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關於胎教

  雪花覺得,秦修若是真的有那麼大的一個兒子,以自家妹妹的聰穎和務實,對於嫁給秦修一事兒,應該會再斟酌一番的。


  「既然知道了,你們為什麼沒有點破?」雪花問道。


  「是秦修的意思,他說既然有人如此的大費周章的把人送到他面前來,肯定是有所圖謀,與其防著,不如放到眼前,靜觀其變,好捉住幕後之人。」梨花脆聲說道。


  雪花點頭。


  這也不失為一個辦法。


  「看起來,你和那個翊兒,相處的還不錯。」雪花說道。


  這點,她已經看出來了。


  聽了雪花的話,梨花說道:「翊兒畢竟只是一個孩子,任他多麼的有心機,也不過七八歲罷了,何況,他還和秦修長得那麼象,我對他怎麼也狠不下心。」


  好吧,雪花明白,梨花是愛屋及烏。


  「那麼,那個女人呢?」雪花問道。


  「那個女人,不過是一個妓女,連給秦修做妾的資格都沒有,之所以一直把她留在將軍府中,也是為了便於監視。」梨花答道。


  雪花低頭沉思了一下,覺得這樣也好。


  可是,她又有些擔心。


  這樣一來,梨花的安全上,就有了影響。


  身邊有居心叵測的人虎視眈眈,任誰也應該不舒服。


  「這件事,你們還是儘快解決吧,放著這樣的人在府里,就等於是放了不安定的因素,難保不會發生什麼不可預料的事兒。」雪花沉吟著說道。


  「嗯。」梨花點了點頭,「我會和秦修說的。」


  「哦?你怎麼說?自己跑回邊城去說?」雪花一挑眉,似笑非笑的看著梨花。


  梨花一怔,隨即明白了雪花的意思。


  她這是生氣跑回來的,難道要自己再跑回去?


  可是,秦修是鎮守邊城的大將,又不能擅離職守。


  她不自己回去,難道還指望秦修來接她?

  這一刻,梨花真的懊悔她一衝動,自己跑回來了。


  不過,將軍府是她的家,她就算自己回去又怎麼樣?!


  想到這兒,梨花立刻說道:「等娘和大姐都生了孩子,我就回去。」


  對於梨花這種認識到事情的本質,能立刻做出選擇的做法,雪花還是很贊同的。


  不過,雪花嘴上卻說道:「不行,你生氣回了娘家,秦修若是不親自來接你,太沒有面子了,三姐不同意你自己回去!」


  「三姐,他是鎮守邊城的大將,怎麼能擅離職守?那可是殺頭的大罪!」梨花立刻開始替秦修說話。


  雪花暗自點頭,自己這個妹妹,以前那麼的好面子,現在反倒能從大局著想了。


  「哼!我管他是不是殺頭的大罪!欺負了我妹妹,他不來負荊請罪,休想讓我妹妹自己回去!」雪花板著臉道。


  梨花一聽,急了。


  「三姐,秦修他沒有欺負我!」


  「沒有欺負你,你會自己跑回來?」雪花反問。


  「我……」梨花語塞,隨即搖晃著雪花的胳膊,直喊三姐。


  話說,梨花從小可是很少和雪花撒嬌的,而雪花更加疼愛的也是荷花,關注更多的也是荷花,所以對於梨花現在對自己撒嬌的樣子,雪花還是很享受的。


  雪花笑米米的任憑梨花搖晃,就是不吐口。


  她發現,自己這個妹妹,有了小女人的韻味。


  想到這一點,雪花心裡有些酸酸的。


  很明顯,這是秦修的成果。


  不過,自家妹妹,以前在秦修面前,不是很強勢的嗎?

  難道情形變了?


  女人呀,面對感情的時候,總是會不自由的表現出柔情的一面。


  就象自己,在面對韓嘯的時候,不是也變得嬌弱了許多嗎?

  那種被人疼著,被人捧著,被人寵著的感覺,很自然的就會讓人變得嬌柔起來。


  不過,這樣的女人,往往都是生活幸福的女人。


  有人為你撐起了一片天,讓你可以無憂無慮的來去,你當然就會因為被縱容,而變得恣意任性。


  說實話,雪花喜歡這種感覺。


  在某些方面,她可以很強勢,可以很獨立,但是在另外一些方面,她也很享受依賴自己的男人。


  那種感覺,甜甜的,沁人心脾。


  最重要的一點是,她知道,自家男人,喜歡被她依賴。


  關於這一點,雪花很肯定。


  夫妻感情的經營,需要了解對方的喜好,需要有一些讓步,需要有一些遷就,也需要互相磨合,然後才能做到水汝膠融。


  男人的心裡,和女人的一樣,很奇妙,也很矛盾。


  他可以是個霸道的大男人,也可以是個需要你照顧的男孩。


  呵呵,端看你去怎麼樣區分對待了。


  雪花很想給梨花上上感情課,不過,看情形,自家妹妹也掌握了一些訣竅。


  於是,雪花笑著道:「好了,別搖晃了,什麼時候回去,等秦修來了,你自己和他說吧。」


  「三姐,你明知道他……」


  梨花還待幫秦修說話,雪花搖了搖頭,無奈的瞪了她一眼。


  「三姐說他能來,他就能來。」


  梨花聽了雪花的話,一怔,隨即瞪大了眼睛。


  「三姐,你的意思是,他……」


  「他已經在路上了!」雪花替梨花說出了下面的話。


  「真的?」梨花驚喜的道。


  一時間,小臉上滿是激動,眼神更是神采奕奕。


  雪花點了點頭,給了梨花一個肯定的答覆。


  不過,梨花臉上的表情,轉瞬間就又變了。


  「三姐,他這樣偷偷的離了邊城,會不會被皇上知道了,怪罪下來?」梨花擔心的道。


  雪花看著梨花的小臉上,既有激動高興,又有擔心不安,不由的有些感嘆。


  對於梨花矛盾糾結的心情,雪花倒是也能理解。


  「他來都來了,你擔心那些也無濟於事了,記住以後別再衝動行事就行了。」雪花說道。


  「嗯,我記住了,以後再也不會了。」梨花乖乖的道。


  沒辦法,雖然她很想念秦修,但是擔心秦修的心情,還是佔了上風。


  **

  李家因為幾個女兒都是和大戶人家結的親,將來回娘家肯定會丫頭僕婦一大群。


  所以,在雪花出嫁后,李達就把自家房子後面的那一大片地,也買了下來,然後建了幾處院子,預備給回門的女兒和女婿住。


  每個院子都是單獨的,正房三間,還有東西廂房,後面還有下人住的后罩房。


  傢具物件什麼的,一應俱全,都是全新的。


  雪花就隨便住了一個院子,梨花住在雪花後面的院子里,荷花住在梨花的旁邊。


  金花和銀花的院子,也都有。


  雖然金花的婆家就在隔壁,但是李達還是為大女兒也準備了一處院落。


  一牆之隔,那邊也是婆家,這邊也是娘家。


  雪花傍晚在外面散步時,就發現了,自家這一片,新建了幾處院落,除了她們家,後面還有人家也建了新房。


  贊新的青磚瓦房,雖然不如她們家這一大片氣派,但是在小河村,能蓋起青磚瓦房的人家,也是不多的。


  雪花倒是沒有詢問是誰家建的。


  小河村作為她的家鄉,她盼望著鄉親們越過日子越紅火。


  雪花在煙霞和籠月的服侍下,洗漱了一番,換上輕薄的紗衣,然後坐在床上,一邊用白色的布巾絞頭髮,一邊看著小毛球在地上玩兒線球。


  自從雪花拿線球逗弄過小毛球后,兩個小傢伙就對那個紅色的線球情有獨鍾了。


  至於金花家的寶寶對小毛球情有獨鍾之事兒,則被小毛球完全的鄙視了。


  兩隻雪狐根本就是躲著寶寶,根本就不讓愛抓它們尾巴玩兒的寶寶見到它們。


  以前,小毛球小的時候,雪花還能命令小毛球陪著寶寶玩兒,但是自從小毛球在皇陵古墓中救了她和韓嘯后,雪花就再也不會命令小毛球做什麼了。


  對小白,雪花就更不會命令什麼了。


  三隻雪狐,在雪花的心裡,地位是超然的。


  韓嘯洗漱完進屋后,揮手遣退了屋子裡服侍的煙霞和籠月,然後走到床邊,攬過雪花,低聲說道:「秦修後半夜應該能到。」


  「這麼快?」雪花吃了一驚。


  「嗯,他是星夜兼程趕來的,邊城的形勢有些複雜,他此番趕來就已經不妥了。」韓嘯沉聲道。


  韓嘯的表情有些嚴肅,神情也有些不贊同。


  雪花聽韓嘯的話里,聽出了一些其他的意思。


  「爺,邊城……有什麼事兒要發生嗎?」雪花遲疑的問道:「北齊不是已經降了嗎?」


  韓嘯聽了雪花的話,深邃的眸子中飛快的閃過一道暗芒,然後看向雪花。


  兩人的目光交匯,一個幽暗若深潭,一個明亮若秋水,但是兩人都從對方的目光中,看到了其他的東西。


  一個名字,悄然劃過。


  ——元鷹!

  「爺?」雪花有些不安。


  韓嘯撫了撫雪花的頭髮,低聲道:「別擔心,有些人已經成不了氣候了!」


  韓嘯說著,目光中迸發出凌厲的光。


  即便某人以前是只蒼鷹,那麼現在也是折了翅的鷹了。


  註定飛不高,攪亂不了這片天地了!

  韓嘯語氣中的沉穩力度,立刻撫平了雪花的心。


  是呀,有什麼好擔心的?

  不過是一個潰逃的敗將罷了。


  況且,元鷹到底死沒死在那場雪崩中,還未可知。


  或許,他早就已經去地下陪他的老祖宗去了。


  元鷹當初一心想要抓她,不過是為了那些紅衣大炮。


  現在羊皮卷已經毀了,紅衣大炮也已經爛成一堆廢鐵了。


  這些,都和她沒有關係了。


  元鷹再抓她,已經沒有必要了。


  況且,她是那麼好抓的嗎?

  她雖然曾經兩次被元鷹抓到,但是,一次是因為梨花被抓,她自願被抓的,一次則是元鷹利用了小白使詐,她才被抓的。


  她不相信,元鷹還敢隨便的踏足大燕。


  想到這兒,雪花暗自反省,自己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的膽小怕事了?

  隨即低頭,看向自己的肚子。


  可能是有了身孕的關係吧。


  雪花立刻為自己找到了借口。


  韓嘯順著雪花的目光看去,大手撫上了雪花的小腹。


  雪花的小腹已經鼓了起來,韓嘯的大手放到上面,甚至能感覺到一絲異動。


  那裡面,是他的血脈!

  是她和他的孩子!

  雪花把手放到韓嘯的大手上,立刻把元鷹的事兒,拋到了腦後。


  那些國家大事,和她沒有毛線的關係。


  她現在只是一個孕婦。


  只是一個將要相夫教子的家庭主婦。


  現在任何事兒,都沒有她的肚子重要。


  然後,看著自己的肚子,雪花想到了一個問題——


  關於胎教。


  她記得曾經聽人說過,胎教是很重要的,可是到底應該從幾個月開始,她就不知道了。


  不過,管他呢,既然現在想起來了,那麼就從現在開始吧。


  於是,雪花說道:「爺,孩子現在在我肚子里,已經能聽到聲音了。」


  韓嘯聽了雪花的話,出乎雪花的預料,竟然是一皺眉。


  好像是對此很不高興。


  雪花沒有注意韓嘯的表情,繼續道:「我們以後要和他們多說說話,教給他們一些做人的道理,並且給他們聽聽曲子什麼的,陶冶他們的情操,對他們進行胎教。」


  韓嘯對於雪花嘴裡的「胎教」一詞,並沒有反駁,不過對於雪花的提議,卻提出了不同的意見。


  「聽什麼曲子?玩物喪志!爺以後會給他們念內功心法的。」韓嘯冷聲說道。


  「……」雪花。


  念內功心法,孩子們能聽懂嗎?

  不過,曲子什麼的,他們就能聽懂嗎?


  雪花竟然無言反駁韓嘯。


  好吧,反正聽說,孩子聽到父母的聲音,就能感到安心,將來對父母也會親近。


  至於真的,假的,雪花也不知道。


  她以前又沒有生過孩子,知道這些已經不錯了。


  雖然這樣想,雪花嘴上卻說道:「爺,內功心法太晦澀難懂了,孩子還小,咱就不過分要求了,你還是給他們唱唱戲曲什麼的吧?」


  雪花說著,眼中閃著狡黠的光。


  這個時代沒有流行歌曲,但是唱唱戲曲什麼的,還是可以的。


  她貌似很想聽自家男人唱唱。


  不知道會不會讓她雞皮疙瘩落滿地?

  韓嘯立刻捕捉到了雪花眼睛里的那絲狡黠,知道自家小女人又在調皮了,也不揭穿,只是冷聲說道:「爺不會唱戲曲!」


  「那麼……」雪花眼珠轉了轉,「我教你唱歌吧?」


  聽了雪花的提議,韓嘯倒是沒有反對,點了點頭,等著雪花開始唱。


  雪花想了想,就從搖籃曲開始吧。


  歌詞她記不全,會幾句,就唱幾句,然後再跟據樂曲編幾句。


  「……小寶貝,笑開了,娘親伴你入夢鄉,入夢鄉……」


  屋子裡,一時間滿是雪花低柔婉轉的歌聲。


  韓嘯看著面前的女人,看著雪花的小臉上散發出母性的光輝,不由的眸光越來越深,越來越柔。


  冷硬的眉峰,舒展了弧度,剛毅的臉部線條,勾勒出了名為溫柔俊逸的輪廓。


  大手一下一下的撫著雪花的小腹,韓嘯心中寧靜一片。


  雪花唱了一段,停住口,看向韓嘯,說道:「爺,該你了。」


  「爺沒有學會,你繼續唱。」韓嘯低聲說道。


  雪花也覺得聽一遍,應該學不會,於是繼續唱。


  一遍又一遍。


  「爺,已經三遍了,你肯定能學會了,快唱!」雪花催促道。


  「爺生性愚鈍,學不會。」韓嘯面不改色的道。


  至此,雪花終於明白,自家男人根本就沒有打算唱。


  「爺,你耍詐?」雪花瞪著眼睛叫道。


  韓嘯的眸底閃過一絲笑意,低聲道:「你唱得很好聽,爺喜歡聽,孩子肯定也喜歡聽。」


  「孩子也喜歡聽你這個做爹的唱!」雪花戳著韓嘯的胸口,叫道。


  她才不會被他的幾句好話,就給忽悠了。


  一想到從她家男人那副高冷的嘴裡,唱出搖籃曲,雪花就萬分的期待。


  顯然,韓嘯不會隨她的意。


  因為,韓嘯抓住雪花的小手,放到嘴邊親了親,振振有詞的說道:「俗話說,嚴父慈母,這曲子太柔和了,只適合你唱。」


  韓嘯說到這兒,思索了一下,繼續道「爺若是唱了,難保兩個小傢伙以後不會沒有什麼怕頭,變得無法無天。」


  「是這樣嗎?」雪花歪頭看著韓嘯。


  韓嘯鄭重其事的點頭,一副再正經不過的模樣。


  雪花暗自磨牙。


  孩子能不能聽見,還兩說,主要是她想聽韓嘯唱歌。


  「好!那我們唱一首慷慨激昂,完全能體現你的嚴父之風的曲子!」雪花拍板叫道。


  她就不信,她就不能撬開自家男人的嘴!

  「那也不行。」韓嘯立刻否決,「兒子聽了那樣的曲子倒是沒有什麼,可是難保不會嚇到女兒,對不對?」


  「爺,你確定?」雪花說著,伸出了兩隻利爪,想去掐韓嘯的脖子。


  什麼叫做反正都有理兒,她算是領會到了。


  自家男人若是想辯駁,真的是反正都有理兒。


  一看雪花眯起了眼睛,露出了危險的光芒,並且語氣中滿是威脅的意味,韓嘯當然明白自家小女人要乍毛了。


  連忙低頭親了親雪花的額頭,誘哄道:「這件事以後再說,很晚了,早點睡吧。」


  「爺,我……」


  雪花剛要反對,韓嘯就繼續道:「乖,你不是說孩子們已經能聽見我們說話了嗎,你若是不聽話睡覺,難保不會被他們學了去,以後也不聽話,對不對?」


  「對嗎?」雪花磨著牙道。


  她怎麼覺得,她被自家男人給拐了,鑽進了自己下的套里了?

  「對!」韓嘯一本正經的道:「你是做娘的,當然要給孩子們樹立一個好榜樣。」


  好榜樣就是要讓她以身作則嗎?

  以身作則倒是應該的,但是天知道孩子們能不能聽到他們說話?

  那兩個小傢伙,還在她肚子里呢。


  她不過是想讓自家男人唱首歌,怎麼最後到把自己束縛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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