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我們不過都是自私的人
到了這種地步，顧一尋也掙紮不動了。她隻是後悔，深深的後悔自己太天真，以為他真的隻是需要看到她就足夠了。最後的小內被他扒光後，她就完全裸露在了他的身下。林墨言忍不住感歎上帝的完美手筆，眼前的胴體是那麽的迷人。他開始一件一件脫自己的衣服，剩下一條平角褲時，顧一尋已經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的兩胯之間的那個。她緩緩的閉上眼睛低聲說：“請你戴套，我不想到時候弄不清楚我孩子的爹是誰。”
他俯身看著她，她緊閉著雙眼，因為緊張和害怕睫毛一直在顫動。
“掃興！”他直起身，撿起地上的衣服丟到她身上，然後轉身向自己的臥房走去，走得老遠了又扔過來一句話，“你睡走廊盡頭的那間臥室。”
顧一尋忘了自己怎麽回的臥室，後來她還聽見手機響，但她一點都不想接，就任由它那樣響到停下，再響起又停下。
第二天醒來時，已經是中午了，醒來後顧一尋就又發現行李箱和衣服都留在客廳。穿上放在鋪頭置衣架上的睡衣，她深吸了一口氣才打開了房門。一張白色的A4紙靜靜的躺在她的腳下，她蹲下身來。
“我出差，短期內都不回來。家裏的鑰匙放在客廳的茶幾上，冰箱裏有菜，家裏鍾點工會定時來清潔，菜也會帶過來。PS：葉棠回Y城了。
顧一尋折回房間，找到了掉在地上的手機。屏幕上的未接電話都是紫凝打的，點開短信收件箱，葉棠給她發了一條短信，她說：阿尋，我回Y城鄉下了，短期內暫不聯係。
站了一會後，她才想起來給紫凝回電話。
“阿尋。”紫凝的聲音聽起來特別疲憊的樣子，頓了一下她才說：“這一趟還回橫店拍戲，大概五天後我們在機場見吧。”
“阿凝。”開了口後，顧一尋又不知道要說什麽了。
“你什麽都別說吧，林墨言找過我了。阿尋，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也沒有辦法去為你和葉棠做點什麽。”紫凝歎了一口氣，沉默了一會她就掛了電話。
她聽著手機裏的茫音，側頭看著窗外，早春的陽光落在窗台上。一晚之間，什麽都變了。
顧一尋沒有地方可去，她身上並沒有多少錢了，住不得酒店。葉棠走了，回不去她那裏。紫凝那裏的後路，也被他切斷了。她覺得他真的太謹慎了，其實她不會走，走去哪裏呢？阿南的命運捏在他手裏，她能去哪裏？
餓得胃抽起來痛時，進了廚房又發現，桌上放著煮好的菜，一張A4紙壓在盤子底下，上麵寫著：自己熱一下就可以吃，鍋裏有粥。
顧一尋慢慢的坐到凳子上，望著那張白紙苦笑，他又在極盡溫柔的對她好。這樣的好她卻消受不起，她回想起最初遇見他。從一開始她和他就不是平等的，如今，也不會因為她住進了他的房子兩個人就變得平等。
林墨言果然沒再回家，隻是在他走後的第三天晚上深夜的時候，給她打了電話。彼時顧一尋開著電視倚在沙發裏看著天花板發呆，手機屏幕上他的號碼一直閃爍著，極有耐心。
最終她還是接起來了，卻不想開口說話。
“你在幹嘛？”他問。
她沉默。
“你走到陽台好麽？”他低聲說。
她仍舊沉默。
“快點嘛。”他央求她。
她想如果她不去他要打一個晚上的電話，所以，她隻能起了身。
林墨言把陽台布置得很夢幻，一邊牆上養了各種植物，另一邊置著搖鋪。她坐到搖鋪上，扭頭看著遠處的萬家燈火，問：“還有其他的指示嗎？”
電話那頭輕笑起來，然後說：“你看到對麵亮著的XX招牌了麽？”
她抬頭去看，不說話。
“看到有一間房間的燈一亮一滅嗎？”他又問。
她搜索了一會，然後看到了他說的一亮一滅，她低聲說：“我可以進去了嗎？”
電話那頭長長歎了一口氣說：“我知道你現在坐在陽台的搖鋪上，我就在你對麵的一間房子裏。我們之間的距離隻隔著一條街道，我卻不敢走過來。”
顧一尋抬頭，黑暗中，她看不到他。他說他和她的距離隻隔著一條街道，她卻覺得隔著萬水千水。
“正如你想的那樣，我到底愛你什麽？為什麽要這樣費盡心機去做這些遭你痛恨的事情？顧一尋，我從來不知道愛情會令人變得這樣可怕。我想過許多次，放你自由吧，我愛你不是該看著你幸福麽？但最終我覺得這就是他媽的狗屁理論。你和石遠南越幸福，我就越痛苦。所以，我寧願你恨我。”電話那頭，他的聲音很低沉，隱隱還夾一絲委屈的情緒。
顧一尋笑了一下，半晌她說：“林墨言，我們不過都是自私的人，都為了自己所愛的竭盡全力的去付出或傷害。我不怪你無情，你也不要恨我無義，你說呢？”
林墨言沉默了，好久後他說：“你早點睡吧。”
去橫店的那天早上，紫凝打了電話給她，告訴她之前那些家夥什都放在林墨言家什麽位置。顧一尋隨口說：“阿凝，要不你過來一趟，咱們到時一起打車走。”
紫凝笑了笑，淡淡的說：“我不能再去他家了。”
顧一尋滯了一下，好一會才去琢磨這句話的意思，因為一個她，林墨言已經沒有理智可言了。
“要不，我打車打小區樓下等你，好嗎？你一個人拎不動那麽多東西的。”紫凝輕聲詢問她。
顧一尋的淚水毫無預警的往下掉，紫凝語氣裏那種刻意的禮貌和些許的卑微感讓她明白林墨言一定是和紫凝達成了某種共識，她不知道他們之間有過什麽樣的交談，但很顯然紫凝必須得順著林墨言。
“你在機場等我，我拎得動。”她急急的掛了電話，衝回了房間，把那些箱子一個一個往外搬。
整理得差不多時，大門傳來了開鎖的聲音。顧一尋走到玄關處，她知道是林墨言回來了，不用說肯定是紫凝打過電話給她了。
果然，一進屋，他看了她一眼後一邊往客廳走一邊說：“沈淩雪打過電話給我了。”看見客廳擺得滿滿當當後，他忍不住皺眉，“你要逃難？”
然後他蹲下來，把所有的箱子打開，開始一件一件幫她重新整理。顧一尋垂著手站著，這場景太熟悉了，曾經隻要她出門，葉棠總是這麽幫她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