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我是文化人
在台下一直擔心地站著的金逸,也被這電光火石之間所發生的變化給驚呆了。
雖然剛剛已經對楊洋的力量有了些了解,但卻沒想到,他上場后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將對方擊倒……
此時兩名隊醫和幾名護工才抬著擔架跑了過去,隨後,白教練也邁步子上了80公分高的擂台,眼神複雜地看了眼楊洋,沉聲問正在檢查施救的醫生:
「怎麼樣?有沒有問題?」
兩名醫生中一個五十多歲、手持瞳孔筆的男子,聞言頭都沒抬:
「瞳孔擴散,初步診斷為顱內壓增高,不排除顱內出血;小便失禁並伴有尿血癥狀,估計是傷到腎了,還有右腿髕骨……粉碎性骨折,並不排除半月板損傷;總之一句話,這孩子沒有半年以上的治療,就別想恢復了。」
白教練聞言,臉色頓時變得凝重起來,半晌,他才轉過身,對一旁已經脫掉拳套的楊洋說:
「你怎能下這麼重的手?難道你以前的教練沒有教你什麼叫做武德嗎?」
楊洋本想跟他裝糊塗,但聽到這話之後,想也沒想就反問:
「是他先下黑手打傷的金逸,噢……按您的意思,我們還得以德報怨?」
白教練聞言一怔,又看了眼跑上台來的趙金逸,也反問一句:
「難道不能嗎?」
楊洋笑了,又反問:
「何以報德?」
說罷,便不再理會神情有些獃滯的白教練,一把扔掉手中的拳套,轉身向趙金逸走去。
正在沉思中的白教練見狀,大聲喝道:
「強詞奪理!你!你這簡直就是有辱練武之人的身份!」
楊洋回頭又是一笑:
「呵呵呵,咱本就不是什麼練武之人,因為,我是文化人!」
說著走到金逸跟前,一把摟過他的肩膀,兩人結伴下了擂台,只留下白教練一人,神情木然地站在擂台中央。
「站住!」
台下一個助理教練見楊洋換上衣服就要走人,便伸手阻攔道。
「教練,不能就這麼讓他走了!他把人打成這樣,還想走,哪有那麼便宜?」
白教練回頭看了眼已經被架到擔架上的傷者,對那助理教練擺擺手:
「除了邊腿攻擊膝蓋有爭議之外,他沒有犯規,賽場之上拳腳無眼,你留下人家又能如何?放了吧。」
楊洋聞言搖了搖頭:
「膝蓋反關節部禁止攻擊,特指的應該是踹腿和蹬腿吧?所以,您說爭議這話我不太贊同,不過如果需承擔部分醫藥費的話,我沒有意見,這事兒不管是要金逸轉達,還是到省藝找我本人都行,還有今天多謝您了白教練,小子就不打擾了……」
說完,就拉著扔有些遲疑的金逸飄然而去。
白教練看著消失在門外的楊洋兩人,腦海里不禁又想起了剛剛賽台上楊洋的驚人表現,以及他剛剛說過的一番話,內心裡,久久不能平靜。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話說楊洋帶著金逸出了武術院大門,楊洋就直接開車去了寧城路。
找了個不大的飯店,又給王磊和張曉輝以及陸獻禮三人分別打了個電話:
這趟出去好幾天了,正好趁此機會,跟他們聚聚。
陸獻禮因為住校離得最近,所以也是第一個趕到的。
各自落座后,楊洋先給他們兩人相互介紹了一番,神情有些憔悴的陸獻禮,站起身跟金逸握了一下手,便有些迫不及待地說道:
「你總算是捨得回來了,再不回來,我跟曹老師估計可就真的撐不住了……」
「怎麼了?」
「怎麼了?哎我說,你怎麼還是老樣子?每次都大撒把的是不是?我告訴你,現在呂程程已經火了!」
陸獻禮一看他那心不在焉的樣子,就有些來氣,當即也不管金逸在旁,就翻著白眼,沒好氣的埋怨道。
金逸雖聽不明白他們兩人說的是什麼,但他卻天生不喜歡插嘴多問,特別是有關楊洋的事情,他也從來不多問,因為在他的腦子裡,如果楊洋想告訴他,就一定會主動跟他說,但如果不告訴他,也一定有他的理由。
而楊洋自然也覺得這事兒沒必要隱瞞金逸,因此也是毫不介意地跟陸獻禮說:
「她火了,不好嗎?」
陸獻禮無奈地撓撓頭,嘆了口氣:
「哎……這對她倒是沒什麼,可我跟老師可就慘了……特別是老師,這幾天,天天都被那幫記者給圍追堵截,變著法的追問羊駝的身份……現在連課都上不了,就連我也曠課好幾天了都……要不是昨天學校開始限制記者隨意入校,估計今天連出來見你一面都難!」
楊洋有些愕然地看著陸獻禮,他先前雖然已經想到:
呂程程的突然出現,一定會大大地縮小,外界對羊駝身份猜測的範圍,但也不該有這麼大的反應,但現在,就連負責編曲創作的曹老師也都被牽扯進來……這顯然已經完全超出了他自己的預料!
不過,這也怪他平時對娛樂新聞這塊關注太少,以至於根本不清楚羊駝的這幾首歌,特別是《江南》這首歌對流行音樂界的影響。
因此,看他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陸獻禮隨即就從背包里,掏出了一份江城日報,啪的一聲扔在了桌面上:
「你是我哥,快看看上面怎麼寫的吧……」
楊洋下意識接過報紙,只見一個標題為《神秘歌手「羊駝」,或為知名詞作曲家:曹若賓老師的學生》的新聞稿,赫然刊登在首頁的醒目位置。
文章開篇,就首先對羊駝自出道以來,所唱幾首歌曲給出了高度評價,以及曹若賓老師的個人生平,並以羊駝前期幾首歌曲的聯合編曲,是曹若賓學生為依據;結合他本人也親自給羊駝,三首新歌進行編曲創作的實際情況,詳細地做了一番分析,最後又以《不得不愛》的女主唱呂程程為依據,做了個大膽的猜測:或許,羊駝也同樣是省藝音樂專業的學生!
楊洋一目十行地看完內容,目光不禁開始深邃起來:
說實話,他真的不想將羊駝的身份曝光,因為成為公眾人物之後就一定會被人時刻留意,這跟他悶聲發大財的小市民心思是有根本上的衝突的。
最初想創建羊駝工作室,究其原因,也不過是被王進軍奪取了股份之後,出於自我保護的意識,想親手培養出一批明星校友,來擴大自身的人脈及影響力,最終達到守護自身的既得利益罷了。
而且,有了這次主動設局的經歷,也讓楊洋對一些原先堅守的底線,產生了一些動搖。原本因為害怕對歷史有太大的影響,而不敢用的一些手段,現在也在他的腦子裡不斷地冒出來。
而這些手段里,的確也不乏能夠將王進軍,甚至他背後的靠山:
其父王建國扳倒的辦法。
因此楊洋也就更加不願意就這麼被人給挖出來了,所以思索了一會兒他才抬頭問道:
「師兄,老師怎麼說?」
「還能怎麼說,自然是能瞞多久,就瞞多久了……」
楊洋聞言點了點頭,看他面容有些憔悴,心中不禁一暖:
「謝謝你師兄,因為我的事情,給你找麻煩了……」
「這個倒沒什麼,只是我擔心,這事兒瞞不了多久了,你不知道現在的記者有多厲害,就在今天下午,學校還逮到一個冒充家長的……算了,既然你現在回來了,這事兒就交給你處理吧,還有,明天晚上有空的話我表姐請吃飯,說要好好謝謝你……」
楊洋擺擺手,不以為意地拒絕道:
「既然是你表姐,那也就是我表姐,自家兄弟不用這麼客氣的,你幫我回了吧。」
陸獻禮聞言,頓時將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般:
「要不這話你跟表姐說罷,我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