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我想和他在一起
療養院這邊已經被封鎖起來了,不止因為何繆清,還因為這裡是賀家的地方。
賀祖堯帶著賀喵喵往裡走的時候,在半道上碰到了何世龍和維奧拉。
維奧拉一改往日冷艷高貴的妝扮,打扮的很知性,簡單大方的她比平時漂亮多了,就是精神看著不太好,有些心不在焉,若非何世龍停下來,她還注意不到賀祖堯二人。
何世龍也比平時看著戾氣重,顯然心情不怎麼好。
「賀總,你來這裡幹什麼?」
賀祖堯面無表情的望著何世龍,沒把他放在眼裡。
何世龍表情更怒,「呵,怎麼著,知道老二醒了,個個兒都嗅到味了?怕是要讓賀總失望了,老二很好很健康,人也無比清醒!」
賀祖堯還是一臉冷酷的模樣,「何繆清醒了,最失望的不該是何大少你嗎?」
「賀總真愛說笑,你以為五年前的事真沒人知道?老二醒了,第一個饒不了的就是你!」
賀祖堯看了維奧拉一眼,「我以為這排第一的應該是你何大少!」
賀喵喵沒聽懂這話,但她卻看懂了,維奧拉在聽到賀祖堯的這句話時,心跳突然加快,神色極不自在。
何世龍輕嗤一聲,「女人而已,賀總多慮了!」
說罷,伸手一攬,把維奧拉摟在了懷裡,維奧拉面色不悅的掙了掙,反被他抱的更緊。
「那就不打擾賀總去探病了!」
兩人揚長而去后,賀喵喵好奇道:「你剛才說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賀祖堯道:「維奧拉是何繆清的女人,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後來又跟了何世龍!」
賀喵喵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可是維奧拉不是只愛肌肉男嗎?幾次的見面中,她身邊總是跟著這種男人!」
「掩人耳目吧!」
兩人進了內院,這是一處獨立的小院子,一路暢通無阻,最後走到一處涼亭旁邊。
涼亭里,一個穿著白襯衫的男人憑欄而立,他很瘦,微風吹起他的短髮和衣擺,就像是一株蒼竹。
賀喵喵情不自禁的攥緊了拳頭,然後手就一暖,一旁的賀祖堯捏了捏她的手,溫聲道:「去吧,我在這裡等你!」
「你不繼續跟我一起了?」
賀祖堯搖頭,「我等你回來!」
賀喵喵望著那個削瘦的背影,深吸一口氣,抬腳上了階梯。
明明只有幾步遠的距離,卻像是走了幾個世紀那般漫長,每一步都帶著千鈞之力,壓的她快走不動了。
微風襲來,有幾滴冷汗從賀喵喵腦門上滑過。
那個背影一直站著沒動,賀喵喵也靜立著沒有說話,兩人彼此沉默著,誰都沒有開口打破僵局。
很久之後,賀喵喵聽到了一聲嘆息。
「清兒,你變了!」
賀喵喵抬頭,聲音鏗鏘有力,「我現在叫賀喵喵!」
「不管你是賀喵喵還是何喵喵,在我這裡,你都是清兒!」何繆清淡笑出聲,緩緩轉身。
他真的很瘦,可是人又高,本應很修身的襯衫穿在他身上顯得空蕩蕩的,不像賀祖堯,每一件襯衫穿在身上都被撐的滿滿的。
他的五官依稀還是記憶當中的樣子,只不過五年前,何繆清是陽光的,就像當初的庄景文一樣,而今的何繆清臉龐瘦削,雙目平和,卻無端給人一種陰鷙酷烈的感覺。
「你連叫我一聲都不願意了?」何繆清道。
賀喵喵猶豫片刻,輕輕喊了一句,「師父!」
「我睜開眼睛的那一刻,就感覺到了你,還以為你第二天就會來見我……」
「師父,這個時代已經不是我們當初的那個時代了!」
「有什麼區別?有你在,哪怕滄海桑田,對我來說都是一樣!」何繆清眯眼望著不遠處的賀祖堯,問道:「你愛上的就是那個男人?還主動把身子交給了他?」
賀喵喵有些難為情,「當時是意外!」
何繆清搖頭否認,「沒有誰比我更了解你身上的禁制,如果沒徵得你的同意或是默認,任何男人都近不得你身!」
那晚的確是意外,如果不是肖雅欣給賀祖堯下了葯,賀喵喵也不會和他發生關係。
知道解釋不清楚,賀喵喵乾脆閉口不說了。
何繆清:「你的確變了,除了樣貌沒變,所有都變了,包括性子,你是一隻野貓,何曾被人堵的說不出話了,如今你竟學會沉默了!」
停頓了一會,何繆清又道:「你今天來見我,總不會是敘舊吧?說吧,找我有什麼事!」
「師父!」賀喵喵上前一步,先是朝他恭敬的行了一個弟子禮,然後才道:「師父,我想問您,那個禁制要怎麼解開?加諸在賀家人身上的詛咒能不能解除?」
「凡事有因才有果,賀家人得了你的好,自然要付出一些!生命就是他們能拿出來的交換!」何繆清的話語很無情。
「可是師父,我不想再這樣過下去了,渾渾噩噩,什麼都不記得,即使活的時間再長又如何?我有時候好羨慕身邊這些人,不管是喜歡我的還是討厭我的,他們都有自己的朋友,親人,而我呢?每次醒來的時候,我連自己的名字都記不得,更不提親人和朋友!師父,我真的很寂寞!」
何繆清道:「今後不會了,你有我,我會陪著你!」
「可是……可是我想跟賀祖堯在一起!」
「所以你還是愛上他了!」
賀喵喵低著頭,沒有回答。
她愛上了他了嗎?應該是吧!
她不喜歡他身邊有其它的女人存在,不管是肖雅欣還是曾經的賀怡輝,哪怕她嘴上不講,心裡總是不舒服。
看到他中計,她想都沒想就願意幫他,事後,她沒有一絲後悔,甚至感到慶幸,因為有了那一次,她才能記起自己是誰,也能看清自己的內心,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我就是想跟他在一起!」
賀祖堯遠遠的站在岸邊,精神卻一刻都不得放鬆,他懂唇語,何繆清和賀喵喵哪怕離他很遠,但兩人說了什麼,一個字都沒能逃過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