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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別太污》第102章:你能

  葉草原本想每天都向啞妹彙報一次的,可是見不到啞妹,就只得攢了下來,現在一看到啞妹,小嘴就再也停不下來了。


  如同開閘泄洪,一發而不可收拾。


  「姐,前幾天我二伯一家在村子里可是抖擻起來了,話里話外的都是葉花姐將來會有大造化,雖然沒有明說是什麼造化,可是葉花姐每天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在青山別院進進出出……」


  葉草噼里啪啦,很快就把葉二叔一家對葉花的期望,以及葉花自己的表現繪聲繪色的說了出來。


  「……咱奶還真的出錢,給葉花姐買了許多的衣服首飾,彷彿葉花姐很快就能成為青山別院的少奶奶,她那些錢,很快就能翻倍的回來……」


  啞妹聽著葉草的訴說,神情冷漠。


  她其實對於這些事情並不關心,她甚至不用想象,就知道周氏等人的嘴臉。


  不過,既然小丫頭願意說,她就滿足她想要說的願望吧。


  葉大嬸和石頭倒是心裡有些不自在。


  特別是葉大嬸,葉花這些天一口一個大伯娘的,把葉大嬸當成親娘一樣的哄著,葉大嬸也是真心對待葉花的,結果葉花這番張揚的作為,最後卻落了個……


  葉大嬸不由的搖頭嘆息。


  雖然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但是葉花半夜出現在葉家,又被周氏大嗓門的一咋呼,隨後又是咒罵是什麼的,葉大嬸大致也能猜出是什麼回事了。


  沒辦法,周氏心疼她在葉花身上投資的那些錢,大罵葉花不成器,言語之中透露出的信息量,足夠讓人臆想了。


  石頭的臉有些發紅,雖然他們已經分家了,但是葉花被人家半夜扔了出來,丟的還是葉家的臉面。


  葉草就沒有這些想法了,在她的心裡,葉花丟的是她自己的臉面,和她沒有關係,她看笑話就好了。


  「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怎麼葉花姐大半夜的被人丟回了咱家的院子里?」葉草一臉八卦因子的看向啞妹,眼睛眨呀眨的,滿心期望啞妹爆料新聞的小模樣。


  啞妹摸了摸葉草的頭,葉花做的事兒,她還真不好和一個小丫頭說。


  葉草沒有等到想聽的,雖然有些失望,不過興緻不減,繼續做彙報。


  「姐,二伯今天進城了,好像是為了葉花姐的事兒去找四叔了,還和大伯娘要了許多你的酒……」


  她的酒?

  葉草還沒有說完,啞妹就站起了身向外走去。


  她釀的這些葡萄酒,可是價值不菲的東西,萬不能讓人給埋汰浪費了。


  葉花拿去給白若塵喝,她沒有理會,因為她知道葉花不敢拿太多。


  可是葉二叔就不同了。


  一見啞妹向外走,葉大嬸等人連忙跟了出去。


  「囡囡,娘……娘沒有給你二叔很多。」葉大嬸有些不安。


  自己女兒可是很寶貝這些東西的,當初交代過任何人都不許動。


  啞妹釀的這些葡萄酒,都放在屋子旁邊那日新搭建的木棚子里,就著月光,啞妹用眼睛一掃,就知道那些沒有開封的酒罈子,沒有缺少。


  看來,葉二叔是從她打開的那一罈子里取的酒了。


  果然,葉大嬸繼續解釋,「娘就是推拒不過,在你打開的那個酒罈子里,給你二叔裝的酒。」


  啞妹點了點頭,安慰葉大嬸道:「娘,沒事兒。」


  一罈子酒浪費了,也就浪費了。


  「姐,你這些酒,是不是很值錢?」葉草悄悄問道。


  「怎麼了?」啞妹看向葉草。


  「今天二伯從縣城回來后,很是高興,說他帶著那些酒和四叔去了四叔的老丈人家,結果四叔那個老丈人看到那些酒特別高興,直問是哪裡來的,家裡還有沒有?」


  啞妹聽了葉草的話,心裡一動。


  看來,那個王員外,應該是個識貨的。


  「姐,我還偷偷聽到二叔和咱爺說,讓咱爺出面,趁著你不在家,把你這些酒趕緊都要過去,說是四叔也是這個意思。」葉草又小聲的道。


  啞妹眉頭一挑,她的酒被人惦記上了。


  葉大嬸一聽葉草的話,吃了一驚。


  「囡囡呀,那怎麼辦?你爺要是硬要,娘……」葉大嬸一臉的為難,葉老頭要是硬要,她哪裡敢攔著?

  這幸虧今天啞妹回來了,要是啞妹沒有回來,葉老頭硬把酒搬走,她無論如何也不敢阻攔的。


  「娘,您別擔心,明兒我就去鎮上賣酒。」啞妹沉聲道。


  她倒是不怕葉老頭,但是這些酒既然釀好了,當然是要賣的。


  況且,斷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而她也不可能天天在家裡守著這些酒,所以還是早日賣掉比較好。


  聽了啞妹的話,葉大嬸由衷的鬆了一口氣。


  等葉草走了,啞妹想了想,從包袱里拿出了一沓銀票。


  葉大嬸不認識銀票,有些好奇的問道:「囡囡,這是什麼?」


  「銀票。」啞妹淡淡的道。


  葉大嬸有些發懵,「銀……銀票?」


  石頭當日和啞妹去錦繡山莊,倒是見到過一次銀票,但是現在啞妹突然拿出這麼多來,石頭也吃了一驚。


  「妹妹,你哪裡來的這麼多銀票?」石頭的聲音有些顫抖。


  他並不知道,當日白若塵命人給的那張百兩的銀票,只是啞妹看一次診的診金。


  「這是給白若塵看病的診費。」啞妹語氣不變,絲毫不覺得她要的診金有多麼貴。


  「這……這是多少錢呀?」葉大嬸仍然在蒙圈中。


  「幾千兩罷了。」啞妹平淡的道。


  葉大嬸,「……」


  石頭,「……」


  母子兩人,一同石化。


  幾千兩?那是什麼概念?

  原諒他們的腦袋反應不過來,不知道是什麼概念。


  啞妹看了看葉大嬸和石頭一臉獃滯的樣子,心裡有些無奈。


  在她的眼睛里,這些錢根本就不叫錢,和手裡拿著一把銅板沒有什麼區別。


  不過,她也明白葉大嬸和石頭的心情。


  畢竟,這母子兩人以前連銅板都難見到。


  啞妹原本不想這麼早把這些銀票拿出來的,她怕葉大嬸承受不住暴富的衝擊,又怕石頭年輕,會變得浮躁,影響石頭的成長。


  不過想到她明天要賣的那些酒的價值,覺得還是先讓他們小小的接受一下刺激吧。


  也算是循序漸進了。


  而且,既然有了這麼多財富,那麼若是哪一天她不在了,葉大嬸和石頭想保住這些財富,就沒有必要再低調做人了。


  高調起來,反而能震懾住周氏等人的貪婪。


  啞妹覺得是時候鍛煉葉大嬸和石頭,該怎麼樣享受富貴,保住富貴了。


  「哥哥,你明天去找里正,我想把我們採摘野葡萄的那座山頭買下來,然後再買些田地。」啞妹看向石頭。


  她的葡萄酒一賣出去,肯定會引起轟動,將來說不得就會有許多效仿的,到時候葡萄可能會緊缺。


  她可不想在原料上被人擎制,所以先把山頭買下來,在上面大量栽種葡萄。


  而田地呢,總歸是民之根本,先買下來,自己不種,佃出去就可以了。


  石頭聽了啞妹的話,根本就沒有理解啞妹話里的意思,只是獃獃點頭,問都不問為什麼。


  啞妹有些無奈,決定讓葉大嬸和石頭慢慢的消化,自己則去打水洗澡。


  **

  月上中天,長夜寂靜。


  啞妹躺在帳子里,闔著眼睛,腦袋裡卻清醒無比。


  旁邊是葉大嬸的小呼嚕聲,外面是石頭沉睡的鼾聲,這一切都是她熟悉的。


  可是,唯獨少了另一個聲音。


  少了另一種氣息。


  從她今晚回來,她就感覺到了,這兩間讓她懷念的屋子裡,顯得空蕩了許多,少了許多的東西。


  其實,她明白,什麼都沒有少,只是少了那一個人。


  原來,在不知不覺間,那個人,已經滲透到了她生活中的各個角落,也可以說是填滿了各個角落。


  現在少了那個人,不僅屋子空了,她的心裡,彷彿也空了。


  這時,窗外忽然傳來了一聲輕響。


  啞妹驀然睜開了眼睛,然後起身下炕,身形微閃,向外掠去。


  月光下,一個白鬍子老道看到啞妹出來,一臉的抱怨不滿。


  「丫頭,你一個破木棚子,幹嘛又是機關暗器,又是五行八卦的?」


  老道說著,仙風道骨般的揮了揮手裡的舊拂塵。


  「搞得像是大戶人家的墓穴似的。」老道又嘟囔了一句。


  此時的老道,哪裡還有那日那副仙風道骨的模樣,純屬是一個偷人家東西,結果被人家抓住,反倒嫌棄人家東西看的太嚴密的小孩子。


  啞妹聽了老道的話,眼睛一亮,嘴角翹了起來,「感情您老人家經常光顧大戶人家的墓穴?」


  被啞妹一句就抓住了他話中的關鍵,老道一滯。


  「哼!又是個精明不饒人的丫頭!」老道重重的哼了一聲。


  再也沒有了仙風道骨,得道高人的樣子,那身破舊的道袍,在月光下,顯得愈發的破舊了。


  啞妹莞爾,沒有接老道的話,故意道:「您老人家深更半夜的不睡覺,跑到我家的破木棚子這兒來幹嘛?」


  「我……」老道臉上一紅,手下意識的摸上了腰間的酒葫蘆。


  他不就是知道這裡有好酒,想要來偷點酒喝嗎?


  結果不成想,這一個破木棚子里,竟然機關四伏,他老人家差點著了道。


  也是他大意了,沒有想到一個破木棚子里會存在如此的危機,大搖大擺的往裡走,結果剛一踏進木棚子,就踩中的機關,驚動了啞妹,把他抓了個正著。


  這就叫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吧。


  老道想到這兒,氣呼呼的瞪了啞妹一眼,尷尬沒有了,滿心的牢騷和不滿。


  這個丫頭,比她娘還厲害!


  啞妹看到老道這個樣子,也不和他計較,畢竟當日這個老道幫了她大忙。


  雖然有裝神弄鬼的嫌疑,但是給她的那瓶丹藥,確實是難得的良藥。


  而且老道破除了她是山裡的精怪一說,也省了她許多的麻煩。


  「好了,您老人家想要喝酒,隨便取就是了。」啞妹說著,率先跨進木棚子里,把那個已經打開了的酒罈子搬了過來。


  酒罈子里只剩下小半壇的酒了,不過也夠老道裝幾酒葫蘆的了。


  老道一見酒罈子,老眼一眯,鬍子翹了起來,「不錯,丫頭,算你有良心。」


  說罷,快速的打開酒罈子,眯起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酒香。


  「丫頭,你這釀酒的手藝哪裡學的?這酒釀的比西域的貢品都好。」老道隨口問道。


  「我在哪裡學的,您老人家一個老神仙,難道算不出來嗎?」啞妹平靜的反問,好像裡面根本就沒有調侃的意思。


  老道被啞妹的話一激,低聲嘟囔了一句,「不過是前世今生罷了。」


  啞妹臉色一變。


  這個老道,果真不同尋常!

  竟然連這些都能知道?


  怪不得……


  啞妹想起了那個紅衣飄然,有一雙桃花眼的少年。


  「前幾日,有一個從京城裡來的少年公子,想找你去……」


  沒等啞妹說完,老道就打斷了啞妹的話,「她娘我救不了。」


  老道說完,就一手提起酒罈子,一手拿著他的酒葫蘆,把酒罈子里的酒,用一個常人無法做到的程度,一滴不撒的往酒葫蘆倒。


  啞妹看著老道的高超倒酒技藝,絲毫不感到奇怪。


  「你知道他在找你?」啞妹問道。


  「當然,我老人家有什麼不知道的?」老道得意洋洋的道。


  「事關人命,你為什麼不去看一下?!」啞妹心裡,忽然湧上了一股怒氣。


  老道奇怪的看了啞妹一眼,「丫頭,你什麼時候關心起別人的命了?」


  啞妹,「……」


  是呀,她什麼時候關心起一個陌生人的性命了?

  老道把自己的酒葫蘆接滿了酒,放下酒罈子,隨口說道:「我救不了她,但是你能。」


  「我能?」啞妹一愣。


  老道看了啞妹一眼,意味深長的道:「不錯,救不救她,就看你的了。」


  說完,不待啞妹答話,飄然而去。


  啞妹看著老道的背影,陷入了恍惚之中。


  她難道真的要進京去救一個素未謀面的女人?


  可是,為什麼她的心裡,竟然不排斥這個念頭?

  好像,那個女人的命,能牽動她的心思。


  浩瀚的星空下,那雙一貫散發著清冷光輝的眸子,漸漸的蒙上了一層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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