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聞亦銘,你特么就是一個王八蛋(那就先愛著吧)
聞亦銘看著手裡厚厚的一疊資料,慕氏企業的太子爺悄然回國。
慕淮葉,聞亦銘骨節分明的指節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桌面。
有趣,好好的法國華裔珠寶大亨繼承人不做,要選在這個關鍵時刻回國尋找曾經的戀人。
現在法國的電視、報刊、雜誌,鋪天蓋地都是慕家的頭版頭條新聞:慕容軒因病辭世,慕家家主成玄疑。
慕淮葉不在法國趁亂登基上位,是早已成竹在胸的暫避風頭,坐山觀虎鬥?
還是老父辭世,心灰意冷,準備歸國隱居山林?
亦或他已另立門戶,看不上其他兄弟爭相追逐的那點權勢。
……
聞亦銘對這個男人有著明顯的敵意,往往第一眼看上去美好無害的事物,最後都會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這個男人絕不像他的外表那般陽光明媚,能在那種家庭環境里生存下來,並活得如此瀟洒自如,手段不可謂不高明。
聞亦銘看著電腦屏幕里,坐在花園裡懶洋洋的曬著太陽的曹琳曦,手觸上那冰冷的顯示屏。
「寶貝兒,今天我們的兒子踢你了嗎?」他已經不能滿足於遠遠看著自己的女人了,尤其是在她最需要他陪伴的時候。
慕淮葉的出現讓聞亦銘感覺到了危機感。
曹琳曦醒來時,天色已經漸漸暗下來了,她睜著迷瞪的貓眼,看著眼前熟悉的房間,有些莞爾,她都已經胖成一座山了,他們還能輕易的把她移山倒海。
「咚咚咚……醒了?」聞亦銘挺拔的身姿從門外走進來,手裡端著一碗粥。
曹琳曦淡淡掃了他一眼,「什麼時候來的?」
聞亦銘走到她面前自然的吻了一下她的唇角,笑了笑,說:「你在花園叫著我的名字時。」
曹琳曦輕笑出聲,「我沒有罵你?」
聞亦銘笑得溫潤如玉,冷冷清清的眸底透著微光,「罵了。」
兩人相視而笑,好像從來不曾分開一般。
喂倦怠的女人吃了些粥,他貼近她的臉,將她唇邊的湯汁舔乾淨,啞著嗓子說:「我住下了。」
吃飽喝足的曹琳曦又縮進被子里,臨睡之前她咽咽唔唔的說:「嗯,你隨意。」
聞亦銘輕撫著她大成球的肚子,蹙眉,「以後我們都不生了,寶貝兒,辛苦了。」
薄唇密密的吻在她的肚子上,不愛他,怎麼肯為他生兒育女?
從曹琳曦的房間出來時,庄清歷正靠在落地窗前抽煙。
一隻漂亮到可去做手模的指間夾著點點星火,另一隻手扶著腰。
明眼人一看就懂了,這個面容冰冷,氣質邪妄的男人不是干多了,就是被干多了。
聞亦銘疑惑的看著庄清歷問:「顧西城不是出差了嗎?」
如果這個時候盟友出去瞎混被抓住了,他倆都得被自己的心上人掃地出門。
庄清歷若有似無的看了他一眼,掐掉指間的香煙,微啟薄唇,「我男人腎好。」
顧西城啞然失笑,這個冷心薄情的男人是被顧西城收拾了,可能與他有關,這是在泄憤呢。
「今天算我欠你的。」沒有庄清歷,他根本就不可能站在這裡。
也許還未靠近,他就會被那個護花使者……顧西城,攔在十米之外的。
庄清歷清冷一笑,「記著。」
雁過拔毛,水過截流的男人,怎麼可能做虧本生意。
尤其是前兩天他放聞亦銘進來,被顧西城發現曹琳曦脖子上的罪證后,整整幹了他一宿,現在他男人在外面出差,他還得給自己男人發視頻,男人要看什麼姿勢,他就得擺出來。
視頻怎麼可能解渴,明明三天就能搞定的事情,顧西城生生廷長到了一周。
腰疼,身體很難受,已經被男人滋養得份外嬌貴的庄清歷怎麼可能習慣離了自己男人的生活。
這一切的賬自然是要算在聞亦銘這個罪魁禍首的頭上,他怎麼可能忘。
聽庄清歷這口氣,他這次付出的代價應該不會太輕,聞亦銘無所謂的揚眉,說:「有個小開堵了顧西城幾天了,你不去管管?」
明顯的興哉樂禍,他的東西也不是這麼好拿的,聞亦銘勾起唇角,笑意淡淡。
庄清歷神色淡然的眯起深邃的眼,閑適的睨著聞亦銘,「昨天慕淮葉來找我談合作,腰疼,拒了他,改約在明天了。」
聞亦銘眸光微閃,抿了下嘴角,說:「我覺得你明天應該去親自接顧西城,至於其他,我倒是願意代勞。」
庄狐狸等的就是這句話,自從他知道有人在肖想他的男人後,他整個人都不好了,短短兩天,他已經想出了三十七種整死那個小開而不留痕迹的辦法。
他把手裡的鑰匙丟給顧西城,說:「明天上午十點,你以我代理人的身份,開兩個會,秘書會把內容紀要給你,幫我震住場子就行了,那幫董事會的老不休,遲早得把他們都處理了。」
只要聞亦銘願意出手,這些麻煩纏身的事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不然……他為什麼費心勞神的讓聞亦銘住進來,他家男人回來還指不定怎麼收拾他呢。
兩個狼狽為殲的東西為了各自的利益機關算盡。
只是,可憐了那兩個撬牆角的,才開始做準備動作,正主就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
「我安排了機師,十分鐘后飛過去,把握時機。」庄清歷低頭,看了一眼腕上手錶,轉身離開。
聞亦銘點了下頭,去廚房了,只顧喂他的女人,他還沒吃飯。
曹琳曦起來喝水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在昏黃的柔和壁燈下,聞亦銘就著她剛剛喝過粥的碗,一邊喝粥,一邊滑動著手下的平板,不時在上面勾勾畫畫。
他現在得做兩人份的工作,庄清歷怎麼可能浪費這麼一個可以奴役免費勞工的機會。
聞亦銘,你到底要我變成什麼樣子,你才能滿意?
我都已經什麼都不要了。
終於忙完了手頭上的工作,他起身收拾東西時,看到了身體倚著牆,靠在牆邊陷入沉思的曹琳曦。
他走過去,摟著她的腰,說:「寶貝兒,怎麼起來了?」
她回神,盯著聞亦銘半晌,才開口說:「聞亦銘,我們怎麼就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遠不能相忘於江湖。
近不能相愛於白首。
曹琳曦浮腫的雙手撫摸著肚子,眼角有淚珠隱在眸間。
聞亦銘小心翼翼的把女人安置在沙發上,他單腳跪在她的身邊,雙手捧著她的臉一遍一遍的淺吻著。
他抱著女人的肚子,輕聲細語的說:「曹琳曦……對不起。」
總是以為你很堅強。
以為你永遠都會站在原地,等著我來愛你。
以為你在乎的是我這個人,而不是那些虛無的名頭……
想要給你的一切,總是在你心灰意冷,熱情燃盡時,才捧到你面前。
對不起,沒有給你想要的幸福。
曹琳曦看著聞亦銘,輕啟朱唇,說:「聞亦銘,不要跟我說什麼對不起,好像說完對不起之後,你就能對得起我一樣。」
聞亦銘涼薄的唇勾起一個迷人的弧度,「嗯……你要永遠記得我對不起你,所以千萬不要放過我。」
曹琳曦的淚順著眼角滑落,她咬著牙大罵道:「聞亦銘,你特么就是一個王八蛋,大混蛋……你就不能放過我嗎?我不要你了還不行嗎?」
聞亦銘吻著她臉上滑落的淚,直至吻到唇時,他捨不得放開了。
他一瞬便奪走了她全部的呼吸和心跳,一吻落下,他把臉貼近她耳邊,深情款款的說:「寶貝兒,你可以恨我,討厭我,甚至……不再那麼愛我,但是,你不能不要我。」
曹琳曦推開聞亦銘,帶著三分譏俏的口吻說:「我不恨你,也不準備討厭你,因為我在試著不愛你,聞亦銘,愛你太疼了,你知道的,我怕疼,怕得要命。」
聞亦銘看著她,幽深的眸底墜著冰渣,寒冷刺骨,他悠然開口,問道:「除了不愛我,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才不會再疼了?」
他問得認真,曹琳曦聽到窒息,好像他們之間的問題只能用生死來解答。
半晌后,她嘆了口氣,疲憊的說:「我們做朋友吧,就像現在這樣,偶爾彼此想要了,你可以來找我打一炮,我們可以親,可以抱,可以做盡天下有情人做的所有事,只是……我們不談愛,可以嗎?」
聞亦銘蹙眉定定的看了曹琳曦很久,久到她又開始打著哈欠睏倦了。
他才出聲,啞然失笑的說:「可是……我愛你,曹琳曦,我愛你,」
曹琳曦無聲的看著真誠的聞亦銘,愛她,她也愛他啊,然後呢?
他們之間依然人來人往,誰也不敢先開口,說一句天長地久。
她俯身吻在他的眼瞼處,輕聲慢語的說:「那就先愛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