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我把肥肉切十兩
一百御龍營,縱馬而行,兩輛馬車緊隨其後。
沒有人敢阻攔,刀疤臉的屍體鮮血淋漓,這是死亡的教訓。
寧夷城中,一位富貴公子躺在鋪了貂裘的椅子上,一手摸著滾圓的肚子,一手玩弄著嬌媚侍妾。
他本來在對侍妾上下其手,在侍妾的聲聲嬌呼中放肆大笑,玩得不亦樂乎。
然而,在一位侍從走進房間之後,他臉上的笑容凍住了。
「唐風,涼荒世子?」
秦凌道獰笑一聲,肥大的手掌一個用力,便將懷中侍妾的頭顱捏得爆碎。
「我特么管你是誰,既然來了我光武王土,是龍你也得給我盤著,是虎你也得給我卧著。」
他隨意地將侍女屍體扔在一邊,伸出舌頭將手上的血漬舔了乾淨,一副十分享受的模樣。
「那個青樓的小娘子也來了,這倒是一個好消息。」
秦凌道看了一眼襠部的翹起,邪笑著喚了一個侍女,當場將其衣物撕了開來。
……
有了唐風初入光武王領土的那一刀一劍,之後行程再無阻攔,不過唐風等人都清楚,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進入寧夷城內,在一家客棧安置好了行禮,唐風帶著寧小眉、邋遢老人去到了城內一家極有名的戲院。
戲台之上,斜屏半倚,光影悠長,重彩朱漆,畫意斑駁,演得卻是一場紙醉金迷的鬧劇,有一人身披紅衣,染盡紅塵,分外惹眼。
「花腔婉轉,曲調陳年,衣香鬢影難掩嘆息,這曲子唱的是真好。」
寧小眉情緒受到了感染,眉眼低垂。
邋遢老人倒是不為所動,只是不停地往嘴裡塞著吃食,似他這種早早走過了萬丈紅塵的人,自身的戲本,可比這台上演的要精彩得多。
唐風吃了一塊糕點,默然不語,只是悄然按住了過河卒劍柄。
與此同時,有一華服公子一步一搖,堂而皇之地掀飛了唐風身側座位上的人,隨後重重地坐了下去。
「姑娘喜歡這齣戲?」
秦凌道一臉橫肉的肥臉湊到寧小眉近前,笑眯眯地問道。
寧小眉臉色一冷,淡然回道:「原本喜歡,現在不喜歡了。」
秦凌道點點頭,道:「既然姑娘不喜歡了,那這齣戲也再無存在意義了。」
說著,他堆滿肥肉的手掌一抬,便有一隻巨大光掌按向戲台。
「天地萬物,存在即合理。」
唐風將手中的酒杯放下,一滴酒液濺出,頓時迸發出犀利劍光,斬向了那隻光掌。
「我說他的存在無意義,那自然就無意義了。」
秦凌道冷哼一聲,那隻光掌不由的凝實了幾分,散發出魂境九品的恐怖波動。
唐風無喜無憂,一口氣吹出,光芒熾盛,好似一口天刀,有截斷天宇之勢。
砰。
一聲悶響,戲台上一切物件完好無損,只有潰散的光掌化作一片光雨,頗為絢爛好看。
秦凌道輸了一著,臉色頓時難看猙獰了起來,道:
「這位公子想要來這寧夷城做一條過江龍?」
說著,他身後的那片陰影里,有一位灰衣老人走出,面容枯槁,背上一截斷矛格外搶眼。
北疆斷矛,姜白山。
唐風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姜白山,這位被稱為雲秦北部第一使矛高手,修為已然是超越了源境,算是秦凌道的最大底牌。
他彈了彈青銅酒樽,笑道:「過江龍有點沒意思,不若做那有蛟龍處斬蛟龍的風流江湖郎?」
秦凌道臉上的三兩橫肉抖了一抖,冷聲道:「蛟龍哪有這麼好殺,就怕公子屠龍不成,反而將自己給賠了進去。」
唐風平淡的笑了笑,說道:「賠進去與否,那也是我自己的事了。」
「那我倒要看看,公子你是如何斬殺蛟龍了。」
秦凌道呵呵一笑,故作不經意地碰倒了桌上的酒杯。
哐當。
青銅酒樽在地上滾出很遠,酒香溢滿這方存空間。
只不過,再無其他聲響出現,秦凌道臉上的笑容也不由得僵住。
他領了八百精銳將士來此,怎麼聽到他的信號之後,一個屁都沒放?
「公子在等人?」
唐風饒有趣味地看著秦凌道,光武之地的精銳將士,與大荒騎比起來,那真是連狗屎都不如。
即便一百對八百又如何?一樣能夠不費吹灰之力地將其砍翻。
「你敢在我光武動刀兵?」
秦凌道怒不可遏,再沒有和唐風故作不識的心情,眸子中噴涌火光。
唐風笑了笑,反問道:「為什麼不敢?」
他只是讓龔文慶擺陣壓制而已,又沒有真的屠掉那八百軍卒,光武王又能拿他怎麼樣。
即使他真宰了那一支自詡精銳的隊伍,光武王又能如何?
不講道理,這就是涼荒大荒騎!
「好,好,好!」
秦凌道的三個好字幾乎是從牙縫間擠出來,一臉橫肉猙獰可怖。
他不是沒想過八百軍士敵不過御龍營,但是沒想到御龍營會這麼猖狂,竟然是直接反客為主。
「姜白山,還愣著幹什麼?」
他轉身瞪著北疆斷矛,全然沒有絲毫恭敬。
面容有些灰敗的老人皺了皺眉,但依然是扭頭盯住了唐風。
「沒想到,老夫也會幹出扼殺天才這樣的無良之事。」
姜白山眼中閃過掙扎之色,但人在屋檐下,這也是沒奈何的事兒。
他閉上眼睛,右手掌心浮現一桿斷矛虛影,猛地洞穿向唐風的頭顱。
然而,下一秒,一股令他心悸的氣息突兀升起。
他幾乎是槍仙、刀神等人之下的最強者,但這股氣息的壓制力,令他不由得懷疑難道是這等層次的人物來了寧夷城?
「姜白山呵,沒想到這麼些年過去,倒是混了一個北疆斷矛的名聲。」
邋遢老人不顧儀態地吃了一把果仁,冷笑了一聲。
「你是……」
姜白山早就注意到了邋遢老人,但一直沒有認出老人的身份,更沒想到老人的修為會如此之強。
邋遢老人瞥了一眼姜白山,笑道:「既然已經認不出來,那也就沒有再知道的必要。」
「姜白山,你在幹什麼?」
秦凌道冷喝,他不知道姜白山受到了巨大的壓制。
「前輩之間的對話,你有什麼插嘴的資格?」
唐風冷然一喝,過河卒一劍遞出。
劍出為何?
只為肥肉切十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