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有說過我姓夜嗎?
她是不是在做夢?看著眼前活蹦亂跳從自行車上躥下的小七,活像見了鬼似的苟芸開始懷疑起了人生。
她從於傲辦公室內取走了錄音筆后,她還沒來得及聽就被對方追上了。為了取回東西,於傲竟然不惜撞死她也要奪回,錄音筆內到底記錄了什麼不可告人秘密讓他如此瘋狂?!
而眼下發生的這一切到底又是怎麼回事?她難道不是應該在醫院嗎?怎麼會在下鄉?而且……竟然連小七還活著?!
不對!苟芸仔細掃視了一圈眾人,小七還是小七,可是卻不是那個她熟悉的小七,眼前的小七一臉稚氣未脫揚著天真燦爛的笑容,而坐在車內正冷冷盯著她的夜子瑞也同樣如此,即使他再裝深沉,一眼便知只是個十幾歲的少年而已。
再等等!面對眾人狐疑的視線時,苟芸突然覺得這場景怎麼那麼似曾相識呢?好像……好像曾經也發生過如出一轍的畫面……如果她沒記錯,應該正是六年前她初次見到夜子瑞的那天啊!
她不會是……回到了六年前吧?!
猛然被自己的揣測嚇了一大跳的苟芸急聲問小七,「小七,剛才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哎呀,我的姐啊!」小七哭笑不得,對她說道,「你不會是被撞糊塗了吧?你都忘了剛才發生什麼啦??剛才,你騎著小毛驢怎麼就像開了飛機啊?我怎麼叫你都不聽,遠遠就看到你一頭撞在了這輛車屁股上啊!」
「還有呢?」苟芸連聲問。
「還有?你想要有什麼啊?」回答她的是高免,「就是怕你這個衝動的性格所以才讓你和小七出去轉轉,小七你也真是的!怎麼不看緊她啊!」高免慶幸自己的未雨綢繆,要不然被她這麼一胡鬧,他們和一華的合同還簽的下來?不過……高免小心翼翼瞥了眼端坐在車內抿唇不語的夜子瑞后暗想,真沒想到拿下他們這六畝花田的人竟然是個只有十幾歲的孩子,看那冷淡卻帶著稚嫩的俊臉,他敢打包票,此人肯定不超過二十歲!
為苟芸背了黑鍋的小七委屈撇嘴道,「老大,我怎麼看啊?姐她騎得是小毛驢,是吃油的啊,我呢,騎的是輛破自行車,還是兩條腿蹬的!光追上她都把我累得半死了,哪裡還有力氣去想別的事情呀!老大,你這個任務太tm的不著邊了,好歹也給我弄輛小毛驢呀,你們太偏心了!」
在小七的一番痛訴下,高免想想也不是不無道理。他們七人中雖然只有老二是個母的,但她比他們任何人都要像個男的!特別是對打抱不平更是樂此不疲,所以他們幾個就從沒把她當女的看過,就只有小七成天跟在苟芸屁股後面姐姐長姐姐短,但這小七也就比苟芸小了幾個月而已嘛!
想罷,高免語重心長提醒小七,「小七啊,難道你不知道我們家就只有一輛小毛驢嗎?」苦逼的是,這輛小毛驢就像粘在了苟芸屁股上,她上哪裡小毛驢就上哪裡,連他想用都得跟她商量來商量去,最後竟然她都能忘了還是把小毛驢給開出去了。
經他們兩人提及這些陳年往事後,這些事情好像就在眼前一樣!
如果現在真的是六年前……那她……不就才十九歲?而眼前的夜子瑞不就是還只有十七歲的少年郎?活脫脫的小鮮肉一枚啊!
最關鍵的是,現在是六年前啊!一切都還沒有發生啊!她不認識於傲也不認識夜子瑞,小七也不是檢察官,而且還都好好的活著!所以,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她不就有了重來一次的機會?大喜的她頓時喜笑顏開,既然上天能讓她重生,肯定是可憐她所以才給她了改變未來的機會,這一次她一定要救小七!
「咳!」接受現實的她清了清喉嚨,握著小七的手嚴肅承諾道,「小七,姐這次一定會保護你的!」
小七莫名,頓了頓后乾笑,「姐……呵呵……謝謝啊……」
「我們先回家,讓我好好想想到底該怎麼做!」說著苟芸正想溜之大吉,卻被看似瘦弱的夜子瑞一把從後面提了起來,只聽對方冷笑問,「想走?」
苟芸抬頭看了眼高高在上的太陽后,回頭認真對夜子瑞道,「夜總,現在時間還早,你貴人事忙,我們就不留你吃晚飯了哈!」
「想走,沒那麼容易!」說著單手一甩就把苟芸扔進了車內后,車子頓時揚長而去,徒留下幾個傻愣愣的少年你看我我看你,最後小七喃喃自語:「老大……現在小毛驢是不是該輪到我騎了?」
正當他想把小毛驢扶起來時,被擒走的苟芸在奮力反抗后終於露出了半個腦袋,只聽她對著身後那群少年咆哮:tm的誰都別想打我車的主意!
小毛驢在她的狂吼中再次倒地不起,不知誰口中竟然哼起了二泉映月,現場莫名徒添了一抹悲壯之感……
車內兩人,一左一右。
左者就像什麼也沒發生的夜子瑞,帶著金絲眼鏡正低頭看著腿上的文件。
右者大喜過望卻被虜進車內的苟芸,重生一次的她在腦中快速計算著下一步該怎麼走。
她對二十三歲的夜子瑞比較熟悉,但對這十七歲的他卻一無所知啊。
重來一次,真好!看著同樣好端端正低頭處理文件的夜子瑞,苟芸心中不禁由衷感嘆。
就算此刻想起他咳著血躺在她大腿上的那一幕的苟芸也不由發怵,幸好這一切都還未發生,而他……也還沒有愛上她!
如果放棄她可以讓他遠離危險,那麼她寧願他從未對她付出過一分一毫的感情!
「夜總……」意識到相遇註定要分開后,苟芸心頭不由苦澀,但她必須這麼做,要不然她的重生還有什麼意義?
「夜總,如果沒有什麼事,就在這裡放我下去吧。」苟芸收回打量夜子瑞的目光后,盯著自己那不停攪動的手指說道。
夜子瑞終於從文件中抬起了頭。十七歲的他雖然面容略顯青澀,但為人處世已經分外老練沉穩,絲毫沒有少年該有的活潑氣息。銳利的目光毫不掩飾打量著苟芸后,狡黠問,「我有說過我姓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