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四個鬼(為Wanjie加更)
唐風饒有趣味地看了看那堆枯骨,又看了看青衫書生和紅衣女子,覺得有些意思。
「我……我已經死了?」
青衫書生似乎還不能接受這個事實,顯得很是失魂落魄。
「咳咳,夜殤,該醒了。」
這時,遠處一個拄著竹杖的老頭,慢悠悠地走了過來,抬起竹杖輕輕地敲打了一下書生的頭。
「陰老。」
紅衣女子對著老人輕點臻首,算是見過。
陰老也不在意,笑呵呵地看了一眼紅衣女子,道:「骨女,你這性子還是和以前一樣,冷得很吶。」
骨女露出一個泛著冷意的笑容,卻是沒有說話,只是看向了正在看戲的唐風。
陰老也將目光移到了唐風身上,沉聲道:「小夥子,你到這陰都山來,實在可惜了。」
唐風撣了撣衣上的塵土,笑問道:「可惜什麼?」
陰老眼神漸寒,道:「你這般年紀,便已是魂境一品的高手,天賦不可謂不高,可是你來了這陰都山,最終也只有殞命的下場,你說是不是可惜了?」
唐風點了點頭,笑道:「如你這般說,似乎的確有些可惜。」
看到唐風如此淡定,陰老皺了皺眉頭,身上的陰煞之氣瞬間濃烈起來,看這強度,卻已有源境七八品的強度了。
「陰都山,埋葬的都是將士枯骨,自古來就不容外人冒犯,所以不管你今日來此有何用意,也唯有一死!」
陰老冷冰冰地看著唐風,手中的竹杖黑霧滾滾,一顆顆骷髏頭若隱若現。
「可要是……我不想死呢?」唐風笑眯著眼問。
陰老冷哼一聲:「沒有人想死的,可這天命所限,人之生死,豈能順得心意?」
說罷,陰老猛地將竹杖一旋,滾滾黑霧中的猙獰骷髏,頓時傾巢而出,帶著濃郁的死之氣,猶如蝗蟲一般撲向唐風。
「生死順不得我心意?」唐風笑了笑,仰天一嘆,「可是我此生所求,就是順心二字啊!」
話音落地,他的身邊,黑霧如雲,一把將猙獰可怖的骷髏頭,全部吸收。
鬼王出手了。
他在《神墓》世界,便有五階巔峰的修為,對應主世界,那便是源境五品的修為,要對付只有源境八品修為的陰老,輕而易舉。
眼看著陰老在和鬼王的對抗中落入下風,紅衣女子和青衫書生也出手了,四條亡靈混作一團。
唐風斜卧,摸出一個酒葫蘆,仰頭喝起酒來,偶爾得出空閑,便又去看一眼四條亡靈的戰況。
至於生死……一座陰都山而已,他既然敢來,就算是死神也收不走他的性命!
轟隆隆。
一聲悶響過後,陰老、骨女、夜殤終於敗下陣來,盡數被鬼王擒住。
唐風斜睨了一眼陰老、骨女、夜殤三條鬼魂,沒有言語,徑直掏出了碧海蕭,吹起了一段鎮魂謠。
這是鎮魂謠中控制亡靈的一段曲調,在亡靈的神魂深處烙上標記,便於唐風控制。
「你……你究竟是誰?」
陰老驚詫,唐風有一條源境五品的亡靈大手也就罷了,居然還掌握有這種聞所未聞的秘術。
「我是誰?這不重要。」
唐風放下酒葫蘆,擦了擦嘴角的酒漬,笑道:「你們只要記住,以後跟他一樣,叫我尊主就好了。」
說著,唐風指了指鬼王。
「寧死不折!」
紅衣女子骨女性子冷烈,對唐風很不服氣。
唐風眉毛一挑,看了一眼骨女,旋即輕笑一聲:「那你就去死吧。」
言畢,他眉心發光,衝出一柄神識凝成的小劍,斬殺向骨女。
「源境六品!?」
陰老大驚,他怎麼也沒想到,修為只有魂境一品的唐風,神識力量竟然比他還要更強。
骨女也是一樣,她之所以不服氣唐風,就是覺得唐風自身實力不強,可在看到那散發著源境六品恐怖波動的神識小劍之後,心態便改變了。
「尊主,還請饒過骨女。」
唐風勾著嘴角,控制著神識小劍在空中打了個飛旋,笑道:
「月下枯骨裹紅衣,你這凶性我倒是喜歡,只不過你若是想對我凶,就最好考慮考慮清楚。」
骨女衣衫一挽,對著唐風行了一禮,並且叫了認真地稱了唐風一聲尊主。
「嗯,這樣不是很好嗎。」
唐風收起碧海蕭,又提起酒葫蘆,往嘴裡倒了一大口壚邊酒。
「說說吧,剛才是怎麼回事?」
陰老知道唐風指的是書生夜殤忘記自己亡靈身份的事,解釋道:
「回尊主,夜殤本是一個書生,後來入伍大夏王朝,戰死在了這陰都山,因為死時執念過深,所以經常神魂紊亂,選擇性忘記一些事情。」
「至於骨女嘛,就是夜殤死時的執念了,也就是……夜殤的未婚妻子,她等了夜殤三年,也只等到夜殤死去的消息,最後來到陰都山尋找夜殤屍骨,也是不幸身亡。」
「是這樣啊。」
唐風點了點頭,隨後伸出兩根手指,隨意地往背後一夾。
同時,他手掌一張,將襲擊他的一個小孩亡靈提起,手指也將這個小孩亡靈用來襲擊他的武器夾住——一支骨笛。
「這骨笛不錯。」
唐風看著這支雪白的骨笛,點頭讚歎,因為這支骨笛,竟然是源境法器,比起他的碧海蕭,還要高上一個檔次。
「尊主,這骨笛乃是由生人骨製成,歷經萬載歲月溫養,故而有了些許靈性。」
陰老繼續為唐風解釋,同時看了一眼那個小孩亡靈,猶豫了一會,還是說道:
「尊主,這小孩也是可憐人,父母都死在陰都山,獨自一人來到陰都山尋找雙親,結果死去,還望尊主能夠放過。」
「都是可憐人么!?」
唐風看著眼神有些哀怨的小孩,先是用鎮魂謠為他打上控制烙印,然後才將其放下。
「他叫什麼名字?」
陰老答道:「我們都叫他小螺。「
唐風捏了捏小螺的臉蛋,並沒有因小螺的刺殺而生氣,只是看了一眼陰老,笑問道:
「那麼陰老你呢,也是一個可憐人嗎,為什麼對一切都這麼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