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他們要把她賣到南越(求首訂)
賀喵喵跪坐在地上,朦朧中,看到有三個人朝她走過來,看著沒什麼特別,可這三人身上有一種特別的血腥味,透著不知名的危險。
「這丫頭挺能撐啊,這麼久了還不倒?」
「這樣就算得手了?我還以為有多難辦呢,不過一個嫩的能掐出水的妹子,還值得虎哥出手?麻醉~槍都用上了!」
「把人弄上車,東家說了,出了豐江才算完成交易!」
「好咧!」
賀喵喵身子一輕,被一個胖子架了起來。
她錯了,真的錯了!
她應該聽賀祖堯的話,不四處亂跑的。
昏迷前,賀喵喵如是想!
——
賀喵喵做了一個夢,很長很長的夢。
在夢裡,她一會在跑,一會在哭,有人在追她。
她似乎迷了路,跑進了一個樹林子里,身後的人緊追不捨,她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怎麼都跑不出去,而身後追她那人發出肆意邪惡的笑,就那麼不緊不慢的追著她,看著她著急,看著她哭,很是bt。
腳下一空,像是掉進了某個陷阱里,整個人都往下掉,賀喵喵大聲驚叫起來,猛的從惡夢中驚醒。
可剛一睜眼,她就看到了無數雙綠汪汪藍幽幽的火光,在黑色的幕布里格外恐怖,嚇的她再次尖叫起來。
「喲,醒了?瞧這迷迷糊糊的小模樣,哥哥真是饞死了!」
旁邊有人在看手機,借著屏幕的亮光,賀喵喵看到有一隻帶著刺鼻氣味的手朝她臉上伸過來,咸豬手的主人有一張油膩膩的肥臉,被屏幕光照的慘白慘白的。
瞪了那人一眼,賀喵喵想伸手把那隻臟手拍開,無奈自己整個人都被捆著,根本動彈不了。
這些人還真瞧得起自己,從上到下把她捆的結結實實,不僅胳膊動不了,兩條腿也綁在一起,只有腦袋可以動。
憤怒把頭別向一邊,那隻手還是摸上了她的臉,手掌上的怪味嗆的賀喵喵快要吐出來。
「嘖嘖,這手感,跟奶油似的!連發脾氣都是這麼的誘人,真讓人捨不得!」
看清身周的情況之後,賀喵喵這才完全慢慢冷靜下來。
他們應該是在車廂里,有些顛簸,她聞到了汽油的味道,但更多的是一種難聞到讓人作嘔的怪味,偶爾還能聽到貓叫,那些綠汪汪藍幽幽的火光忽明忽滅,還會移動,應該是貓的眼睛。
在胖子身後,整整齊齊的擺放著無數個的鐵籠子,每個籠子裡面都關著一隻小動物。
這是一輛販賣動物的大貨車!
那股子讓人作嘔的怪味就是從鐵籠子里發出來的,小動物們的屎尿味。
「我跟你們無怨無仇,你們想幹什麼?」審視了一圈后,賀喵喵開口了。
「妹子真是天真純潔,無怨無仇並不妨礙我們綁你啊!僱主出錢,我們出力,公平交易,天經地義!」
「臭不要臉的,還拽起文了!」前面的司機傳來一聲笑罵。
「別這麼凶煞煞,當心嚇到小美人了!」那胖子一臉嬉笑的望著賀喵喵,「好妹妹,你說說你長的跟個天仙兒似的,幹嘛上杆子給人當小三兒?得罪正房了吧?你猜對方找上我們是怎麼說的?讓我們隨便玩,玩死玩殘都不論,總之要讓你這個人在這世界上消失!你說狠不狠?所以說啊,這最毒女人心,女人一旦發飆起來,男人都得靠邊站!」
「行了,嘴上留點把門的,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沒教過你嗎?」一直半躺著的那人開口了。
賀喵喵聽出來了,這人就是暈迷前說自己有兩下子的虎哥。
「嘿嘿,虎哥,你沒睡呢?是不是我說話吵到你了?」胖子果然收斂了。
「不要掉以輕心,我們還沒出豐江的地界!」
「虎哥太過小心了,現在全國人民都聚在電視機前看春晚呢,哪有功夫管其它的!」
像是印證胖子的話,他話音剛落,就聽到有『砰砰砰』的聲音傳過來,那是除夕夜有人在放煙花,五彩的煙花透過車窗玻璃晃進來,在胖子那張油臉上投射出或青或紅的顏色。
外面在過年,她被綁架,和這些被關起來的小動物一樣,被困在滿是屎臭味的車廂里。
賀喵喵感慨了一下這苦逼的人生!
不過既然還沒出豐江,說明她還有機會?
扭了扭胳膊,賀喵喵想摸摸口袋裡的手機還在不在!
「妹子,你在找這個?」胖子臉上擠出猥瑣的笑容,拿著一隻手機在賀喵喵眼前晃。
賀喵喵臉上一陣焦急,那是她的手機!
胖子打開她的手機,笑道:「你是想要報警呢,還是想找朋友幫忙呢?我看你這上邊也就只有幾個聯繫人,監護人,蘇溪,阿澤,ada,不是哥哥說你,妹子你這混的也忒慘了點,找了個姘~頭連個人自由都沒了,值當嗎?」
「死胖子,你和小美女說那麼多,打什麼主意呢?」司機大聲道。
「嘿嘿,我這不是在跟她談人生嗎?有錢男人靠不住,尤其是有了老婆的有錢男人,更加不能信,跟著我胖哥一樣吃香的喝辣的!」說到這裡,胖子對著虎哥的方向輕聲說了一句,「虎哥,這個女人我要了!反正咱們也要處理了她,不如直接處理給我,我保證帶著她走的遠遠的,這輩子都不踏進豐江的地界!」
「呸,你想的美,這麼一大塊肥肉,見者有份,想獨吞,門兒都沒有!」那人道。
「你們得了錢啊,那錢我可以少要一份,把這女人給我就行!」
「哼,就憑這女人的長相,以後想要多少錢沒有?」
「黃瓜,說什麼呢,我可沒想過讓她去賣,我是真心想要跟她過日子,給我胖哥生兒子的!」
「你也不看看你那模樣,一朵鮮花插牛糞上!」
「牛糞怎麼了?沒我這牛糞她那鮮花還開不起來呢?」
「都給我閉嘴,這女人留不得,完事之後直接賣南越!」虎哥終於發話了,還沒怎麼著就起內訌,這女人絕對留不得。
賀喵喵聽的哭笑不得,她這個當事人還在這裡呢,這些人不問她的意思,三言兩語就把她的去向打發了?要賣她去南越?雲州往南?
到底是什麼人這麼恨她?
她絞盡腦汁都想不起來是誰要算計她!
因為賀祖堯的嚴密監管,她的圈子很窄,從湖州回來之後認識的人數不完十根手指頭。
排查了好幾遍,最大的懷疑對象就是安惠雲和賀怡輝。
安惠雲喜歡賀祖堯,誤會了她跟監護人,有除去她的理由。
可是賀怡輝么……
難道她們不該是親人?
車子搖搖晃晃,偶爾能聽見幾聲貓叫,半夜三更里聽起來格外的瘮人。
「注意一點,前面就是賀園,都給小點聲!」虎哥道。
司機果斷閉嘴了,倒是胖子趴著小窗戶往外面瞅了瞅,漫山都是紅燈籠,還有無數棟小樓,高高的檐角支棱出老遠,看起來燈光通明的。
和繁華的豐江相比,這裡就像是一處世外桃源,被人遺忘在這裡,又像是凌空穿越而來,座落於此,顯然特別的突兀。
「虎哥,這就是傳說中的賀園?傳言富可敵國的賀家?」
「嗯!」
「乖乖,這哪是賀園?分明是個小城鎮!這麼多戶全都姓賀?」
「相傳在明朝的時候賀家就存在了,到現在已經傳了很多代,有這麼大的規模不奇怪!」
賀喵喵聽到這話,黑眼睛頓時放出驚人的光彩,「我就是賀家人,你們綁了我,可有想過後果嗎?」
胖子噗哧一聲笑出來,「你?賀家人?」
「沒錯,我姓賀,叫賀喵喵,我住在龍灣,你不信的話可以給賀祖堯打電話!就用我的手機打!」
「賀祖堯?」胖子只覺得這個名字有點熟悉。
「就是賀閻王!」司機小聲道。
「賀閻王?!」胖子揚高了聲調,一聽這話心裡也沒底了。
賀閻王的大名整個豐江沒有人不知道,都說聞名識人,一個人被稱呼為賀閻王,絕不會是因為這人善良。閻王是什麼樣?那是掌管冥界十殿的大惡人!這種人單是想想就讓人兩腿發抖,更何況是得罪他了。
「虎哥,你看這……」
「所以你們最好放了我,我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錢照樣給你們!」賀喵喵道。
虎哥突然探過身,也不知道從哪裡抓來一條破抹布,直接堵住了賀喵喵的嘴。
抹布上的味道很難聞,熏的她直翻白眼,偏又不能吐,吐出來她只會更倒霉。
「做好你自己的本分,拿錢賣人,錢貨兩訖,她說什麼你都信?」虎哥把胖子訓了一頓。
胖子想想是這麼個理,五官被肥臉一擠,再次露出猥瑣的笑容,「虎哥你太不知道憐香惜玉了,看你把這小美人折騰成什麼樣了?胖哥我好心疼哦!」
又過了一會,胖子手裡的手機嘀鈴一響。
賀喵喵趕緊坐直了身體,那是她手機里發出的聲音。
胖子那邊已經劃開了屏幕,對著手機念道:「睡了嗎?餃子好不好吃?」
「嗚嗚嗚……」賀喵喵怒目瞪向胖子。
「怎麼?怪胖哥偷看你手機?妹子,等天亮了,老子連你白花花的身子都要偷看,看個手機怎麼了?」胖子咂了一下嘴,盤起了腿,然後編了一條簡訊回去,邊寫字邊念,「沒睡,沒有你睡不著,餃子哪有你好吃!」
賀喵喵憤怒的不停掙扎,無奈繩子綁的很有技術性,掙脫不了半分。
胖子道:「原來這個監護人是你的姘頭,還監護人,聽聽這愛稱,他監護你哪兒了?上面,還是下邊?」
胖子越說越下~流,賀喵喵閉上眼睛,懶得去看那張噁心人的臉。
車子慢慢駛離賀園,把漫山的紅燈籠拋在身後。
——
賀園。
賀祖堯發了信息后就把手機放在一邊,去浴室洗澡了。
時間太晚,他沒指望她會回。
等他洗完回來,下意識的拿起手機,赫然入目的便是一條——
『沒睡,沒有你睡不著,餃子哪有你好吃!』
整個人像是被雷電擊中,立刻僵住了。
系衣扣的手也停下了,站在原地足足愣了一分多鐘才回過神來。
回過神后,賀祖堯以為自己眼花,又把這條簡訊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倒背如流了,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
他竟因為她的一條信息,激動成了這樣!
快速系好睡衣的衣扣,賀祖堯走到沙發旁邊坐下,根本沒注意到他匆忙中系錯的衣扣。
「這怎麼晚了怎麼還沒睡?」
「晚上吃了多少餃子?給我留了沒有?」
「等我回去……」
「……」
賀祖堯一連寫了好幾條信息,都覺得不妥,只是一條條寫,再一條條刪除,最後望著空白處那個輸入游標靜靜發獃。
千言萬語,真正到了嘴邊,卻一句也說不出來。
才一天不見,他就想她了。
所幸,她也在想他!
『叩叩——』
門外的敲門聲再次響起來。
賀祖堯不動聲色的蹙了蹙眉,放下手機,穿著拖鞋走了出去。
拉開門,門口站著穿著旗袍的賀怡輝,右手半舉,仍舊保持著敲門的姿勢。
看到賀祖堯,賀怡輝懵了一下,從頭到尾把他打量了一遍,頓時風中凌亂了。
賀祖堯穿著麻灰色的格子睡衣,頭髮上有氤氳的水汽,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系錯的扣子。
領口少系了一顆,第四顆直接空了沒扣,最後一顆居然又扣對位置了。
賀家的家規一向嚴苛,賀怡輝從小跟賀祖堯一起長大,知道賀祖堯從小就是一副正經的禁~欲臉,不論生活習慣還是說話行事,都是一板一眼,從來沒有出錯的時候。
而現在,他居然扣錯了衣扣?
這個發現顛覆了賀怡輝以往對賀祖堯的認知,突然覺得系錯衣扣的賀祖堯性~感到爆表,從頭到腳無不釋放著you惑的荷爾蒙。
「誰允許你上樓的?」看到賀怡輝舔唇,賀祖堯生出一種生理上的厭惡,聲音冷到了極點。
「來叫我們的大老闆守歲啊,你是家主,現在才兩點不到,媽說了,必須要等到天亮才行,再困也得忍著!」賀怡輝打了個呵欠,推了推眼角,「要我說,守的哪門子歲,該死的人不會因為多守了一晚上就能長壽,死不了的人也不會少守一晚上就會嗝屁,阿祖,你覺得我說的對不對?」
「滾!」
「自然是要滾的,不過媽又說了,要我把你帶下去,所以要滾也是帶著你一起滾!」賀怡輝盯著他的喉結說道,眸子里是掩飾不住的玉望。
「賀怡輝,你還是那麼讓人噁心!」
賀祖堯關上門,回屋去換衣服,看了一眼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
剛才只是上樓來洗個澡,誰曾想,因為賀喵喵的一條信息,竟花了這麼長的時間!
換好衣服出門,賀怡輝抱著胳膊還站在門口,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
賀怡輝的底子是不錯的,哪怕那張臉整了無數次,依舊掩蓋不了那張臉的媚惑與妖嬈,可看到那張與賀喵喵有幾分相似的臉,賀祖堯只會覺得厭惡。
樓下,賀母正和一個中等個子的中年男人壓低著聲音爭吵著,兩人的五官還有三分相似。
「皓康,阿祖是你外甥,別人我管不著,但你一定要站在阿祖這邊!」賀母道。
「姐,道理我都明白,這些年我不也都這麼做的嗎?可你有空也勸勸阿祖,賀氏現在的發展已經夠大夠高了,論醫療這塊,無人能比,這個時候難道不該轉型嗎?醫藥這塊已經到了瓶頸,要想掙錢必須轉型,其它領域我們雖有涉獵,但都是小打小鬧,論資金我們又不缺。可阿祖不知道怎麼想的,明年的最大投資依舊是科研這塊!這些年每年的投入都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可結果大家有目共睹,那就是白白往裡砸錢,偏偏砸了那麼多,連一點水花都沒有!」
「我還聽說了,之前雲州有個醫藥小公司,其負責人之一研發出了一頂新技術,為了和賀氏攀上關係,甘願無償轉讓這項技術,可我們的賀大boss清高的居然不要!現在好了,人家跑到金海和別人合作,據保守估計,第一期的盈利就有這個數!」於皓康比劃出兩根手指。
賀母對這些從沒關注過,嘆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阿祖感興趣的是醫術,他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很難得了!」
「可賀家這麼大家業也不能一直為他的興趣買單吧?他要是不樂意做這個家主,還不如趁早騰出來……」
「你說什麼?」賀母表情一冷,目光陰炙的望著他。
於皓康趕緊閉嘴,笑道:「姐,我就隨便抱怨一通,開玩笑的,你別當真!再說了,就是他想讓位,也沒人來接是不是?」
賀母望著於皓康弔兒郎當的樣子,內心久久不能平復。
賀家子嗣單薄一直是她的心病,賀父去世前還特意把她叫到一邊,千叮嚀萬囑咐,說她前半輩子最大的功勞就是生下阿祖,後半輩子最大的責任就是看著阿祖的兒子出生。
阿祖很好,可轉眼間,阿祖已經27了,等不了多長時間了!
「媽,你跟舅舅說什麼悄悄話呢?可別是說我的壞話!」賀怡輝道。
於皓康這才看到賀祖堯和賀怡輝一前一後朝這邊走過來,趕緊摸了摸鼻子,「我還有事,先閃一步了!」
說罷,對賀祖堯點了點頭,就離開了。
「媽,舅舅怎麼賊兮兮的?他剛才找你談什麼?」
「沒什麼!」賀母神色疲憊,不想多想。
「沒什麼嗎?我可聽到了,是不是那幫人又找你告狀了?這些人真是吃飽了撐的,阿祖的公司,想怎麼投資都是他自己的事,稀罕他們在這裡嘰嘰歪歪嗎?一幫老不死的東西!」
「行了,這裡沒你事了!」賀母道。
「所以你要過河拆橋,把我轟走是不是?可是我偏偏不走,我賴定你了!」賀怡輝摟著賀母的脖子,眼角的餘光肆無忌憚的往賀祖堯身上瞟。
賀母看見,也只是拍了一下賀怡輝的胳膊,「不要胡鬧,他是你弟弟!阿祖,你來的正好,我有事情和你說!」
賀祖堯抬手招呼傭人,讓人為他沖一杯咖啡,然後走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下,這是準備好好聽賀母要同他說什麼了。
賀母:「阿祖,你已經27了,這些話從你正式接管賀氏以來,我每年都要說一遍,今年也不例外!天亮后肖家會來人,你肖叔叔有個女兒叫肖雅欣,今年23歲,小姑娘長的清純又漂亮……」
賀怡輝不等賀母說完,就大聲驚訝起來,「肖家?那個不會做生意,只會拚命生孩子的肖家?媽,你是怎麼想的?憑我們賀家這塊招牌,需要找肖家這樣的三流豪門?」
「你給我閉嘴!肖家怎麼是三流豪門了?至少存了三代!」
「對啊,富不過三代,可不就是這一代要完了嗎?」
「你給我滾!」賀母往大門一指,氣的直喘氣。
因為賀家的特殊原因,真正的一流豪門沒有人願意把女兒嫁進賀家,可賀母也不是什麼人都看得上,對於這個兒媳婦她給誰都上心。
首要的原因不是家裡富不富,豪門不豪門,若論財富,整個豐江沒有一家比得上賀家,就是放眼全國,數得過來的也不會超過一巴掌。
其次,也不是看對方是不是絕色,漂亮的女人娛樂圈一抓一大把,賀母覺得沒必要,長的越漂亮的越妖精,端莊大方就行。
她看人最重要的是對方能不能生。
肖家家世是平常了些,可是肖家家族盛大,現在是五代同堂,肖夫人當年連著五年生了六個兒子,最後在第八年的時候,才生了肖雅欣。
肖雅欣從小就是在蜜罐里長大的,父母寵著,哥哥們慣著,人雖然跋扈,但從另一方面看也是因為她單純,有這樣的人做將來的賀家主母,她的孫子絕對不會吃虧。
「阿祖,你聽見了嗎?媽這是把你當種豬,急著給你配種呢!」
「忠叔,把她給趕出去!」賀母忍無可忍,終於怒了。
賀怡輝這次沒繼續賴下來了,哼著《難忘今宵》走出去了。
賀母長長嘆了口氣,看向賀祖堯時,臉上又重新堆起了笑容,「阿祖,你的意思呢?這個肖雅欣我觀察了幾年,人很單純,我曾經透露了一點意思給肖家,肖家很滿意,這個肖雅欣更是對你念念不忘!」
賀祖堯端坐在太師椅上,默默的喝著咖啡,從頭到尾臉上沒有任何錶情。
「阿祖,你也知道咱們家的情況,這幾天晚上你爸又託夢給我了,在夢裡追著問我他的小孫子在哪裡!你是賀家的家主,賀家的數百年基業都掌握在你的手裡,你總要為賀家的今後著想,你都27了!」
賀母說的語重心長,忍不住掏出手帕擦了擦眼淚,「我這兩年頭髮都白了一半,你跟怡輝一個兩個都這樣,簡直急死我了!」
「就這事?」賀祖堯放下了咖啡杯。
「除了這樁大事,還能有什麼事?」
賀祖堯默了默,站了起來,「那便依著您的意思辦吧!」
說罷,賀祖堯抬腳離開,沒有人看到他眼底湧起的無限悲涼。
離開主樓,賀祖堯去了祠堂,祠堂內擺滿著貢品,裡面燃著香,縈縈繞繞,鳧鳧升騰。
祠堂正中間,擺放著幾排靈牌位,從賀氏先祖那一代算起,到他這裡,已經整整二十代。
賀家祖訓里,寫在最前面也是最重要的有兩條:一是綿延子嗣,二是照顧賀喵喵。
那個時候,她還不叫賀喵喵,他們稱她為小姐。
他永遠都忘不了第一次看到她的情景,那時候他十二歲,跟隨父親一起去了醫院,在最私密的病房裡,他看到了她。
她有著天使一般的面容,和最恬靜的睡顏,他和父親一起等到午夜十二點,當時針準時邁過12這個數字,這個天使一樣的女孩醒了,未睜眼先出聲——
喵!
從那之後,他就給她取了這個名字,喵喵!
他叫她賀喵喵!
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那麼的想要得到她,哪怕沒有一絲希望,哪怕他終究只會留下一個刻著名字的牌位放在這裡,他仍舊想要她。
哪怕,她會一次次的忘掉自己,直到再也記不起來自己是誰!
——
春節期間,全國所有的高速都免費,這讓這輛販賣小動物的貨車通行的異常順利。
等天亮的時候,大貨車早已駛出了豐江,一路向南,快把臨省的地圖穿梭完了。
賀喵喵熬了一夜,眼睛通紅。
天亮后,車內的味道更加難聞了,賀喵喵發現這些鐵籠子里關的不僅有貓還有狗,從半人高的體格,到巴掌大小的身形,各種各樣,貓和狗一起叫又是個什麼場景?總之很熱鬧。
貨車在臨時停靠點緩緩停了下來,她也終於看清了綁架她的那三個人長什麼模樣。
油膩膩的胖子,蠟黃臉的黃瓜,就是司機,以及頂著一頭濃密長發的虎哥,虎哥臉上有道傷疤,行事說話較另兩人更加沉穩,看胖子對他的尊敬態度,應該是他們的頭目。
「虎哥,我去放水,你可別動歪心思啊!」
「我跟你一起!」黃瓜也跳下去了。
虎哥扯掉了賀喵喵嘴裡的抹布。
賀喵喵大口喘了兩下,想要嘔吐的感覺更加濃了。
機不可失,賀喵喵抓住機會,對虎哥道:「大哥,你能不能放了我?我不是小三,既然是有人雇你們,肯定是給了你們錢,我向你保證,我可以給你更多的錢!」
虎哥斜眼睨著她,不動聲色。
「大哥,我說的都是真的,你看我這衣服,哦對,還有我這手鏈,都很值錢的,你放了我絕對比賣了我更加賺錢!」
虎哥陰沉沉的說道:「就你這樣的貨色,我能在南越賣出一個天價!」
「那……那個天價能買下來整個豐江嗎?」
虎哥像看傻子一樣的看著賀喵喵,整個南越才多大?
賀喵喵一看他臉色就明白了,語氣堅定道:「不能吧?但我答應給你的錢可以!」
虎哥笑了,把玩著手裡的槍,不說話了。
顯然,他沒信她!
買下整個豐江?看來這小妞還真是個傻白甜,蠢的可以!
豐江的經濟拿到全國去,都是不容小覷,居然想買下豐江?
「大哥,我是說真的,我真的有錢,我也真的是賀家人,為什麼我說真話你就不相信呢?而且,如果你放了我,我可以保密,答應給你的錢只會給你一個人,其它兩人沒有!」
賀喵喵拋出you惑之後,又開始離間。
虎哥笑道:「我相信你是賀家人,所以我更不可能放了你!」
「我保證不會……」
「沒用,我們這行有這行的規矩,答應了僱主,就一定會辦到!就算你是賀家人,也得靠邊站!」
「可是大哥,你們綁架我是圖什麼?總不會是尋仇,既然有更多的錢可以拿,為什麼白白放手不要?」
「財帛雖動人,不義亦不取!」虎哥閉著眼睛說了一句。
賀喵喵哭笑不得,「你們綁架我豈不是更不義?」
虎哥沉下臉,不想聽她說話了,「小妞,識相的話就閉嘴,否則我一會兒先上~了你!我跟胖子不同,不會憐香惜玉,你那細皮嫩肉的,說不准我真會艹死你!」
賀喵喵臉上一白,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好吧,我認命了,但我不想做個糊塗鬼,能告訴我是誰陷害我嗎?我都已經這樣了,插翅難飛,臨死前就只有這一個要求!」
「你真是不可愛!」虎哥站了起來,直接解皮帶,一步一步朝賀喵喵走過來。
賀喵喵嚇的啊啊大來,蜷著兩腿像條蚯蚓一樣不停往後退,「大哥你別激動啊,有話好好說!」
她能感受到虎哥的情緒,昨天夜裡,胖子的淫~穢心思一刻都沒有消停過,那個黃瓜臉司機也是一樣,唯獨這個虎哥,內心一片平靜,沒有半點起伏,越是這樣,她越是不敢大意。
胖子和黃瓜聽到她的聲音,很快就跑回來了,「虎哥,你不能吃獨食!」
虎哥哼了一聲,「小妞,給我老實點!」說罷跳下了車子。
賀喵喵煞白著一張臉,背上全是嚇出來的冷汗。
「好妹子,怎麼嚇成這樣?美人計對虎哥不好使,胖哥來安慰安慰你!」胖子伸手過來,又想摸賀喵喵。
他那手壓根都沒洗過,把賀喵喵噁心的不行,身子往地上一滾,兩腳就踹了過去,「滾開!」
「滾?開?妹子真直接,和哥哥心裡想的一模一樣,不過你這順序反了,應該是我先解開你的衣服,然後再抱著你一起滾!先開,再滾!」胖子抹了一下鼻子,又往賀喵喵爬了過來。
黃瓜嘿嘿笑著在一邊看戲,賀喵喵越是害怕,他就越是興奮,最後把手伸進了褲襠里,上下套~弄著,沖胖子罵道:「你快點,虎哥不會給我們太多時間!」
賀喵喵嚇的眼淚都出來了,心中一片絕望,身上的繩子也不知道是用什麼材質做的,她掙了一個晚上都沒辦法掙開,莫不是今天要交待到這裡?
「我勸你還是省省心吧,僱主說了,你能徒手制服藏獒,手上有兩下子,不然你以為憑你一個弱女子,值得我們虎哥出手?你能從虎哥手裡躲下一招,也算不錯了!」胖子脫了上衣,露出毛茸茸的上身,拍了拍胸脯后,還衝賀喵喵伸出肥厚的舌頭,做了一個舔的姿勢。
兩個男人,像是抓到獵物后要戲耍個夠一樣,足夠bt。
虎哥似乎有意默許胖子和黃瓜的行為,下去了很久都沒回車上來。
賀喵喵現在的情況是,兩手被反綁在身後,兩條腿也捆在一起,整個人只能滾,像條離水的魚兒一樣絕望的掙扎。
對方是兩個漢子,滿車不是狗就是貓。
「先把她腿上的繩子解開,不然怎麼干?」黃瓜道。
賀喵喵又急又怒,又驚又怕,她想逃,想殺了這兩個人,但手腳被縛的她什麼都做不了。
嘶啦一聲,胖子把賀喵喵的大衣領口扯了下來,又是一下,賀喵喵的毛衣領口被他的肥手扯爛了,露出了一段雪色的頸子,精緻的鎖骨像是上好的瓷玉一樣,讓人生出想要破壞的玉望。
「救命啊!救命啊——」賀喵喵大喊,聲音啞的她自己都形容不出來。
胖子和黃瓜笑的異常開懷,「叫吧,別怪我沒告訴你,當心把虎哥叫過來,到時我們兄弟三人玩你一個,嘖嘖,哥哥好心疼哦!」
『汪汪汪——』
『喵喵喵——』
車上的動物們本能的感覺到了情況不對,集體嗷嗷亂叫起來,場面那叫一個混亂。
賀喵喵急的眼睛都沖血了,極度的憤怒與恐懼之下,她也顧不得許多,整個人繃住了勁,猛的往那一片碼的整整齊齊的鐵籠子上撞過去。
狗和貓兒們的叫聲更加響了。
鐵籠子倒了下來,砸在賀喵喵胳膊上,疼的她錐心裂肺的,半邊肩膀從關節到胳膊肘,整個都麻了。
這些鐵籠子只用一個搭扣把籠門關住,並沒有上鎖,這麼一撞,倒有條哈士奇從籠子里滾了出來。
『汪——』哈士奇沖著胖子和黃瓜眥著牙。
「我靠,怎麼把這畜生放出來了?」
賀喵喵眼睛一亮,趁著大哈和胖子二人對峙,翻身一滾,往鐵籠子那邊靠過去,打開了就近的幾個籠子。
這個時候顧不得它們的體型了,管它大小胖瘦,能放幾個就放幾個。
『汪汪汪——』
『喵喵喵——』
做完這些,賀喵喵肩膀已經疼的不行,一隻小金毛在她腦袋旁邊蹭,嗚嗚嗚的叫著,個子還小,估計才滿月不久,軟萌軟萌的。
賀喵喵苦笑道:「我知道你餓了,可這幾個壞蛋把我綁住了,我自身都難保,怎麼給你弄東西吃?」
小金毛又是嗚嗚嗚一聲叫,不過這次它是仰著脖子,像是公雞打鳴一樣,那架勢倒像是它在吆喝同伴。
不過兩分鐘,小金毛就招呼來幾條狗,對賀喵喵眥著牙,低頭咬住了她身上的繩子。
胖子和黃瓜以為那些狗和貓在咬賀喵喵,駭的臉色立刻變了。
「快,叫虎哥上來,晚了這妞就成了這些畜生的早餐了,胖哥就摸了兩把,還沒吃到嘴呢!」
「虎哥,虎哥——」黃瓜大喊。
虎哥在下面抽煙,只聽到車廂裡面嘈雜不息,不是狗叫就是貓叫,哪裡聽得到他們兩人的聲音。
哈士奇帶頭朝胖子和黃瓜撲了過去,其它的小動物們有了主帥,也都一窩蜂的咬上去,咬胳膊的,咬腿的,一時間車廂內人仰馬翻。
「啊——咬到爺的寶貝了——」
「我的手啊——」
不多會兒的功夫,賀喵喵身上捆著的繩子就斷成了幾截,胳膊輕輕一掙,就散落在地了。
「謝謝,謝謝小傢伙們!」
小金毛跳到了賀喵喵的懷裡邀賞,拿毛茸茸的腦袋蹭她的下巴。
賀喵喵揉揉它的腦袋,「我一定給你找吃的,咱們先離開這個地方!」
「嗚嗚嗚!」
胖子和黃瓜已經被咬的不成樣子,兩人旁邊還躺著那條奄奄一息的哈士奇,瞪著眼睛望著她流眼淚。
賀喵喵心裡揪了起來,好難過。
「嗚嗚嗚……」小金毛催她趕緊走。
賀喵喵知道這些小動物們拖不了太長的時間,等虎哥反應過來,最後遭殃的還是她們。
「走!」賀喵喵抱起小金毛,悄悄往旁邊挪。
恰在這時,只聽到『砰』的一聲,不知是胖子還是黃瓜開了槍。
完了!賀喵喵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