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 那你呢,不也一樣
只不過,現在都有些習慣了,依舊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回答。
一副「我很厚臉皮」的樣子。
西門濤澤吸了一口煙,一時間煙霧瀰漫著整個房間里,有些朦朧的感覺,若隱若現的臉龐,顯得有些複雜。
他的眉頭皺得更厲害了,微微的掀了一下眼皮,冷淡森然,沒有絲毫感情。
略略的掃了一下身前的人,聲音已經比剛才還冷:『『滾!』』
嘴唇深深的抿著,顯示他著現在深深的不悅。
他不會再喜歡其她的人。
他心裡,只會有一女孩,而且深深地紮下了根,怎麼都拔不掉。
溫儀是個好女孩,不值得為了等他,付出這麼多。
他不會給她一點希望的目光,也不可能會。
就像他當初一樣對希雅一樣,不要讓她變成另外一個他,這樣的生活,很煎熬。
溫儀緊緊的攥緊著拳頭,尖銳的指甲刺進了細嬾的手掌心裡,快要把手給划傷了。
一道道紅痕,在她的手上留下深深的印記。
永遠都剔除不掉,就像在刻在她心裡一樣。
她依舊笑得很燦爛,可西門濤澤卻感覺了她牽強的笑,就和他當初當著希雅的面,離開中國時的笑容一樣。
明明在笑,卻笑得彆扭難受。
你的寂寞讓我留戀,不小心回頭看了你一眼,只有孤單的人會寂寞。
其中的滋味,只有自己能體會,很苦澀。
溫儀邁著步伐,走到他的面前,把他手裡的煙拿走。
櫻桃小嘴張開:『『吸煙對身體不好,以後少吸點煙!』』小臉上有一點堅持。
她是傻,不論他怎麼生氣,怎麼趕她走!
她都是一直在笑,好像沒有什麼東西會讓她傷心,整個世界都只有她的笑容。
她的脾氣向來火爆,可到了西門濤澤面前,卻一點兒都發不出來。
連她都覺得自己是不是發燒了,而且燒的厲害。
所有的脾氣都收到了最低點,整個一個名副其實的乖乖女。
每天傻傻的,就像一個機器,只知道不停地微笑,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了一個男生的身上。
如果是別人,她一定早就搬上一個板凳,直接插他頭上扔過去。
並且一隻腳踩在板凳上,霸氣無比,大喊一聲:老娘都沒生氣,你火大什麼?
西門濤澤眉頭蹙緊,很討厭這樣的束縛,修長的手指從口袋裡再次拿出一支煙。
默默無語,拿出打火機,點著,抽了起來,吐出一個漂亮的煙圈!
別人都沒有管他,她憑什麼管!
今天他的脾氣更是不好,渾身周圍都散發著冷意,不禁多了分落寞。
溫儀知道他是在想希雅的結婚事情,希雅是她最好的閨蜜。
為了他,她甘願不回去,讓希雅少一份祝福,來陪伴他度過今天。
得到的,卻是無數的冷言冷語和諷刺。
她的脾氣也大了上來,一把在搶過他手裡的煙。
小臉上有了些決然,倔強無比:『『你想抽是嗎,好,我陪你!』』
說完,把煙放在嘴裡,猛地一吸。
整個鼻腔中都充滿了煙味,渾身猛地一震,再也憋不住,咳嗽了起來。
很多人說煙很好抽,讓愁苦隨煙霧慢慢減輕,她怎麼一點兒也不覺得,反倒很刺鼻。
西門濤澤沒有了之前的淡然,看到她突然之間的動作,猛地站起來。
他的個頭比溫儀高出了很多,輕輕的拍打著她的後背。
順便把他手裡的煙頭奪過來,生氣地扔在垃圾桶里。
一雙眼眸一閃過複雜的神色,眉頭蹙的很緊,嘴唇快要抿出血來:『『你是不是傻!』』
眼睛也不在澄澈,本該有的傷感,在這一刻,全都換成了對溫儀的擔心。
這個傻女孩,他都明擺著拒絕她了,她的心裡竟然沒有一點生氣,心該有多大。
心大的人,最倒霉,也最可悲。
她們會忘記很多東西,或許在她們看來不在意,在別人眼裡,確實很重要的。
她們之所以選擇忘記,是不想有那麼多的傷感。
她們只是選擇了一種最快捷的方式,排除自己心底的煩惱和憂慮。
溫儀咳嗽了半天,體內的異樣感覺終於好了點兒了。
早知道就不抽煙了,她打賭,以後絕對不會再碰煙了,太難受了。
笑了一下,很釋然,眸子閃了閃:『『我從來沒有說過我聰明!』』
想都沒想就回答過去,她從來都不聰明,不然怎麼會喜歡上西門濤澤這個傻瓜呢?
他們兩個一樣傻,為了自己愛的人,甘願付出一切。
包括自己生命和所有,最後只為換得她的一個回眸。
還好,他終於不抽煙了。
雖然使用的最笨拙的方法,起碼目的達到了就夠了,過程不重要,結果才是最好的,不是嗎?
她在心裡傻傻的想著。
西門濤澤看溫儀沒事了,鬆了一口氣,坐在凳子上,恢復了之前慣有的冷漠。
彷彿剛剛溫柔的拍著溫儀肩膀的那個人,不是他。
之前的一切,不過是做夢一樣。
夢醒了,一切回歸到原點。
『『你回中國吧,這裡不適合你。』』
跟在他身邊,隨時隨地少不了家族裡人的算計。
就連他現在也得每天小心翼翼,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會有一場刺殺或者綁架。
溫儀再厲害,也不過是一個女孩子,他不可能一直在她身邊保護著她。
畢竟很久沒有回來了,雖然他現在獨大,窺視他位置的人卻不止一個。
溫儀回中國,順便可以替他照顧好希雅。
只要希雅能幸福,他就滿足了。
其他的,對他來說不過都是過眼煙雲,不值一提。
溫儀抬起頭,偶然看到了西門濤澤眼裡一閃而過的愛意,她知道,他是在想希雅。
每次也就只有希雅,才會讓西門濤澤的臉色變一變。
其他的事情,在他的世界里,不過都只是雲煙過眼,曇花一現而已。
倔強的抬起頭,一雙眼睛瞪得很大:『『不可能!
希雅已經結婚了,你為什麼就不能放手,你們之間明明已經不可能了?』』
她的聲音,已經接近嘶吼,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渾身上下軟綿綿的。
到了現在,他還在想希雅。
今天希雅結婚,他選擇不回去,只是單純的送份禮。
她以為自己終於有機會了,放下自己的尊嚴,就連他趕她走,依舊厚著臉皮不離開。
呵呵,還真可笑!
現在看來,他只是沒有想好該怎麼面對希雅吧!
她的付出竟然就這麼不值一提,連看都不值得看一眼。
眼眶不經意間泛紅,一雙眼睛毫不畏懼的盯著西門濤澤,想從他的臉上看到一絲鬆動。
可是,沒有。
他的一張臉反而更黑,冷如萬年的冰山:『『那你呢,不是也一樣?』』
眼神里有了些嘲諷的譏笑,渾身上下,比剛才還要冷上幾分。
一樣的不會放手,儘管話已經說得那麼明顯了,仍舊想要找到最後的一點機會。
溫儀愣了半天,看著他的眼睛有些陌生,艱難的張開嘴:『『所以呢,起碼你還沒有結婚,希雅已經要結婚了,你就不能放手嗎?』』
她的聲音已經嘶吼起來,一點一點的絕望。
是啊,她也和他一樣,明明知道這個道理,卻不想放手。
想做最後的努力,哪怕一無所有。
愛情,還真是可怕,情到深處,更是可怕。
明明知道所有,依舊要執著的不放手。
說完,直接衝出門,往外面跑去。
她已經沒有臉再見他一面了,剛剛那句話,是她用盡全身的力氣說出來的,只求留下最後一點尊嚴。
她不知道,她來這裡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就是為了換來一頓頓的羞辱和咒罵嗎?
外面已經開始下大雪,一片片雪花飄落,那種感覺很冷,刺骨的冷。
她只能感覺到渾身已經沒有任何的知覺,現在只有一個小小的願望,她要回家。
忍不住眼淚在著一瞬間流了出來,她好傻,就不應該來日本自討苦吃。
她來到這裡,最後的結果,卻是把自己弄得一團糟。
一條條淚痕,順著她的臉頰,一點一點的滴落在雪地里,濺起小小的冰花,分外刺眼。
卻也冷到了極致。
她真的好想回家,好想看到宏軒他們的笑容,好像再和他們一起嬉笑。
她放棄了,所有的努力,她都想放棄,只要讓她回家。
慢慢的,她失去了最後的知覺,倒在地上。
她最後一刻想到的,竟然是西門濤澤的身影。
她很快就被大雪埋沒,路過的人,都是冷眼觀看這一切,沒有一個人願意去扶一把!
他們有時間,還不如早點回家,幹嗎要多為自己找一件麻煩事?
西門濤澤拉開窗帘,果然,漆黑夜幕下,雪花肆意飄著,真美啊……
他不知道為什麼,在溫儀跑出去的那一刻,他的心就跟著一直在擔心,飛快的跳動。
連他都對這種感覺有些奇怪。
看著外面的大雪,忍不住皺起了眉頭:『『該死!』』
然後拿起外套,趕緊向外面跑去,順便通知手下找人。
也不知道溫儀現在怎麼樣了,早知道就攔住她,也不至於現在這樣。
他陷入了無比的自責中,早就忘記了希雅結婚給他帶來的不快。
他開著跑車,在大路上來回不斷的行駛,只想要尋找到那個嬌小的身影。
開了半個小時后,他一直在附近的街上來回的尋找。
終於,在一條小的街道上,看到了一抹熟悉的,倔強的身影。
從某個方面講,溫儀和希雅有一點像,她們的性格里,都有一種不服輸的精神,倔強無比。
認定的事情,絕對會做到最後。
只不過,希雅把這種情緒發揮到了極致,倔強到了一個頂峰。
溫儀的倔強,是屬於細水流長的溫柔,無形之中帶著些嫵媚。
他趕緊跑下車去,就在他剛要抱住溫儀的前一秒。
一個身影恰好走了過來來,比他快一秒,率先抱起了溫儀。
西門濤澤抬起頭,看著面前的男生,心裡升起一股強烈的不安感。
男生一頭自然卷的亞麻色短髮,明亮如寶石的雙眸。
嬰兒般滑嫩白希的肌膚,修長的身材穿著白襯衫和漏洞牛仔褲,給人簡單清爽的感覺。
那人有著完美的面部輪廓,膚如軟玉凝脂,眉如遠山之黛,長而濃密的睫毛,直而英挺的鼻,好一副精緻絕倫的容貌。
最引人矚目的,還是他的眸子,淺藍色的,如溪水一般,清澈見底,沒有一絲一毫其他的東西。
他修長的手指上,有一顆閃亮耀眼的戒指,透露著濃濃的非主流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