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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3章:丫的,這特么的是喪屍嗎?

  京城的流言如同雨後春筍般悄然而起,一夕之間傳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儘管有府尹衙門,京畿護衛的鎮壓,人們還是不斷的在家門口或是街道上,發現寫著大逆不道之言辭的紙片。


  天空變得陰霾起來,再加上仍是不斷發現新的白骨,整個京城的百姓都惶惶不安,人心浮躁。


  一時間有了一種風聲鶴唳、風雲色變的感覺,空氣中都流淌著一種緊張的氣氛。


  在這種壓抑的氛圍中,雪花的拍賣會事宜,倒是進行的很順利。


  各個達官貴人的內眷們,沒等雪花登門拜訪,就拿著金銀首飾、古董字畫,送上了門來。


  京城中的暗流,誰都明白是有人在操縱,既然如此,就使得官員們人人自危,誰都怕一不小心就被扣上一頂掉腦袋的帽子。


  於是,都拼了命的,上趕著往雪花這裡送東西,同時,也就是間接的在皇上那裡表忠心。


  至於宮裡的諸位娘娘,那更是不遺餘力了,紛紛派遣心腹太監或是宮女的給雪花送東西,同時委婉的向雪花表達,她們想在皇上那裡留個賢名的願望。


  雪花看著面前一匣子一匣子的珍稀物品,暗暗咋舌,宮裡的娘娘為了能嫖到皇上,也是下了血本了。


  當然,在雪花的心裡,在皇宮中,眾位娘娘們是嫖客,皇上是被嫖的那一個,誰讓整個宮裡就他一個帶把的男人呢。


  「爺,你說這皇上有三宮六院,那麼現在等於是三宮六院的娘娘們出嫖資,那麼是皇上是不是……」


  沒等雪花說完,正在整理賬目的韓嘯就瞪了她一眼。


  雪花這話要是被人聽見,傳到皇上耳朵里去,皇上還不雷霆大怒?

  雪花吐了吐舌頭。


  「爺,夫人,不好了!」一平突然大步跑了進來,急聲說道:「靖王府被皇上派人查封了!」


  韓嘯和雪花猛地站了起來。


  「你說什麼?這是真的?」雪花吃驚地大聲道。


  一平喘著氣點了點頭,「現在大街小巷都傳遍了。」


  雪花和韓嘯對視一眼,兩人一起腳步匆匆的向外走。


  果不其然,靖王府的門前圍滿了御林軍,朱漆的大門上,兩個黃色的封條交叉的貼在上面。


  門前的兩個漢白玉的麒麟仍然威風凜凜,但是在寒光閃閃的刀劍面前,卻顯得那麼無力。


  遠處的百姓指指點點、竊竊私語,紛紛搖頭嘆息。


  雪花滿心焦急恐慌,抓著韓嘯的手顫聲道:「爺,怎麼會這樣?」


  韓嘯面色冷寒凝重,英挺的濃眉更是緊緊皺起,聲音夾雜著冰雹落下,「我這就進宮去見皇上!」


  「好,我們一起去!」雪花點了點頭。


  她要去向皇上問明白,靖王府到底犯了什麼罪?


  「沒有用的。」


  隨著聲音,定國公從馬上跳了下來。


  「爹,皇上為什麼要查封靖王府?」雪花急忙迎上前去,問道。


  「靖王府涉嫌藏匿南夷靈女。」定國公聲音沉重的道。


  「什麼?」雪花不可置信的大叫,「這簡直是莫須有的罪名!」


  「南夷靈女畢竟是在靖王府呆了那麼長時間,皇上如此定罪,也無可厚非。」定國公的聲音里有一絲無奈。


  「誰知道古雅是南夷靈女?再者說了,若不是義父和義母救了古雅,古雅早就死了。」雪花怒氣沖沖的道:「不行,我要進宮去見皇上!」


  定國公搖了搖頭,「皇上誰都不見。」


  雪花心中一沉。


  那就是說,皇上貼了心要治靖王府的罪了?


  「為今之計,只有先找到那個古雅,只有這樣,才能洗脫靖王府的罪名。」定國公聲音低沉的道。


  雪花看了韓嘯一眼,韓嘯一直皺著眉頭,見雪花看過來,對她點了點頭,意思是同意定國公的觀點。


  雪花心裡劃過一絲無奈,那條死蛇,竟然還不醒!


  不會是直接冬眠了吧?雪花深度的懷疑。


  「可是……」雪花看著靖王府,心中滿是擔心。


  靖王夫妻不知道怎麼樣了,而且,荷花也在裡面,這可怎麼辦?

  現在靖王府不許進,也不許出,簡直是隔絕起來了。


  「晚上爺帶你進去。」


  韓嘯說完,看了一眼大門上的封條,把雪花抱上了馬。


  因為來的匆忙,雪花沒坐馬車,是和韓嘯同騎而來的。


  女子騎馬,而且還是和男人同乘一騎,雖然是自家男人,這在京城也是頭一個了。


  若不是現在京城氣氛惶惶,雪花騎馬一事兒,肯定又會成為京城的話題,不過,現在沒人顧得上這點小事了。


  入夜後的京城,不知道為什麼,竟給人一種陰森之感,彷彿有無數惡毒的雙眼,在黑暗的角落,不懷好意的注視著這個古老的都城。


  韓嘯攬著雪花,從一處院牆外面直接跳進了靖王府。


  靖王府里一片漆黑,死一般的寂靜中,只有寒風偶爾吹動乾枯的樹枝,發出凄厲的聲音。


  靖王妃的院子中倒是燭光未息,暈黃的燈光從白色的窗紙中透出,總算給這個暗夜增添了一絲溫暖和人氣。


  彷彿知道韓嘯和雪花會來,靖王爺夫妻都穿戴整齊的正等著他們。


  「義父、義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雪花急切的問道。


  她不相信,僅僅是因為古雅一事兒,皇上就把靖王府給封了。


  靖王爺和靖王妃聽了雪花的話,對視一眼,靖王爺長嘆一聲道:「這事兒說起來,追根究底還是因為先皇的一道遺詔呀。」


  「先皇的遺詔?」韓嘯一皺眉,「當年先皇為保全玉王爺下的密詔?」


  靖王爺一愣,「小子,你連這事也知道?」


  韓嘯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無意中得知。」


  雪花瞭然,看來她家男人肯定是因為密探身份,才知道的。


  「小子,你知道的太多了,以後有些事兒,該放手就放手,不要逞強好勝。」靖王爺語重心長的道。


  雪花心裡一激靈,是呀,古今相同,但凡知道太多的秘密,都不是什麼好事兒,自己該提醒韓嘯甩掉一些職務了。


  韓嘯也明白靖王爺是意有所指,點了點頭。


  靖王爺見韓嘯明白了他的意思,繼續說道:「當年先皇駕崩之前,怕最疼愛的幼子會被皇上不容,於是留了一道遺詔給我,遺詔上寫明了,若是皇上以後會手足相殘,就叫我拿出遺詔另立新君。」


  雪花心裡「咯噔」一下,老皇上您這不是害人嗎?


  您留下這麼一道遺詔,誰拿著遺詔,誰不就是皇上的眼中釘嗎?

  「義父,皇上現在根基已穩,您索性拿出遺詔,交給皇上算了。」雪花乾脆的說道。


  就憑皇上的根基,靖王爺將來就是拿出遺詔,也沒那個能力另立新君。


  再說了,他們兄弟相殘,是他們的事兒,別人幹嘛還要趟渾水?


  「唉,我是想拿出來,可是……」靖王爺長嘆一聲,臉上滿是無奈和憂慮,「遺詔,前些時候,不見了。」


  「又不見了?」雪花驚叫一聲。


  雪花之所以用「又」字,就是因為古雅前幾天才在靖王府不見了,怎麼這遺詔也不見了。


  古雅不見了,就已經說不清了,這遺詔可是比古雅還重要。


  遺詔不見了,靖王府當然更說不清了。


  雪花終於明白皇上為什麼要查封靖王府了。


  遺詔,那簡直就是皇上的命脈呀。


  無論是在靖王府,還是真的不見了,皇上無論信與不信,都不會放過靖王府的。


  說到底,都是老皇上害人呀。


  「遺詔丟失,肯定和現今京城的流言有關。」韓嘯冷聲道:「誰最後會獲利,誰就是主使之人。」


  靖王爺點了點頭,沉吟了一下道:「流言都是指責皇上失德,看來是意指先皇駕崩之後,皇上命玉王爺守皇陵之事兒。」


  雪花思忖片刻,說道:「要是這樣的話,此事表面看來,是為了玉王爺出頭,但是事情的真相卻未必如此,若真是玉王爺所為,就太明顯了。」


  雪花說著,看向韓嘯,「玉王爺,有這麼傻嗎?」


  對於玉王爺,雪花雖然未見過其人,但也聽聞是個驚才絕艷之人,當年深受先皇喜愛。


  韓嘯蹙眉沉思,緩聲說道:「實則虛之、虛則實之,現在下定論,為時過早。」


  「不錯,這事兒到底是誰所為,總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的。」


  聽了靖王爺的話,韓嘯和雪花都點了點頭。


  反正最後誰把先皇的遺詔拿出來,誰就是幕後之人,不過,若是等到那時,就麻煩了,所以,還是先要仔細考慮一下接下來該怎麼辦?

  事關皇上龍椅安危的遺詔在靖王府丟了,無論如何,皇上這關不好過了。


  靖王妃這時開口說道:「事到如今,也只得先求太后了。」


  「翠兒,你是想……」靖王爺皺著眉看向了靖王妃。


  靖王妃點了點頭,「當年子紫小小年紀,無意中救了太后的性命,自己身中劇毒,當場喪命,這份情,該向太后討回來了。」


  靖王妃說著,眼淚掉了下來。


  原來,當年靖王妃有個女兒,名叫子紫,漂亮喜人,嬌憨可愛,深得靖王一家疼愛。


  子紫四歲那年,靖王妃又有了身孕,一家人很是高興。


  一天,靖王妃帶著子紫進宮去給當時還是皇后的太后請安,當時太后正想吃宮女新呈上的一碟糕點,見子紫去了,就把糕點先給了子紫一塊,自己則和靖王妃說起了話來。


  豈料,子紫吃下糕點,片刻后,就全身抽搐,口吐白沫,當場中毒身亡。


  靖王妃因為受不了打擊,也當時小產了,並且差點丟了性命。


  那時先皇還在,皇后也還是太后,若是皇后被毒死,最後的帝位也未必會落到皇上手中,一切就都難料了。


  雪花聽了靖王妃的訴說,明白了,怪不得當年趙子沐第一次見到荷花,就格外疼愛荷花,可能就是因為荷花和那個叫子紫的小姑娘,有些相像之處吧。


  同時也明白了,怪不得每個人都對靖王妃女兒的夭折諱莫如深,原來是關係到了宮裡,關係到了奪嫡之爭。


  想到自己當初認靖王夫妻為義父、義母時,皇上和太后竟然都給了厚厚的賞賜,看來也是源於對靖王夫妻喪女的愧疚了。


  「這是子紫當年戴在腕子上的金鐲,你把它拿去呈於太后。」靖王妃說著,把一個小巧精緻的金手鐲遞給了雪花。


  靖王妃的意思很明白,明明白白的提醒太后,當年子紫的死救了她一命,同時也保住了皇上的龍位,讓太後母子要知恩圖報,不要對靖王府趕盡殺絕。


  「義母放心,我明日就進宮求見太后。」雪花給靖王妃擦了擦眼淚,說道。


  韓嘯看著靖王妃也道:「姨母放心,明日無論如何我都要見到皇上,向皇上陳訴明白。」


  「嘯兒,這件事兒不可莽撞,萬不可因我和你姨母的事惹得龍顏大怒。」靖王爺沉聲道:「皇上不是個冷酷無情之人,我總覺得此事還有蹊蹺之處。」


  韓嘯點了點頭,「我明白,我跟隨皇上多年,皇上不是昏庸之人,這件事兒或許另有乾坤。」


  雪花倒是沒有這麼樂觀,自古君王無情,皇上即便不昏庸,但是涉及到那把龍椅,也決對會是個無情冷酷之人。


  從靖王府出來,雪花的情緒很是低落。


  想當初靖王府是何等的風光,竟然一夕之間風雨色變,真讓人有一種滄海桑田之感。


  兩人在僻靜之處上了馬車,雪花無精打採的偎到韓嘯懷裡。


  「爺,靖王府不會就真的這麼倒了吧?」雪花的聲音里滿是擔心和憂慮。


  若只是古雅一事兒到還好說,可是關係到先帝遺詔,真的很難預料結果了。


  「放心,絕不會有事的!」


  韓嘯的聲音和雪花不同,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爺,你不會……」


  雪花有些吃驚的抬起頭,她怎麼從韓嘯的嘴裡聽到了一絲殺氣?

  她家男人不會是想必要的時刻——弒君吧?


  雪花激靈靈打了個冷顫。


  韓嘯冷硬的面孔上滿是寒霜,剛要說話,車外突然傳來了一平的大喝聲。


  「誰在那兒?!」


  馬車驀然停住了。


  駿馬開始不安的嘶鳴咆哮。


  「爺,是一具白骨!」一平大聲回稟道。


  雪花剛打了個冷顫,現在又心下一驚。


  韓嘯的手臂緊緊的攬住了雪花的腰,「別怕!」


  低沉的聲音中,滿是安撫的力量。


  「爺,情況有異!」


  二平的聲音剛在車外響起,隨之就傳來了「嘶嘶」的聲音。


  雪花頭皮有些發麻,這聲音太特么熟悉了。


  很顯然,外面肯定是滿地的毒蟲、毒蛇。


  馬車開始劇烈搖晃,拉車的馬開始踢踏亂跳,雪花明白,這肯定是滿地的毒蛇、毒蟲引起的。


  韓嘯攬著雪花,直接飛出了車外。


  車外一片漆黑,甚至連稀疏的星星都不見了蹤影。


  但是,在馬車的四周,卻飄忽著幾盞紅色的燈籠。


  雪花咽了咽口水,為毛她覺得,這三更半夜的,看見紅色的燈籠,比看見白色的燈籠更瘮人?


  韓嘯手一翻,幾顆夜明珠就出現在了手中,然後一揚手,「唰唰唰」幾聲,夜明珠被鑲嵌進了馬車的車頂上,和幾盞燈籠成了對峙之勢。


  雪花這時看明白了,不僅是天太黑,而是他們正處於黑霧之中。


  而黑霧之中,毫無意外的正飄忽著十多個黑影。


  黑影這時分別圍著一平兄弟幾人,正對著幾人伸出手,眼看就要悄無聲息的掐住幾人的脖子了,夜明珠的光亮出現了。


  一平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縱身後躍,同時揮劍刺向了黑影。


  他們什麼都看不見,被幾盞紅燈籠了吸去了心神,竟然不知道自己差點喪命。


  韓嘯臉上也是一驚,一平幾人的功夫他知道,竟然被黑影近身而絲毫不覺,可見這黑影古怪異常。


  黑影的確古怪異常,你拿劍刺他,他不怕,依然伸手掐你,而且毫無聲息。


  雪花這次看清了,這不是她上次看見的那種只有臉皮的鬼影子,這是有臉、有鼻子、有眼睛,五官俱全的真人。


  不過,是真人,但肯定不是活人。


  丫的,雪花大罵,這特么的怎麼象是喪屍?


  「用火燒!」雪花大叫,「別讓這種怪物碰上你們!」


  別管是不是喪屍,但是這種東西肯定有毒,決不能沾染上。


  一平幾人對雪花很是信服的,聽了雪花的話,立刻后躍,掏出火摺子點燃擲向黑影。


  「爺,我們去撒除蟲藥粉。」雪花說著,迅速從懷中掏出老道給的藥粉。


  地上這麼多毒蟲,不消滅也不行。


  韓嘯微一點頭,攬著雪花的腰飛掠而起。


  點點藥粉隨風散出,地上攢動的毒蟲紛紛冒出黑煙。


  不對!雪花驀然想起了喬逸的樣子。


  這不是單純的毒蟲,這是象喬逸那種怪物似的人!

  老道說過,對付喬逸那種人,要砍蛇頭。


  「爺,砍下那條毒蛇的頭!」雪花指著其中一條最大的毒蛇的頭,大聲道。


  聽了雪花的話,韓嘯揮劍,但是毒蛇卻彷彿聽懂了雪花的話,急速後退,同時四周冒起了一股股黑煙。


  黑煙迅速凝聚成一個黑影,地上的毒蟲也飛速向黑影席捲而去。


  「爺,快放火燒!」雪花急聲道。


  砍不死你,燒死你!


  聽了雪花的話,韓嘯的指尖在劍尖上一彈,一串火星直奔黑煙而去。


  雪花驚嘆,她家男人的這個動作,簡直是酷斃了,太耀人眼球了。


  若不是時候不對,雪花肯定會對韓嘯頂禮膜拜,送上一串星星眼的。


  「爺,把這個再撒裡面去。」雪花說著,從腰上解下了一個小葫蘆。


  韓嘯毫不猶豫的,直接用內力把小葫蘆向著火星投去。


  葫蘆在火星上破裂,瞬間火光一片。


  立刻,慘叫聲傳來,黑煙中滾出了一個火人。


  同時,火油的味和燒烤的味一起傳了過來。


  很顯然,雪花的小葫蘆里裝的是火油,而現在,正在烤肉。


  火人在地上慘叫翻滾,雪花其實很想知道,這個火人是不是喬逸,不過,聽聲音,好像不是。


  這讓雪花有點遺憾。


  而遠處的小巷中,一雙惡毒的眼睛,正冷冷的注視著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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