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再次徹談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蘇握住小米的手，第一次發現原來這個大眼妹子也是這麼可愛。


  「蘇，很高興能和你合作。」小米笑起來很好看，整齊的小米牙人如其名。


  「我也是。不過，今天的功勞我可不敢獨居，這得完全歸功於青青姐。」


  「蘇很會說話哦。不過我喜歡。呵呵，小米呀，跟以前一樣，有什麼業務上的事情，你還繼續跟蘇直接聯繫，我只是擔了個名而已，實際的工作還是蘇來做。」


  「青青姐。要是沒有你，我也不會成功。」


  「晚上一起聚會怎麼樣？你、我、青青姐，另外，我再叫上負責這項工作的其他同事，放心，都是年輕人。」小米撲扇著一對大眼睛，讓人慾罷不能。


  「看來只有順從的份嘍？！哈哈。」


  「我就不跟你們這些年輕人湊熱鬧了。我晚上還有事情，就先走了。」


  晚上的聚會很熱鬧，絲毫沒有因為是兩家公司的員工而有任何隔閡，可能因為都是年輕人的緣故，大家玩的都很嗨，就連平時很少喝酒的蘇，也忍不住寂寞多喝了幾杯。大家先去吃飯，然後去一起嗨的歌，小米是最瘋的一個，別看平時一副小女人的外表，卻絲毫掩蓋不住內心的狂熱，大家都很盡興，蘇是最後一個離開KTV的。


  蘇剛從大門裡出來，迎風打了個酒歌，就在她整理被風吹亂的劉海的空擋，一輛黑色越野停在了蘇的面前。起先她還以為是正好有人要下車，向旁邊讓了讓。車窗搖下，露出一張熟悉的冰塊臉——


  「上車！」


  蘇反手指著自己，「我？」


  「這裡還有別人？！」


  蘇猶豫了下，還是上了車。


  「如果你只是來給我潑冷水的，可以開始了。我隨時準備著。」


  彭城晏笑了，「我為什麼要這樣做？！」


  「你不是來……？！」蘇多少有點小驚訝。


  「恭喜你！」


  「你說什麼？！」


  「我說『恭喜』！怎麼，沒聽懂？要不要我再重複一遍？！」


  「我以為你是來嘲笑我，潑我冷水……」


  「別太驕傲。我只是認為你的方案很有新意，但是作為新人，你要明白，接下來要走的路還很長，你要隨時做好準備。」


  「我知道，我沒什麼工作經驗，可是我會努力的，我會儘力做好這個項目的。」


  「不是儘力，是必須！沒有那個企業，會為你的儘力埋單。」


  「是。」


  「現在去哪？回家嗎？」


  蘇心裡開始有點小生氣：可是你要主動接我的，現在倒問起我來了？


  「要不要喝點水？要是沒意見，去我們昨天的地方怎麼樣？」


  自從認識以來，這好像是彭城晏第一次主動詢問自己的意見，以前的他只知道按照自己的意思想當然的去決定別人應該做什麼。


  「謝謝。」蘇接過彭城晏遞過來的水，發現，原來瓶蓋已經擰松。蘇看著正在開車的彭城晏。


  「有沒有人告訴你，這樣直白的看著一個男人，很容易讓被人產生誤會，以為你對別人有意思。」說話的時候，彭城晏一直看著前方，手握方向盤。


  蘇的臉開始泛起了紅暈，心開始砰砰砰的直跳。「我只是想說，你好像跟我剛認識的你不一樣了。」


  「不一樣？以前的我是什麼樣？」彭城晏看了蘇一眼，笑著說。


  「你笑的好假！」


  「哪有？我是真的在笑好嗎？」彭城晏又笑了一個。


  「這樣才對！」


  「回答我的問題。」


  「什麼？」


  「以前的我到底是個什麼樣，在你心中？」


  「我可以講真話？！」


  「當然。」


  「你確定並且保證自己不會因為這件事在工作上給我找事或者取消合作？」


  「在你認為我就是這樣一個不講理的人？」


  蘇輕輕的點了點頭。


  「我真的有那麼過分？」彭城晏詢問的看著坐在副駕駛上的蘇。蘇沒有說話，也徑直看著他。「好吧，我明白了。我保證，我絕對不會因為這件事情做任何有損你利益的事情。」


  「也不許對我進行人身大家。」


  「絕對不對本人進行人身報復。這樣總可以了吧？」


  「如有違法呢？」


  「如有違反，就咒我這輩子都討不到老婆，這樣總可以了吧？」


  蘇聽彭城晏說『老婆』兩個字，臉又是一陣發紅。


  「怎麼了，臉怎麼這麼紅？」彭城晏不明就裡，還一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架勢。


  「沒……沒什麼，可能是太熱的緣故。」


  「怎麼會？我怎麼沒覺得。可能是剛喝過酒，所以，這樣，我開點窗吧。」


  接下來的路程，穿著單薄的蘇只能在瑟瑟發抖中渡過。好的是，這個男人還不算笨，下車后，感覺有點冷，從車後備箱拿出件風衣，給蘇披在了肩上。


  「我早有準備。想著你們女孩子本來就不耐冷，所以已經預備了一件。」


  蘇隨著彭城晏的腳步走在這所廢棄學校的小道上，「彭城晏，你有沒有覺得這裡現在太冷清。」


  彭城晏轉過身，看著蘇的眼睛，彷彿眼神都要融化了，「這好像是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是嗎？」彭城晏看的蘇有點不好意思，將眼神別向旁白的綠色，「這裡的綠植要是有人看護，一定長的特別漂亮。」


  「嗯。想當年，這裡，還有這裡」，彭城晏用手只給蘇看，「都是我們學習，看書，還有晨讀的好去處。這還是靠搶的呢，要是起的晚，那可就真的被別人搶光了。」


  「這所學校好小。」


  「是呀，離市區也很遠，所以就給取締了。」


  「我不是很明白，像你們家那麼有錢，為什麼會送你來這所學校。」


  彭城晏開始陷入了深思。


  「彭城晏？！」蘇扯了下他的衣袖。


  「上次應該說過，我那會有點自閉，也換過很多學校。先是從省重點到了市重點，接著是一般的學校，再到後來，實在是沒地方去了，就來了這裡。這裡有我很多美好的回憶。」


  「回憶里也有李冉嗎？」


  彭城晏點點頭。


  「也有李冉。他是很重要額角色，在我的記憶里。那時候，他家就住在學校附近，放學后，我經常去他家玩，那會就已經只有他和他爸爸兩個人相依為命。別看李冉一副弔兒郎當的樣子，彷彿世間的一切，他都不在乎一樣。其實，只有我知道，他之所以裝作不在乎，是因為他是真的很在乎，但是又不希望表現的很明顯，所以只能強壯不在乎。也只有我知道，他的人生，經歷了太多。其實，按照他當年的學習成績，完全可以上省重點的重點班的，可是，我想，是因為不捨得離他父親太遠，也不想因為學費，徒增父親壓力，所以才選擇了這裡……是不是感覺我很煩人，總是跟你講以前的事情。」


  蘇搖搖頭，「我願意當一個很好的聽眾。」


  「其實，我也不明白，為什麼喜歡將以往的瑣事一件件的講給你聽。看看，這是什麼？」彭城晏彎下腰，扒開草叢，挪開石頭，露出一個樹洞，輕熟的掏出一個鐵盒子。「沒想到還在呀。」


  蘇看著彭城晏愛惜的輕輕撫了上面的塵土，慢慢的打開，生怕一個不小心給弄壞似的，看看——


  裡面存滿了各種灌籃高手、聖鬥士等卡片，還有兩張碟，再有就是幾顆彈珠之類的小玩具。


  「沒想到你們那會也是這麼玩的，貌似我小學開始就玩拍卡片了好吧。」


  「這些是我跟李冉中學快畢業時一起藏起來的，當時還約定，等大學畢業了就一起來取，但是後來也就漸漸的忘記。想不到的是，現在還可以找到，竟然完好無損。」


  彭城晏愛惜的一張張的翻著，講述著每個物件的故事，完后蓋好封盒，再小心翼翼的放進去。


  然後兩個人向著操場的方向走去——


  那裡，滿是他中學時的影子，也充滿了他和李冉點點滴滴的回憶。


  那晚，他們又談了很久。蘇開始覺得，自己彷彿一步步的走進了彭城晏的世界，原來，他的世界真的不像外表變現的那麼冷漠，更不想外界傳言的那樣，富有、多金，商場抉擇絕不手軟，生活中更是冷酷無情。蘇發現自己，開始慢慢讀懂眼前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