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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別太污》第056章:這副模樣,很是欠扁

  傍晚時分,葉老頭和葉二叔從縣城回來了。


  葉老頭臉上有些抑鬱,葉二叔卻是滿臉喜色。


  一進村,葉二叔逢人就說,他的秀才兄弟葉四柱已經和縣裡王員外的閨女定親了,並且兩個月後就會成親。


  對於葉四柱和縣裡的大戶人家結親,村裡的人早就知道了。


  周氏和葉二嬸一直是不遺餘力的宣揚、炫耀,所以百草村上至八十歲的老人,下至幾歲的小孩子,都知道村裡唯一的葉秀才,攀上了縣城裡的大戶。


  不過,人們沒有想到,葉四柱的婚事會如此急切舉行。


  依據常理,即便是普通的人家,從定親到成親,最少也要半年到一年的時間,更何況是縣裡的大戶人家了。


  原本人們還私下議論,明年是大比之年,葉四柱到底能不能把大戶人家的千金娶回家,還要看他在春闈之後的名次。


  若是葉四柱名落孫山,那麼他未必能如願以償的。


  大家都覺得,縣裡的那戶王家,是押寶的可能性比較大。


  葉四柱若是能高中,那麼王家就是押對了,肯定會把女兒嫁給葉四柱的,若是葉四柱落榜了,那麼王家很可能會找個理由,把這樁親事退掉的。


  可是現在,王家竟然如此急切的把女兒嫁進葉家,這讓全村的人都在議論紛紛。


  不管人們背地裡怎麼議論,表面上都是高唱喜歌,恭喜聲不斷。


  一時間,葉家東院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就連葉氏的族長葉旺,也和幾個本家的老兄弟登門祝賀,並且商談葉四柱的親事。


  儼然是把葉四柱的親事,當成了族裡的大事兒來對待了。


  周氏再次抖索了起來,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絲毫沒有注意到葉老頭的異常。


  啞妹對於東院發生的事兒,根本沒有理會,她在忙著釀製葡萄酒。


  倒是葉草不斷的在東西兩院奔跑,把東院里周氏如何的得意,葉二叔如何的張狂,一一的講給啞妹等人聽。


  葉草現在已經充當起了耳報神的角色,只要是在東院聽到什麼,都會跑來偷偷的告訴啞妹。


  葉大嬸對於葉四柱定親的事兒,非常高興。


  其實,葉大嬸對於葉四柱的感官很模糊,不,應該說葉大嬸和葉四柱沒有什麼交集。


  她當年嫁進葉家時,葉四柱才幾歲,正是讀書啟蒙的時候,葉老頭把葉四柱送去了鎮上的私塾讀書,只在節假日才回來。


  然後,葉四柱一回來,都是周氏的掌中寶,葉大嬸則是下人般的存在,對葉四柱這個小叔子說話都恭恭敬敬的。


  再後來,葉四柱中了秀才,在葉大嬸的眼中,那就更成了高大上的存在了。


  說白了,葉大嬸和葉四柱,這麼多年了,也沒有說過幾句話。


  雖然,不管是她男人當年打獵掙得錢,還是這幾年她兒子打獵掙得錢,都供養了葉四柱讀書,但是葉大嬸在葉四柱的面前,總是覺得低人一等的。


  「阿彌陀佛,你四叔是個有福氣的。」葉大嬸高興的說道。


  葉草看了啞妹一眼,見啞妹不說話,於是小聲說道:「別人也都這麼說。」


  「未必。」啞妹淡淡的吐出了兩個字。


  「不錯。」趙騁附和道。


  葉大嬸一怔,看了一眼啞妹。


  啞妹手上不停,也沒有抬頭,依然在快速的把乾淨的葡萄粒在酒罈子里逐一捏破。


  當然,趙騁也被啞妹指派著,做著同樣的工作。


  釀製葡萄酒,首先要讓葡萄發酵才行。


  這就要把乾淨的葡萄粒全部捏破,讓葡萄的汁液流出,然後在高溫下自行發酵,並在此期間,根據葡萄發酵的情形,往裡面加糖。


  這些事兒看起來簡單,但是對於釀製的葡萄酒能否成功,以及酒的質量好壞,有決定性的作用。


  沒有相當的經驗,是做不好這些的。


  啞妹上輩子自己就有個酒庄,所以是深諳此道。


  葉大嬸見女兒說完了,就象沒事人似的,只好又看向趙騁。


  不知道為什麼,葉大嬸雖然明知道趙騁對自家女兒居心不良,但是她在趙騁面前,就是有些底氣不足,有些拘謹,甚至不知道怎麼對待這件事。


  葉草也和葉大嬸一樣,看了看啞妹,又看了看趙騁,然後小丫頭眼珠一轉,問道:「趙大哥,為什麼這樣說?」


  趙騁捏破手上的一粒葡萄,低低一笑,說道:「攀上一個富貴人家,就是有福氣嗎?」


  「難道不是嗎?」葉草歪著腦袋反問道。


  「那麼,他若是娶了一個母老虎呢?更或者是……」


  趙騁說到這兒,看了啞妹一眼,忽然住嘴,然後莫測高深的一笑。


  葉草眨巴眨巴眼睛,覺得她四叔的人生,彷彿不是那麼的美好了。


  **

  轉眼又到了翠峰鎮大集。


  這次和啞妹等人一起去鎮上的,多了一個人——秋禾。


  秋禾是被啞妹雇傭去幫忙的。


  啞妹這次不但要賣烤肉,還要賣酸梅湯。


  這樣一來,人手就不夠了,所以啞妹就雇傭了秋禾。


  秋禾對於啞妹雇傭她,又是高興,又是感激。


  這年頭,女人掙錢實在是太難了,她能掙錢,她爹就可以輕鬆一些,她家的日子,就會好過一些。


  因為有秋禾同行,趙騁沒有坐在馬車裡,而是和石頭一起,坐在了馬車的外面。


  這讓趙騁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一路上都拉著臉。


  上次從集市上回來,啞妹可是在他腿上睡了一路的,這次看來沒有這個福利了。


  因為到集市上要佔地方,還要搭棚子,還要去錦繡山莊拉桌椅,所以眾人出門很早,到了集市上時,人還很少。


  不過,當眾人到了上次啞妹賣烤肉的地方,那裡已經搭好了一個木棚子。


  不錯,是真正的木棚子,下面是用一根根上好的木頭做支撐,上面是一塊塊木板拼接做頂子。


  整個木棚子規規矩矩,整整齊齊。


  木棚子下面還擺了一溜四張新桌子,桌子兩側都放著新凳子。


  這些桌凳,正是啞妹上個集市上買的。


  錦繡山莊的王小二正坐在一張凳子上,一見到啞妹等人的馬車,立刻站起身,一臉堆笑的迎了過來。


  啞妹看到王小二,立刻明白了木棚子的由來。


  趙騁的臉色卻是更臭,凌厲的目光,讓王小二一哆嗦。


  「葉姑娘,鎮上的地保已經准了,這塊地方以後……以後就是葉姑娘的了。」王小二硬著頭皮,頂著趙騁殺人的視線,對啞妹說道。


  啞妹淡淡的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


  她身為一個大夫,手下的病人主動示好,太平常不過了。


  這種事在上輩子,簡直是司空見慣的。


  如今白若塵只是搭了一個木棚子,並且在鎮上打了個招呼,暫時送給她這麼一片地方,而沒有直接給她一間鋪子,已經算是很含蓄的了。


  當初可是有一個富豪,直接給了她一棟價值上億元的別墅。


  啞妹沒有急著開張,而是帶著秋禾去買早飯。


  這古代的小吃,除了李記的包子,她還沒有吃過別的東西呢。


  趙騁看著啞妹和秋禾的背影,再次覺得,秋禾真的很礙眼。


  若是沒有秋禾,他就會理所當然的走在啞妹身邊了。


  趙騁回頭看看眼前的木棚子,覺得這個木棚子,其實比秋禾更礙眼。


  很快,啞妹和秋禾帶回了一堆吃的,什麼特色小蒸餃,香酥小燒餅,豆花小籠包等等,擺了一桌子。


  「你們怎麼買了這麼多吃的?」石頭看到那麼多東西,心疼的問道。


  「就是,啞妹一定要買,我……我也勸不住。」秋禾看了啞妹一眼,有些忐忑的道。


  她也覺得啞妹太花錢了。


  在她看來,買幾個素包子就很奢侈了。


  「這些東西很多嗎?」趙騁大馬金刀的往凳子上一坐,拿起一個油炸豆包就吃了起來。


  不過是幾種吃食罷了,值得大驚小怪嗎?


  「嗯,味道也就湊合能入口。」趙騁吃了一口,滿臉嫌棄的說道。


  啞妹掃了趙騁一眼,坐在趙騁對面也吃了起來。


  一頓早飯,石頭吃的心疼,秋禾吃的不安,啞妹默不作聲,趙騁一臉嫌棄,卻又吃的比誰都多。


  因為上個集市上,啞妹的烤肉已經打出了牌子,所以這次還沒有開張,就已經有人來買烤肉了。


  於是,當烤肉的香味四處飄散的時候,啞妹的攤子前已經里三層外三層的圍滿了人,木棚子下面也坐滿了人。


  隨著日頭的升高,啞妹的生意愈發的好了。


  秋禾在木棚子下面不停的張羅著,一碗碗的酸梅湯賣了出去。


  當然,喝酸梅湯的人手裡,大都拿著幾串烤肉。


  啞妹出布料,讓秋禾做了一條淺粉色繡花邊的圍裙,還做了一個淺粉色包頭髮的發巾。


  原本秋禾長得就很清秀,身材也不錯,如今這樣一裝扮起來,愈發的顯得身材婀娜,模樣秀麗了。


  整個人就如同一隻蹁躚的蝴蝶,在棚子下面不停的忙碌著。


  不得不說,秋禾的出現,和趙騁一樣,也為烤肉生意,帶來了許多的收益,吸引了許多的目光。


  這些目光中,有欣賞的,有傾慕的,有善意的,也有貪婪下流的。


  這不,啞妹在前面烤肉忙得熱火朝天,身後的木棚子里卻打了起來。


  原來,一個滿臉麻子,赤膊光頭的男人,一臉色眯眯的看著秋禾,在秋禾把酸梅湯送到他面前的時候,抓住秋禾的胳膊,就把秋禾往懷裡帶。


  他張麻子在翠峰鎮上,那也是一號人物的,手底下有一群地痞無賴。


  雖然這些人大惡不做,但是欺壓普通百姓的事兒,也沒有少干。


  「小美人,陪爺坐一會兒。」張麻子色眯眯的說道。


  秋禾早就被張麻子看得心裡有了警惕,所以張麻子一抓住她的胳膊,秋禾就往外掙脫。


  不過,憑她的力氣,哪裡掙得開?


  「放手!」秋禾怒喝道,眼淚已經在眼圈裡打轉了。


  「夠辣!」張麻子說著,眼中的光芒越發的淫邪了,抓住秋禾胳膊的手,也愈發的使勁兒。


  忽然,張麻子的手腕子,被一隻鐵鉗般的大手給捏住了。


  張麻子疼得一咧嘴,手立刻鬆開了。


  秋禾連忙抽出胳膊,閃到了一邊。


  一個獵戶打扮的青年,正狠狠的捏著張麻子的手腕。


  「你他媽的找死呀!」張麻子怒聲道:「敢管大爺的事兒?」


  「青天白日的,你當街調戲良家婦女,還有沒有王法?」青年大聲道。


  「王法?你跟老子講王法?!」


  張麻子彷彿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狂笑一聲。


  「老子就是這裡的王法!」


  張麻子說完,對著青年揮拳就打了過去。


  然而,張麻子的話很張狂,行為也很張狂,不過,他拳頭揮出去,沒等挨上青年,他人就飛出了木棚子,「砰」的一聲,落到了人來人往的大街上。


  四周的行人嚇了一跳,紛紛的躲閃。


  青年甩了甩胳膊,對著張麻子喝道:「滾!」


  「你等著!」張麻子爬起來,對著青年叫囂一聲,一溜煙的跑了。


  木棚子里立刻傳出了一陣叫好聲。


  「多謝這位壯士。」秋禾對著青年屈膝道謝。


  「姑娘不必客氣。」青年擺了擺手,看向秋禾的目光,炯炯有神。


  秋禾不禁臉色一紅。


  身後有了這麼大的動靜,啞妹當然停下了手裡的工作。


  石頭已經跳著腳跑了過去。


  「秋禾妹妹,你沒事兒吧?」石頭焦急的問道。


  「我沒事兒。」秋禾對著石頭搖了搖頭,眼圈卻是紅了,心裡的委屈也涌了上來。


  啞妹瞪了趙騁一眼,她不信趙騁沒有發現棚子里發生的事兒。


  她和石頭都在忙碌,沒有注意到身後發生的事兒,情有可原,可是趙騁閑人一個,不可能沒有發現。


  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趙騁是故意不出手的。


  趙騁被啞妹一瞪,也覺得滿心委屈。


  「啞妹,這齣戲既然有人想要這樣唱,我幹嘛要阻止?」趙騁攤了攤手,說道。


  啞妹柳眉一挑,「你這話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趙騁故意賣了個關子,「我們看下去就知道了。」


  啞妹目光一冷,覺得趙騁這副模樣,很是欠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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