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冰兒之殤
傾念想了一下,說:「好,我不會大驚小怪,那我問你,怎麼會莫名其妙弄傷額頭?」
「昨晚到家天有些黑,一時不小心就撞到別墅門口的浮雕鷹爪上了。」
傾念臉上寫滿不相信:「你會有那麼不小心?」
「不信你可以帶上檢驗工具,去我家別墅外看看大門左邊那隻浮雕鷹爪上是不是有血跡。」
傾念噗嗤一聲笑出來:「我是外科醫生,又不是法醫,怎麼檢測有沒有你的血跡?就算能看到血跡,也有可能是被你塗上去的雞血、鴨血或者隨便其他什麼動物的血呢。」傾念半開著玩笑。
「我怎麼會做那麼無聊的事情。」黎業尊偏過頭捏了一下傾念尖翹的下巴。
傾念笑著掙脫:「專心開你的車啦,我可不想每次都心驚膽戰的被你送回家。」
「好。」黎業尊果然不再跟她開玩笑,專心開車。
「業尊……」
「嗯?」黎業尊側頭看了看傾念:「什麼事吞吞吐吐的,一點兒不像是你的性格啊。」
「你介意告訴我冰兒是誰嗎?」
黎業尊忽然沉默了,車內一片死寂。
良久,傾念聽見他輕微的嘆息聲,:「冰兒只是我幼年時的一個玩伴。」
「那她現在?」
「不知道,或許已經死了。」
傾念張大嘴巴,結結巴巴的說:「死……什麼?死了?」。
「對,或許死了。」黎業尊的語氣平靜得如同一潭死水,毫無波瀾,只有他自己清楚說這話時內心的痛苦有多麼的洶湧。
「哦。」傾念淡淡應了一聲,不再發問。
從黎業尊異樣的表情,傾念能感覺出那個叫冰兒的人絕對不只是他幼年玩伴那麼簡單,那個冰兒對他的影響很大,而他似乎也不願提起冰兒,好像是在有意迴避。
女人都是如同貓一樣敏感的動物,但凡有一丁點兒風吹草動都想上前一瞧究竟,卻又也不敢冒然深究。
黎業尊越是不說,傾念就越想知道那個叫冰兒的人與他曾有著怎樣的恩怨糾葛。
送傾念回家的一路上,黎業尊的心情似乎並不太好,自從傾念詢問了那個名字的事情之後,他就再沒說過一句話。
傾念心裡產生了無數種猜想,腦中似有千萬隻蜜蜂在嗡嗡亂飛,心裡煩得很。
回到家,草草吃過晚飯,傾念便陪著母親看電視劇。
很隨意的家常聊天,當電視里播放著一個六七歲的幼童依偎在父母身邊撒嬌時,傾念撓了撓頭,隨口問道:「媽,我怎麼記不起我的童年了呢?」
母親一愣,表情略微僵硬,但隨即恢復平靜,重重的嘆息一聲:「因為你九歲那一年淘氣啊,那時候咱們家還在郊區的小房子里住,你從小就不聽話,你爸爸又常常出差在外,你趁著媽媽不在家的時候跑出去跟小朋友到河邊玩,結果不僅掉到河裡,而且還被淤泥里的大石塊撞傷了頭。」沈媽媽眯著眼睛複述傾念小時候的事情,感到痛苦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