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章 細作三姨娘的反水
三姨娘一進來就一改她平時細聲細氣的說話方式。笑意盈盈的說:「妾知道姑娘不耐煩的繁文縟節,只要姑娘在新主母進門后拉上我一把,然後除掉曹奶奶,我就把所知道的事情告訴你。」
這一個個的來,一個個爆料,李甜都覺得很有趣。
她睜大眼睛,臉上的酒窩深了些,嘴裡說出的卻不是很好的話:「三姨娘,你的要求是不是太高了些,如果你覺得我可靠,你就說,如果你覺得我不值得你信任,那你就別說。現在不是我求你,是你來求我,而且你是感受到了來自曹奶娘的威脅,才這麼迫不及待的來找我的吧?」
三姨娘當然知道啦,眼前的女孩子她不是那麼容易利用的。
可是還是存有一絲幻想,能在對抗的時候自己身份抬高一些,可是這個孩子這麼乾脆利落的說這樣的話,那她接下來怎麼樣開口才合適呢?
三姨娘有點不自然的笑了笑,倒也乾脆說道:「是,昨天晚上我們遇到的危機,大概有人已經告訴你了,姑娘我猜的對不對?」
這個,還真沒有人告訴過她,因為她回來后應付大祖母,應付曹奶娘,接連二三好幾件事呢。
讓丫頭婆子們還沒有機會告訴她這個情況,不過她面上是不會表現出來的,僅從前兩位姨娘今天的表現,她就知道昨晚的事情一定很精彩。
三姨娘看著面前的小女孩,閉上眼睛,淡淡的表情。她也猜不出這姑娘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不過最大的底線,應該在於自己應該拿出誠意。
所以她不抱任何僥倖心理,還是開口說:「姑娘應該知道我的來歷,我是別人送給你父親的。在這之前,我還是曾經的一位高官顯貴家培養的細作,培養出來的這一類女子,全部送到有權勢的官員內宅,必要時,套用情報或者一擊必殺官員。」
三姨娘的這個話引起了李甜的興趣。以前只在電視電影中看見過這種細作女子,現實生活中頭一次看見,還真要好好觀察觀察。
看起來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呀,只不過一個普通女子,也就那麼稍微漂亮一點,渾身還透出一股小家碧玉的氣質。灼灼的目光盯著三姨娘,想找出那麼一點與眾不同的,跟細作有關的破綻。
可是看了一會兒,還真看不出來,三姨娘還真是個細作。
三姨娘知道面前的人不太相信她說的話,所以她渾身氣質一變,一股陰冷的殺氣溢出,手中兩根毒針射向對面的桌子。
李甜看見了那兩根毒針真的射入有桌子內部了。還真是看不出來呀,看起來柔柔的三姨娘居然還有這一個手段。
如果三姨娘有這種手段都還戒備曹奶娘,那麼說明昨天晚上進到張家的武林人士一定不少,而且是高手。
官場自有官場的規矩,如果有人卑鄙無恥,要用江湖人士來解決官場上的事。如果被發現,那這個人必將在官場上被處理。
就像兩個對弈的棋手,如果有一方不按規矩走棋子,而在背後使陰招,那麼大家都沒有下棋的必要了。真正的棋手是堂堂正正的對弈,而不是背後使出不符合棋手的手段。
官場中的人以大明為棋盤,百姓官員,都可能是其中的棋子。作為棋手,他們對棋子是很愛護的,雖然有時候會不得已損失棋子,那也是在跟對方拚命的時候,犧牲掉的。但決不會,直接破壞下棋的規則,這種有損棋手的尊嚴。
昨天讓,那些武林人士到張家來的那個人,他已經不配作為大明官場上的棋手啦。當然,這要讓所有人明白的話,還需要一些證據。
所以李甜很感興趣問:「三姨娘,你知道昨天那些人背後的人是誰嗎?當然不會是曹奶娘這麼一個賤婢。或者你也可以先說說你背後的是誰或者曾經的背後指使你來的人。」
三姨娘就知道面前的這個孩子不簡單,她一說這個孩子就知道她要表明的是什麼意思。
「姑娘,我可以告訴你,我曾經的那個主人和曹奶娘背後的那個人其實是同一個人。大概是我這兩年來都沒有動手對付你們張家一家人,所以我被當做沒用的棋子吧,昨天那些人大部分都沖著我來,想要殺人滅口,或者殺雞給猴看,威懾可以動用的曹奶娘。」
三姨娘面上現出冷冷的笑容,她是怕死,但絕不會向那一個人低頭。因為她早就得到消息,她被抓走用來威脅她的家人已經死了。所以她一直沒動張家人,而且還要想辦法回敬過去讓那惡人也嘗嘗被人捅一刀的滋味。
李甜的大眼睛眯了一眯,脆聲問道:「背後的那人是誰?敢動張家人,膽子真是不小!」
三姨娘,終於說出:「李三才,曾經的官場紅人,萬曆二年進士,歷任戶部主事,山東省僉事,河南參議,大理寺少卿。萬曆二十七年,以右僉都御史總督漕運,巡撫淮陽。他現在雖然不在朝,但是善於籠絡朝士,結交者遍天下。更何況死囚死士在他那裡,用都用不完。」
原來是他,李甜好像在《東林點將錄》中看到一點介紹說,李三才是東林的托塔李天王。
這是東林的大人物,而且還是一個靈魂般的人。
現在她的腦海中對這個人不是很熟悉,等有時間到空間中,也翻一翻李三才的資料好好研究一下。要特別告訴朱由校,注意這個人。
這個李三才,絕對比楊漣、左光斗、王之寀他們難對付啊!
心中記下這件事後,他對三姨娘又問道:「姨娘,你能找出他們的落腳處嗎?我說的是那些武林人士,或者有證據證明這是李三才派來的人嗎?」
三姨娘挑起一根指頭抓了抓頭髻,微微一笑:「姑娘,你太抬舉我了,我就是一個小人物。如果只是查那些武林人士的行動蹤,我還是有把握,但是要說拿出證據,證明這一切是李三才幹的,那絕不可能有這種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