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一夜成名
戲拍到四月初，終於殺青。因為曹方的一再邀請，林墨言來了上海參加《一世長安》劇組的殺青宴，當然他能來主要的原因還是為了顧一尋。
作為女一號，即使有林墨言和葉棠擋酒，顧一尋還是免不了喝了幾杯。
散場時，顧一尋在酒精和疲倦的雙重襲擊下昏然睡去。
林墨言背著她，葉棠和他一起回酒店。寂靜的月色，仍舊喧鬧的街道，路燈將三個人的影子拉長。
百餘米的距離，路程漫長得令葉棠感到憂傷。時至今日，其實她已經完全明白，走在身邊的這個男人，他的心將永遠屬於他背上的女人。隻是仍然還有些許遺憾，然而誰的人生又能沒有遺憾呢。
是啊，誰的人生能沒有遺憾！
隔天，顧一尋和林墨言和葉棠在機場分別，各自回城。
飛機騰空時，顧一尋把手放進林墨言的掌心，衝他微微一笑。林墨言神色未變，手卻微微顫抖，她終於願意向他靠近了。
“累啦？”他將她摟進懷裏，溺愛的看著她。
“不累，就是覺得鬆了一口氣，終於拍完了，回去我要天天睡到自然醒。”她靠在他的肩上，略帶著一點撒嬌的語氣。
“行，隻要你顧大小姐願意，就算你天天不願意睡覺，我也陪你啊。”他在她額頭上輕輕彈了一下。
兩個人相視而笑。
日子回歸到平靜，顧一尋沒事的時候，會和紫凝去逛逛街，購購物。林墨言偶爾得閑的時候，他也會拉著她去海邊走走。
她幾乎要忘了自己曾經拍過一部電視劇，漸漸的她看到出現在電視上的石遠南時變得淡然了一些。
當年九月份，時隔拍攝殺青近半年的時間，《你欠我一世長安》在XX衛視播出。
播出前幾天，曹方打過電話給顧一尋。掛了電話，顧一尋通知了葉棠。
24集的電視連續劇，顧一尋的表演談不上多出色，但因為本色演出，也就顯得不作。林墨言有一晚瞅了幾眼，然後笑著說：“顧一尋，你一張臉都要把屏幕給占滿了。”
顧一尋朝他扔過去一個枕頭，捏了捏臉頰，哼了一聲，“滿屏的錐子臉，說不定觀眾就好我這一口，等著我大紅大紫吧，哈哈哈。”
他接住枕頭，走回沙發旁，俯身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我等著呢，到時，我就不上班了，你把我養起來吧。”
“你想要圈養還是放養？”她忍俊不禁。
“隨便養，我不挑。”他也笑起來，挨著她坐下後他正色道：“和你商量個事。”
“嗯，說。”她枕著他的腿看著電視，十分愜意。
“我們的事是不是也順便訂下來啊？”他輕撫她的臉頰。
“哦。”她應了一聲。
“哦是什麽意思？”他皺眉。
“我是在想，我是不是該出去上班了？”她爬起來，認真的看他。
“顧一尋！”他怒吼。
“……”
隔了幾天，顧一尋去超市買日用品，她埋頭在貨架裏仔細尋找。
“請問，你是宋青如嗎？就是一世長安裏的宋青如？”一個戴著超市工作牌的圓臉女孩緊緊的盯著她看，喊著她在電視劇裏角色的名字。看清楚後，她激動的叫起來：“是，是，我沒認錯。真的是宋青如，我跟你說，我們宿舍的姐妹可喜歡你。你能不能給我簽個名，我去找筆來。”
顧一尋有點懵了，看著那女孩風一樣卷過，是說要她簽名麽？
女孩再卷回來時，一大群人將她團團圍住。
“宋青如，能合個影嗎？”“天啊，是宋青如。”“給我簽名！”“還有我的。”
顧一尋有種驚訝的感覺，一一滿足了眾人的要求後，她推著購物車前往收銀台。不斷有人認出她來，她幾乎有一種錯覺：全民都在看《你欠我一世長安》麽？
很快的，各大衛視開始輪番播放《你欠我一世長安》。
一晚之間，她微博上的粉絲曾幾何數倍增。無數的評論，轉發。
一晚之間，她被無數人認識，無數的電話約訪，無數的片約及廣告代言湧來。
顧一尋目瞪口呆，林墨言也措手不及。
誰也不曾料到，一部小成本的電視劇，一晚之間是怎麽莫名其妙的紅遍了大江南北？無數人親切的稱呼她為國民宋青如，她幾乎成了純情女孩的代名詞。
倉促之下，林墨言找到了紫凝，讓她暫時代為打理顧一尋的事務。
顧一尋不解，問：“為什麽不直接簽約盛世娛樂。”
林墨言沉吟半晌才低聲說：“簽約了你的事就不是我個人說了能算了。”
她垂頭，即使她不懂娛樂圈規則，但此時的她可謂是搖錢樹。誰不想把這顆搖錢樹先搶到手為先，他卻先考慮她的未來。
“那，我們的事？”她抬頭看他。
“緩緩吧，於你不利。”他伸手拂開她額前的發，“我給你找處房子吧，暫時先搬出去。原本你和自己男朋友住一起並不是什麽了不得的事情，但糟糕的是，我是盛世的老總。”
“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她動容。
“上輩子欠你的。”他笑。
九月底，葉棠給她打來電話，她說：“阿尋，說說你一晚成名的感受吧？”
顧一尋苦笑，盯著網頁上的娛樂新聞，“聽說，你後山的那個湖被踩踏得快要寸草不生了？”
“我把我爸媽都送到我哥家去了，還被逼得換了手機號碼。話說，我不過是小說作者而已，有必要這樣誇張嗎？”葉棠感歎。
“我隻知道我根本不能出門，無數人在都挖掘宋青如的扮演者到底是何方神聖？到底有什麽通天的本事演了這樣一個角色？還有人說，我是曹方的女人，而曹方的後方強硬。葉子，你瞧瞧，網民的想像力多豐富。”顧一尋大吐苦水。
“曹方打電話給我，說一星期後《一世長安》主要創始人和主演準備接受X主持人的訪談，你去嗎？”
“我敢不去嗎？X電視台不是已經打出了預告，不去就要扣上一頂耍大牌的帽子。勢必還要傷害全民愛宋青如的心情。”
“接下來你怎麽打算的？”葉棠問。
“等著這勢頭過去唄，我真沒打算繼續演戲。”顧一尋歎了一口氣。
“由得你嗎？”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