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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4章:各種的膽戰心驚

  雪花聽了太監的稟報,心裡「咯噔」一下。


  韓嘯來了?


  雪花的眼睛,立刻看向了衣衫不整的沈落雁。


  同晉帝看著雪花一臉驚慌的樣子,忽然沉聲道:「宣!」


  沈落雁聽了同晉帝的話,連忙低下頭,小手顫抖的系小襖的盤扣。


  雪花這時也反應了過去,急忙跑過去,幫著沈落雁整理衣裙。


  沈落雁的樣子,無論如何不能讓韓嘯看到。


  沈落雁是韓嘯的嫡親表妹,如今發生這種事兒,那不是打韓嘯的臉嗎?


  雪花心裡狂跳著,她忽然覺得,這件事兒,韓嘯肯定會責怪她。


  沈落雁看著雪花,眼裡滿是複雜。


  她知道,今天的事情,已經到此為止了。


  而且,她今生,已經再無進宮的可能了。


  皇上在剛才那種情形下,竟然把目光投到了表嫂身上,這說明,自己已經徹底的輸了這盤棋。


  自己原本是養在深閨的大家女子,本該端莊矜持,結果今天卻象個舞姬似的獻媚於君前。


  這件事情若是傳揚出去,自己還有何顏面再苟活於世?

  沈落雁想到這兒,只覺得羞憤交加,萬念俱灰,看了一眼一旁的金絲楠木的雕龍柱子,猛地撞了過去。


  雪花正在低頭抻沈落雁的衣角,結果被沈落雁兇猛的沖勢一拽,腳步一個踉蹌就跌到了地上,膝蓋和腳踝處同時傳來一陣刺痛。


  「不要!」


  雪花看著沈落雁的去勢,還能不明白她想幹什麼嗎,嚇得立刻大叫了一聲。


  然而沈落雁已經鐵了心了,腦袋對著柱子就撞了上去。


  雪花被這驚天變故,嚇得一時間魂飛魄散。


  這時,御書房的門被人猛地踢開了,隨即一道身影閃過,向沈落雁掠去。


  不過,還是晚了一步,沈落雁的頭已經撞到了柱子上。


  「砰!」地一聲傳來,雪花的心,彷彿停止了跳動,跟著那響聲,一起破碎了。


  雪花跌坐是地上,驚恐的大睜著眼睛,看著沈落雁緩緩的向下倒去,然後被韓嘯接住了。


  鮮血順著沈落雁的額頭向下蜿蜒,在那張精緻的臉上,畫出了凄美的一筆。


  雪花想站起來,可是她腿打顫,根本就站不起來。


  她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


  沈落雁死了,被她害死了!

  韓嘯面色酷寒,神情冷冽,慢慢的把沈落雁放到地上,然後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開始處理沈落雁的傷口。


  沈落雁的嘴裡,發出了一聲輕輕的嚶嚀。


  這聲音雖小,聽在雪花的耳朵里,卻如同天籟。


  雪花心中狂喜。


  沈落雁沒死!

  不錯,沈落雁確實沒死。


  她雖然去勢兇猛,腦袋也撞到了柱子上,但她畢竟是養在深閨的女子,能有多大力氣?

  即便使出吃奶的勁兒,想要撞柱而亡,也是不容易的。


  更何況,韓嘯在千鈞一髮之際,抓住了她的胳膊,卸了她的力氣。


  所以,沈落雁雖然額頭碰到柱子上破了,也流了血,但是並不嚴重。


  甚至現在她都是清醒的,但是不願意睜開眼罷了。


  沈落雁雖然沒有睜開眼,但是眼淚卻是成串的往下流,讓人看了,忍不住的心酸。


  雪花爬起來,軟著腿踉踉蹌蹌的跑了過去,然後直接跌坐在沈落雁身邊。


  「爺,我來。」


  雪花顫聲說著,掏出帕子去擦沈落雁額頭上的血跡。


  待擦乾淨了血跡,看清了沈落雁額頭的傷口,雪花驀然鬆了一口氣。


  傷口並不深,所以不會致命,而且,即便留下疤痕,想必也不會明顯。


  韓嘯看都沒看雪花一眼,直接把瓷瓶里的葯撒在沈落雁的傷口上。


  雪花一見,連忙就要撩開自己的裙子,去撕裡面的襯裙。


  韓嘯一個凌厲的眼光瞪過去,雪花立刻訕訕的住手。


  她、她不撕襯裙,拿什麼給沈落雁包紮?

  「郡主,給您。」


  胡公公的聲音及時響起,雪花面前多了一條細白棉布。


  待給沈落雁包紮好傷口,雪花狂跳的心,才漸漸的平緩了下來,臉上也有了血色。


  這時,她才發現,她剛才出了一身的冷汗。


  同晉帝一直坐在御案后,神色諱莫如深的注視著發生的一切。


  對於沈落雁的血濺當場,沒有絲毫的表情變化。


  韓嘯站起身,對同晉帝躬身叩拜,「臣之表妹御前失儀,驚擾聖駕,還請皇上恕罪,臣這就帶她和內子回去,臣告退!」


  韓嘯聲音冰冷,凌厲如刀的眸子微微斂著。


  說完,不待同晉帝開口,回身抱起沈落雁,就向外走去。


  御書房的門仍然大開著,門口的小太監戰戰兢兢的站著,不知道是該把門關上,還是叫御林軍過來護駕?

  畢竟,剛才御書房的門,是被韓嘯一腳踢開的。


  雪花見韓嘯往外走,連忙咬牙站起了身。


  膝蓋有些刺痛,腳踝也有些疼,但是雪花顧不得這些,疾步跟在了韓嘯身後。


  韓嘯經過那小太監時,小太監被韓嘯身上的氣勢壓得一哆嗦,偷偷向同晉帝看去。


  這個定國公府的世子爺,態度也太囂張了吧?


  不但踢了御書房的門,對皇上說話也口氣冰冷生硬,哪裡像是一個做臣子的?

  再有,那個長得花容月貌的姑娘,好像是撞了柱子了。


  小太監心裡這樣想著,眼珠子開始滴溜溜的轉了起來。


  御書房裡,同晉帝端坐在御案后,眼神微眯,目光落在漸漸遠去的身影上。


  胡公公低聲道:「皇上,韓世子好像生郡主的氣了。」


  同晉帝銳利的眸光看了胡公公一眼,胡公公立刻躬身,大氣都不敢喘了。


  **

  雪花忍著疼痛,一溜小跑的跟著韓嘯,漸漸的就有些氣喘吁吁,跟不上了。


  韓嘯大步如飛,絲毫沒有等一等雪花的意思。


  雪花忽然覺得萬分委屈,她招誰惹誰了?

  是沈落雁跪著求她,她才帶沈落雁進宮的。


  她也一直很猶豫,很糾結的,可是沈落雁說了進宮是她從小的心愿,硬要進宮試一試,她這才冒著風險把人帶進來的。


  現在出了這種事兒,難道都是她的錯嗎?

  雪花知道,韓嘯是怪罪她把人帶進來了。


  可是,她怎麼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兒?

  雪花越想越委屈,腳步慢慢的慢了下來。


  腳步一慢下來,雪花才感覺到,她渾身汗濕,被風一吹,忍不住就打了個寒顫。


  韓嘯終於停下了腳步,轉身向雪花看了過來。


  雪花也抬頭看向韓嘯。


  深邃如海的眸子,和婉轉若泓的水眸,隔著幾丈遠的距離相遇。


  雪花忽然一陣心悸,她竟然在韓嘯的眸子中,什麼都看不到。


  這一刻,她忽然覺得,韓嘯離她好遙遠。


  不是幾丈的距離,而是遙不可及。


  「爺……」雪花喃喃的道。


  「回家!」韓嘯沉聲道。


  雪花驀然驚醒,是,回家!


  回她和他的家,他們共同的家。


  雪花這樣想著,連忙快步向韓嘯走了過去。


  韓嘯直到雪花走到他面前,這才轉身向前走,腳步也放緩了。


  一路上,過往的宮女和太監,被韓嘯身上的氣勢所震懾,都遠遠的就低下了頭。


  但是,當雪花和韓嘯走過去之後,那一雙雙好奇和探尋的眸子,就都落到了兩人的身上。


  更可以說是,落到了被韓嘯抱著的,沈落雁的身上。


  宮門口的侍衛,此時見到雪花安然無恙的走了出來,而另一個姑娘卻是被韓嘯抱出來的,也是心裡大感奇怪。


  不過,雪花帶著人硬是闖了進去,他們到現在也沒有接到被責罰的命令,心裡都明白了,這位郡主以後若是還要闖宮門,他們仍可以看情形,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等在宮門口的煙霞和籠月一見雪花和韓嘯出來,連忙迎了上來,但是,當兩個丫頭看到沈落雁被韓嘯抱著時,俱是臉色一變。


  這青天白日的,爺抱著表姑娘,這叫什麼事兒?

  雖說是表兄妹,但不是親兄妹呀。


  兩個丫頭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擔憂。


  **

  馬車骨碌碌的走著,清脆的馬蹄聲,在車廂里回蕩。


  雪花看著閉著眼睛流淚的沈落雁,想說什麼,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在現代,若是一個姑娘向一個男士表白,被拒絕了,雖然傷心,但是不至於尋死覓活,可是,沈落雁不同。


  她從小接受的是宮裡的教育,是四德之閨訓,結果,她竟然說出了那麼一番話,而那番話,是完全違背了她從小接受的教育的。


  由此可見,她對同晉帝是死心塌地的痴迷了。


  所以,雪花看到沈落雁的樣子,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人家剛剛失戀,不,是剛失了暗戀,她該說什麼?

  任何語言,在失戀的人面前,都是蒼白無力的。


  不過,雪花想了想,還是說道:「表妹,失之東隅,收之桑榆,你是通透之人,應該知道,宮裡並不是女人的好去處,所以,今日之事,焉知非福?」


  沈落雁聽了雪花的話,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表嫂,你不明白的。」沈落雁凄慘的一笑,說道。


  「我是不明白,但是我知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可輕易毀之。」雪花看著沈落雁,神情堅定的道:「你想一死了之,可是你想過病中的姑母嗎?沒了你,她還能活下去嗎?」


  沈落雁聽了雪花的話,嗚嗚的哭了起來。


  雪花聽到沈落雁哭了出來,鬆了一口氣。


  沈落雁一直默默的流淚,不出聲,看著就讓人心裡不放心,現在她知道哭出來了,反倒是可以解開心結,不至於繼續尋死覓活了。


  想到剛才御書房中的那一幕,雪花現在仍是一陣后怕。


  若沈落雁真的命喪當場,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一想到那種可能,雪花就心裡砰砰亂跳。


  韓嘯面無表情的騎在馬上,走在馬車的一側。


  車裡的聲音,毫無遺漏的傳入了他的耳朵中。


  聽到沈落雁嗚嗚的哭聲,韓嘯的眉頭也微微的鬆了。


  馬車直接進了國公府,在二門處停了下來。


  煙霞等馬車一停,立刻衝上前去,搶在韓嘯前面踏上馬車,進去抱沈落雁下來。


  籠月則招呼守門的婆子,趕緊把內院的青釉小車趕過來。


  兩個丫頭一致認為,在府里,萬萬不能讓爺抱著表姑娘。


  沈落雁傷到了頭,不是不能走,所以,並沒有讓煙霞抱著她,而是被煙霞攙扶著,自己走了下來。


  好在馬車裡有帷帽,沈落雁戴在頭上,倒也沒人能看到她頭上受傷了。


  沈落雁下去后,雪花隨後跟著踏下了馬車。


  不過,她的腳剛一踩到腳踏上,腳踝處就傳來了一陣刺痛。


  雪花忍不住低低地痛呼了一聲,身子隨之一歪。


  韓嘯快步走了過去,雙手在雪花腋下一掐,就把雪花放到了車轅上,隨即蹲下身去,向雪花的腳踝看去。


  雖然隔著白色的細棉布的襪子,還是可以看出,雪花的腳踝腫了起來。


  韓嘯濃眉一擰,伸手在雪花的腳踝上輕輕碰了一下。


  雪花立刻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既然扭到了腳,為什麼不早說?!」韓嘯厲聲說道。


  韓嘯說完,身上散發出了一股山雨欲來的暴怒之氣。


  雪花本來就疼得夠嗆,韓嘯再一發火,雪花更覺得委屈。


  她說?她怎麼說?

  某人出了御書房就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渾身一直在掉冰碴子,走的飛快,理都不理她,她怎麼說?

  況且,她全部的心思,一直都在沈落雁的身上,只顧得擔心沈落雁的小命了,哪裡還顧忌著自己的腳?

  雪花看著韓嘯,眼裡泛著淚花,淚花中還有兩簇燃燒的小火焰。


  是她扭了腳,疼的是她,他幹嘛沖她發火?


  雪花又氣又委屈,咬了咬唇,雙手一按身下的車板,直接往地上跳去。


  哼!她扭了腳又怎樣?


  不用他管!她自己跳著回去!


  他既然先不理的她,她也不理他!


  韓嘯沒等雪花落地,就一把將人抄進了懷裡。


  雪花本能的就要賭氣掙扎,韓嘯雙臂如鐵,抱著雪花紋絲不動。


  周圍的下人都大氣不敢喘,偷偷的看著這一切。


  韓嘯凌厲的目光掃過,每個人都嚇得低下了頭。


  韓嘯冷聲說道:「表姑娘和夫人出去,馬車受了驚,表姑娘傷到了頭,夫人傷到了腳,去找顧叔給表姑娘看傷,找紫影給夫人看傷!」


  韓嘯黑著臉,聲音里滿是威嚴的氣勢。


  韓嘯話一說完,一個婆子飛快的向前院跑去,去找顧賢和紫影夫妻。


  趕著青釉小車的婆子,也趕忙牽著矮腳小馬向松鶴堂走。


  一陣風吹來,雪花禁不住一哆嗦,隨即打了個噴嚏。


  韓嘯濃眉擰了起來,抱著雪花,提氣向玉香苑飛掠而去。


  國公府的下人見世子爺抱著世子夫人在府里飛奔,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個個都轉動眼珠,暗自好奇,然後紛紛往各處去回報消息了。


  很快,雪花被韓嘯抱回府的事兒,就在國公府里傳開了。


  煙霞和籠月擔心著雪花的腳,也不敢說什麼,跟在韓嘯身後向玉香苑跑。


  韓嘯抱著雪花一踏進玉香苑,所有的丫頭婆子都發現了氣氛的不對,一個個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喘。


  沒辦法,韓嘯渾身的氣壓太低,原本的冷臉,也變成了又黑又冷,身上的寒氣簡直是四處發射。


  管媽媽用眼神詢問煙霞,爺和夫人怎麼了?慪氣了?

  煙霞對著管媽媽輕輕搖了搖頭,具體怎麼回事,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爺把表姑娘,從宮裡抱了出來。


  但是,這事兒,打死她都不會往外說。


  韓嘯進了內室,把雪花放到床上,伸手就去脫雪花的鞋襪。


  雪花本來在慪氣,綳著小臉,不過剛才韓嘯發現她身上冷,立刻就把真氣輸送到了她的身體里,結果雪花現在渾身暖洋洋的了,小臉也就有點綳不住了。


  象徵性的踢了一下被韓嘯握著的腳,弱弱的表示自己的反抗。


  「別動!」韓嘯冷斥了一聲,黑著臉把雪花的襪子脫了下去。


  雪白的腳踝處,紅腫了一片。


  韓嘯眉頭擰緊,看著腫起來的腳踝,心裡又疼又怒。


  「你扭到了腳,為什麼不告訴爺?!為什麼還要在宮裡走那麼遠的路?你就不怕這隻腳廢了?」韓嘯壓抑著心疼,厲聲說道。


  雪花聽了韓嘯的話,被韓嘯嚴厲的樣子一刺激,火氣也噌得竄了上來。


  「告訴你又能怎麼樣?你還有多餘的胳膊把我從宮裡抱出來嗎?我這隻腳廢了又怎麼樣?那也是我的事兒!」雪花瞪著眼睛,對著韓嘯怒吼,「你走得飛快,我追得踉踉蹌蹌,你為什麼沒有發現?沒發現我走路有問題?!」


  雪花吼完,想起自己差點沒被沈落雁嚇死,韓嘯還又沖自己發火,簡直是滿腹的委屈,忍不住就淚花閃爍。


  雖然這事兒她有責任,可是她接受不了韓嘯對她那種冰冷的態度!


  當韓嘯抱著沈落雁大步在前面走的時候,她望著韓嘯的背影,簡直有一種被韓嘯拋棄了的感覺。


  她腳上的疼,根本比不過心裡的疼。


  韓嘯看著雪花倔強的小臉,忽然大聲對著門外吼道:「夫人受了寒氣,去給夫人熬薑湯!」


  「是,爺。」


  籠月哆哆嗦嗦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隨即就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向外跑去。


  「去催!紫影為什麼還不來?!」


  「是,爺。」


  煙霞也哆嗦著聲音往外跑。


  她家爺一向都是冷冰冰的,象這樣暴怒噴火的樣子,實在是很少見。


  這個、太嚇人了!

  一時間,整個玉香苑裡的丫頭婆子,都是各種的膽戰心驚。


  煙霞剛跑到院子里,紫影的聲音,就從門外咋咋呼呼的傳了進來。


  「來了!來了!這在大門外就聽見世子爺嚷嚷了,怎麼,夫人的腿摔斷了嗎?」


  紫影的話音一落,整個玉香苑的丫頭婆子都黑了臉色。


  至於屋子裡的韓嘯,臉就更黑了。


  以至於紫影一進門,看到韓嘯那張臉,不由的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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