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他們還不餓
自此，很長一段時間，在同一個時間段在電梯里只看到雷烈風、林雪兒、郭川以及沈君四人。
某一天，也不知雷大少是心情好還是故作不懂，當他看到大家明明在外面等電梯，而電梯都有空餘但硬是不進來時，他問郭川：「他們為什麼不進來？」
郭川斟酌了半天，才慢慢吐出，「他們還不餓。」林雪兒聽了抑制不住的笑了出來，本身清冽的氣質片刻便柔和起來，眼睛也變得靈動勾人。可憐沈君想笑又不敢笑，憋得難受。
「好笑嗎？」雷烈風望向林雪兒，不過她笑起來真好看。露出像貝殼似的皓齒，眉眼彎彎，亮晶晶的，像天空中的繁星，星光點點。
他從來不知道一個女人的笑容可以這樣吸引人。無形中像有一種吸力，引人注目，捨不得挪開半分視線。
林雪兒笑著笑著，當她看到他一臉怔腫痴迷的望著自己，她連忙收斂起笑意。「雷總，你這個問題問得真是難為郭川了。」
「什麼意思？」他問。「你不是很聰明的嗎？自己好好想想。」正好這時電梯門打開，二樓到了。
「剛才的問題，請你回答一下。」他坐下說，瞥了眼她的餐盤，語氣滿是厭惡，「怎麼又是這個飯？」
「要你管！」林雪兒瞪了他一眼。「我還真管定了。」他迅速將兩人的托盤互換過來，並且將青菜夾到她的盤子上。待他做完這一切，另外幾人都還沒反應過來。而雷烈風一臉挑畔地望著她，像在說：「你能怎麼樣？」
林雪兒見了，頓時火冒三丈起來，連稱呼都省了，「你是不是管得太寬了？」
沈君與郭川見了，目瞪口呆地盯著倆人。這是什麼情況？好像火花四射啊。
「看著你天天吃這個，影響我胃口。」雷烈風閑閑說出。林雪兒瞪著他，「沒人逼著你和我同桌。」
「我喜歡。」他氣定神閑說著，然後拿起勺子吃起飯來。林雪兒恨恨舉起筷子，猛戳著菜。
「郭川，你回答剛才的問題。」雷烈風像沒看到一樣，問郭川。
「雷總，什麼問題？」郭川沒反應過來。雷烈風瞟了他一眼，「你說呢？」
「哦。」郭川大腦轉了數圈，終於明白老闆說的是什麼了。但他可以不回答嗎？他小心翼翼望向雷烈風。
「還要我再說一遍嗎？」雷烈風眼神冷冷掃過來。
郭川心臟緊縮一下，硬著頭皮答：「雷總，他們是看到你在，不敢和你同一部電梯。」
「我很嚇人嗎？」「不是，你是老闆，他們不自在。」當然嚇人，而且霸道。郭川看了眼林雪兒，腹誹著。
「下午你跟行政部說一聲，叫他們立即找人修好另一部電梯，作為vip專用。其他職員不準私自乘用。」
「是，雷總。」郭川答。這時，林雪兒才抬起頭，朝他望過去。這自大狂是在為員工著想嗎？
老闆的話就是聖旨。兩天後，維修了n久的第三部電梯正式使用，並註明是vip專用電梯。於是有兩部電梯專供職工使用。這樣緩解了等電梯難的問題。大部分職工都是高興的，因為不用擔心在電梯里見到老闆而無話可講的尷尬了。很多人都雀躍起來，但同時對某些女性同胞而言卻又有些失落，因為再也不能在電梯里見到英俊瀟洒的老闆了。
「聽說你公司來了一位新老總？」林雪兒剛忙完設計圖就接到莫菲菲的電話。
「莫小姐，你很閑嗎？」耳邊傳來一貫輕柔清淡的聲線。莫菲菲聽了，握著手機的手抖了抖，不客氣的大笑出聲。「關心你一下而已。怕來了新老總，影響你工作。」
「我只負責設計。每天做好我份內的事，能有什麼影響？」林雪兒邊看圖紙邊回答。
「是，知道你厲害了。不過，如果你和他合作不來，隨時可以過來我這邊。莫氏的大門永遠為你開著。」
「謝了。如果真到了那步，你再收留我吧。」「聽說是男的？很極品？真有那麼帥嗎？」
「莫小姐難道想換男朋友？張歌知道嗎？」林雪兒用筆敲著桌面。「就八卦一下。」莫菲菲忍住笑。
「人還是蠻好看的。公司那些小女孩被迷得三魂不見了七魄，天天都在流著口水。」林雪兒平淡的陳述著。
「你呢？你有什麼反應？」「對我來說，都一樣，男人一個。」
「其實什麼樣的男人才能入得了你的眼？」莫菲菲問。話說，兩人都認識幾年了，但還真沒見過林雪兒身邊出現一個男人。真是很奇怪，如果說她不漂亮也就算了，但放眼周圍，還真沒幾個人能及得上她的。要貌有貌，要身材有身材，要能力有能力。活脫脫白富美一個！但為何就是看不到一個男人在她身邊出現呢？是那些男人被她的冷漠嚇退了嗎？顯然也不對。還是已經有了，但她藏得好？莫菲菲眯了眯眼，「你怎麼不回答我的問題？」
「因為你的問題很無聊。」林雪兒答。「你是不是已經有男朋友了？」莫菲菲大膽猜測。
「好了，如果你對他感興趣，找時間親自過來吧，我忙了。」林雪兒避開話題。
「好吧。」就知道問了也是白問。莫菲菲無奈收線。
「silan，雷總通知馬上到大會議室開會。」沈君進來說。林雪兒「嗯」了聲。
兩人來到會議室，發覺業務部全數人員到齊。其他部門卻是主管級參加。
「今天是我進公司以來第一次正式跟大家開會，想聽聽大家對公司有什麼不滿或者有不夠完善的地方，」他停頓一下，「都可以說出來。當然除了這些，今天最重要的是如何提高業績。沒有業績，公司也經營不下去。」
老闆都說重點是提高業績了，誰還敢在這時候做出頭鳥，敢說對公司不滿啊？大家默不作聲。雷烈風掃了一眼，嘴角一翹，「林小姐今天也沒什麼話要說嗎？」看著老闆先拿林雪兒開刀，各部門主管都露出了同情。
「雷總，我對公司沒有什麼不滿，我只負責設計，對公司的行政管理不懂。不過，既然雷總問到，我可否提一個要求？」看到他點頭，林雪兒說道：「雷總可否幫我們設計部換一批電腦？我們的電腦都老化了，跟不上我們的節奏。」林雪兒不緊不慢的說。這些話也就只有林小姐敢說了。各部門領導都在暗中為她捏了把冷汗。
「很好，郭川，把林小姐的要求作好筆記。開完會後，我斟酌一下。」雷烈風沒任何錶情說。
「除了林小姐這個要求，你們呢？有什麼要說的沒有？」大家紛紛搖頭，表示沒任何要求。
「既然大家都不說，那就講今後如何提高業績吧？也許你們都會說，相對其他服裝同行來說，我們公司業績已夠好了。但我來公司一個月了，看了一下公司的客戶結構，還有最近幾年的訂貨量，我覺得至少還可以提升10%。」
他的話剛說完，已有人議論了。「怎麼可能？現在服裝行業訂單已飽和了，我們都盡最大的力量去挖單了。」業務經理悄聲說。
雷烈風斜視他一眼，眉頭緊皺，俊臉繃緊，語速放慢，「你叫什麼名字？」
見到老闆一副鬼見愁的表情，楊銘心驚膽顫的站起身，忐忑不安回答：「我是楊銘，是業務部經理。」
「業務經理？」雷烈風慢吞吞的念叨著，然後語鋒一轉，冷硬的聲音響起，「如果這個月業績提升不了10%，你就自動降為業務員，到時不用我出紙通告了。」
楊銘一下子被震得目瞪口呆，冷汗直飆，臉上表情也豐富多彩起來。大家見了也更不敢吭聲了。都害怕被老闆點名，大夥都知道眼前這個人是絕對說得出做得到的。一時間，會議室里有一種人人自危的感覺。
當然林雪兒聽了，還是清冷的樣子，一副漠不關心的表情。這種殺雞敬猴的戲碼上演的太多了。她自己不也是經常在運用么？
「另外，從明天開始，所有業務人員不用打卡上班。」見到無人再出聲，雷烈風再次開口。
業務部的人聽了都露出驚訝和興奮的表情，雷烈風見了，又說：「公司已給足了大家時間和信任，我不希望有關人員利用公司的信任而去做與公司無益的事情，如果讓我知道有人膽敢利用公司的信任去做一些與公事無關的事，別怪我到時六親不認。」看著眾人閉口不語，像被他嚇著的樣子，他滿意了，嚴肅的面部表情有一絲鬆動。
「當然公司也絕對是獎懲分明，做的好會有獎勵，做的不好也會懲罰。公司絕不養無用的人。從明天開始，各部門如有需要公司高層協助完成的，可以提出要求。」很長一段時間會議室一片靜寂。
「雷總，我這裡有一個客戶，我和楊經理都覺得很有潛質。之前我和楊經理去了三趟，樣板也給他們看過，他們都很滿意，但就是遲遲不肯下單。你看是否可以幫忙去了解一下？」一個業務員站起來大著膽子說。
「可以，等一下你將客戶的資料給我，我看后再作決定。」「好。」業務員坐了下來。
「其他人呢？沒有要說的嗎？」「沒有。」大家表示。
「那散會。」眾人魚貫而出。
「silan，你覺得雷總會批准我們部門買新電腦嗎？」回到自己部門，沈君問。
「有十成把握。」林雪兒說。「哦？」沈君不信。
林雪兒也不管沈君信不信，也不多做解釋。「你叫大家備份好文件資料。」「是。」沈君點頭。林雪兒剛坐下，座機就響了。
「喂。」「林小姐，你好，我是郭川，你們部門的電腦要些什麼配置？可否提供資料給我？」
「我等下叫沈君找你。」「好。」掛下電話，林雪兒對沈君說：「你上去找郭川，將我們部門要求的電腦配置跟他說一下。」
「這麼有效率啊？」沈君眨眼。「去吧。」
「好，馬上去。」沈君走出辦公室。
三天後，設計部的電腦全部換新，這引得其他部門眼羨。不約而同表示，上次錯過機會了，好可惜！面對眾人的羨慕嫉妒恨，林雪兒莞爾。走回自己的房間，開始一天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