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各人各命,他偏要逆天而行
賀怡輝笑的格外開心,簡直太開心了!
因為她覺得近來自己的運氣爆表,好多事情都朝著對她有利的一面在發展。
比如說,外面媒體的炒作,那些人精的嘴巴和文章一個比一個陰毒,不敢帶上阿祖,對賀喵喵卻是毫不客氣,她敢說要是賀喵喵走在大街上被人發現,單是那些人的口水淹也能把她淹死。
可這還不夠,現在她又知道了賀喵喵可能是阿祖的親妹妹,這個消息……怎麼這麼的讓人驚訝呢!
一方面是解脫般的幸運,另一方面又是濃濃的不甘和憤怒。
阿祖對賀喵喵好,不全是因為那張臉,還因為她是妹妹,可,同樣是親人,為什麼身為姐姐的她被阿祖厭惡反感了八年,而身為妹妹的賀喵喵就能被阿祖呵護保護到任何人都接近不了?只因為她是姐姐,而賀喵喵是妹妹?
賀怡輝望著賀喵喵,臉上充滿了諷刺,「老太太如果不知道倒也罷了,現在她知道了你的存在,絕對不會放過你,更不會放過你母親!賀喵喵,我現在都有些同情你了,你說你好端端的過自己的生活不好嗎?偏偏要不甘寂寞的想著回賀園?你是想認祖歸宗嗎?我要是你,就離這賀園遠遠的,你還不知道吧?賀家的人都短命,活不久的,賀文軒自律了一輩子,不抽煙不喝酒不應酬,也只活到了43歲,這個家族受到了詛咒,你回來幹嘛呢?」
賀喵喵盯著賀怡輝,看著她嘴巴開開合合,耳朵里卻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她好冷,頭好暈,她好想睡覺。
她好像又回到了除夕那晚被人綁在貨車上,和小動物們呆在一起的情形,她憤怒,她無助,她要報復!
賀怡輝見自己說了半天,賀喵喵一點反應都沒有,有些氣悶,便推了她一把,「喂,賀喵喵,我跟你說話呢!」
賀喵喵痛苦的捂著胳膊,看到賀怡輝的臉在面前越放越大,大到能看清她眼裡細小的血絲,那雙美麗的瞳孔呈海水一樣的藍色,卻沒有海水一樣的純凈和包容,反而泛著惡濁的血氣,那不是賀怡輝真實的瞳色,而是戴著美瞳。
突然,賀喵喵敏捷的像一隻兔子,猛的抓住賀怡輝的衣領,對著她那張美艷的臉,一頭撞了上去。
「啊啊啊——」賀怡輝驚嚇的像是見了鬼,只覺得兩道熱流順著鼻孔便淌了下來,鼻樑上也發出一聲輕輕的聲響,痛的她整個人都發抖起來。
可是賀喵喵還沒完,一口又咬在了她的脖子上,那一刻,賀怡輝痛的喊都喊不出來,她從賀喵喵眼裡看到了一絲獸性。
是的,絕對沒錯,就是獸性,像是野獸一般,眸子里盛著的全是暴戾,那是來自動物最本能的反擊,那種戾氣讓她害怕。
外面的人聽到動靜,趕緊沖了進來,看到賀喵喵騎在賀怡輝的身上,牙齒緊緊的咬著大小姐的脖子,嚇的魂兒都飛了,趕緊把兩人拉開。
可只剩下一隻手能動的賀喵喵手指抓的太緊,牙齒也像是長到了上面,根本拉不開,分開兩人的動作越使勁,賀怡輝就疼的越厲害,看架勢,不咬掉一塊皮下來,她是絕對不會善罷干休!
最後還是有個保鏢反應過來,一記手刀砍在賀喵喵的後頸子上,才讓她鬆口。
賀喵喵軟軟的倒在地上,嘴唇上還沾著血漬。
「大小姐,你怎麼樣?」
賀怡輝一手捂著鼻子,一手捂著脖子,望著昏過去的賀喵喵,驚駭的大喊,「瘋子,她就是個瘋子!」
賀怡輝跑了出去,慌忙翻出包里的手機,開始打電話,「戴維,來華夏一趟,以最快的速度,我的鼻子斷了!」
忠叔望著賀怡輝離開的背影,沉默了一會,走進了小屋。
賀喵喵躺在地上,眉頭緊緊的蹙在一起,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
熬了一晚上,起了高燒,剛才又被保鏢敲了一下,加上她胳膊上的傷,總之看起來情況不妙,有些凄慘。
終究有可能是老爺的血脈,忠叔不太忍心,讓人把賀喵喵抱起來,放到了牀上,又著人拿來了被褥枕頭,請來了醫生。
一直折騰到晚上,燒還是沒有退,起起伏伏,醫生也沒辦法。
忠叔讓人給賀喵喵灌了葯,又掛了點滴,該做的都做了,接下來就看她自己了。
「忠叔,你是想保這個小踐人嗎?」賀夫人攔在了忠叔的面前。
「夫人,容我說句話,一切還是等少爺回來再說!賀喵喵嘴裡問不出個一二三,問什麼都不知道,最有可能知道情況的就是少爺了,她現在人已經這樣,再逼下去連命都沒了!」
「那也是她咎由自取,心太大,想得到不屬於她的東西,活該!」賀夫人厲聲道。
「夫人,一切都是我們懷疑,現在並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賀喵喵是老爺在外面的私生女!」
「這還能有假?她跟那個踐人長的一模一樣,當年老爺把人送走後,我讓人去查過,根本查不到老爺把人送去了哪裡!以老爺的手段,金屋藏嬌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賀夫人望著面色蒼白的賀喵喵一眼,冷冷道:「我也並不是不能容人的人,賀家一向人丁稀少,這個賀喵喵我可以讓她進賀園,但賀家的產業跟她一分錢的關係都沒有,她的那一份全部轉到阿輝的名下!另外,我必須要知道那個踐人在哪裡!」
「夫人——」
「如果她醒了,你把我的話轉告給她,否則,沒得談!」
——
賀喵喵被賀園的人帶走後,阿澤一直處在自責當中,中間給boss撥了無次電話,沒有一次能接通的。
也不知道boss這一次去的什麼深山老林,半點信號都沒有,急的他團團轉,偏偏沒有法子。
兩天了,大小姐被帶走已經兩天了,大小姐又是個糊塗善良的性子,夫人生性好妒,萬一要找大小姐麻煩,大小姐只有生生受著的份!
第二天下午,阿澤實在不能坐以待斃下去,開著車出了龍灣的別墅大門。
外面下著雨,一個男人撐著傘攔在了他的車前面。
阿澤按了按喇叭,那人不避,反而舉手示意他停下。
「庄景文,你到底想怎麼樣?」阿澤忍無可忍,降了車窗,沖對方大吼。
「喵喵人呢?這兩天我一直打不通她的電話!」
「你打不通那是你的問題!」
「她出事了對不對?你一直跟在她身邊,從不離開,可這兩天你出出進進都是一個人,臉上表情也是又急又慌,她肯定出事了是不是?」庄景文肯定的說道。
阿澤臉上怒氣更盛,「你跟蹤我?」
「沒興趣!我是想見喵喵,她到底出了什麼事,人在哪裡?」庄景文聲音里透著一絲急切,握著傘柄的右手在輕輕顫抖。
「呵,說的你好像很能耐一樣,我就算告訴了你她在哪裡,你又能怎麼樣?還能去搶人不成?」
「她在哪兒?」庄景文又問了一句。
「賀園!」
「賀園?」
阿澤摁了摁車喇叭,大聲警告道:「走開,再擋我的道,我真有可能會撞過去!」
庄景文見阿澤表情不像撒謊,頓了一下挪開了腳步。
賀園嗎?庄景文緊緊握住了傘柄,因為太用力,雨傘輕輕搖晃,雨絲落到了他的肩膀上,很快就沒入了大衣的紋理中。
阿澤連夜回到了賀園。
賀園外圍是一些雜姓,也不知道在這裡住了多久,或多或少都跟賀家有一定的關係。
比如,張家。
阿澤推門進去的時候,張母正在往外端菜,張父一個人坐在餐桌上,慢慢的呷酒。
看到他,張母愣了愣,「怎麼在這個時候回來了?也不提前打個電話!少爺放你假了?」
張父卻是一點意外都沒有,讓張母再去添副碗筷,這個時候回來,肯定還沒吃晚飯。
「來,喝酒,咱們爺兒倆好久沒有坐在一起喝酒了!」張父拿出一個紙杯,給阿澤倒了半杯白酒。
「老頭兒,出事了!」阿澤哪有心思喝酒,愁眉苦臉的,正著急的不知道怎麼辦呢!
「能出什麼大事?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越混越讓人生氣!」張父瞪了兒子一眼。
「不就是大……」
張父抬手打斷阿澤,讓張母再去買一瓶酒,說兒子回來了,半瓶酒不夠,順便再去弄兩個下酒菜。
張母也正有這個打算,兒子難得回來一趟,晚上只炒了兩個菜,一葷一素,根本不夠,脫下圍裙,擦了擦手,便出門去了。
「老頭兒,大小姐被夫人抓回來了!」
「我知道!」
「你知道?你怎麼知道?」阿澤吃了一驚,難不成這事在賀園這邊也傳開了?
張父道:「忠叔找過我,問我二十多年前的事!」
「啊?他們懷疑了?」
張父嘆了口氣,「他們懷疑大小姐是老爺的私生女,想找到大小姐的生母!」
阿澤正端著酒杯,一聽到這話,撲哧一下,剛喝嘴裡的酒全部噴了出來,吐了張父一臉。
張父淡定的抹了一把臉,瞪了阿澤一眼,「糟蹋東西!」
「不是,大小姐的生母?當年不還是大小姐嗎?她哪裡來的生母?」
「你知我知,老爺知少爺知,但其它人不知道啊!這世上除了大小姐,還有誰能長生不老?我老張家奉賀家家主命守護大小姐已經數百年,反正我是沒聽說過還有第二例的!」
「老頭兒啊,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現在怎麼辦?以夫人的脾氣,肯定是不達目的不罷休,可這事又說不得,就算說出來別人也不會信啊!我擔心大小姐吃虧!」
張父翻著眼睛看著阿澤,「大小姐活了這麼多年,吃過的虧還少嗎?比這更兇險的事都發生過,結果怎麼著?大小姐依然活的好好的,改朝換代都不止一兩次了,大小姐依然活蹦亂跳的!」
阿澤苦著臉,「話是這麼說沒錯,可大小姐除夕那晚遭綁架,胳膊都碎了,你是沒看到boss那張臉,黑的簡直要殺人,這一次是我沒看好,我怕boss一發火,又把我支到南半球去!boss現在把大小姐看的比自己的命都還重要,在他決定把大小姐留到身邊的那天起,boss就變的不像boss了,挺可怕的!這一次又聽說是非洲那邊某個原始部落出現了一種怪病,那裡的人可以記得數百年前發生的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張父就著酒杯哧溜了一下,抿了一口酒,「少爺那是自找苦吃,自己跟自己較勁!各人有各人的命,他偏要逆天而行。」
「老頭兒,你這話不對,都什麼年代了,還信命!這一點上,我支持boss,也許他就能成功呢?」
「呵~」張父輕笑了一聲,「少爺堅持了這麼多年,可有一點點進步?大小姐照樣失憶,照樣記不得任何人,就怕再這麼下去,賀家的列祖列宗都不會安心,賀家家主歷來就沒有在25歲以後成婚的,可如今少爺都27了,身邊還沒有個女人!子嗣問題啊,這才是少爺最該操心的,而不是全球到處跑,去尋找大小姐的病因!」
阿澤不喜歡聽老頭的這番話,把杯子里的酒一口喝乾了,又去拿酒瓶,打算再倒一點。
張父一把抱住酒瓶,罵道:「渾小子,給留點!」
「媽不是出門去買了嗎?」
「那也等你媽買回來再說!」
阿澤鬱悶了,「你也忒小氣了,我是不是你親生的?」
張父嘿嘿笑著,把酒瓶抱在懷裡,感慨萬千,「你是不懂,我跟了大小姐一輩子,總結出一個道理,其實啊,長生不老也不好,糊裡糊塗的活著,沒有任何喜好和追求,不知何為生,何為死,何為愛,何為恨,就這麼不停的輾轉換地方,整個華夏快被她換了個遍,這樣的人生有什麼意義?還不如及時行樂,待我老死的時候,我還能說出這輩子最愛的是酒,喝了一輩子喜歡喝的酒,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