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看來少爺和這個傻逼碰瓷是老相好……不，是舊相識……
情緒衝動的人容易做些尋常人不能理解的事情，特別是著迷武俠小說把自己當成女俠的苟芸更是個中翹楚，當夜留下紙條便走了。
紙條上大約是這個意思：冤有頭債有主，誰欠的債就該找誰要。
高免唏噓。
小五問：咋辦？
小四問：她認路嗎？
老三搔搔頭：……
小七哭了：我想姐了……
高免和老三互望，眼神中眾多信息，你來我往默默交流完后一臉輕鬆。
「老三，一華集團又不是吃人的老虎。」
「對，老大，他們是有知識有文化有素養的上流人士，不會對小芸怎麼樣的。」
小七哭的更凶了，「我就怕姐又去撞車啊……」
「……」
在苟芸轉了七八趟火車，繞了大半個中國后，終於風塵僕僕抵達t市，又在車水馬龍迷路半月後，連個一華集團的影子還沒見著，薰衣草花圃就已被鏟了個精光。當她站在便利店前看著電視新聞中的畫面時，恍然大悟，「老娘的嘴都白長了，不知道路難道不會問啊！白白浪費了那麼多時間！」
終於想通的某人在月上當空后終於站在了一華大樓外，一臉懵逼望著高聳入雲的樓尖兒，好半會才回過神硬著頭皮擠出一朵故作自然又格外尷尬的笑容。
「有預約過嗎？」
「……沒有。」
還沒說到正事，美若天仙的前台小娘子就把苟芸打發走了，別說是找當初來收購他們六畝花田的當事人，就連走進大廳轉門都難如登天。
看著一個個刷卡進出的人，犯難的苟芸腦中靈光一閃忽生一計，貓著腰躲過安保偷偷溜進了一華集團的地下停車場。
雖然不知道兩年前車上俊冷少年的名字，但她卻清楚記得那輛撞她的車子！額……不對……是被她撞的車子……
偌大的辦公室亮如白晝，星空懸置印在玻璃窗上，黑與白僅在咫尺之間相遇，從沒有懂過對方的心思。就像伏案之人總是如此冷漠沉穩，就算是與他最親的人也難以捉摸他的心思。
夜子瑞聽到手腕上的鬧鈴響起后這才摘下鼻樑上的眼鏡，閉著眼享受手指放鬆微酸的鼻樑。
「少爺，該回去休息了。」一身腱子肉隱藏在了黑色西裝內，大陳是前任管家的弟弟，兩年前從黑水回到t市后就一直跟在夜子瑞身旁，就像夜子瑞的影子。
不多言，不露聲色，夜子瑞點了點頭算是回答，喝掉早已冷透的黑咖這才離開。
「這兩天，有見到葉文西嗎？」電梯上，夜子瑞看著不停變小的數字問。
「沒有。」
低頭瞥了眼表，凌晨一刻。
閉上眼，他想吹吹風。可剛按下車窗，車子忽的一個急停，指甲硬是被折斷了半根。
看著那根微微滲出紅色的手指，原本放空的神色一下子凌厲了起來，微微眯起的眸子透過前方擋風玻璃清楚的看到一個人影。
雖然人影是突然衝出，但大陳恰到好處把握了人和車之間的距離，分毫不差，正好貼著人影停了下來。
但人影顯然對這個結果不是太滿意，只見那個黑色影子在原地來了個擺動后，碰的一聲隨著上半身的晃動，前額狠狠砸在了前引擎蓋上！
嘶~！一向不多言語的夜子瑞頓時默默倒抽了口涼氣，tmd這是要活生生弄出人命的節奏，碰瓷也請碰的專業點行嗎？
還未等他開口，大陳先他一步下車查看情況。
見大陳半蹲打量著眼前之人，隨後而下的夜子瑞聲色有些漂浮，好像憋著口笑，卻硬是壓在了胸口。
「有事沒？」
「沒死，我馬上叫救護車。」
「我是問車有沒有事。」
終於，大陳感覺到了主子的異樣。
原本裝死的苟芸忍不住了，「我快死了……我就要死了……是你們撞了我……」
就在被轟出去后，她定定的坐在馬路邊上把眼下情形分析了一遍。她是女人沒錯，但皮糙肉厚比男人還man上幾分，美人計對方肯定看不上啊；英雄計就更別提了，連對方的毛都擼不到，救個屁呢，苦肉計倒還靠譜點，乾脆就像三年前一樣，兩眼一閉衝上去唄！
苟芸的如意算盤碰到黑水的大陳，算是打錯了算盤，偏偏車子只碰到了她的衣角就戛然而止，於是心一橫，來個將計就計……
「咳咳！」自己撞的總是下意識悠著點，雖然引擎蓋凹了一大塊，但實際狀況沒她演的那麼嚴重，一聽對方只關心自己的車，立馬就詐屍還魂，爬了幾步揪著夜子瑞的褲管裝柔弱。
「你們……要負責……如果我殘廢了怎麼辦？撞傻了怎麼辦？翹辮子了怎麼辦？總之……你、你、你要負責……」苟芸眼角餘光掃到了夜子瑞嘴角邊上那毫不起眼的弧度時，心裡一涼，心虛的囁嚅了起來，聲音越來越輕。
「小花農，三年不見，別來無恙啊，你喜歡撞車的嗜好還是沒變。」
「你怎麼知道是我誒？我……我是小花農……，但、但撞車不是我的嗜好……」
「那你三番兩次和我的車過不去是什麼道理？該不會是看上我這輛車了吧？」
大陳算是聽出了頭緒，看來少爺和這個傻逼碰瓷是老相好……不，是舊相識……
「放你的屁！別以為我是花農就好欺負，小娘子我堂堂苟幫的二當家，怎麼會看上你這輛破車？」
「什麼幫？」大陳抽動嘴角插嘴問。
「苟幫！」見人感興趣的苟芸自個兒爬起來一臉得意沾沾自喜，順便把高免的話拿出來解釋了一遍：「我們是一絲不苟的苟、苟延殘喘的苟，不是草狗野狗寵物狗的狗！我們是名門正派，不是寵物店！」
「……」
「……」
夜子瑞端著一雙墨如漆的眸子，抖著嘴角輕咳吩咐，「原來是個傻子，大陳，把你身上的現金留下。」
一華集團，這個神秘的超級商業體有著太多傳聞，集團總裁神秘莫測，從未出現在報紙電視任何媒體前。
因為太過神秘，甚至有人猜測一華集團是外星人的地球前哨點。
巨大寬幅的落地窗帘把所有星光擋在了咫尺之外，坐在沙發上的人彷彿陷入了沉睡，只有手腕的表亮著綠色的光暈。
突然，一側牆壁大放亮光，一個年約三十的男子出現在了電視屏上。
「hess。」
被吵醒的夜子瑞微蹙眉頭稍縱即逝，隨即翻身而起，用手背擋了數秒電視強光帶來的不適后才睜開了漆黑雙眸。
「zeus。」
「現在t市應該是凌晨兩點，怎麼還沒睡？」
「等你。」
三年前，賬戶中突然多了五億，zeus給他的考驗是把五億變成五十億。
「從小到大，你從沒有讓我失望過。」zeus一臉欣慰。
「接下來呢？」
「現在，作為一華集團的總裁，你自己看著辦吧。」
一句輕描淡寫后，電視屏幕戛然而止，原本明亮的室內再度重新陷入黑暗。
他要的真的是一華集團嗎？夜子瑞絲毫沒有欣喜，微斂著眸子微微愣神，腦中浮現著剛才那滑稽的一幕。
作為一華集團三十年來第一次在公眾前亮相的總裁，年僅十九歲就接管整個一華集團的夜子瑞一時間風頭蓋過了當紅明星，神秘家世傲人財富再加上如若刀刻的俊逸臉龐，無不讓人趨之若鶩。
從專屬電梯出來，秘書長帶著全體秘書九十度恭迎，他卻目不斜視直接進了總裁辦公室。
「嗨。」
剛進門，坐在總裁辦公椅上的人揚著和煦的笑沖他打招呼。
「pan，如果你喜歡這個位子，我不介意親自去跟zeus說。」
緊繃的側臉柔和了許多，兩人走近拳頭互碰。
「我只是來試試你的椅子舒不舒服而已，你這個位子，還是自己留著吧，我們幾個誰也不想要這個燙手山芋，也只有你敢從那隻老狐狸手裡接下來。」
夜子瑞自嘲，「我有選擇嗎？」
「那我呢？」
「你說呢？」
安木凡，代號潘，在古希臘神話中，半人半羊的潘是創造力、音樂、詩歌與***的象徵，同時也是恐慌與噩夢的標誌。而安木凡的任務，就是終結恐慌和噩夢。
「公關部秘書處和法務部，是你的了。」
「看來我也沒有選擇了。」玩世不恭的笑和雙眼的認真形成鮮明對比，兩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會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