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遇刺
正在西月心呼出一口氣的時候。樓魅音身上的裡衣應聲而落。
「裡衣也濕了。」
西月心獃獃的看著露出健壯的上半身的樓魅音。反應過來大叫一聲就蒙住了臉。
卻換來樓魅音輕輕一笑。西月心蒙住臉,兩根手指卻輕輕的移開忍不住去打量。
樓魅音常年習武。又養尊處優。所以他的身材是非常的完美均稱。西月心知道,應該要閉上眼睛才是,可是,就是忍不住的想要看看。
樓魅音見著她可愛的模樣。便道。
「想看就光明正大的看。偷偷摸摸做什麼?」
「誰要看了。不要臉!」西月心拿下手瞪著樓魅音道。卻忘記自己正直勾勾的盯著人家。
「那,愛妃對朕還滿意嗎?」
西月心一愣,便明白過來他講的什麼。臉色一紅。順手撿起腳邊的一個小石子扔過去。
「臭不要臉!」
樓魅音輕而易舉的躲過了。繼而發出爽朗的笑聲。
樓魅音心裡得意的很。他還真是感謝老天給他的皮囊能吸引到他喜歡的人!
西月心見著他笑,也就轉過身不理他了。
哼!有什麼好看的!她才不稀罕!
樓魅音自然是見好就收,等下真的惹怒了她那就得不償失了。
「你坐的離火堆近些,衣裙濕了,好好烤烤,否則會生病的!」樓魅音輕聲道。語氣沒有平時的輕佻。多了一絲的溫柔。
「嗯。」這般柔和的語氣讓西月心心跳加快。所以她倒也沒有再反駁只是輕輕的嗯了一聲。便挨著火堆近了些。
偶爾兩個人的對視,西月心也快速的偏過了頭去。慢慢的。西月心便昏昏欲睡。
玩了一天,又受到了這樣的驚嚇。現在好不容易放鬆,自然就困了。
樓魅音見著她睡晚蓬鬆,便穿好了烤乾的裡衣。輕輕的走過去。將她攬在懷裡。
西月心感覺到有個溫暖的依靠。樓魅音身上的味道她很熟悉。於是,就安心的靠在他的懷裡沉沉睡去。
此刻的她也來不及思考,為什麼他會讓她安心。
聽著西月心均勻的呼吸聲,樓魅音也有了一些困意。索性也緩緩的睡去。這一睡就到了深夜。
西月心做了一個很美的夢,在夢裡她遇見了一個她心動的人。他們一起遊山玩水,一起吃遍大江南北的美味。他對她很是寵溺。可是卻始終看不清他的臉。
樓魅音突然眼睛一睜,警惕的盯著洞外。有人!
「月心,醒醒。」樓魅音輕輕的搖著西月心。
西月心在醒來的最後一刻看見了夢中人的面容。讓她瞬間驚訝了。那明明就是樓魅音的臉。而當她微微睜開眼之時,眼前也是樓魅音放大的臉。
她反射性的想要大叫,卻被樓魅音捂住了嘴。
「外面有人。」樓魅音輕輕的一句讓西月心睡覺清醒。
她眨著大眼點點頭表示明白了。樓魅音才送開了手。
他起身穿起衣服,對著西月心緩緩輕聲道。
「你別動,我去看看。」
西月心點了點頭。卻不知為何,她一點也不害怕。她又想起夢裡的那張臉。看著樓魅音的背影,西月心發起了呆。什麼時候開始,他走進了自己的心裡。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對他如此的信任。
他是自己的仇人!是他和東鴛皇帝一起滅了她的國家,讓她從一國公主變成如今的寄人籬下。是他和東鴛皇帝逼死了自己的父皇母后和皇兄,讓她在這個世上變成了孤苦無依。
她應該恨他的,怎麼能,怎麼可以對他動心。她願意和他來到這裡,不就是為了要殺他嗎?為什麼如今都變了味道。
樓魅音轉身走過來,卻看見西月心發獃。走過去輕輕的點點她的鼻尖。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發獃?」
西月心回過神來,看著樓魅音心情複雜。
樓魅音牽起西月心的手緩緩道。
「怎麼了?嚇著了?」
「沒、沒有。」西月心趕緊搖搖頭。看向洞外。
「有多少人?」
「大約五十多個。身手不低。」樓魅音道。
「我們怎麼辦?」西月心道。
「先看看這個洞有沒有另外的出口。」樓魅音牽起西月心便往洞內走去。
「你打不過他們嗎?」為什麼這麼麻煩?他的武功那麼高,五十個人肯定沒有問題的。
「我不能保證不傷害到你。」樓魅音頭也沒回絲毫沒有猶豫的道。
西月心心中一滯,這樣的話讓她無比的溫暖感動。可是為何偏偏他就是她的仇人!
洞口果然還有另外一個,因為天黑,只剩了星光引路。於是,樓魅音也只得漫無目的的走著。擔心西月心會磕著碰著。他索性就背著她一路前行。可是。很快,後面的人就追了上來。打鬥是免不了的。樓魅音將西月心放在大樹旁邊,一邊與他們周旋一邊保護著她。
西月心看著前方樓魅音時刻關注著自己。她的心在這一刻似乎有了一個依靠。哪怕知道這不應該是她要依靠的。
那些人自然不是樓魅音的對手。很快便只剩下了一半的人。
就在這時,一隻箭快速的朝著樓魅音而去。西月心忍不住驚呼。
「小心!」
而這一喊讓樓魅音躲過了那一箭卻也讓西月心的處境變得了危險。本來因為在夜裡。她的位置不會被人注意。而現在好幾個黑衣人都朝著她而去。
樓魅音一急手臂上便被黑衣人劃了一刀。
他忍著疼痛往西月心的方向而去,將她緊緊的護在身後。
他知道必須要速戰速決!於是也就拼了全力。殺了最後一個黑衣人時,他總算鬆了口氣?卻就在這時。地上原本躺著的一個黑衣人拿著一把匕首朝著西月心刺去。樓魅音連忙將西月心拉開。自己卻沒有躲過去。
看著匕首插入樓魅音的腹中。西月心眼睛驀然睜大,她的第一反應就是撿起地上的刀向黑衣人刺去。血濺了她一身,她的手不停的抖。刀也落在了地上。
她殺人了,她殺人了……西月心來不及處於自己的驚恐之中,旁邊的樓魅音就倒了下去。
「喂!你怎麼樣!」
「你沒事吧。」
「你不要嚇我。」西月心連忙扶起他。看著他腰間的匕首,一時亂了分寸。心裡慌亂到了極點。
「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你不要死啊。」
她很清楚他是為了救她才會被黑衣人刺中的。可是,現在她要怎麼辦?
「月心。」樓魅音微弱的聲音傳來。手輕輕的拉著她。
「別怕。」他看著她殺了黑衣人。看見了她眼中的害怕,和驚恐。她這是第一次殺人吧。卻沒想。是為了救他!
「你怎麼樣,我該怎麼做才能救你?」西月心見他說話。哭著道。
「別怕,我不會有事的。」
「不然。誰來照顧你。」
樓魅音輕輕笑道。
「嗚嗚……」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開玩笑……」西月心哭著道。
「我沒有開玩笑。」
「不過,你若是再不把匕首拔了,恐怕我就真的要死了。」樓魅音皺著眉頭道。
西月心一愣,把匕首?怎麼拔?
「我……我沒有拔過,也沒有人受傷過……我……我不知道怎麼拔啊……」
西月心一時慌張有些語無倫次。
「沒事。不怕。」
樓魅音朝著四周看看。幸好,他們此時在山上。他向西月心說了幾種止血的草藥的特徵。只能碰運氣,看她能不能找到了。
西月心認真的記下后便在周圍仔細的找了起來。她沒有找過。他說的這些草藥她也沒有見到過。只能看到像的就採回去。
很快的。她就抱著一對的草放在樓魅音的身邊。
「我不知道是哪種,就都采了一些。」
樓魅音眉角輕佻,朝著草堆看了一眼。還好。或許是他命不該絕。她抱回來的草堆里有一株止血找過很強的草藥。
他緩緩的指了指。西月心沒有想到還真的蒙對了一個。開心的拿起了那顆草藥。
「然後應該怎麼做?」
「將它磨碎。」樓魅音緩緩道。
西月心趕緊拿了一個石頭將草藥砸爛。從身上撕下一塊布將砸爛的草藥放在了布上。
「現在,你將匕首拔出來,速度要快。然後將草藥敷上去。緊緊按住。」
「別怕。」樓魅音盡量讓自己的語氣柔和。不嚇到她。
西月心吞了吞口水,此時她知道。若是自己再拖下去他真的會死!
她緊緊的盯著匕首。雙手緩緩靠近。他說了。要快!於是。她用了最快的速度將匕首拔了出來,隨著樓魅音一聲悶哼。血也隨之濺了出來。染紅了她的臉。她瞬間變有些失神了。顯然是嚇懵了。
「葯。」樓魅音微弱的聲音傳來。才讓她反應過來。連忙將葯敷在了他的傷口雙手按在了上面,很快。她的雙手變被血染紅了。
她看著還在往外冒的血,眼淚一滴滴的掉落,不要!
「不要再流血了,求求你不要再流血了……嗚嗚……」
「怎麼辦,怎麼還在流血,……嗚嗚……」
「樓魅音,你不要死!不要死!」
樓魅音的意識已經有些微弱,流了太多的血。他的嘴唇也有些發白。然而還是無意道。
「別怕……乖……」
「這是你第一次見我名字,真好聽……」
可是,終究是忍不住,說完便暈了過去。
西月心看著他暈過去了。心裡也更慌了。
怎麼辦?而這時,她發現,手下的傷口的血也慢慢的止住了。
「呵……呵呵,止住了,血止住了……」
「樓魅音,你不會死了……呵呵……」西月心喜極而泣。可是樓魅音已經昏迷了過去。於是她想了想。又去找了一些這種的草藥給他敷了上去。她撕下衣裳的布條,給樓魅音緊緊的纏上一圈兒。
當然,包紮的那是慘不忍睹。不過能包上對於她這個嬌滴滴的公主已經算是不錯了。
她移不動樓魅音,只得陪他在這裡,可是地上剛剛下過雨。還是濕的。她擔心他會有傷寒。於是。脫下了身上的外衣給他墊在了身下。祈禱著不要再下雨了。
然而,天不遂人願。當她的臉上有了幾滴水珠時,她的內心是崩潰的,連忙去找了一些樹枝,給他的上方搭了一個遮雨的「棚」,剛剛搭完,雨就傾盆而來。她看著漏進去的雨水有些不放心。只好整個人彎著身子。趴在樓魅音的身上,為他擋著滴落下來的雨。
因為怕壓著他腰上的傷口。她一直只能弓著身子。還好雨下的不久。很快就停了下來。樓魅音身上幾乎是沒有濕的。可是西月心的身上卻已經濕透了。她不會生火。只得凍得瑟瑟發抖。
就這樣一直到了天明。直到墨言找到他們時,兩個人都已經暈了過去。而且都發起了燒,墨言著急到不行。這兩個人都不能有事,他果斷的將樓魅音交給另外的暗衛,他自己抱起西月心一行人飛快的向著皇宮而去。西月心是皇上的妃子。他自然是不能讓別人碰的。
到了皇宮,他隱瞞了一切。將兩人都放在樓魅音的寢宮。請來了御醫。
診斷過後。御醫開了葯。說是若是再晚一個時辰,兩人恐怕都沒得救了。
樓魅音傷口發炎。西月心受了風寒高燒不退。
經歷了一個晚上的救治,總算讓兩人脫離了危險。
樓魅音睡了一天便醒了過來。第一句話問的便是西月心。
「月妃已經脫離了危險。現在還沒有醒過來。」墨言道。
「危險?她怎麼了?」樓魅音皺著眉頭道,他不記得她有受過傷啊。
墨言想起當時的情景。主子身上的衣服還是乾的。可是在他找到他們之前,才下過大雨,若是主子醒著的,自然不會躺在那裡。只有一個原因,就是那個時候主子已經昏迷,而月妃根本搬不動他。所以只得搭了樹枝。於是便道。
「回主子,屬下找到您和月妃之前下了一場大雨。當時你的身下墊著月妃的衣服。而且,月妃用樹枝為您搭了一個棚,自己也擋在你的身上。所以。屬下找到您和月妃之時,您身上的衣裳還是乾的。而月妃的……衣裳都濕透了。」
下了雨?而他的身上是乾的?還是在露天的地方。他自然也就明白她為他做了什麼。想到她那時候的無助和害怕。她就一陣陣揪心。
「她在哪裡?」
「就在旁邊寢殿。」墨言道。
樓魅音掀起被子忍住腰間的疼痛便起身。墨言自知攔不住。索性就扶著他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