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事了拂衣去
聽到吳麗麗跳樓自殺的消息,楊洋愣了大約有五分鐘,雖然他不知道上輩子湯繼群是怎麼跟她分手的,但卻知道,絕對沒有發生過這件事。
歷史的這種改變,令他突然他感到很害怕,因為,他不知道還有誰,會因為自己的重生而喪命!這種莫大的負罪及恐懼感,瞬間就將他包圍!
這也使得他覺得自己好像連呼吸都開始變得困難,豆大的汗珠也瞬間布滿了臉上……
雙手顫抖著,楊洋突然感到嗓子,開始變得極度的乾涸,到了最後竟然連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等他帶著張曉輝趕到市立醫院時,警察已經到了,吳麗麗的屍體已經被裝進了屍袋,並且圍著一灘刺眼的鮮血,還被拉出了一圈警戒線。
湯繼群坐在大門口的台階上正在臉色木然地發獃……王磊正跟一個警察低聲解釋著。
楊洋直接坐到湯繼群的身邊,伸手摟住了表情獃滯的他,低聲安慰:
「老湯,節哀順變……吳麗麗……也不想看到你這樣的……」
湯繼群隱約間聽見聲音,抬頭看去發現是楊洋,將手裡的手機遞給了楊洋,聲音也變得如漏斗般空洞:
「楊洋,我要錢,很多錢……我知道你有……借給我,我的命,就是你的……」
楊洋看著臉色慘白的湯繼群,低頭看向手機上面的簡訊息,臉色不由一變,隨即便不再遲疑:
「要多少?」
「三十……不……二十萬!」
「什麼時候用,就提前告訴我,我直接把卡給你……」
說著,楊洋拍了湯繼群的肩膀,隨後摟住,不再言語。
而這個平時少言寡語的sd大漢,此時兩眼空洞如死地望著前方,也是久久不語。
突然,他的雙肩似乎抽搐了一下,隨後就猛地趴到楊洋的膝蓋上……扯起嗓子、嚎啕大哭!
楊洋聽到這番撕心裂肺的嚎叫,心中不禁一酸:
還好,總算是哭出來了……
沒過多久,警察就走了過來將湯繼群及王磊給帶走了,楊洋與張曉輝因為與案件無關,所以人家也沒讓跟著,兩人只好又開車回了學校。
一路楊洋臉色蒼白,張曉輝也是心中凜然,所以他們一直也都沒說話。
車廂內的氣氛,因此顯得很是壓抑,直到汽車進了小區內的停車場,張曉輝才忍不住問道:
「老湯借那麼多錢幹什麼?」
「我想……應該是要為吳麗麗報仇吧。」
隨即又將湯繼群手機上的簡訊內容跟他娓娓道來。
張曉輝聽罷大驚失色:
「那你怎麼不攔著他,還給他錢,這不是幫他犯錯嗎?」
楊洋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如果能勸住,他早勸了,湯繼群給他看的信息就是吳麗麗的那個遺言,裡面說的很明白:
吳麗麗年前在她所在的學校里,被一個富二代學長給灌醉迷間了,事後因怕影響惡劣,便一直隱瞞至今,本以為這件事,會被她就這麼一直隱瞞下去,但新學期開學時她卻發現,自己竟然懷孕了……
原本想著這次見過自己心愛的湯繼群,將自己真正的交給他之後,就回去跟那個畜生同歸於盡……但現在卻又發生了這件事,使得她再也沒有了活下去的勇氣……
湯繼群這個時候向楊洋借錢,看過手機簡訊內容的楊洋,如果再想不明白其中的玄機,這幾十年可真就枉活了,但是即便如此,他還是沒有試圖阻止對方,因為,現在的湯繼群已經是任何人都勸不住的了。
與其讓他空著手腳去跟人拚命,倒不如用金錢將之武裝起來。而且,老話不是說仗義(和?)每多屠狗輩嗎,所以,前世就是屁額民一枚的楊洋,也從心裡覺得快意恩仇有什麼不對。
有住院部的監控和王磊以及幾位醫生的證詞,案件很快就明朗了。所以湯繼群和王磊在二十四小時后,就被放了出來。
湯繼群至始至終,都沒跟警察說手機簡訊的事,甚至跟他一起的王磊也不知道,因為他和吳麗麗兩人手機里的簡訊內容,已經被他偷偷的刪除了。
所以,最終吳麗麗也只能就被定性為自殺了事,至於她家人趕來后的種種,也不多贅述了。
省藝南邊的十字路口,楊洋將一張銀行卡交到了湯繼群的手上,只跟他說裡面有三十萬金額后,轉身便走了。
湯繼群拿著從楊洋那裡借來的錢,跟系裡請了個長假,沒跟任何人打招呼,就坐上了回sd的火車。
他沒去見趕來給女兒辦理後事的吳家父母,只跟吳父通了一次電話,就將自己原先的手機卡直接扔了……
在吳麗麗生前的學校里了解了一番,湯繼群很快就鎖定了一個大四男生。
此人名叫許飛,跟吳麗麗同是沂蒙大學商學院的學生。沂蒙市本地人,父親是沂蒙市知名企業老闆,因其父身家巨萬,此人平時頗有點飛揚跋扈,肆無忌憚的味道。
而姦汙吳麗麗的,也正是這個許飛。
經過為期一周的觀察,湯繼群基本摸清了對方的行蹤:
此人隔三差五的,會到一個叫做藍帶的酒吧喝酒尋歡,而且一玩就到凌晨三四點。
湯繼群平時在寢室話語不多,但卻非常喜歡看些偵破小說,也從上面學會了這種事先踩點的路子。
連續跟蹤對方十幾天,終於等到許飛有了一次獨自離開的機會,他才決定下手。
這天許飛醉醺醺地從酒吧出來,剛在角落裡打開他那輛藍鳥轎車,腦袋就被人打了一個悶棍。
等他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經被人用鈍器打斷了四肢骨骼,動彈不得地躺在一個漆黑的廢棄倉庫里,驚恐萬分的他,還沒來得及張嘴說話,就感覺面部突然便被一道強光罩住,隨即,一個平靜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你好,認識一下,我叫湯繼群,是吳麗麗的男朋友。」
許飛聽見吳麗麗三個字以後,頓時變得極度恐懼,開始歇斯底里地呼喊著救命。
「別喊了,這裡是你們沂蒙郊區的廢棄化肥廠,所以,哪怕你喊破喉嚨,也沒人聽得見。」
「大哥,大哥,我錯了,我不該招惹吳麗麗,我家裡有錢,我給你錢,給你很多很多錢,你放過我……唔……」
許飛連珠炮般的求饒還沒說完,臉上就狠狠地挨了一記橡皮錘。
這一下,湯繼群顯然是使了大力氣,因此,頓時就打的他鼻腔鮮血直流。
「我沒問,就別亂說話,知道嗎?」
「知……知道……」
許飛雖疼得渾身抽搐,面部也扭曲得猙獰可怖,但還是乖乖地回答。
「我有一點不明白,你這種富家闊少怎麼會認識我們這種小戶人家的?我們家小麗,跟你可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啊……」
「是……她……寢室的小影……帶她來的……也是小影讓我……乾的……我求……求求你……放過我!」
「小麗這樣求你時,你放過她了嗎?少說那些沒營養的話了,告訴我,小影全名叫什麼?長什麼樣子?」
……
一番拷問后,湯繼群再一次將許飛打暈,又用他自己的衣服將嘴巴堵住,囫圇個兒地裝進韌勁十足的一個塑料袋。
最後,他還將地上濺滿血跡的塑料薄膜,慢吞吞、仔細地疊好收起,開著許飛的藍鳥,到了郊區一個小型配貨站外面。
湯繼群挑了角落裡一個滿裝重型卡車,將許飛的雙腳掛在了車底盤一個牽引鉤上,使其臉朝下,雙腿懸空地趴在了地上。
做完這些,他就又回到許飛的藍鳥轎車,將塑料袋裝進了路旁的一個黑色提袋裡。
這時一輛卡車從旁邊駛過,車前大燈照在湯繼群的身上,顯露出了他的衣著,竟跟許飛一模一樣。
沒過多久,兩個身形稍顯搖晃的人影就上了那輛卡車,啟動發動機后,拖著一地的鮮血向前駛去。
見狀,湯繼群拎著黑提袋,鑽進了不遠處一輛紅色的昌河麵包車,啟動車輛后一路尾隨而去。
隨著卡車的緩緩提速,車底的許飛很快就被臉上的劇痛驚醒,等他反應過來卻發現自己,竟趴在一輛快速行駛中的車底、頭部著地被拖行著。
柏油路面就像一個快速旋轉的砂輪機,不停地磨礪著許飛面部的血肉,他的雙眼,很快就被地面上的石子崩瞎,鼻子嘴唇也被地面逐漸磨礪得消失殆盡,額頭的骨骼不停地碰觸在地面上,發出一陣嘣嘣嘣地悶響。
滲入骨髓的疼痛從他的頭部面部傳來,不禁讓他發出一聲慘叫,又被嘴巴里的衣物堵在嗓子眼。
卡車大約行了幾公里,車底的許飛就再也沒有了動靜,因為他已經被粗糙的地面磨掉了半個腦袋,肩膀上的骨骼也隱約可見。
湯繼群坐在駕駛室,靜靜地看著前方黑暗中的地面,不斷出現的一道如拖把拽出來一般的血跡,臉上已經淚流成河。
第二天,沂蒙電視台,就在新聞里報道這則慘絕人寰的「交通事故」。
死者被意外卷進行駛中的卡車底部,頭朝下被拖行了十數公里,整個腦袋和軀幹部分都已經被地面磨成肉泥,僅余的胯下部分,也被滿載的大卡車壓成幾截……
據說從散落在「事發現場」上搜集的證據,和十幾公裡外遺棄的藍鳥汽車上的證件表明,死者為沂蒙市某富豪之子許飛,另據屍檢報告指出,他在事發前曾大量飲酒,所以交警部門不排除其醉酒駕駛的可能……
一個月後,沂蒙大學商學院的大三女生李小影,從學校主樓旁回寢室途中,被空中掉落的花瓶命中頭部,當場死亡。
接連兩個月里,沂蒙大學就連續死亡三名學生,引起了當地政府和校方的高度重視,一場安全知識普及課程,就在全校範圍內轟轟烈烈地召開。
此時的湯繼群,已經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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