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分開之後（三）

  傾念走後，凌啟安冷下臉來：「我說過，我們不過是借著媒體假意說有這一場婚姻而非真的要結婚，等雙方要的東西都得到了一切自然明朗，我也明確告訴過你，我對你沒有任何好感，你何必刻意傷害她？」


  凌啟安眼中似有慍怒，又似隱忍著痛。


  「我哪兒有刻意傷害沈傾念了？就算我們只是為了互相的利益虛構了我們是未婚夫妻的事情，至少也要先裝一裝樣子給別人看嘛。啊對了！啟安你說我們晚上要吃什麼呢？西餐還是中餐，或者法國菜怎麼樣？」艾薇迅速岔開話題。


  「你自己去吧，我沒食慾，以後不要再來公司找我，如果有事打電話給我的秘書，她會轉告我。」


  艾薇自討了個沒趣，就悻悻地出去了。


  傾念飛跑到景星集團大廈外，終於失了力氣跌坐在路邊失聲哭起來。


  一隻修長好看的手握著一包高檔紙巾出現在傾念哭紅了的淚眼前。


  傾念緩緩抬起頭，順著那隻手望上去，黎業尊在眼前微微彎著腰，如鷹般桀驁犀利的雙眼正心疼地盯著她看。


  黎業尊蹲下身認真的幫傾念擦拭臉上的淚珠：「吶，先擦一擦吧，你哭起來真是難看死了，還坐在這人來人往的路口哭，想哭也要找個沒人看到的地方么。」


  看著黎業尊英俊冷酷的臉上那認真的表情，傾念止住了淚水，獃獃望著他，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


  黎業尊手上的動作頓了頓：「幹嘛？我臉上有什麼？讓你看得那麼出神。」


  傾念脫口而出：「有一個很深很深的迷。」嘴上這麼說，但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何會講出這樣的話。


  「很深很深的迷？那麼你是否願意慢慢摸索這迷的最深處還有些什麼呢？」黎業尊扶起哭得脫力的傾念，撫摸著她柔順的長發，桀驁如鷹的雙眸間淡出一絲憐惜，嘆息著：「你這個讓人心疼的笨女人，到底該說你什麼好。」


  傾念卻是答非所問：「我想回家了。」


  黎業尊順手接過傾念懷裡抱著的那盆植物走在前邊：「走吧，車在路口，我送你回家。」


  傾念默默跟著，就像個聽話的小尾巴。


  猶豫半天最終傾念還是問道：「你一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黎業尊犀利的雙眸滯了一滯，停住腳步回頭看傾念，一臉的明知故問：「知道什麼？」


  「啟安與那個女人。」傾念直言不諱。


  黎業尊則誠懇的答道：「是，我知道。」


  傾念的話說得一字比一字小聲，顯得那麼沒有底氣：「他們，他們，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黎業尊小心謹慎，嗓音依舊慵懶：「在啟安與你分開之後不久。」


  垂下眼帘，她覺得眼中乾澀得有點灼痛：「那啟安愛她嗎？」


  「這、啟安對艾薇其實……」黎業尊側過頭不看傾念的臉，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聽著這個刺耳的名字，傾念險些再次哽咽：「沒關係，你說吧，我沒事。」


  「艾薇那個女人……」黎業尊的眉頭蹙了起來，試探著問她：「你真的很想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