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
表情圖動態,一個小女孩朝上方飛射連綿不斷飛吻。
她哥哥已經產生抵抗力,瞥到時輕微一笑,手機扣到唇前,回復:十點后
……
明噹噹聽到他這三個字里夾雜的樂器聲,知道他在工作,沒敢打擾,發了一句:晚上我請朋友同事到家裡玩
似徵求他同意,但是哥哥對她寵縱無度怎麼會有反對意見,直接回了個好,就再無任何話了。
電梯到達,小魔問她,「你笑什麼呀?」
明噹噹收回手機,面無表情樣子,「哦,在想晚上派對定點什麼吃的好。」
「啊!」小魔尖叫,拉扯她胳膊,「是由泡澡發展到聚眾狂歡么!」
明噹噹翻白眼,她剛才差點聽成聚眾淫.亂……
這小魔,瞎叫喚,沒見過世面……
雖是這麼笑別人,明噹噹自己也挺激動的,只不過她內斂,不擺在外頭說。
到了工作室。
她翻出通訊錄,找出那些個熟悉但久不聯繫的名字,挨個打電話。
「光哥,晚上來家裡開派對,一定到啊。」她橫刀立馬的坐著,很是豪氣。
對面訝翻,「聽說你一直不肯搬家,屋子小的跟麻雀,怎麼派對?」
明噹噹失笑,「您哪年的消息啊,我都搬幾個月了。」
對面說,「那行,我把燕子他們都叫上。魔音他們……」
「我通知。」對方口音正猶豫,明噹噹就幫他解決了難題。
光哥欣慰笑,「咱噹噹就是大方,不跟一般人計較,單飛后更精彩,才不和臭男人混呢對吧?」
「好。」明噹噹應和,「那我打電話了,記得穿酷點兒。」
「知道了,等著哥給你炸場子!」光哥這頭掛斷才後知後覺,等會兒,剛才一開始那丫頭是叫自己哥了嗎?
破天荒。
……
先不說她這一通主動聯繫驚翻多少人,把哥長哥短掛嘴上也是驚世駭俗。
幾個被通知的私下一合計,這明噹噹的確是開口叫長點兒的哥了,還挺不彆扭,嗓音脆脆的,跟春天剛冒頭的芽兒一樣嫩。
叫的人舒爽,回味無窮。
她一定發生了好事。
從前忌諱的開始不值一提,人也敞開了,亮堂堂迎著客人。
……
晚上那雪還沒有停。
眾人一開始擔心場地不盡興,或是室外那就完了,而室內么,除非她真的飛黃騰達搬了豪宅別墅,不然這一大幫人根本連個落腳的地兒都沒有。
說實在的,現在的歌手別看著紅,整天跑這兒跑哪兒的,一大堆粉絲嗷嗷叫,其實,在北城都買不起一套房。
明噹噹也是紅了,貨真價實的紅,但誰都知道她跟她師兄梁貞,唱民謠的那位,那是一個德行。
學院風濃厚,視名利為糞土,紅完了就跟沒事人似的,該幹嘛幹嘛,不沽名釣譽。
所以呢,她身上有錢是可能,但有超多錢那是不實際。
眾人陸陸續續在金悅灣門口集合,一看這大門,一股金錢堆積的味道,皆面面相覷。
「這地方得多少錢?租的吧?」有人詫異。
旁人附和,「那可能。別說NEXT還真挺大方,對手底下人不虧啊。」
「得了吧,資本家就沒有不剝削的。」光哥說,「我打給當兒,別給我好好姑娘弄成潛規則了,我可不答應。」
光哥年紀比他們大,從前是樂評人出身,還給魔音做過一段時間的經紀人。
現在是MAO酒吧的老闆,和樂手們都熟,對於沒成名的小年輕更是照顧。
自然對之前在他這邊混的明噹噹更心生憐愛。
撥了電話過去,小姑娘接的倒快,嗓音和上午叫他哥時一樣新嫩多汁,「到了嗎哥?」
「在門口呢。」
「我馬上出來接。」
「別。」光哥看著這滿地的雪,「別凍著了,我們自己進去。但是噹噹,這地方是你租的?」要是金主的房子他可不進去。
「這是我家啊。」明噹噹聲音自豪。
「誰送的?」
「我哥送我的,不過等他結婚,我還會把名字改回他的。」
「……哪個哥?」
「阿寧偶像,Thomas郁神。」
說曹操曹操到,阿寧開著一輛跑車音浪喧囂的殺到。
在門口一剎車,呼喊,「杵這兒幹嘛,進去啊!」
光哥踢了踢自己的切爾西皮鞋,起了點點雪花,心說,她那什麼哥啊,送房子的能存啥單純心思?
……
來了很多人。
工作室幾名助理特意來幫忙。
明噹噹叫了外賣送來食物飲品到家裡。
「錢花到位就什麼都有。」外賣盒子都是精緻的外包裝,一份份擺裝精美。
怕客人吃不飽,還準備了不少硬貨,海鮮啊刺身和牛這些。
酒更是不帶少的。
叮咚,門鈴一聲響。
明噹噹立即提裙擺去開門。
門是自動,但主人得到庭院迎一迎。
風雪大,她白嫩的身軀只包裹了一件袒胸露背短連衣裙,可想而知的冷。
阿寧首先第一個叫,「嚯——」後面眼睛都發直,講不出話。
明噹噹佯裝輕斥,「沒見過大美女?」
「見過,見過,不就在眼前。」阿寧心顫過度,捧著心口竄進去了。
門口人陸續進來,男男女女外面都包裹厚實,到裡面一脫,沒精心準備的那才叫後悔呢。
這場地提供的杠杠的,不浪一浪簡直暴殄天物。
大家歡呼著,音樂一開,立馬氣氛就造了起來。
余暘最後來的。
魔音兩位玩好一會兒了他才出現。
那時候明噹噹正在舞池中間唱《流年》,有生之年,狹路相逢……
不同於原創的婉轉纏綿,她的唱法清透,技巧一流,信手拈來似的一首歌,但是那種歌里的味道她這種天真小女孩似乎不屑一顧,獨樹一幟有了屬於她自己風格的叛逆味道。
「余暘?怎麼才來!」不知誰叫了一聲。
明噹噹從最後一個尾音裡面抽身,遠離麥克風,視線撩向入口,看到那個男人,曾經的戰友,穿一身外出的冬裝,悶在中央空調熱燥的暖氣下,一動不動的側臉。
他竟然似乎覺得走錯地方,有點不知所措的感覺。
明噹噹從人群里走出,在他面前站定,「怎麼才來?」
主動說話。
余暘愣了一下,眼神睨過來時,明噹噹覺得這男人可能顫了一下。
他被她電到了。
可明噹噹明明什麼都沒做。
她喜歡這種掌控感,說不恨是假的,從和時郁分開,她對「離開」就避之不及,余暘沒跟她打一聲招呼就拋棄她,令她難堪好一段時間。
不過,現在放下了。
可以和他喝酒聊天,平靜面對。
沙發上,她一條光滑細膩的腿交疊在另一隻上,往後靠著沙發背,「以為你不來了。」
早上電話里他沒直接回復。
開始后他仍然沒到,明噹噹就以為他不來了。
余暘最近好像瘦了些,一張白皙的臉越發顯得內斂,寡言到另兩名隊友平時和他無法交流。
這回還拜託明噹噹,好好和他聊聊。
「在公司里耽誤了。」他這理由平平無奇到真假難辨。
不過不重要。
明噹噹往旁邊熱鬧的舞池看了幾分鐘,才面無表情回來,問,「你們一專不是很成功嗎?怎麼聽說你情緒卻越來越差。」
余暘看著她,「你不覺得,我創作越來越受限?」
「身為創作者總有一天江郎才盡。你,我都有這一天。」明噹噹不明白,「公司給你出歌就行了,為什麼給自己這麼大壓力?」
「不是這種壓力……」他低頭,抬手撐了撐前額,「我是……」
話到嘴邊又不說。
明噹噹無言。
只好倒一杯酒給他。
「這是……」他認出牌子,驚訝,「你哥真真有錢。」
「他窮的時候連漢堡都買不起。」明噹噹澀了澀,聳肩,「不過我不花的話,他又覺得空虛。」
這倒把余暘逗笑了。
想象著那個不被花錢就會空虛的男人到底長什麼樣兒,雖然聽說過才華但相貌神秘至極,入圈這麼久余暘也只是在高宇森一場飯局接近尾聲時,瞥見對方進電梯前的背影。
氣質挺符合他曲子風格,昂揚堅毅。
「想什麼呢。」明噹噹發現他老走神,的確狀態不佳,估計還是強撐著來出席派對的。
於是想著,早點結束吧,剛好哥哥回來。
正這麼決定,門口倏地傳來一陣動靜,看樣子是來了人。
她目光往那邊一斜,臉色就變了。
「怎麼?」余暘吃驚。
她一下站起,五顏六色式的臉色呈現,最後一拍他肩,「我哥回來了,介紹你們認識。」
破罐破摔架勢。
余暘笑了,「好啊。」
明噹噹想著今晚是不是鬧過了,自己穿成這樣,要知道,在哥哥心中,她可是純情寶貝,而不會知道她可是除了男人沒睡過啥都放得開的女子。
這麼猛然碰面,哥哥得受不了。
她猜測的果然沒錯,隨著他回來,眾人一下停止歡樂,各種表情都有。
敵意的,猜測的,崇拜的,或是好奇的,但就是沒有感謝。
他們對他這樣的人太陌生了。
那是音樂鏈頂端的人,和市井小樂手能打成一片嗎?
眾人心中存著問號。
而觀哥哥臉色。
倒謙和有禮,但眸光這麼一掃到她身上來,明噹噹下意識就單手將酒杯捧到身前,露出來的胸是擋住了,可酒也大大方方在他眼底呈現。
真是顧上顧不得下。
可表情還得鎮定,笑嘻嘻,「哥回來了。這些都是我的朋友,我給你介紹。」
時郁抬了下眼皮看她,又得體有禮轉到其他人身上,唇角恰到好處勾起,不親不疏遠,令人掌握不透的距離,「各位盡興,我去換個衣服。」
表情從容,禮儀得當,還對明噹噹說,「柜子第三排四列,有幾瓶馬列皇后,給客人嘗嘗。」
明噹噹只好打發小魔去拿,然後跟大家說繼續玩,隨便造到幾點。
接著往房間沖。
衝到一半想起余暘,氣喘吁吁退回,說,「你等會兒,馬上介紹我哥給你認識。」
「不用。」余暘的回答乾脆利落,表情與開始迷惘時派若兩人。
他神情有些冷。
冷的莫名其妙。
明噹噹心直口快,「為什麼不認識?他指導音樂全世界排的上號,確定不要結交?」
「他願意嗎?」余暘嘴角諷刺翹起,連帶看她眼神都敵意。
明噹噹不耐回了聲,「不願算了。」
扭頭就離開。
心頭還窩了一下火。
這個余暘……
懶得管了。
到了時郁房間,他門沒鎖,好像知道她會來似的,明噹噹一下又變得喜悅,狗腿腿的衝進去,打算解釋下沒想到弄成這麼熱鬧,大家都放開了轟趴,畢竟是他房子,有點不好意思了。
雖然寫的她名兒,但有名無實。
她嘚瑟完了就過來哄哄他,衝進去就叫,「哥你今天幹嘛去了,這麼晚!」
回來早點還可以和他們一起玩。
她表情如是寫著。
結果時郁解著襯衫扣子轉身看她,他那表情似笑非笑,但明確傳達著你要翻天了的危險信息。
明噹噹猛地一剎車,高跟鞋差點崴著腳,堪堪站定,一隻小腿慣性向後翹起,在另一邊光滑的小腿肚上蹭了蹭,「呵呵」兩聲,垂眸,低頭,驕矜,抬手,猛地拉了拉露乳.溝的低領。
沒事兒人似的正回來的視線,甜兮兮,「哥,哥。」
時郁:「……」
真不拿他當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