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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別太污》第073章:你認識我嗎?

  聽了秋禾的話,沒等啞妹回答,石頭就說道:「秋禾妹妹,你想吃肉串儘管吃,不用給錢。」


  因為張大山的關係,石頭原本就把秋禾當成妹妹的,對秋禾也算是比較親厚的,更何況知道了葉大嬸要給他向秋禾提親的事兒,他因為不同意,總覺得虧欠了秋禾,現在對秋禾總是抱著一絲歉疚的心態。


  當然,這事秋禾現在並不知道。


  「石頭哥哥,我、我不是自己吃。」秋禾的聲音低了下去,「我是要送給楚大哥吃……」


  秋禾的聲音越說越低,最後連頭也低了下去。


  「哦。」石頭應了一聲,彷彿明白了什麼。


  石頭的一聲「哦」,秋禾卻急了,連忙抬起頭,對石頭焦急的解釋道:「石頭哥哥,我和楚大哥沒有什麼的,我就是那天在山上扭了腳,正碰上楚大哥上山打獵,然後……」


  然後怎麼樣,沒等秋禾說,石頭就恍然大悟般的道:「原來那天救了你的是他呀,怪不得你一見到他的面就稱呼楚大哥,而他也喊你秋禾妹妹呢。」


  石頭這樣一說,秋禾愈發的急了,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其實,石頭說這話,並沒有其他的意思。


  因為那日在攤子上楚遠樵雖然幫秋禾解圍,不過兩人並沒有互通姓名,現在兩人卻是哥哥妹妹的喊著,名字都知道了,石頭不過是有點奇怪,現在明白了是楚遠樵再次幫了秋禾,恍然大悟了。


  不過,石頭這話聽在秋禾的耳朵里,就是另一種意思了。


  「石頭哥哥,我那日雖然扭了腳,不過並非像人們議論似的,是被楚大哥扶下山的,我的腳扭的並不厲害,是自己拄著棍子下山的,就是在路上……」


  秋禾說到這兒,語氣低了下去,彷彿做錯了事兒般,懦懦的繼續道:「……在路上特別難走的地方,被楚大哥幫著扶一把,還有一個小河溝,我實在過不去,是……是楚大哥把我背過去的……」


  秋禾說完,眼淚終於掉了下來,咬著嘴唇,一副懊悔萬分,又委屈萬分的樣子。


  石頭一見秋禾都急哭了,立刻手足無措,急聲道:「秋禾,你別哭,我知道你和楚大哥沒什麼的,這都是村子里的那些人亂嚼舌根,以後再讓我聽見有人說你壞話,我一定幫你出氣!」


  「石頭哥哥,你相信我?」秋禾驚喜的抬起了頭。


  此時的秋禾,梨花帶雨,唇瓣嫣紅,眼睛中淚花璀璨,顯得一雙眼睛格外的明亮耀眼。


  石頭竟然有一瞬間的晃神。


  「嗯,我當然相信你!」石頭重重點頭。


  無論如何,石頭都相信秋禾是個本分老實的好姑娘,不是那種不知道檢點的人。


  秋禾差點喜極而泣,一把奪過石頭手裡要快烤糊的一把肉串,用手抹了抹臉上的淚,快步向楚遠樵走去。


  「楚大哥,這是我石頭哥哥請你吃的,謝謝你那天幫了我。」秋禾語調輕快的說完,把肉串放到了楚遠樵面前。


  然後,秋禾鬆了一口氣,彷彿卸下了一個包袱。


  楚遠樵聽了秋禾的話,微微一怔,隨即向石頭看了過來。


  秋禾說話的聲音很大,石頭當然也聽見了,現在見到楚遠樵看了過來,立刻對楚遠樵大聲道:「那日謝謝楚大哥了。」


  楚遠樵對著石頭,微微點了點頭。


  不過,石頭的話是出於本能說出去的。


  秋禾被他當成了妹妹,楚遠樵幫了秋禾,他謝謝楚遠樵是應該的,可是——


  石頭摸了摸頭,他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兒。


  啞妹一直冷眼旁聽著秋禾和石頭的對話,雖然她明白,秋禾和石頭一直都沒有在一個頻道上,但是有這種結局也不錯。


  最起碼,秋禾沒有讓她失望,她也沒有看錯人。


  趙騁閑閑的說了一句,「嗯,眼光不錯。」


  這個「不錯」,不知道是說秋禾,還是說啞妹,還是說他自己。


  **

  回程的路上,石頭、秋禾和葉小蘭三個人擠在車外坐著,趙騁和啞妹坐在車內。


  沒辦法,趙騁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佔據車廂,秋禾和葉小蘭對趙騁都心存畏懼,兩個人誰都不願意坐在車裡,寧願在坐在馬車外面挨曬。


  按理說,應該是趙騁主動坐到外面,把車廂讓給女士們,可是趙騁根本就沒有那個意識,彷彿他坐在車廂里,是天經地義的。


  石頭雖然覺得趙騁該讓出車廂來,但是這孩子臉皮薄,加之趙騁救過他的命,他根本就張不開口,於是這種怪現象就發生了。


  趙騁看著啞妹愛不釋手的把玩著白若塵送的那個匣子,滿臉陰沉的道:「你若是喜歡這些,我命人用千年玄鐵給你打造一套。」


  啞妹聽了趙騁的話,從匣子里抽出手術剪,手指輕動,「咔嚓、咔嚓」的比劃了幾下,說道:「沒什麼喜不喜歡的,不過是多年沒用,現在看到有些親切罷了。」


  「多年沒用?」趙騁敏銳的抓住了啞妹話里的字眼。


  啞妹的手,停了下來,看了趙騁一眼,低頭把剪刀放進了匣子里。


  「你還要在這裡呆到什麼時候?」啞妹冷聲道。


  「要趕我走了嗎?」趙騁知道啞妹是在迴避他的問題,也不緊追不放,只是語氣中帶著一絲自嘲。


  啞妹終歸還是不相信他。


  「這個給你。」趙騁從懷裡掏出了一把匕首,遞到了啞妹的面前。


  啞妹看著眼前的匕首,微微一愣神,一種熟悉的感覺油然而生。


  匕首小巧精緻,鞘是紫金鑄成,上面有繁複的花紋,古樸中透著典雅,手柄上還鑲嵌著一顆紅寶石。


  啞妹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左手接過匕首,右手握住手柄,輕輕一使勁兒,一道寒光乍然閃現,隨之而來的是一道森然的寒氣。


  原來,這把匕首竟然是用萬年寒鐵鑄成的。


  萬年寒鐵乃是世間極品,萬金難求之物。


  啞妹把匕首抽了出來,仔細端詳。


  匕首的鋒刃極薄,閃著冷冽的寒光,彷彿任何東西在它面前都不堪一擊。


  而車廂里的溫度,更彷彿是低了好幾度。


  「這把匕首……好熟悉……」啞妹喃喃的道。


  隨即,柳眉擰起,額頭的冷汗滴了下來。


  趙騁雙手伸出,迅速抓著啞妹的兩隻手,把匕首插入了鞘中。


  「什麼都別想!」趙騁說道:「屏息凝神。」


  他知道,啞妹肯定又頭疼了。


  啞妹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努力使自己的腦袋中一片空白。


  趙騁看著啞妹,深邃的眸光中,掩飾不住擔心,同時,還閃過了一絲懊悔。


  他不應該看到白若塵送啞妹東西,就忍不住把匕首拿出來的。


  趙騁反省自己,他怎麼這麼沉不住氣了?

  難道是因為這段時間生活太恣意,太簡單了嗎?

  啞妹現在受不得刺激,他應該等啞妹腦袋裡的淤血祛除之後再給她的。


  良久,啞妹才緩緩睜開眼睛。


  趙騁連忙拿起竹筒遞給啞妹,「喝點兒水。」


  啞妹接過竹筒,喝了一口水,然後看著趙騁,問道:「你認識我?」


  趙騁聽了啞妹的話,絲毫不感到意外。


  其實,啞妹直到現在才這樣問他,已經讓他詫異了。


  他以為,啞妹早就會問他這句話了。


  「是!」趙騁肯定的道。


  「我是誰?」啞妹冷靜的問道。


  「你是我媳婦。」


  「你……」啞妹瞪向趙騁,隨即恨恨的閉上了眼睛,懶得再搭理趙騁。


  趙騁嘴角勾了起來,但是眼底的擔心,卻沒有消失。


  啞妹回程的路上會睡一覺,已經成了習慣了。


  其實,這也是趙騁佔據車廂的原因。


  山路顛簸,人躺在車廂里睡覺並不舒服,但是趙騁總是儘可能的讓啞妹不被顛簸到。


  啞妹睡著后,趙騁輕輕的把啞妹的頭放到自己的腿上,然後把寒鐵匕首拔了出來。


  匕首散發著森森寒氣,很快使車廂里的溫度降了許多。


  午後的陽光熱情奔放,曬得人懶洋洋的提不起精神,車廂里因為有了寒鐵匕首,溫度倒是得宜。


  啞妹一路睡得很是香甜,醒來時正好到家。


  趙騁若無其事的揉了揉自己酸麻的腿,率先跳下了馬車。


  「表哥!」伴隨著一聲驚喜清脆的聲音,趙騁懷中驀然撲進了一個人影。


  趙騁一趔趄,倚住了後面的車轅。


  「輕靈?」趙騁的聲音里,帶上了一絲驚訝。


  原來,來人是趙騁的表妹,也就是席莫研的侄女,慶國公府的輕靈郡主,席輕靈。


  趙騁一怔之後,臉色陰沉了下來。


  他在此地本是極其隱秘之事,怎麼輕靈竟然能找來?

  輕靈都能找來,那麼還有什麼人不能找來?


  看來,他悠閑的日子,快要結束了。


  「表哥,我找的你好苦呀,哇……」少女說著,大哭了起來,雙手還緊緊的摟著趙騁的腰。


  啞妹從另外一邊跳下馬車,看了一眼扎在趙騁懷裡大哭的女子,邁步往院子里走。


  啞妹等人今天回來的晚些,正好碰上許多歇了晌要下地的人,人們一見這種情形,不由的都睜開了八卦的眼睛,議論紛紛。


  「喲,這是人家的家人找來了?」一個背著背簍的婆子說道。


  「可不是嗎,你沒聽見那姑娘叫表哥嗎?」另一個搖著蒲扇的婦人也道。


  「這姑娘的衣著打扮這麼富貴,一看就是出自大戶人家,難道這個趙忘身份不凡?」還有一個發現了新大陸般的低聲叫了起來。


  不過,這所謂的低聲,也就是沒有拔高嗓門罷了,該聽到的人,還是都聽到了。


  最起碼,趙騁是一字不漏的都聽到了。


  趙騁微微一皺眉,低頭看了一眼席輕靈。


  席輕靈穿了一套粉色襦裙,料子是普通的綢緞,也沒有什麼花樣,頭髮有些凌亂,上面也只插了一支金釵。


  按說起來,席輕靈這身打扮,相比於她郡主的身份,已經是非常刻意的普通了。


  趙騁明白,席輕靈應該是特意打扮如此的儉樸的。


  可是,即便再儉樸,她穿的也是綢緞料子的衣服,頭髮上雖然只插了一支釵,可那也是金的。


  趙騁想起了他自己第一次來百草村穿的那套粗布衣服,明白對席輕靈不能象對自己似的要求。


  好在趙騁知道,啞妹已經知道他是裝作失憶,也知道他身份不凡,所以輕靈這番打扮,也沒有什麼了。


  眾人聽了那個人的話,都看著席輕靈,紛紛點頭附和。


  「嗯,應該是大戶人家!」


  然而這時候,一個充滿幸災樂禍的聲音,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這大戶人家可是最講究規矩禮法的,這如今大庭廣眾之下,表哥表妹的摟摟抱抱,說不得裡面有什麼貓膩呢?」


  這個聲音,有一絲不屑,有一絲尖酸。


  趙騁的眸光驀然一厲,推開席輕靈,向著聲音的來源看去。


  原來,說出這番話的人,正是村子里有名的八姑。


  八姑當初被啞妹懲治,差點沒被嚇死,所以,八姑對啞妹那是恨得牙痒痒的。


  「這次有笑話看了,人家如花似玉的表妹找來了,我看葉家那個醜丫頭怎麼辦?」


  八姑仍然在唾沫橫飛的說著。


  「她們家還打著欺負人家趙忘什麼都想不起來了,逼著人家娶她們家的醜丫頭,現在竹籃打水一場空了吧?哼!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我看那個醜丫頭還能嫁給誰?!」


  八姑越說越興奮,臉上閃著激動的光。


  「八姑,你怎麼能這麼說話?」葉壯實的媳婦正好走過來聽到了八姑的話,立刻道:「啞妹和小趙清清白白的,你別隨便污衊人家名節!」


  「是呀,八姑,這姑娘家的名節最是重要了,您可不能亂說。」一個大肚子的孕婦,一手托著后腰,一手提著個籃子,也說道。


  「哼!還清白!都睡到一個被窩了,還有什麼清白?!」八姑呸了一聲,不屑的道。


  「是嗎?你看見了?!」啞妹的聲音,忽然從八姑的身後響了起來。


  八姑一激靈,連忙回頭。


  啞妹正站在她身後,冷冷的看著她。


  八姑心裡叫苦不迭。


  她明明是看到啞妹進了院子了,她才敢說的,怎麼啞妹又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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