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母子促膝

  「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彭鑫麗將手中的杯子遞給彭城晏，「喝吧，待會能睡個好覺。」


  「謝謝媽。」彭城晏很感謝母親，這麼些年來，不管自己遇到多大多難的事情，面對母親一個微笑，一句噓寒問暖，心裡的尷尬感總會消退好多。


  「其實，我並不是不想告訴你跟他這件事情，只是……」


  「我知道」，彭鑫麗打斷他的話，慈愛的看著眼前的兒子，撫摸著他的頭髮，「我的兒子果然長大了，如今，已經到了娶妻生子的年齡。」


  「可是媽……」


  「沒有什麼可是，媽相信你的選擇。人呢，做任何事情，只要對得起自己，對得起身邊最關心、愛護自己的親人、朋友，不做任何有背良心的事情，那麼想做什麼你就去做吧，我相信自己的兒子。」


  「謝謝媽。」彭城晏放下手中的杯子，雙手捂住母親的手。


  「但是，阿城，你金叔那邊，我希望你能耐心的跟他好好談談。現如今，他的身體也大不如以前了，再加上前段時間的一場大病……」


  「媽，我懂。」


  「阿城，這麼多年，我一直沒有問過你，對於當年我嫁給你金叔，你是不是一直到現在還在怨媽媽。當年，當我告訴你我要嫁給你金叔時，那時候，你還那麼小，但是，你沒有哭也沒鬧，甚至連一個為什麼也從來沒有問過。但是媽懂，但是因為你懂事……」


  「媽，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你還提它做什麼。」


  「我知道，你心裡一直有個坎過不去，所以，我想借今天這個幾乎，好好跟你聊聊。想想，像這樣的談話，我們母子好像也有好久沒這樣了吧。哦，對了，快點把奶喝了，別一會又涼了。」彭鑫麗端起杯子，再次放進彭城晏的手裡。


  彭城晏接過杯子，一口氣喝完。


  「媽，我都多大了！以後，像這種小事，讓張媽來就可以了。」


  「多大也是我的孩子。都三十好幾的人了，還像小時候一樣，不懂得照顧自己，還說呢！」邊說，邊忙他整理有點亂的床。


  「媽，我自己弄。」


  「好了，你先坐著，馬上就好。還有，我剛才說的事情，要好好想想怎麼跟你金叔談。」


  「知道了媽。」


  彭鑫麗整理完，轉身看著彭城晏，「你也知道，你金叔那麼著急，也是關心你，所以才會那麼著急。」


  「我知道。」


  「這麼多年，你從來不肯喊他一聲『爸』，就是話，也很少說。我也知道，你心裡也難過。是不是覺得媽當年也是因為受不了窮，才會選擇……」


  彭城晏打斷母親的話，「媽！您知道，我從來沒有那麼想過。這麼多年我知道您也不容易。其實，我也知道金叔這麼多年來，的確對我們母子很好，但是，我就是叫不出口。」


  「是媽的選擇讓你這麼多年心裡的坎一直過不去。媽知道，你很在乎我們剛住進來時驪濤當年的那句話，要不然也不會……」，彭鑫麗翻起兒子額前的發，露出那道隱隱的疤，「你小時候那麼乖，從來沒有跟任何人紅過臉，但是那次……」


  「媽，都是過去的事了，怎麼還提它。再說了，當年也是因為太小，不懂事。」彭城晏伸出手，幫母親抹掉眼淚，「再說了，您看看，您的兒子現在不少好好的。」


  「是，是！」彭鑫麗破涕而笑，「我的兒子多優秀呀！兒子，明天，帶她來給媽看看怎麼樣？」


  彭城晏點頭，「您會喜歡她的。」


  彭鑫麗點頭而笑，「我兒子的眼光，肯定也差不到哪？！」


  「媽，您這是誇我呢還是誇您自己。兒子就是再好，也是媽生的不是？」


  「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