背著這麽大的一個包,還穿著這樣的黃色馬甲,這是幹啥去啊,我給你說,那個地方要是能不去,就千萬別去。”
我愣了一下,雙手不由自主的抓緊了背包的帶子,蹭了蹭手心上濕漉漉的汗。
“沒事的,師傅,我有些要緊的事情必須過去。”
我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來,看向窗外在刻意的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小姑娘可不要不聽勸啊,我給你說,那地方可不是什麽好地方,你沒有發現嗎,那麽好的一片空地,工廠已經荒廢了十年,政府都沒有拆過,而且也沒有開發商敢來,這到底是為什麽啊?”
十年前,我才上小學,對那邊的事情確實不太清楚。我剛才也上網查了那個地方,但是關於那個地方所有的資料,全部都被封了。
“師傅,你能不能多給我講講那個地方的事情啊?”
我壯著膽子問了一句,師傅渾身打了一個哆嗦,嚇得臉色慘白,一隻手伸過來哆哆嗦嗦的點了一根煙,深深吸了一口,才同我說話。
“姑娘啊,你那個時候還小,你不知道十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那個工廠當時是全A市最大的化工廠,是專門生產農藥的,工廠的老板為富不仁,為了利益,農藥裏毒藥物質的含量嚴重紅超標。”
“當時的排放氣已經導致了不少工人受傷,但是老板覺得不致命,上麵來人查,他花了一點錢就擺平了,再後來,為了省錢,直接把夜班人員數量減少到了一個,就是十年前的那天晚上。”
“上夜班的小夥子累了就睡了一會,沒有注意到燃氣泄漏,工廠裏也沒有任何的急救措施,短短的幾個小時,工廠周圍的人家全部都死於非命,當時那件事對全城來說,都是一個噩耗,自從那次之後,所有晚上經過工廠的車輛都會莫名其妙的失蹤,所有經過的人,第二天都會在裏麵上吊。”
“人們都說這是值夜班的那個小夥子在發泄自己的怨恨,政府也想過開發,不過沒有幾天,去開發的人員都上吊了,也有不怕死的開發商來過,都沒有什麽好下場的。”
司機講著,時不時的突出煙圈來,逼仄狹小的空間裏,氣氛凝固到了零點,我不由得裹緊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打了一個寒噤。
“姑娘啊,所以,我勸你還是別去了,我也隻敢把你放到不遠處,不敢過去的。”
我敷衍的點了點頭,現在腦海裏全部都是那個故事,不得不說,我慫了,是真的慫了,眼看著車子越來越近,天色越來越暗,我感覺渾身的細胞都在僵硬。
“姑娘,你再考慮一下吧,我們現在回去還來得及的。”司機哆嗦著說完,就把車子停在了路邊,“反正我是不敢再往前走了,這一片都荒涼無比,再往前走,我怕就回不去了。”
我點點頭,也沒有為難他,但是我來都來了,總不可能現在又折回去,一定會沒事的,隻要我熬過了今天晚上,明天我就可以過回正常人的生活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給司機扔了五百塊錢就下車了,一下車,一陣涼風吹過來,有些刺骨,我哆嗦著往前走,兩條腿僵硬無比。
走了大概五百米的路程,就看到了那個廢棄的工廠,周圍都是茂密的森林,一隻烏鴉撲棱棱的飛起來,又驚出我一身冷汗來。
“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隻要熬過了今天晚上,一切就好了。”
我死死的握著背包的帶子緩緩的往前走,忽然,一隻暗著的玉鐲子亮了起來,剛開始還隻是微弱的綠光,越往前走,它的光就越是強烈。
“果然,這裏的陰氣很重,是有鬼要害我了,幸虧田琳琳給了我法……”
我一句話還沒有念叨完,一抬頭,一隻慘白的臉放大在我麵前,我倒吸了一口涼氣,連忙捂住嘴,一口大氣也不敢喘。
那隻鬼穿著藍色的工服,一張嘴誇張的向後扯去,扯到耳朵邊,鮮紅的血順著流下來,眼珠子不知道去了哪裏,朝著我誇張的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