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不是你見到的那樣

  這天早晨，林雪兒按例巡查車間，當她走到二十樓，看到上面「培訓室」字樣的門牌時，她想了想，便駐足停了下來。透過白色玻璃，她看到了新員工正在認真地聽著老師授課。


  「你也來了？」身旁響起一個聲音，她回過頭，是雷烈風。


  「順便過來看看。」她答。「覺得怎麼樣？老師講的可以嗎？」他問。


  「負責講課的都是高薪聘請的專業老師，肯定可以了。」「我覺得你講得更好。」他作勢推門進去。


  「別鬧。」她拉住他的手。雷烈風見了，嘴角輕翹。林雪兒望了眼，臉頰發燙，同時也放開了他的手。過了半晌，她舉步離開。望著她的背影，他唇角溢出一抹笑意。她臉紅無措的樣子真可愛。至少比平時清冷的模樣好看太多了，真不知她開朗大笑或生氣時會是什麼表情？真值得期待。


  下午，本是晴空萬里的天空下氣了大雨。站在窗邊望著外面的磅礴大雨，都下了一下午了，竟一點停的意思都沒有。看了下手錶，與客戶約好的時間快到了。林雪兒輕嘆了聲，拿起公事包走了出去。


  「雷總，前面那個好像是林小姐。」郭川開著車，看到了走在馬路上的林雪兒。


  「那又怎樣？」雷烈風沒什麼表情說。


  「現在下這麼大雨，我覺得應該載林小姐一程。」雷烈風看了一下，當他看到前面有一灘水時，他笑了，然後對郭川說：「加速開過去。」


  「什麼？」郭川不解，不想載人家也不必加大油門吧？但老闆的命令他哪敢反抗，於是郭川加大了一碼。結果有人悲摧了。林雪兒冒著雨前往與客戶約定的地點，但沒想到地鐵站沒走到，卻讓小車濺了一身污水，這下可好了，這樣子如何見客戶？


  「怎麼開車的？沒看到有人嗎？」她狠狠地瞪著那輛開過去的轎車，發覺車牌怎麼那麼眼熟？


  雷烈風飛快地瞥了她一眼，看著她滿身污泥，杏眼圓睜的盯著他的車尾頻看，他不可抑制的大笑出聲。


  「雷總，你故意的？這下林小姐可慘了。」「有什麼可慘的？她不是下班回家嗎？換一下衣服就可以了。」


  「林小姐哪裡會這麼早下班？她肯定是去見客戶。」「你對她挺了解的嘛。」


  「雷總，我怎麼發現你現在好像很喜歡捉弄林小姐的？」經過一段時間的接觸，他發現老闆其實一點都不像外表那麼冷酷，有時候還挺幼稚的，就像剛才。


  「有嗎？」「上次就是啊，你明知林小姐喜歡吃雞柳飯，你偏幫她點排骨飯。還讓公司的同事以為你要追她；還有前兩天，突然闖進會議室，打斷她開會；還有讓她培訓新員工，她都那麼忙了；還有現在……」他看了一眼老闆的表情，見他正在沉思，他不敢再說下去。


  「我其實就是想知道她生氣時會是什麼樣子的。」他突然出聲。「什麼？」老闆不帶這樣玩的。郭川無語了。


  「開快點，快遲到了。」「是，雷總。」郭川只好集中精神開車了。


  「silan，你怎麼回來了？咦，你衣服怎麼啦？怎麼弄成這樣子？摔跤了？」沈君見她去而復返問。


  「別說了，讓一個討厭鬼的車濺了一身水。你聯繫一下郭總，將時間改到明天上午10點，地點不變。還有跟他道個歉。」「好，你要不要擦一下？或者回家去?」沈君說。


  「擦了也沒用。我先把事情處理完，再回家好了。」「那我出去打電話給郭總了。」「好。」


  翌日。「郭總，昨天不好意思，公司臨時有點事。」林雪兒說。「林小姐，不要緊。沈小姐已跟我解釋過了。」


  「哦，那我們開始吧。」「好。」「這是圖紙，你看一下有沒問題？」「嗯。」


  在郭總看圖紙時，林雪兒環視一圈咖咖館，布置的還是蠻有情調的。但不經意的卻讓她看到了不想看到的人雷烈風。他正在與一個女子在一起，兩人的樣子看著有些親密。哼，花花公子。還感情零緋聞呢？這個又是什麼？她輕哼了聲，然後移回了目光。


  「rain，在看什麼？」李小薇問。雷烈風明明剛才感到一股被人窺視的感覺。但他掃視了一圈卻沒發現什麼。


  「沒事。剛才我好像看到熟人了。」「那不管他了，你嘗嘗這個蛋糕。」李小薇挖了一小勺子放到他嘴邊。


  「你吃，我這裡有。」他避開了她的勺子。然後再轉頭看了一眼，隱約見到了一個人。


  「林小姐，我覺得這個圖紙沒問題了。」一會，郭總說。「那我們合作愉快？」林雪兒伸出手。「合作愉快。」兩人握手。


  「rain，你在看什麼？」李小薇順著他的方向看。「沒什麼。」雷烈風收回視線。


  與郭總談完工作后，林雪兒直接回了公司。在洗手間轉角，她見到雷烈風站在那裡像座雕像。


  「剛才你在紅豆咖啡館？」他問。「沒有。」「我都見到了。」「那又怎樣？」


  「事情不是你見到的那樣。」也不知為什麼他要跟她解釋。真是瘋了！他蹙眉。


  「不關我的事。」「我只是不想你跟其他人亂講。」「我沒那個時間。」說完走進女洗手間。雷烈風瞪著那個方向，緩緩轉身離去。


  一連幾天，倆人再也沒有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