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病危通知(求訂閱)
哪怕生生不見,只願歲歲平安。
…………
聞亦銘來美國公幹的那一天,曹琳曦向林凡討了個出差的機會,飛去了德國,事情解決完了回來,她還是接到了來自聞亦銘的電話。
真是這樣躲,也沒讓她躲掉。
曹琳曦也不好拒絕聞亦銘的邀約了,畢竟他不遠千里飛過來,也只是提了一個見面的要求。
曹琳曦的心很柔軟,尤其是在面對聞亦銘時,所以她也只是遲疑了一下,便答應了跟他喝杯咖啡。
也不知道為什麼,聞亦銘這次的心血來潮時間特別長,如果他是一個女性同胞,大姨能持續不間斷的來這麼久,曹琳曦估計,他早就流血而亡了。
沒了那份痴迷,看事情都會多生出幾分愜意來,出門前,曹琳曦對著化妝鏡莞爾一笑。
那天下午,曹琳曦坐了計程車到他們相約的地點,正要去找人時,卻看到聞亦銘站在路邊,只是簡單的白襯衫休閑褲卻把他顯得很是風度翩翩,來往的路人都忍不住多看他幾眼。
而被他明顯等著的曹琳曦只好嘴上掛著若有似無的清淺笑意,忽視掉心中的那些她早已習慣成自然了的躁動,朝聞亦銘笑了笑,大跨一步,先進了咖啡館。
他們彼此寒暄了幾句,至少開場白,曹琳曦顯得相當的平靜。
聞亦銘優雅的拿著咖啡勺,加奶輕拌,然後把它放在了曹琳曦面前。
「我點那杯應該馬上就來了,你先喝。」曹琳曦伸手把咖啡杯擋了一下,準備推回去。
她依然不能習慣聞亦銘偶爾的關懷備至。
聞亦銘對曹琳曦笑了笑,手上卻沒有動作,「這個溫度的奶和咖啡是融合得最好的,你嘗嘗看,早上剛從紐西蘭空運過來的鮮牛奶。」
對於這種資本家的奢侈,曹琳曦早已見多不怪了,所以也沒有再出言推託,一手端起,細細品味。
再好,也只是一杯可有可無的飲品,一再推託,曹琳曦自己都會覺得矯情,他們之間還不必如此虛與委蛇。
看著曹琳曦一臉享受的表情,聞亦銘嘴角微微勾起一個細小得不易察覺的弧度。
他淡淡開口,問:「和你平日里煮的怎麼樣?」
曹琳曦直接給了他一個無語的眼神,讓他自己領會。
這壓根兒就不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的事,而是它們兩者之間連對比都夠不上。
「最近,工作很忙?」聞亦銘問得輕描淡寫,不顯山、不露水。
只是看向曹琳曦的眼神里透著幾許認真。
不忙,知道你要來才去求的一個出差的機會,這話曹琳曦自然是不會說出口的。
所以,她沒有說話,只是坦然的抬眸看了一眼聞亦銘。
有些話,不用說,一個眼神,彼此就能明了。
聞亦銘微揚眉梢,有時,他真希望自己看不懂曹琳曦的那些小動作。
沒多久,曹琳曦的手機響了,微微點頭向聞亦銘致以歉意,側身輕聲細語的接完電話,隨即起身就要告辭離開。
聞亦銘微笑點頭,當作不知道這是她的推托之詞,善解人意的提議說開車送她回去。
曹琳曦擺了擺手,表示拒絕,態度溫和且自然。
但,絕沒有她與聞亦銘的秘書們談話時的風趣輕鬆。
看著曹琳曦就那麼頭也不回的離去,她洒脫的背影,讓聞亦銘有一種悵然若失的心境。
感情的事,想得太多,顧忌就越多,那個人就越顯得尤為重要。
聞亦銘沒有起身,他只是靜靜的坐在咖啡館那個靠窗的位置,狹長深邃的眼看向那個嬌俏身影早已消失不見的方向,陷入沉思。
這是曹琳曦的策略?還是必須這樣他才會這麼把一個人放在心上?
聞亦銘都不知道現在這種欲得到而得不到的情況,究竟是不是他所想要的。
如果終其一生,也沒有走進她的心裡?他應該不會後悔現在做的決定吧。
明明,他有更好的人可以去得到。
但這可能就是感情吧,當把一個人在心裡放得過於沉重時,別人就與自己不相干了。
其他的人再好,對於他來說,也僅僅是一個別人。
聞亦銘所能想的,可能就是這個他想與她相干的吧。
聞亦銘在想什麼,曹琳曦才懶得再去想。
說她懂了也好,說她怕了也罷,說她膽怯亦無妨。
曹琳曦現在是千萬個的不想與聞亦銘再有什麼感情上的牽扯了。
……她的心就算是塑料花做的,傷了粘粘補補的還是可以繼續活著,但還是禁不得再次重傷了,再傷,她那顆已經接近半報廢心就會徹底廢了。
聞亦銘狹長的眼角,微透出來的感情她不是沒有絲毫察覺,不過看到了也同沒看到一樣,無動於衷……
曹琳曦會為聞亦銘這個人本身,繼續愚蠢的不可抑制地心動著,但卻絕不會再被他的感情所牽動。
這麼些年的兜兜轉轉,亦曾有過風迴路轉,無可避免的,曹琳曦強逼得自己認清了現實。
就算聞亦銘是真的愛她又怎樣?他們又能怎麼樣?
先不去管他以後是否還可能會愛顏色褪去后的自己,他還有他的那個龐大背景的家庭呢……
聞亦銘這樣的一個人,不說脾性,光是背景就不會讓人接受。
說白了,她曹琳曦受苦受累,受盡白眼,一年掙的那些個錢,在普通人眼裡是多,但還不夠周詩琪小姐來回澳洲一趟的開銷呢。
何必再天真的以為對聞亦銘有真感情的自己與他就會是平等的呢?
成年已經這麼久了,事情不僅要看明白,還要認明白。
一如,你單單相信命運是不行的,你還得虔誠的認命。
愛情不是兩個人在一起所具備的全部因素……心動也是,不是對誰心動了,那個人就必須得是她的。
這幾年的慘痛經歷,已經足夠讓曹琳曦認清現實了。
兩個有心之人,卻做盡傷心之事,不管是傷別人的,還是傷自己的。
聞亦銘離開那天,曹琳曦知道,然而……也只是知道。
他,她沒有去送,彼此也沒有更多的隻言片語。
日子回歸了它的平靜,泰然。
在平靜泰然的外表下卻又好像隱藏著巨大的驚天駭浪,不知道會在什麼時候,突然迸發出來。
唯一能讓曹琳曦感覺到時間變化的便是聞亦銘。
自從他幾個月前離開了美國,從那一天開始,他好像突然就從人間蒸發了一樣。
他不再主動和曹琳曦聯繫,聞氏秘書部的姑娘們也不再給她來電聊八卦,好像從此他與她的人生都涇渭分明一般。
果然……心血來潮,是有期限的……不然有多少姑娘會因為大姨媽,而流血而亡。
過去了好長一段時間,當曹琳曦調整好了心態,嘗試著去約會一個中日混血的男人時,聞亦銘的電話來了。
當她準備把電話直接掛斷時,手指卻不受控制的劃到了接聽鍵。
「他後天的手術,中樞神經系統腫瘤,是比較罕見的惡性腫瘤,醫生把握不大,癱瘓可能性極高……」周詩琪在電話那邊用一種又冷又細的聲音在聞亦銘的手機里說著。
曹琳曦當下,心只是一下就徹底涼透了。
握著手機的手指不自禁地哆嗦,好久都沒有說出話來。
周詩琪那一句話好像是一個聲控開關,她的話音剛落下,曹琳曦就全身僵硬的佇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你要是能來,就來一趟吧。」周詩琪說完這句,便把電話掛了。
站在她身旁的關力帆此時也跟她一樣,
背靠著潔白無瑕的牆壁坐了下來,他伸手把她攬到了懷裡。
而周詩琪直直的盯著有曹琳曦手機號碼相對應的那張曹琳曦的照片。
……那低垂往下的臉美得出塵又動人,嘴角含著暖暖的笑意直逼人的魂魄。
曹琳曦跟她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這人有著一種隱匿在骨子裡的咄咄逼人的魅力。
常人不是樂於被她吸引,就是樂於排斥她,而這個人卻從來都覺得被人喜歡與被人討厭都是一種享受,並且長此以往,樂此不疲。
而自己恰恰與她相反,她從來都不喜歡那種外露的人,不僅不喜,並且非常厭惡,打從心底里厭惡。
可就是這麼一個人,讓聞亦銘在昏迷間斷握著手機,費力的睜著眼,看著一串號碼好久都沒有把電話打出去。
我只是不想一個人承受這種錐心之痛,既然他那麼在意你,那就讓你也來吧……周詩琪冰冷邪惡的這麼想著。
她抬頭看向關力帆,聲音冷淡地說:「不管你怎麼對我,我愛的只有聞亦銘一人,以前如此,到我死,也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