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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他回來了(10000+ 求首訂!)

  郝遲回到卧室,卻驚覺屋內有人!


  仔細一看,竟然是龍宸修!


  「皇上,你不是上朝去了么?」郝遲納悶不已。而且她總覺得今天的皇帝有哪裡怪怪的。


  只見他正怡然自得地坐在她的床上,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聽見她的問話之後,唇角勾了勾。


  「不想上朝,想你!」


  一句會勾起人無限遐想的話,就這麼隨意地從他嘴裡飄了出來。


  郝遲心頭一跳,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他。


  「皇上,你受啥刺激了?」往常的時候,他不是這樣的啊!不會是今天忘吃藥了吧?

  龍宸修看見郝遲的反應,眼睛危險地眯了起來,語氣也變得更加邪魅,「賢妃,過來替朕寬衣!」


  靠!這傢伙不是忘吃藥了,分明就是吃錯藥了!


  郝遲嗖的一下退到了門外,探著腦袋往裡瞧,說話的聲音都發顫了,「呵呵,皇上啊,別開玩笑了,你要是想睡覺,請移駕到其他三位妃子的宮中,我這裡不適合的!」


  龍宸修把身子一歪,一手搭在床邊欄杆上,一條腿支起來放在了床沿上,另外一隻手的手肘抵在膝蓋上,手指摩挲著下巴,看著郝遲的眼神就像是要躥出火苗一般。


  「賢妃,你也是朕的妃子,為何就不適合陪朕睡覺呢?」


  睡你個大腦袋!


  郝遲在心中飆髒話,這傢伙到底在抽什麼風!


  「你昨晚不是在貴妃宮中忙活了一夜嘛,今天還是去她那裡歇著吧,相信她一定能夠把你伺候都舒舒服服的!」


  郝遲原本是想要快點把這個鬧人精趕走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說出來的話竟然帶著酸溜溜的意味。


  她說完之後懊惱地真想把話再吞回來。


  可是,話已經出口了,而且對面那個妖孽明顯地也感覺到了其中的異樣,於是笑的格外惹人厭。


  「呵呵,原來賢妃是因為朕昨夜宿在貴妃宮中而不高興啊!別生氣,朕這就補償你!」


  說著,龍宸修竟然站了起來,一步一步走向了郝遲。


  「啊——你不要過來!」郝遲驚聲尖叫,然後扭頭就跑,就像是後面有惡魔追一樣。


  冬陽宮中的人們聽見郝遲的尖叫,連忙都跑了過來,擔憂地問她怎麼了。


  郝遲使勁掐了一把自己的臉蛋,讓那抖得快要抽筋的肌肉停下來,然後驚魂未定地說:「沒事兒!」


  啊?沒事兒?

  所有人都不解地看著她。明明就是一副見鬼了的樣子,嚇得臉都白了,怎麼會沒事兒呢?

  郝遲不想多說,只是吩咐大家都散了,然後悄悄地把石榴和雪梨叫了過來。


  「我問你們,皇上什麼時候去而復返的?」


  「小姐,你說什麼呢?」石榴嚇了一跳,「我自打早飯過後就一直坐在院子里繡花來著,沒看見皇帝進來啊!」


  郝遲心裡一驚,「可是我剛剛回屋的時候,他分明就是在屋內的啊!」


  雪梨也是努力想了一會兒,然後疑惑不解地說:「小姐你進屋的時候,我剛剛收拾完出來的,咱倆還走了個照面呢。可是我並沒有見到皇帝進去啊!」


  郝遲想起來了,當時雪梨還問她需不需要陪著呢,她說不用,然後雪梨就去打理卧室不遠處的那一小片花草去了。


  「靠!難道是見鬼了?!」郝遲狠狠地啐了一口。


  倆丫鬟擔憂地問她到底怎麼了。


  於是郝遲就低聲把剛剛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通,末了還咬牙切齒地說:「你們說,那人要不是皇帝,能和他長得一模一樣么?」


  只不過氣質上差別很大就是了。


  平日里的皇帝是沉靜內斂不怒自威的,可是剛剛的那個,卻是像個撩人的妖孽一般。咳不對,是像個發情的大色狼!

  郝遲在心中比較著,總覺得這事兒透著詭異。


  要說見鬼,她其實也就是說說而已,自然不相信的。就算是見鬼的,也得是晚上好吧,哪至於大白天的就見得到。


  所以說,這件事兒還是人為的,難不成皇帝有人格分裂?剛剛是犯病了?

  一想到這裡,郝遲的腦洞就一發不可收拾了。剛剛的那些驚恐一掃而光,滿心都是各種八卦的念頭。


  石榴和雪梨看著郝遲的表情一會兒一變,可是擔心壞了。


  自家小姐不會是被嚇出毛病了吧?


  倆人互相對視一眼,決定以後不論何時何地,都不能再讓小姐一個人落單了。至於那個莫名其妙出現的皇帝,她們也會暗中向宮中的宮女太監們打聽的,希望能夠找到點眉目。


  郝遲在心中八卦了一通,然後拍拍臉蛋讓自己清醒一些。


  不管那個人是不是皇帝,以後她都得提高警惕了,誰知道他什麼時候又抽風來調戲她。


  奶奶滴,她可不想稀里糊塗地就被別人給那啥了。楨襙雖然不值錢,可是該保護還得保護啊。


  唉,真可惜自己沒有機會學武藝,不然再見面一定把那傢伙打的滿地找牙!

  郝遲又神經了一會兒,然後就壓下各種情緒,帶著石榴和雪梨去廚房給太后做點心了。


  不論剛剛遭受了多麼慘絕人寰的驚嚇,該給太后的進貢不能少啊,不然那後果可就不是驚嚇那麼簡單了。


  想到前幾天由於忙豐收樓的事情而向太后請假不去問安,又因為最近酒樓里人實在是太多,導致她沒敢帶著太后和三妃去參觀,所以郝遲決定,今天一定要做點好料討好一下那位。


  至於三妃嘛,順帶著給做點,如果太后不讓吃,那也就與她無關了。尤其是那個胡麗菁,有啥好吃的真心不想給她啊,讓她在自己面前瞎嘚瑟!


  郝遲對於胡麗菁今天的挑釁行為極度不滿,暗暗決定,以後一定要找機會整治她。


  今天給太后做的小點心比較費時費力,所以郝遲讓石榴和雪梨幫她一起弄。


  將昨晚就放入清水中浸泡的糯米撈出控凈水,放入鋪有濕布的蒸籠中,鍋預熱後放入,蓋嚴鍋蓋,用旺火蒸。大約半個時辰的時候,取出來。


  拿過早就洗刷乾淨的放木槽,將糯米放進去用木槌蘸水捶打。


  這個過程很累人,而且很耗時,所以郝遲叫了一個太監進來,教給他要領之後,就讓他不停地捶打。雪梨在一旁時不時地指導一下。


  在等待糯米成團的時候,郝遲又開始在鍋里炒黃豆,熟了之後用小石磨磨成粉,並且用篩子過濾一遍去除大的顆粒。


  這時候糯米已經捶成了粘粘的一大團,郝遲讓太監停手。


  將糯米團拿出來放在平面石板上,郝遲親自上陣,用木槌繼續捶打。雪梨在一邊幫著撥弄,過了一會兒,糯米團成了厚薄均勻的薄片粘糕。


  將薄片粘糕切成了大小均等的小塊,沾上豆面,之後放進盤子里,擺出了一朵漂亮的花朵造型。齊活兒!


  郝遲將這盤小點心,配上一壺玫瑰花茶送到了福樂宮,當即就令太后大加讚賞。


  「賢妃啊,這是什麼點心呢?勁道糯軟,芳香濃郁,別有風味啊!」


  郝遲心中暗道:你還挺會形容!

  「回太后,這款小點心名為打糕。經常食用有補虛補血、健脾暖胃、美容養顏的功效。夏天吃打糕,像吃小人蔘,打糕的養生保健功能很好的呢!」


  郝遲這一通介紹,讓太后更是歡喜地不得了。


  她發現每次郝遲送來的小點心和茶水都是很有講究的,全都有益於自己的健康,所以心裡頭格外舒坦。覺得這是郝遲對自己的孝敬和恭敬。


  其他三妃見到郝遲又在太後面前露臉了,心裡未免都有些不服氣。


  憑什麼她們就得每天在這裡枯坐著陪太后,還得不到一句好,可是郝遲就用一些小東西就能換得太后笑臉相待,還不用她守規矩地裝啞巴!


  三妃心中不滿,可是卻又不敢對太后怎麼樣,於是心底里就暗暗地和郝遲較上勁兒了。


  郝遲毫無所覺,還腆著笑臉對太后說:「太后,我特意多做了一些打糕給三位姐姐,您看我可以現在就送給她們么?」


  太后很滿意她的大度,於是點頭,「嗯,難得你有心了!哀家很高興!」


  郝遲於是笑呵呵地從食盒裡面又拿出來三小碟打糕,分別讓那個宮女交給了那三人。


  淑妃和德妃都客氣地向郝遲道謝,然後接過打糕小口地品嘗,並且還不忘誇讚了她的好手藝。


  而貴妃胡麗菁由於剛剛在郝遲那裡受了氣,所以賭氣囊塞地接過了打糕,連句話都沒有說,更是沒有入口。


  太后見狀就皺起了眉頭,「菁兒,你的教養呢?」


  郝遲聞言就是一愣,太後向來都是稱呼幾個人的妃號的,怎麼對胡麗菁的稱呼如此親昵呢?


  那胡麗菁聽見太后如此叫她,不情不願地嘟起了嘴,撒嬌似得拉長了音調說:「太后,人家沒有胃口吃不下嘛!」


  惡——


  郝遲渾身都起雞皮疙瘩了,這個胡麗菁要不要這麼嗲啊!以為太后是男人啊!

  太后也微微蹙眉,「怎麼又使上小性兒了?」


  胡麗菁微微低了下頭,臉上閃過一抹緋紅,「昨晚皇上歇在我那裡了,所以今天有些累,不想吃東西。」


  「哦——」太后聞言不僅沒有責怪她,反倒是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


  「好啊——好啊——你可要好好伺候皇上,爭取早日懷上龍子!哀家盼著抱孫子哪!」


  太后這話說的毫不隱晦,在座之人都不是傻的,自然明白了是什麼意思。


  淑妃和德妃的臉上全都忍不住流露出了一點兒不甘。


  而郝遲則是暗自稱奇。嘖嘖,婆婆和兒媳婦說起這話來真是一點兒都沒有顧忌哈!


  不過,那胡麗菁可真是夠有心機的哈,不僅成功地為自己的無禮找到了掩飾借口,還炫耀了得到寵幸的事兒。


  雖然自己不在意,可是其他人卻全都在意的很哪。


  太后一臉欣喜,淑妃德妃一臉落寞,看來,能夠得到皇帝的寵幸,真是一件大事兒呢!

  郝遲此時不知道怎麼回事,心中竟然莫名地有些發酸。暗自搖頭,甩掉這種奇怪的情緒,她繼續打起精神來,陪著太后又說了一會兒話。然後以要給皇帝準備午膳為由,離開了福樂宮。


  中午的時候,龍宸修準時來冬陽宮用膳,在看到桌子上的菜色時,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不過,這次可不是饞的,而是酸的!


  桌子上擺著兩菜一湯,全都散發著濃濃的醋味!


  龍宸修咽了一口急速分泌出來的唾液,有些不解地問郝遲:「今兒的菜怎麼放了那麼多醋呢?」


  郝遲面無表情地回答:「這道醋溜土豆絲一定要多放醋才好吃,鍋包肉是用糖和醋做汁掛漿的。至於這碗羊湯,不加醋的話,太腥太膩!」


  龍宸修:「.……」好吧,你說的很有道理!

  「可是,好吃啊,咱能不同時做幾道都是加醋的菜么?」


  郝遲一撇嘴,「今天御膳房派人送來了一壇剛剛送進宮來的上好米醋,我覺得味道不錯,所以就想讓皇上嘗嘗。」


  「好吧,那我就謝謝你了!」龍宸修咬牙切齒地說到,然後默默地吃了起來。


  做飯的最大,人家做啥他就吃啥吧!

  醋溜土豆絲和羊湯都是他曾經吃過的,只是這醋的用量比以往大了不少。雖然味道確實不錯,可是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兒。


  一邊狐疑著,一邊將筷子伸到了那鍋包肉上面,剛一入口,龍宸修陡然睜大了眼睛——太驚喜了!

  「好吃,這菜叫什麼?怎麼做的?」


  郝遲從飯碗里抬起頭來,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


  這個皇帝最近毛病見長啊,吃到喜歡的菜還非得問一遍做法,整的好像他能學會似得!


  不過人家既然問了,自己就得回答啊。


  所以郝遲慢悠悠地說到:「這道菜名叫鍋包肉。是選用上好的豬裡脊肉,切薄片,加鹽、料酒腌製片刻。裹上生粉,放入五成熱的油鍋中煎炸。」


  「定型后開中大火燒至八成熱,將肉片炸至金黃后撈出控油備用。」


  「將糖和米醋放在同一碗中,加醬油、鹽和少量水調勻。鍋中留油,倒入糖醋汁、水澱粉中小火熬至黏稠,放入蔥段、薑絲,倒入肉片,翻炒均勻即可。」


  郝遲說完之後,就又低頭繼續吃,然後還夾了一些土豆絲放在自己面前的小碟子里,拿過一旁的醋壺「唰」地一下倒滿,然後在醋里往外撈土豆絲吃。


  龍宸修看的直咧嘴,感覺滿嘴都要冒酸水了。


  「額,好吃,不酸么?」


  郝遲眼皮都沒有挑一下,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酸點好,能壓驚!」


  特么的,他把自己嚇個半死,他自己倒是像沒事兒人一樣了!絲毫不見上午的時候那種妖魅的模樣,看著自己的眼神也是清澈的很。


  弄得好像上午時候自己真是見鬼了一樣!

  郝遲越想越氣,最後乾脆連醋帶土豆絲一起往嘴裡划拉,眉頭都不皺一下。


  龍宸修見狀,終於忍不住伸手按住了郝遲還要繼續夾菜的手,沉聲道:「別吃了!你要把自己酸死了!」


  「嗯哼,酸不死,總比被嚇死地好!」郝遲繼續陰陽怪氣地說。


  龍宸修就算是個傻的也聽出來郝遲話裡有話了,於是定定地看著她,「說吧,到底怎麼了?」


  龍宸修展現出了無比的耐心和容忍,柔聲問著。


  郝遲覺得鼻頭一酸,心中的委屈差點沖閘而出,不過最後還是生生忍住了。


  「沒事兒啊,就是覺得這個米醋真的挺好吃的!」


  萬一他要真是個人格分裂症患者,自己把話挑明了,不知道會不會被滅口,畢竟涉及到皇家秘辛嘛!所以,她還是把這件事兒爛在肚子裡面吧。


  而郝遲是堅決不會承認,她往每一道菜里使勁放醋的時候,其實想的更多的是那個胡麗菁的!

  說完酸溜溜的話,她手上一使勁兒,掙脫了龍宸修的鉗制,繼續吃起飯來。不過,這回倒也沒有繼續吃那醋泡土豆絲,而是在大盤子里夾了一些來吃。


  見她不肯說,龍宸修的目光幽暗,最後也沒再說什麼,而是簡單地又吃了幾口,然後就離開了。


  剛一離開冬陽宮的大門,龍宸修低聲說了句:「去給我查,她上午都遇見了什麼事兒。」


  片刻之後,御書房裡,暗衛跪在地上,將貴妃胡麗菁上午在冬陽宮耀武揚威的事情,還有郝遲之後驚慌失措從卧室之中跑出來的事情都彙報了一遍。


  龍宸修越聽臉色越陰沉,等到暗衛說完的時候,他重重地拍了下桌子,聲音裡帶著寒冰似得,「哼,是他回來了!」


  暗衛心裡一哆嗦,額頭上的汗都要下來了。


  天哪,剛消停了沒多長時間啊,那位怎麼又來了!

  明喜太監也是老臉一白,惶恐地看著龍宸修,「皇上,您可千萬要保重龍體啊,不要和他一般見識!」


  龍宸修揮揮手讓暗衛退下,手在桌子上面狠狠地握成了拳頭,重重地捶了一下桌面,發出野獸一般的低吼:「為什麼?為什麼!」


  明喜緊張地過來幫他捏肩膀拍後背,生怕龍宸修把自己氣出個好歹的。


  「皇上啊,不要生氣,氣壞了自己身子,豈不是更順了他的心意了!」


  明喜好一頓勸解,龍宸修才漸漸地鬆開了緊握的雙拳,頹然地靠在了椅背上。


  「明喜,你說,如果我是他該多好。不用整日里被堆積如山的奏章淹沒,不用時刻操心黎民百姓的生計,更不用常常面對大臣們的勾心鬥角。這樣的日子我從小過到大,從未有一日放鬆過,我是真的過夠了!」


  明喜嚇得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語帶哽咽地說:「皇上啊,您可千萬不能這麼想!您是咱龍盛國的天,可不能被一點小事兒就給打倒了啊!」


  「嗯哼,那是小事兒么?」龍宸修想到了什麼,雙目變得猩紅。


  「這麼多年來,凡是我的東西,他必然要搶,無論我如何忍讓縱容,他卻從未有過滿足。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讓他搗亂!」


  龍宸修也不知道是在和明喜說話,還是在向自己發誓。


  多少年來,郝遲是唯一一個令他心動,令他不想放手的人,所以,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讓她像以前的那些人那樣。


  明喜心中一抖,「額,皇上,難道你要告訴賢妃事情真相?」


  龍宸修瞥了他一眼,「怎麼?不告訴她真相,難道還讓她時不時地受一次驚嚇?」


  最可怕的是,萬一被那人得手了……

  龍宸修一想到上午時候,那人冒充自己,不知道對郝遲做了什麼,是不是對她動手動腳了,他這心裡就像是被人狠狠蹂躪了一樣。


  明喜知道龍宸修對郝遲是動了真感情了,可是卻還是不得不冒死進諫到:「皇上啊,此事還需要從長計議。」


  龍宸修眉頭狠狠一皺,「從長計議?如果遲遲真的受到了什麼傷害,亦或者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損失,我還計議什麼?!」


  沒有怒吼,沒有咆哮,龍宸修這幾句話說的極為平靜,不過那平靜下卻恰恰是最狂暴的躁動!

  龍宸修不敢想象,如果沒有了郝遲,他的生命將會是什麼樣子。


  還是像以前一樣做個盡職盡責的帝王,為天下蒼生謀福,為文武百官謀利,為後宮眾人提供一個可以安心享樂的環境?


  不!

  他做不到!


  如果不曾見過陽光,他會適應黑暗!如果不曾試過溫暖,他會習慣冰冷!如果沒有嘗過美味,他會麻木知覺!

  可是,見到過那陽光般燦爛的笑容,擁有過那溫暖如春的關懷,飽嘗過那美味誘人的佳肴,他再也無法忍受回到過去!

  他不想吃平淡乏味的一日三餐,更不想做一個沒有感情的冰冷帝王!


  龍宸修越想越擔憂,越想血液越冰冷。他恨不得將郝遲擁入懷中,揉進骨血里,這樣就再也不會失去了。


  明喜見到龍宸修陰沉到了極致的臉色,心疼不已,「皇上啊,請恕老奴直言,如果您現在和賢妃娘娘說那些事情的話,恐怕會把她嚇跑的啊!」


  龍宸修心頭一縮,他其實一直以來最怕的也是這個!

  本以為他會有足夠的時間慢慢地走進郝遲的內心,然後再一點點地讓她知道那些事情。可是不想那個人竟突然回來了。


  龍宸修現在連宰了他的心都有了。要不是有人會哭死,他真想殺了他以絕後患。


  明喜見龍宸修半天不說話,怕他做出什麼極端的事情來,於是擔憂地低聲提醒道:「皇上三思啊!不要因小失大!」如果把真想告訴給了郝遲,那就非常有可能會讓更多的人知道,到時候皇家秘聞將會影響到天下安定的啊!


  「哼,現在朕的心中,遲遲就是最大的,誰也沒有她重要!」龍宸修冷哼一聲,繼續說到:「你去告訴那人,不要把腦筋動到遲遲身上,不然我和他沒完!」


  「是!」明喜答應了一聲,急匆匆地出去了。


  雖然不知道那人是不是住在為他準備的院子里,明喜還是決定先去碰碰運氣。


  因為除了那裡,明喜根本就不知道還有哪裡能夠找到那人。他在這皇宮裡神出鬼沒的,誰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出現,更不知道他會在哪裡出現。


  好在這次明喜的運氣不錯,進到專門為那人準備的清風閣時,那人正斜斜地坐在窗台上,一條腿曲著放在窗框上,另外一條腿晃來晃去的,看起來很是閑適。


  明喜恭敬地行了個大禮,「老奴參加夜王殿下!」


  那人轉過頭來,似笑非笑地瞥了明喜一眼,「老傢伙,你還活著哪?」


  明喜嘴角一抽,依然恭敬地說到:「托殿下的福,老奴還活著。」


  「哈哈——」那人拍掌大笑,「老傢伙,你這馬屁拍的可不咋地!你就是托福也得托皇帝的福啊,和我有什麼干係!」


  明喜默默地沒有答話。夜王擺明了就是要找茬,無論自己說什麼都是錯的,所以乾脆就任由他隨便調侃吧。


  夜王見到明喜這樣,覺得很是無趣,於是身形一縱,從窗台上跳下來,踱步來到了明喜跟前,上下打量了他幾眼。


  「說吧,來我這兒做什麼?」


  明喜微微低著頭,不敢與夜王對視,「回夜王殿下,老奴聽說您回來了,特意過來請安。然後看看奴才們可有哪裡做的不好的地方,我好督促他們馬上改。」


  「哦——這樣啊!」夜王摸著下巴,狀似認真思索了下,然後啪的打了個響指,「對了,我這裡的伙食差的要命,給我調個廚子過來吧!」


  明喜聞言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不過卻也機靈地馬上答應道:「額,老奴這就去御膳房將新任總管調來給您。」


  「切,那種貨色本王能瞧上眼么!」夜王不屑地冷嗤一聲,「要找就給我找最好的,我看那賢妃做菜的手藝不錯,叫來給我做幾天!」


  嘎!

  明喜差點一頭栽倒在地上。


  夜王這擺明了就是要找麻煩啊,指名讓賢妃娘娘來做廚娘,無論從哪方面都說不過去啊。


  「額,夜王殿下啊,這別的廚子老奴都可以幫您調來,就是賢妃娘娘不成啊,她不是廚娘,而是堂堂的皇妃啊!」明喜苦著一張老臉硬著頭皮解釋道。


  夜王撇撇嘴,「皇妃怎麼了,她不是天天給皇帝做飯么,給我做幾天就不行啊?」


  這個真不行啊!

  明喜在心底哀嚎。皇妃給皇帝做飯天經地義,給你個王爺做飯算怎麼回事啊!更何況,你擺明了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少給本王擺那副難看的老臉,我不愛看!」夜王毫不客氣地訓斥著,然後大馬金刀地坐在了椅子上,冷著聲音道:「回去告訴你的皇帝,本王今天就相中那個廚娘了,晚上給我送來!」


  明喜想死的心都有了,這個夜王一段時間不見,怎麼更加不可理喻了呢!


  本來是想要提醒夜王不要騷擾賢妃的,結果不僅沒撈著說話,反倒是被人家給直接下了命令,讓把賢妃給送來。


  明喜這心裡別提有多憋屈了,見到龍宸修的時候,完全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彙報這事兒。


  龍宸修從奏摺間抬起頭來,看著明喜那為難的樣子,眉頭都打了好幾個結,「見到他了?」


  明喜用力點點頭,「回皇上,見到了!」


  「他怎麼說?」


  「額……」


  明喜不知道該咋說,更是不敢如實轉述,他真怕皇帝一怒之下連他帶夜王一起斬了!

  龍宸修臉色更沉了,「說!」


  明喜無奈,只好把夜王的要求複述了一遍,然後噗通就跪下了,「皇上息怒啊!」


  龍宸修額頭上的青筋暴跳,一雙手握成拳又鬆開,再握上,再鬆開……

  「好,很好!他的膽子越來越大了!以前是偷天換日,現在竟敢直接開口要人了!真是活膩歪了!」


  「皇上息怒啊!你不能殺他啊,太后那裡無法交代!」明喜跪在地上苦苦相勸。


  「太后!太后!要不是她縱容寵溺,怎麼會出現今天這樣的局面!」龍宸修低聲怒吼,神色間滿是痛苦。


  他就不明白了,明明是一母同生,太後為何就對夜王百般溺愛,甚至於從小就教導自己要事事讓著他。


  既然那麼喜歡他,當初為何不幹脆就將他留下,而將自己送出宮去呢?

  龍宸修無數次想要質問太后,可是孝道卻壓的只能默默承受一切,連個怨言都不敢有。


  現在,夜王已經囂張到了如此地步,他還是需要忍讓么?


  不!絕對不可以!

  其他的都好商量,即便是讓他讓出江山,他也沒有二話!但是郝遲只能屬於他,任何人都不可以搶去!夜王也不行!


  龍宸修重重地捶了下桌子,冷聲吩咐明喜:「去把郝遲叫來,以後她就住在紫晟殿了!」


  既然不能時刻去冬陽宮守護著郝遲,那就換個方式,把她接過來。他要隨時見到她,不然心中不安。


  他就不信了,夜王還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搞鬼!

  明喜一聽這個旨意,當即就更加惶恐了。


  「皇上,使不得啊!紫晟殿僅有皇后才有資格入住的,其他妃子是不允許留宿的!」


  「嗯哼,你是在提醒要把郝遲封為皇后么?也好,現在即刻頒布旨意,賢妃郝遲賢良淑德,堪為國母,正式冊封為皇后。」


  龍宸修毫不猶豫地吩咐到。


  明喜都傻了,封皇后可以這麼草率么?

  「皇上,此事恐怕還得與大臣們商議后再決定吧。」


  龍宸修一個冷眼丟過去,「國家大事他們都管不明白,還好意思來管朕的後宮之事?」


  明喜一縮脖子,沒敢再吭聲。


  今天他反駁皇帝的次數已經夠多的了,這次不涉及太大的原則問題,還是依他一回吧,否則自己的人頭就要危險了。


  明喜領旨去了冬陽宮,郝遲聽完就懵了。


  「明喜公公,皇上病了吧?」郝遲不可置信地說到。


  明喜一張老臉都快皺成風乾橘子了,「娘娘啊,您還是去勸勸皇上吧。」


  「勸勸?」郝遲不解地重複,「我咋勸啊?」


  雖然她對皇后真的一點興趣都沒有,不過那畢竟是聖旨啊,可以隨便更改的么?

  明喜壓低了聲音說:「娘娘,皇上現在是因為在氣頭上,所以才會衝動地要封您為後,等到他冷靜下來之後,恐怕也會後悔的。」


  郝遲一聽就不樂意了,「咋地?我不配當皇后么?」


  明喜連忙搖頭,「不是不是,老奴不是那個意思啊!」


  「那你是什麼意思?」郝遲不依不饒。她不愛當是她的事兒,可是如果別人認為她不配當皇后,就絕對不行!不爭饅頭爭口氣,她可不許別人看輕她。


  明喜都要哭出來了,今天怎麼凈遇上些不講理的主兒呢!

  他努力解釋到:「娘娘啊,歷來冊立皇后都是需要與朝廷大臣們研究決定的,不能皇上一個人說了就算,那會被史官說成是昏君的,而到時候您就是以色惑君之人啦。」


  「哦,這樣啊,那行,你回去告訴皇上,我不當皇后,也不去紫晟殿住!」郝遲聽明白了,也不多啰嗦,直接打發明喜走人。


  明喜差點沒昏過去,他咋這麼命苦呢,這些主子就沒有一個講理的!


  「娘娘,老奴求求你了,就隨老奴走一趟吧,親自去和皇帝說說,順便開解他一會兒,讓他開心一些。」


  明喜對郝遲又是磕頭又是哀求的。


  郝遲實在受不住,無奈地說:「哎呀,你起來吧,我答應你過去看看還不成么。」


  她其實心中還是沒有順過氣兒來的,一點兒都不想去見龍宸修。不過見明喜一把年歲了,那麼哀求自己,她有些於心不忍,這才勉強同意了。


  隨著明喜一道去了紫晟殿,見到龍宸修時,郝遲嚇了一跳。


  這樣陰沉暴躁的皇帝,是她從未見過的,究竟是何事能令他變成這副模樣啊?

  龍宸修在見到郝遲走進來的那一瞬間,臉上的暴戾之氣瞬間消散,像是得到救贖了一樣,甚至還露出了一點微笑,「好吃,你來了。」


  郝遲木木地點頭,「嗯,我來了。」


  龍宸修的眼神中迸發出來一點異樣的神采,朝郝遲招招手,柔聲道:「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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