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打入大牢
眾軍士押著趙泰等人走不多時,來到城中一處高門大院的所在。
只見高牆之間有一扇大門,兩邊分別站立著幾個衙吏,兩個石獅子端坐在大門兩側,一塊大匾掛在大門正中之上,上書「奉陽衙門」四個大字。
看到裨將帶隊走來,門口的一個衙吏連忙上前招呼著。
「呦……劉將軍,一向少見,今天怎麼有空來我們衙門坐坐了.……」
「老子可沒時間上你這來閑坐,快去通知宋城治登堂庭判,有案情來了!」
裨將說著話腳下不停,帶著一隊人徑直闖進衙門大門。
通過大門向裡面走來,就是一塊不大的天井,兩邊有東西兩排廂房,用長廊與大門和庭判堂相連,庭判堂位於大門正對著的地方,是城治老爺庭判斷案的所在。
帕萊城制分為城守和城治兩位最高負責人,其中城守負責全城的軍政大權,城治是文官編製,主管全城的大小案情等事宜,隸屬於城守。
其實每個城市的城治老爺具體負責什麼區域,主要還要看該城的城守下放多少權利了,就拿奉陽的城治來說,也就只有區區斷案的權利,所以衙門對於軍隊來說只是一個小機構,並不怎麼看重。
眾軍士押著趙泰等人穿過天井,走進正對大門的庭判大堂,等著城治老爺升堂審案。
聽到消息的庭判衙役也迅速集結,兩隊衙役列著隊從兩邊廂房跑出,隨後在大堂兩邊分別站定,手中拿著水火棍威嚴的看著堂下的一干嫌犯。
不多時只聽側壁廂一聲叫喊。
「城治老爺到!」
隨後就見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晃蕩著走進大堂,緩步登階,慢悠悠的走到庭判椅前坐下,眯著眼睛掃視了一圈大堂,尖著嗓子說道:「什麼事啊?」
裨將聞言上前一步,雙手抱拳說道:「末將方才巡街之時,捉得一個非禮良家婦女之犯,現在雙方各有說辭,所以押來交給城治大人定奪,末將還有軍務在身,告辭了!」
說著話裨將大手一揮,帶著屬下的軍士轉身大踏步向門外走去。
待裨將領著眾軍士走出大門,向街心走遠了,大堂之上突然「啪」的一聲響。
只見原本斜靠著的城治老爺此時雙眼圓瞪,惡狠狠的盯著裨將遠去的背影,喘著粗氣,一巴掌拍在面前的案桌上。
隨後又漸漸的呼吸平穩,眯著眼睛看向堂下跪倒的數人。
「誰是非禮的嫌犯呀」
階下一個大漢連忙向前跪行了一步,指著趙泰說道:「回老爺的話,就是他,非禮我家妹子,還打了小人!」
「大人,小的冤.……」
「住口!」
沒等趙泰說完話,就聽城治老爺一聲怒斥,伸手拿起桌角令桶里的一塊令牌,向下一擲。
「先給老爺打十板子!」
堂下衙役一聲吆喝,不由分說,把趙泰拉到堂外拖翻,乒乒乓乓就是一頓板子。
趙漢卿見狀連忙向前跪了一步,正色的說道:「老爺登堂,未問案情,未依律法,為何平白無故上來就打呢!」
「吆嗬!你個小玩意竟敢教訓起老子來了!看你沒個桌子高呢!你知道個案情啊!你知道個律法啊!老爺在這,就是律法!要不是看你吃不得板子,老子今天也打你二十讓你長長見識!」
城治老爺說著話,斜著眼看了看趙漢卿,拇指在小鬍子上一撇,又尖著嗓子向門外喊道:「帶著個孩子也敢胡來啊!」
不一時眾衙役已經依數打完了板子,又把趙泰拖回堂中跪著,好在趙泰武藝高強,十下板子倒也沒什麼。
「泰叔,你怎麼樣啊……」
趙漢卿連忙近前關切的說道。
「沒事!放心吧!」
趙泰咬著牙回復道。
「下邊帶小孩那個,叫什麼名字啊!」
看到十下板子打下去,趙泰彷彿沒什麼事一樣,城治老爺又尖著嗓子問道。
「小的叫宋泰,方才在城裡飯館吃飯,這幾個鳥人進來就裝模作樣的欺負那女子,小的出手相助,那女子反而又私竊在下的包袱,被小的發現之後,沒想到他們是一夥的,之後又合起伙來栽贓小的非禮……」
趙泰擔心身份被識破,連忙改姓為宋,又把剛才的事情向城治老爺重複了一遍。
「你說他們偷你的包袱,如今包袱何在啊!」
城治老爺聽到有包袱,捻鬍子的手指當即一停,連忙問道。
當時裨將在飯館里拿了眾人,讓人把包袱也拿回來了,剛才走的時候就隨手扔在了地上,現在正抱在那女子的懷裡。
那女子聞言連忙把包袱向上一呈,身旁的一個衙役上前接過來,轉身遞給了城治老爺。
只見城治老爺托著包袱在手裡掂了兩下,隨後嘴角微微一斜,向堂下問道:「這包袱是誰的?」
沒等趙泰張嘴,身旁的大漢搶先說道:「是小人家裡的!這男人拐帶了小人的妹子,想要圖謀不軌!」
話音剛落,緊接著就聽「啪」的一聲,城治老爺把驚堂木重重的拍在桌上,指著堂下大聲罵道:「好你個大膽的宋泰,光天化日竟敢拐帶良家婦女,人家兄長追來,你竟然還惡意傷人.……」
「大人明鑒,小人實在冤枉啊.……」
看到堂上城治老爺好像就要宣判了,趙泰連忙辯解道。
「住口!」城治老爺又是一記驚堂木,隨後向堂下吩咐道:「左右!與我拖翻再打二十大板,與這小孩押在監下聽候發落!」
堂下衙役聽令猶如鷹拿燕雀一般,又把趙泰拖出堂外重責二十,隨後帶著趙漢卿一起都送到監下,吩咐獄卒,嚴加看管。
這二十板子可是打的趙泰有點呲牙了,被拖進牢房之後,此時正靠在監牢的一角,揉著屁股愁眉緊鎖,隨後對著監牢牆上的小窗口雙膝一跪,哽咽著說道:「老爺……小的有負您的重託啊!不想在這竟遭此牢獄之災,小的死不足惜,可恨連累少主也.……」
趙漢卿聞言連忙上前攙扶道:「泰叔,你快坐著休息吧,事已至此,咱們既來則安,我就不信這一個奉陽城還就沒個明白人了!大不了下次提審,咱們拚死也鬧得城守一見,或許事情還有轉機!」
「少主你是不知道啊!現在他們官官相護,難免不是相互勾結呀!」趙泰說著突然眼神一狠,忿忿的瞪著牢外:「待我恢復幾天,我先打破這監牢,再殺那昏庸狗官,拼得一死,也帶你殺出城去!」
趙漢卿聞言連忙制止道:「泰叔不可造次!咱們非禮鬥毆罪不至死啊!如果再殺官破城,那可真就罪大惡極了!方才看那裨將對待城治的態度,我想這城中的城守應該不會和城治同流合污的,事情說不定就能解決!」
……
兩人在這奉陽監牢里倒是也安分的待了幾天。
趙泰皮糙肉厚,身上的傷也恢復的差不多了,一想到身上的包袱細軟,當時都扣在奉陽衙門了,兩人眼下身無分文,趙泰心裡就不是個滋味。
這天兩人正坐在牢房裡百無聊賴之際,只聽牢外走廊里,隱隱傳來一陣盔甲的鏗鏘之聲。
不多時只見一個將軍帶著一隊龍影甲士信步走來,挨個牢房裡分別看了看,還時不時的對著牢內指點一下,身後跟著的獄卒就連忙開門拿人。
沒幾步就來到了趙漢卿兩人的牢門前,只見來將三十歲左右的年紀,濃眉大眼,氣宇軒昂,一身龍影板甲整理的相當嚴整,湊到近前向牢里看了一眼。
「怎麼還有個孩子?」
身後的獄卒連忙湊到跟前。
「回將軍的話,這是跟那漢子一起來的,城治大人讓關在一起。」
「犯的什麼事?」
「非禮婦女,故意傷人!」
來將聞言雙眉一鎖,上下稍微掃了趙泰一眼。
「兩個都帶走!」
獄卒聽令連忙打開牢房木門,把趙漢卿兩人拽了出來。
「泰叔,他們要帶咱們去哪呀?」
趙漢卿看到身後還有十幾個一起被拉出牢房的犯人,也個個都是身強體壯之人。
「我也不知道!放心吧,少主,我不會讓他們傷了你的!」
趙泰話音未落,只見走在前面的將軍聞言猝然轉身,雙眼圓瞪,驚奇的盯著趙泰。
「你……叫什麼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