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章 這個太子不好當
李甜看老爹正視了她的說法,有些小得意,接著往下說:「那真正指使張差的人,萬萬沒想到小名張五兒,大名張差的這個壯漢根本不會什麼武功,也就力氣大一些。
還有他頭腦簡單,說話顛三倒四也是個缺陷。
重點他還不認識真正的劉成和寵保。如果此時,拿他與真寵保劉成對質,又會是什麼樣的場景?」
這都是李甜猜測的,張澤風覺得妹妹說的有一定道理。
他接過話頭對老爹講:「王之寀審出的想要的結果后,馬上讓一切恢復原樣,想偷偷帶供詞出刑部大牢。不想遇到得到旨意來看守重犯張差的胡士相。」
「胡士相一定沒想到皇上有旨,獄禁期間不準有片紙寸墨傳出刑部。而大膽的小官王之寀敢違逆,當著胡士相的面光明正大地帶著張差新的供詞出刑部。」張順靠在椅子上說,他把這兩人的性格特點看透了。
「是,正是這樣!」
張澤風說:「當時,胡士相只問他為何從關死囚的牢里出來,還帶著一小書吏。而王之寀的回答是他正當值,督查獄卒給將死之人送飯菜。
胡士相又問一句,王主事是不是個懂規矩的人。王之寀回答他只管送飯,不管審案的事。胡士相沒搜身就放他們走了。」
李甜氣憤:「胡大人以為東林的人自詡為正人君子,就不會幹偷偷摸摸的事了嗎?太自以為是,現在被王之寀打臉,一定恨不得時間倒退到他在刑部大牢遇到王之寀那會兒。」
張順笑:「閨女你氣什麼?小孩子家家聽聽就好,這些都是大人們的事。再聽聽你大哥怎麼說。」
張澤風也笑:「妹妹不氣,接著往下聽。」
他把王之寀、楊漣和左光斗三人怎麼在茶樓里肆意大笑,怎麼密謀鬧上內閣,怎麼準備置鄭貴妃於死地一一說出來。
「那左光斗、楊漣狂妄地說,論事抨擊政敵,他們是天下一流的。」張澤風譏諷的說。
「他們靠吵架吃飯的,嘴巴出箭,筆鋒出刀,當然有些自傲。每天能批個百八十個政敵的事迹,也是做得出來的。對他們這種人,別與他鬥嘴,直接動手更有效果。」張順把東林黨看得透透的。
「哈哈哈……爹你的評價太精準了!」李甜忍不住笑。
王之寀在把新證據上呈刑部尚書張問達之前,讓楊漣和左光斗把張差證詞弄得滿天下皆知。
張順聽兒子說張尚書還不知王之寀的大膽作為,馬上招來下人去給張問達送信。
張澤風和妹妹離開爹的書房,一前一後剛走到小花園。突然,一個粉影直撲向他。
一瞬間,他的直覺是躲開。
「啪!」一聲,一個胸鼓鼓的丫頭倒在地上,還嬌哼上了。
「哈哈哈……大哥,你……你的身手很敏捷嘛!」李甜在後面,看到大哥躲開美人投懷送抱,笑得直不起腰。
「小妹,這是哪兒當值的丫頭,趕出去!」張澤風很生氣,這女人一定是新來的,這麼不懂規矩。
家中的老人,誰不知道他最討厭不自愛的女人。
李甜看大哥生氣,忙說:「大哥你先走,明天你不會再看到她。」
張澤風走了,地上的粉衣丫頭傻眼了。
這與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樣啊,大公子不是二十歲了嗎?怎麼這麼不解風情。突然,身上感到涼颼颼的,轉頭一看小姐的可怕眼神,馬上磕頭求饒。
李甜懶得在這種想爬床的丫頭身上浪費時間,叫來管事的問。這丫頭果然是新來的,李甜讓今天給這丫頭來當值的人,自領罰銀五兩。
這種心大的丫頭必須趕走!
這裡是封建社會,男人一妻多妾是常態。李甜心很煩,她以後是不是也要面對爬自己丈夫床的丫頭。
想想有點惡寒。
朱由校要是當了皇上,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哦,他……
幹嘛要想起那人,真是的!
「你們怎麼做事的?那妖妖嬈嬈的人也能讓她出現在我們家內院?以後再有犯,定不輕饒!」李甜說完氣沖沖走了。
該死的朱由校,一想起他,准沒好心情。
管事媽媽自認倒霉,往粉衣丫頭口中塞上汗巾拖了下去。姑娘平時很和善的,對她們從不說重話,今天大概心情不好吧。
朱由校可不知道李甜現在正生氣,他正拿著刻刀在雕要送李甜的禮物。
門口有內侍報,太子來看他了。朱由校忙放下手中東西,迎了出去。
太子心情很不好,覺得宮裡更冷了。只有到兒子面前擺擺老子款,看到兒子眼中滿滿的崇拜之情。他才能暫時驅散心中的冷意。
張差敢闖宮行刺他,一看就是鄭家人乾的。不是鄭貴妃,也是鄭國泰。
可是那些官員現在也沒拿鄭貴妃怎麼樣,一個個的不把他這個太子當回事。可惡!
天下人可能只知道有個皇上不喜歡的太子,而不知道他叫朱常洛。
就是這皇宮大內,那些小宮女小內侍也只知道父皇總是洵兒長,洵兒短的,從沒親熱地叫他一聲洛兒。
連唯一疼他的皇祖母去年也走了。這個皇宮真的很冷!別人以為嫡母王皇后很疼他,其實那是做給別人看的。
皇祖母在的時候,她是以孝順立足皇宮的,當然會表面上對他好,可一轉身,那眼神比雪山上的冰還冷。小時候不懂事,當大皇姐罵他是賤人生的賤種時,他跑去問皇祖母。
皇祖母罰了大皇姐,嫡母一臉冰寒進了他的寢室說:你就是賤人生的賤種,敢讓我的嫡公主受罰,小心你的狗命。哦,還有你那偷爬龍床的賤人娘也很該死。
當時,他傻了,以為嫡母王皇后讓鬼上身了,忙跑去問生母。
生母只是抹淚,讓他小心皇后,更要小心鄭貴妃。後來生母莫名其妙的生病,只有面像越來越老,病才會好。
他很害怕,這皇宮很冷,父皇每次看他在發抖,就會斥責他。
他越發的冷,慢慢的,三十年來,皇宮的冷意深入他的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