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要打當然一起上了,臭丫頭(暖虐)
「要打當然是一起上嘍,你這個不要命的臭丫頭。」
冷峻笑了,少有的、發自內心的笑了,連他自己都不曉得為什麼會笑,也許是跟這丫頭在一起的時候有種安逸放鬆之感吧。
「好。」傾念默契的與冷峻站在一起,背靠著背,共同抵禦著比他倆強大的敵人們。
「準備好了嗎?」冷峻淡淡的問,烏黑如玉的眼裡一片淡淡的溫柔,那是家變后他眼中從未有過的色彩。
傾念莞爾一笑,回應道:「當然。」
兩人都知道,眼下勢必會有一場惡戰,全身而退幾乎是不可能的。
冷峻也暗下決心,要讓傾念毫髮無傷的回去,他忽然很想很想保護傾念,就像是小時候想拼盡一切保護冰兒似的。
也好,這一刻,就讓他任性一次吧,暫時把傾念當做冰兒,當做妹妹去保護。也短暫的享受一刻寧靜。
然後,兩個人,兩道身影,無比默契的一致對敵。冷峻一直刻意將傾念護在身後,替傾念挨了好幾下棍子。
額頭有血淌下,他卻渾然不覺,完全感受不到疼痛,眼裡看到的,只有傾念,只要她安全,只要她毫髮無傷,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這一刻,冷峻是幸福的。
雖是在他想象出的假象里,但足夠了。
終於,將對方全部打倒,傾念拖著受傷的冷峻往車裡拽去,屆時的冷峻,已然滿身傷痕,勉強靠著傾念往車裡退去。
將身子沉沉的扔進副駕駛上,幾乎脫力,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是疼。
傾念的手在顫抖,極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發動車子。
當黑色越野車如同咆哮的野獸般駛離時,刀疤臉的另外幾個手下也追了過來,在越野車后揮舞著棍子追了半天,可兩條腿怎麼能敵四個輪子,漸漸的被甩遠了。
越野車一路開著,已經看不到刀疤臉的人了,傾念才稍稍放鬆了下來。
側頭看了看冷峻,見他疲憊痛苦的閉著雙眼,不禁心頭一陣*抽*痛。
「為什麼要這麼做?你不是很討厭我的嗎,為什麼這麼傻的來救我,剛剛還替我擋棍子。」傾念一遍開車,一遍追問。
冷峻依舊緊閉著雙眼,淡然答道:「我有跟你說過我討厭你嗎?」
「難道不是嗎?」傾念扭過頭認真開車,卻依然想問個究竟。
「你很煩。」冷峻的話一句比一句稀少,不是不想與傾念說話,而是現在他身上真的痛得要命,每說一句話都足以讓他疼得倒吸涼氣。
「曾暗中害我,又兩次想殺我,難道這不是你心中的真實想法嗎。」傾念不依不饒,也不知怎地,心頭隱隱的難受。
「那是以前。」雖然這臭丫頭的話很多、很煩,然而冷峻還是耐著性子、忍著渾身劇痛回答她這無聊的問題。
「可是……」傾念還想繼續問,話還沒出口便被冷峻不耐煩的打斷。
「你真的很煩,能不能安靜會兒,我很疼。」
傾念一怔,才反應過來她只顧著問冷峻為什麼會來救她,完全忽略了他身上的傷。
腳下使勁兒踩了油門,車速瞬間提高一大半。
「我送你去醫院。」傾念心口發悶,冷峻再一次救了她,再一次為了她身受重傷。
「不去,你不是會治么,你幫我就好。」冷峻不想去醫院,是因為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受傷,如果他重傷的消息被傳出去,那麼這些年結下的仇家都會藉此機會找上門來。
「我?」傾念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冷峻竟主動要求讓她來幫他。
「對,就是你。上次我受傷導致高燒,不也是你處理的么。」
「那……那去我家?」傾念試探的問。
想了想,冷峻說:「不,去我家。」
「你……你家?」傾念略微猶豫。
「怎麼?你還怕我殺了你不成嗎,我現在可沒這個興趣。」冷峻不想去傾念家裡處理身上的傷,是不想讓啟安知道。
他不想面對啟安那愧疚的目光,啟安本就沒有什麼對不起他的,卻總是一副愧疚的模樣,每次見面都讓冷峻心裡不是滋味。
所以,還是不見的好。
「我不是這個意思。」傾念以為冷峻誤會了,便急忙解釋:「我的意思是我家的醫藥比較全,可能會比較方便。」
「啰嗦!按我說的做。」冷峻的態度表明他不是在跟傾念商量,而是命令,赤*裸*裸*的命令。
「好吧。」
傾念默默開著車,冷峻不說話,她也不再發問。
開了幾分鐘后,傾念望著冷峻,疼痛使他的臉色顯得格外蒼白,卻不掩俊美。
「那個……」傾念猶豫著,「你家在哪裡?」
傾念對冷峻的了解可以說是少之又少,自然也不知道冷峻的家住在哪裡。
「一直往前開,第三個路口左轉,三百米后右轉,過兩個路口右轉,六個紅燈之後的路口左轉,然後一直往前走大概2000米,你會看到一個四層的別墅,那就是我家。」
冷峻一連串說完,傾念懵了。
心想這傢伙是什麼做的?竟然把這麼遠的路記得如此清楚,甚至還精確到了多少米、多少個紅綠燈……
他清楚自己回家的路並不是太令人驚嘆,可她卻從未去過,甚至還有點兒路痴,冷峻這麼一口氣說完,簡直就是在故意為難她么。
「不行,你說的太快了,我記不住。」
「真是個麻煩的傢伙,我真想不明白啟安那麼精明的人怎麼會對你如此痴迷。」冷峻又糗她。
「你精明,那你來開好了。」傾念索性把車停在路邊。
冷峻被噎得一句話也說不出,這臭丫頭明知道他受了傷,還故意為難,想必啟安平日里也沒少被她捉弄。
想到這兒,冷峻下意識的嘴角一牽,露出了一個並不明顯的笑容。
隨即他說道:「怎麼說我剛剛也救了你,你就打算這麼對待你的救命恩人?」
無奈,傾念只好繼續開車,憑著記憶往冷峻說的方向走。
折騰了一大圈,跑了好多冤枉路,終於找到了冷峻家裡。而這一路上,就算是傾念走錯了路,冷峻也並不糾正,任由她隨意的四處亂開。
不知為何,他就是想多跟她待一會兒,多看看這既讓人想躲避、又倍感親切的臭丫頭。
到了冷家別墅,傾念驚呆了。
好華麗的房子啊!一派復古氣息,讓人羨慕而好奇。
車子停在門外,門口站了幾個身著黑色西裝的保鏢,保鏢恭敬的對冷峻的車子彎腰行李,卻並不讓路讓傾念將車開進去。
正疑惑間,冷峻搖下車窗對著幾個黑衣保鏢擺擺手,示意他們讓開。
見主人示意,幾個黑衣保鏢立刻讓出路,傾念才將黑色越野車開進冷家別墅大院內。
院內更是氣派無比,裡面的陳設古樸、大氣,用任何語言都無法形容其中的精美。
「你的家,跟你的性格可真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傾念不禁感嘆。
冷峻皺了皺眉,說:「這都是我父母生前布置的。」
傾念知道她觸碰了冷峻的傷口,連忙說:「對不起,我……」
「沒什麼。」反倒是冷峻看上去無所謂的樣子,他的痛苦早已被深藏心底,臉上根本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悲傷情緒。
「下車吧。」冷峻說道。
「哦。」傾念諾諾的應著,開門率先走下車,過去替冷峻打開車門,小心翼翼的將他從副駕駛內扶出來。
看了看冷峻的臉,發現他的臉色愈發得蒼白嚇人,「你還好吧?還撐不撐得住?」
「啰嗦。」冷峻借著傾念的力氣,忍痛往別墅大廳走去。
「你家有沒有傭人?」傾念四處看了一圈,諾大的別墅內竟空無一人,顯得寂靜而蒼涼。
「沒有,只有我自己住。」冷峻用手擦了一下眉毛上的血,說:「去前邊那個房間吧,裡邊有些處理傷口的葯。」
把冷峻扶到那間屋子坐下,傾念開始翻找各種葯,找了半天卻只有幾瓶過期的止痛藥和消毒水。
「就這點兒葯嗎?」
「嗯。」冷峻伸手想拿過傾念手中的止痛藥,他實在是太疼了。
傾念一閃身,避開了冷峻的手。
「這葯過期了,不能吃。而且你的傷這些葯解決不了根本問題的。」
「早知道你這麼麻煩,我就不讓你過來了,把葯給我。」冷峻身上的痛越來越明顯,額上出現了細密的冷汗。
「你等我五分鐘,我馬上回來,就五分鐘。」說完傾念拿著那幾瓶過期的葯匆匆跑出冷家別墅。
冷峻無奈的搖搖頭,從沒人這麼關心過他。
心裡的感覺很複雜,酸酸的,還有一點點暖,父母死後,這麼多年從沒人關心過他。
冷峻竟有一絲絲的感動。
果然,不到五分鐘,傾念氣喘吁吁的抱著一大堆葯和紗布回來。一股腦將藥物放在沙發上,然後頭也不抬的翻找起來。
冷峻靜靜看著傾念的一舉一動,心頭翻滾起一股暖流,瞬間涌遍全身。
傾念的年齡應該跟冰兒差不多吧,如果傾念是他的妹妹,該多好。
冷峻的腦中始終在盤旋著這個想法,不禁說道:「如果你是我的妹妹,該多好呢。」
「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為什麼還是放不下呢?你這樣折磨自己,難道就是冰兒和你父母想看到的嗎?」傾念為冷峻、為冰兒感到心疼。
冷峻沉默了,任由傾念給他的傷口消毒,疼痛並不能麻痹他思念妹妹和父母的神經,雖然已是陳年往事,卻仍舊曆歷在目。
那些染了血的過往,無時無刻不刺痛著內心最柔弱的角落。
「陽光一點吧,就當做是為了冰兒,等有一天找到她,你難道不想以一種溫暖的姿態面對那場久別的重逢嗎。」
傾念的話,冷峻聽在心裡。
她說的是對的,可是要真做起來,堪比登天。
這麼多年的痛苦、等待、執著、尋找、煎熬,豈是一句有道理的話就能抹去的。
不過他仍舊願意聽傾念說說話,她的聲音讓冷峻覺得自己不再那麼孤零零的,仿似看到了未來的路上有那麼一絲絲微弱的光亮,指引著他往前走去。
「這群人竟然這麼重!」傾念拿著消毒藥棉的手都在抑制不住的顫抖。
冷峻的胳膊、肩膀、後背、腿上,幾乎沒有一寸完好的肌膚,渾身上下遍布淤青。
那群壞蛋分明是將人往死里打。
「如果你不是為我擋了好幾次,可能不會傷得這樣重,你怎麼這麼傻,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傾念的話語裡帶了幾分責備。
「你是啟安最愛的女人,我不能讓你出事,否則沒辦法跟啟安交代。」
「唉……」傾念無言以對,面對冷峻,她始終不知道如何是好。
冷峻的傷處理好之後,傾念仔細的囑咐了他不能做的事情,告訴他需要靜養一個月。
冷峻點頭,像個聽話的孩子。
「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不然啟安會著急。」說完傾念準備離開。
「等等。」冷峻忽然叫住了傾念,「我讓人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不行,刀疤不會這麼輕易罷休,你現在一個人非常危險,我讓人送你回去。」
說著冷峻叫來了一個保鏢,並叮囑務必將傾念安全送回凌家。
回到凌家別墅時,已經接近黃昏。
進了家門連糖心兒、糖果兒都沒來得及看一眼,倒頭便睡。傾念真的累了,折騰了一大天,雖然在冷峻的掩護下沒受傷,可也著實疲憊不堪,現在只想好好的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