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離別

  「姑姑，時間很緊，我想回家一趟給家裡人道個別，行李就先放在你那兒。」


  姑姑也平靜了下來，想了想道：「是得回去給家裡人說說，讓家裡高興高興，不過，這一去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了，你要學會照顧好自己，生病了可不好了，也沒人照顧。」姑姑語重心長道。


  「姑姑，知道了，你好啰嗦，我又不是不回來了。」我連忙打斷不耐煩道。哎，真討厭，都要把我感動哭了。


  「你這皮猴，說你兩句你還不耐了，都是為你好。行了，我也不說了，反正還有你媽呢，我讓你姑父給你送回去。」


  「姑姑，我自己會回去，不用讓姑父送。」


  「不行，讓他去送你，你自己回去我不放心，萬一路上出啥事我咋給你媽交代？」姑姑強硬道。


  「那好吧。」


  我和姑姑來到姑父上班的地兒，麻煩看門的大爺去叫了下姑父，我和姑姑在下面等。不一會兒，姑父出來了，聽說我面試通過很是高興，聽說讓送我回家，馬上就讓小李同事幫他代班，推著自己的自行車就出來了。


  「要不，我也跟著回去，再去俺媽那兒一趟看看？」姑姑問姑父。


  「行了，你也別跟著了，回家做飯去吧，一會兒建同就回來了，咱媽也在家，你指望她給建同做飯去？我自己去送阿玉回去就行了，你別再回去了。」


  「那我走了，你們路上慢點。注意安全。」姑姑叮囑。


  「知道了姑姑。」


  「行了行了，我們走了，又不是沒去過。」說著登著自行車載著我走了。


  路上，姑父說：「阿玉，進去了要好好乾，不用束手束腳，你就大膽發揮，不過不要輕易得罪那些官宦子弟，他們都很記仇，愛面子。不過她們主動來欺負咱，咱也不怕事，不能裝孫子，別任人欺負。有啥事了就和姑父寫信，姑父能幫忙就幫忙啊。」


  我很感動，雖然姑姑的婆婆不好，總是刁難姑姑，但姑父很好，很維護姑姑，和姑姑一條心，對我也很上心，姑父為了讓我進去一定廢了不少功夫，現在還給我說這樣的話，很好了。別人家的不一定都這樣和諧。


  想到這些，我連忙答道：「我知道了，姑父。」


  一路無語。


  剛到家門前，我下車就欣喜地回去喊到「媽～，媽～，我回來了。」


  老媽從廚房裡出來，估計在做飯，還帶著圍腰。


  「回來了，咋樣？」老媽忙問。看到姑父也進來忙給姑父搬凳子，問道：「趕緊坐這兒歇歇，寒梅來了沒？」


  「她沒來，就我給阿玉送回來了，一會兒就走。」


  「在這吃飯吧，慌啥？飯快成了，一會她爹和行良就回來了，一塊吃飯。」


  「不了，寒梅做著我的飯類，我得趕緊回去，一會天黑了不好走。」姑父推辭。


  「那中，我也不留你了，路上騎車慢點兒。」


  「中，那我走了。我走了啊，阿玉。」姑父還專門給我打招呼。


  「行，姑父注意安全。」


  姑父走後，老媽開始問我具體情況，聽到我自己編歌唱，很是與有榮焉，說「不愧是我的女兒，想當年，你老媽我唱歌也是在周圍屯子里排的上號的，你爹知道。」聽到兩天後集合，就抱怨道：「咋時間這麼緊，那你在家待不了幾天就得走啊。」


  「嗯，我大後天早上就走。」


  過了會兒，老爹和哥哥回來了，老媽把情況說了下老爹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哥哥也很為我高興，偷偷給我他的私房錢讓我用，不過我沒接受，說我進文工團每個月會發工資，不夠花了再寫信回家要，哥哥才沒硬給。


  「哥，咱媽這麼扣兒，你還能攢到錢，真是奇迹，看你不容易，就留著娶媳婦吧」我開玩笑道。


  哥哥意味深長道：「你不也攢的有？」


  我嘿嘿笑了笑。


  這個晚上，全家圍在一塊開心地吃了頓飯。


  然後明天早上給我大伯家說說讓他們知道，也高興高興。


  晚上，老媽來和我一塊睡，感嘆：孩子長大了，小鳥該出窩了。


  「你到那記住：要和裡面的小姑娘搞好關係，不要吵架，害人之心不可有，放人之心不可無。錢啊什麼的貴重私有物品要收好。」


  「知道了，你女兒精著呢。」


  「我就是多說幾遍，防止你大意。你得記到心裡，別不當回事。還有，遇到好的孩子就處處，帶回來讓家裡人看看，你自己可能把人看不全，讓家裡人一塊給你看看，老人都眼睛毒，你看不明白的俺都看明白。」老媽絮絮叨叨，最後我也忘了什麼時候睡著了。


  第二天，中午在大伯家一塊吃飯，大家都囑咐的囑咐，把該說的都說了。


  最後，爺爺把我叫到跟前，讓我進團里就聽話，克服懶惰，一切聽黨指揮。


  爺爺是村裡的書記，很是愛黨，年輕時沒當過兵很後悔，一直很崇拜、尊敬軍人。


  我表示記住了。


  奶奶又叮囑：「一人不進廟，兩人不看井等很多注意事項。」


  哎，太多人關心也心累啊，甜蜜的負擔。看這樣子，奶奶活脫脫地把進團當做了後宮啊，各種防範。還進廟，看井，在部隊上去哪看啊。我心裡暗笑。


  歡樂的日子總是總是過得很快，馬上就要分別了，姑父來接我，家人們都來送我，屯子里好多人都知道我要去文工團了，有羨慕的，有嫉妒的，也有為我開心的。


  我和家人依依惜別。


  坐在姑父自行車後面，走了很遠還能看到親人們站在那裡送別的樣子。


  我很想哭，重生的這世，我感覺賺到了，得到了很多溫暖。


  一切上輩子失去的親情，這輩子都更多地補償了回來。


  再見了，我的親人們！

  我會好好的。


  不知怎的就突然想起了那首送別的歌「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


  回到姑姑家，拿上行李，姑父就把我送到了鎮政府那裡，我到時，人剛剛好夠，等了會，部隊的車來了，我們都上了車。。


  車子漸漸載著我們遠行，向省里開去，我的心很平靜。


  新的生活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