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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你會為我守寡嗎?

  銀花若是沒定親,斷沒有雪花先定親的道理,否則會對銀花的名聲有影響。


  「爹、娘,等從京城回去,你們隨便應下一家,把我許出去就行了。「銀花一見爹、娘看向她,立刻明白了怎麼回事,豪爽地揮了揮胳膊說道。


  「那可不行,哪能隨便應一家?一定要把那人的人品、秉性、才氣、相貌、以及祖宗八代都刨出來問訊一番。」雪花張口就否定了銀花的話。


  笑話,她姐姐的親事可不能馬虎,這是關係到一輩子是否幸福的大事。


  「已經刨出來問了好幾年了,不都差不多嗎?」銀花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要不,就張庄那個叫張什麼的小子吧,那傢伙看著還到順眼。」


  「要不,二旺……」夏氏提起了自己的侄子。


  「娘,二表哥不行,舅媽到時會鼓動表哥來咱家掙家產的。」


  雪花脆生生地一句話,夏氏立刻住嘴,心裡湧上濃濃地苦澀。


  雪花一看夏氏的樣子,就知道自己無意中又碰到了她娘心裡的疙瘩。


  不過,既然她娘已經來了京城了,那麼是該好好打聽一下京城的名醫了。


  雪花抱著尋訪名醫的想法回了房間,然後一抬頭。


  「爺,這就算是你家後院,你也不能如此隨便進出吧?」雪花望著大大方方地坐在椅子上的某人,無奈地道。


  「咳咳。」韓嘯手握成拳,放在唇邊,掩飾性地乾咳了兩聲。


  這丫頭,說話能不能別這麼直接?


  韓嘯不想承認,他其實就是想看看雪花。


  雪花已經形成條件反射了,一聽見韓嘯的咳嗽聲,立刻走上前給他拍背。


  韓嘯的心裡舒服了些。


  「這裡面是我名下的一些鋪子、莊子的房契、地契,你有時間看一下。」韓嘯說著,指了指桌子上的一個花梨木的匣子。


  雪花眼睛一亮。


  找對象嘛,當然要先把男人的家底摸清楚比較好,若是哪天他花心了,跑路的時候起碼落些實惠,讓他心疼一番。


  不過,雪花瞥了一眼韓嘯高冷的樣子,嗯,這個論調貌似對這位爺沒什麼作用。


  「爺,你不怕我哪天把這些給你拐跑了?」


  雪花說完,仔細觀察韓嘯的反應,看韓嘯會不會反悔,把這些收回去。


  畢竟,他們兩個現在沒媒沒聘的,什麼也不是,只是口頭上的罷了。


  韓嘯穩穩地坐著,淡定地喝茶,連眼神都懶得拋給雪花一枚,擺明了對這個問題不予回答。


  雪花翻了個白眼,好吧,她承認她問了一個弱智的問題,在大燕,她能把韓嘯的家產拐哪去?


  不過,還沒成親就交出財政大權,雪花對韓嘯的這個做法還是比較滿意地。


  雪花壓抑下內心的激動,故作平靜地打開了桌子上的匣子。


  然後——


  「爺!香滿樓是你的產業?!」雪花不可置信地大叫。


  韓嘯挑了挑眉,忍住了想揉耳朵的動作。


  雪花瞪著韓嘯,「說!王浩天是你故意派過來的?」


  韓嘯淡定點頭。


  「那我盤下的那幾處鋪子,也是你名下的?」


  「是。」


  「你……」雪花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韓嘯,「你真是個敗家子!」


  韓嘯的臉一下子黑了,淡定的神情不再。


  「爺,你想呀,我把你的鋪子盤過來重新裝修,要花一大筆錢吧?你呢,還要再找鋪子,也要重新裝修,又花一筆錢吧?可是我若盤別家的鋪子,我們不是可以省下一筆裝修的錢?」


  雪花掰著手指頭給韓嘯算賬。


  韓嘯聽了雪花的話,臉上的黑雲褪去,眉梢高高挑起,這丫頭是在盤算他們的日子?


  韓嘯的嘴角有了一個上揚的弧度,他喜歡聽她嘴裡的「我們」兩個字。


  「好的地段,沒有向外盤的鋪子。」韓嘯沉聲說道,表明他不是敗家子。


  「呃?」雪花一愣。


  「而且,鋪子的價錢也太高。」韓嘯又甩一句,暗示著某些東西。


  雪花立馬明白了,想起了那些位置偏僻,但價錢貴的離譜的鋪子。


  那才是京城鋪子的真正價格吧。


  她既看不上,也沒那麼多銀錢。


  雪花心裡有點小甜蜜,很明顯,這位爺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她。


  這就是所謂的一擲千金,只為博佳人一笑嗎?


  「咳咳,那個,這件事兒,爺您做的太好了。」雪花眼珠轉了轉,褒獎似的拍了拍韓嘯的肩。


  笑話,雖然韓嘯名下的鋪子以後也是她的,但那是在她跟著他的情形下,否則就和她沒有一毛錢的關係,所以,這些東西還是姓了李比較保險。


  韓嘯看著雪花目光中閃過的那絲狡黠,真是恨不得,氣不得,咬著牙瞪著雪花。


  這個精明的丫頭,自己把一切家當都交給她了,她心裡仍然打自己的小算盤。


  虧他剛才還暗自高興,她為他們盤算。


  雪花一看韓嘯的眼神,就知道人家看透了她的心思,不僅有些心虛,連忙轉移話題。


  「爺,我在青河縣城買的宅子,是不是也……」


  「是。」韓嘯很乾脆地道。


  果然,她就說嘛,哪有那麼多巧合,她那晚住的那間屋子的布置,幾乎和她在秋水別院的房間一模一樣,現在看來,純粹是早就給她收拾好了,等著她住進去呢。


  而且——


  「爺,那間屋子的床下,是不是有密道?」


  「是。」


  又是乾脆利落地答案。


  「那我當時問你,你怎麼顧左右而言他?死活不肯承認?」雪花恨恨地道。


  「那時告訴你,你以後還會住那間屋子嗎?」


  「當然——」


  不會!


  她會立刻吩咐人把那密道填上!

  「那你現在又告訴我?」雪花氣惱又不解。


  「你現在還會讓人把密道填上,並且以後不再住那間屋子嗎?」韓嘯面不改色,氣定神閑地道。


  「當然——」


  不會!


  她肯定要留著密道,以防這位爺哪天被人追殺,從密道逃生,而且,她若是在青河縣城住著,一定要自己住在那間屋子裡,這樣若是這位爺有什麼意外,她好第一時間知道。


  雪花狠狠地瞪了韓嘯一眼,想不到自己的心思竟被這位爺猜了個准,難道是自己的智商退化了?


  「那麼,這間屋子裡,……有沒有?」雪花陰森森地看著韓嘯。


  「……有。」韓嘯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雪花,「……」。


  她以後還有沒有個人隱私?


  她的所謂的閨房,難道只是小河村的那間平房?

  雪花無語問蒼天。


  「爺,您名下所有的宅子中,是不是都有密道?」雪花有些好奇問道。


  「……大多是。」韓嘯略一沉吟,說道。


  雪花翻了個白眼,所謂「狡兔三窟」,這位爺不僅多窟,還到處是洞。


  不過,這要生活得多刺激,才要到處準備密道呀?雪花沒忘記,韓嘯說過,從小就有一股神秘人想要殺他。


  雪花看向韓嘯的眼神,暗含了一絲擔心。


  「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韓嘯如寒星閃爍的眸子,望著雪花,低聲道。


  「爺,你可一定要保重,遇事打不過就跑,千萬別逞強,逃跑沒什麼丟人的。」


  「我知道。」聲音愈加暗沉,彷彿壓抑著什麼。


  「我不想當寡婦。」雪花苦兮兮地道。


  事已至此,她可不想還沒成親,或是成親幾日,韓嘯就掛了。


  「你……」韓嘯滿心壓抑激越的情感,立馬被一瓢冷水潑滅了。


  不過,好在這丫頭已經有了自覺,把她自覺看成他的女人了。


  韓嘯內心自我安慰。


  「你會為我守寡嗎?」韓嘯冷幽幽地問道。


  「當然不——」


  韓嘯的眼神危險地眯了起來,雪花立刻住口,吞了吞口水,咽下了下面那個字。


  「不?」韓嘯的身上散發出一股數九寒天的冰冷氣息,「不什麼?」


  雪花頭皮有些發麻,頭頂上更是一片草泥馬奔過。


  麻蛋,姐什麼時候這麼脆弱了?

  面對強權,姐可不能喪失了骨氣。


  雪花暗暗為自己打氣。


  「爺,您看我這麼年輕,這麼靚麗,還有大好的時光沒有享受,您忍心我面如枯素,守在四方的牆中了度殘生嗎?」


  雪花眨著靈動的大眼睛,振振有詞地為自己掙福利。


  雖然,出爾反爾,說話不算數對於她來說易如反掌,沒有一點心裡負擔,但是,那是對別人,也是對活人,而面對韓嘯,面對這個素有冷麵閻王之稱的人,雪花覺得還是別賭了,萬一這位爺到時真的陰魂不散的跟著她,她若是反悔,還不立馬被他知道了,一怒之下,說不定就把她拉下去了。


  她都能穿越過來了,這世間的事,還真是沒譜的很。


  韓嘯聽了雪花的話,額頭的青筋跳了跳,一把拉過那個氣死人不償命的丫頭,惡狠狠地道:「爺當然不忍心!」


  說完,低頭覆上了那張誘人又氣人的紅唇。


  雪花瞪大了眼睛,完了、完了,又被親了,要不要……


  雪花正在糾結要不要伸手甩一巴掌的時候,韓嘯重重地在水唇上吸了一下,抬起了頭來,「所以,爺要長命百歲!」


  一時間,眸若染墨,深邃黝黑,有小小的火焰在跳動。


  雪花咽了咽口水,這位爺貌似決心很大,雪花不自覺地露出雪白的貝齒,咬了咬水嫩的紅唇。


  韓嘯眸中跳躍的火焰倏然變大,連忙深吸一口氣,錯開眼光。


  雪花也注意到了韓嘯眼中的變化,嚇得立馬向後跳了一步。


  韓嘯一見雪花這種避如蛇蠍的樣子,額頭的青筋又開始突突亂跳。


  「爺,你怎麼可以亂……親人?」雪花終於有了點小臉紅。


  「你是爺的女人。」韓嘯眼皮都不撩的沉聲道。


  「我還不是!」雪花強調自主權。


  「你身上……」


  「停!」雪花舉手叫停。


  她不想再回憶被人剝光了,看光了的樣子,而且,她聽煙霞和籠月說,初次給她洗葯浴的時候,是韓嘯在她背後給他調理筋脈的。


  她好像被人看了不是一眼,半眼的事兒,是按時辰算的。


  「爺,非禮勿言!」雪花小臉有些紅透了。


  韓嘯看到雪花這個樣子,眼中又有了幾朵跳躍的火焰。


  深吸一口氣,強自壓下心頭的怒火,也可以說是浴火,韓嘯用低沉暗啞的聲音說道:「其實,那些人也不是要殺爺,好像是在找某種東西,所以,這些年那些人雖然一直想劫持爺,卻沒下過真正的殺手,也或許是因為,他們怕殺了爺,就再也找不到那東西了吧?」


  還是不忍心她害怕,所以出言告訴她,他並不會真的因此有性命之憂,至於其它的危險,她既然不知道,他當然也不會說。


  雪花鬆了一口氣,立刻又起了好奇之心,「爺,要找什麼東西?」


  韓嘯搖了搖頭,雖然心中略有猜測。


  「會不會是什麼寶藏,藏寶圖之類的?」雪花興奮地問道。


  韓嘯望著那雙光華流轉,璀璨生輝的大眼睛,有些無奈地道:「你就那麼喜歡錢嗎?你要那麼多錢幹什麼?」說完,瞅了瞅桌子上的匣子。


  意思很明顯,這些錢還不夠你花的嗎?


  「錢嘛,當然多多益善嘍。」雪花很乾脆地道,「有了錢可以使家人過錦衣玉食的日子,看誰不順眼了可以用錢砸死他!」


  韓嘯的額頭顯出三條黑線。


  這個目標,好偉大呀。


  「最最重要的是,有了錢就可以舒舒服服地到處走走,看看,天下那麼大,那麼多的美景、美食,若是不能領略一番,這一生豈不是白來了?」雪花說著,臉上露出了嚮往的神色。


  她來此一遭,可不是只守著一畝三分地過日子的。


  韓嘯聽了雪花的話,心裡一動。


  「你若是喜歡,以後我帶你去各處走走,大燕的許多地方都有我的產業,就當是各處巡視了。」


  「真的?」雪花驚喜地問。


  既可以旅遊,又可以不花錢,還可以不用住髒兮兮的客棧,這簡直是天上掉餡餅的事。


  韓嘯肯定的點頭。


  「什麼時候?」雪花有點迫不及待。


  她來了這些年,還沒去看看各處的風土人情呢,而且,她賣棗也是要去各處的,正好可以搭順風車,去實地考察。


  「等我們成親之後。」


  韓嘯一句話,雪花雀躍的心情,霎時湮滅。


  「那豈不是要等好幾年以後?」雪花有些喪氣地道。


  好幾年?

  韓嘯的眼睛又眯了起來,這個丫頭是想他死嗎?


  他哪兒等得了好幾年,最晚明年,他一定要娶她過門!


  「不會!」韓嘯黑著臉,咬牙切齒地道。


  不會什麼?

  雪花疑惑地看向韓嘯。


  韓嘯懶得再看雪花那副明明玉雪聰明,卻偏偏要裝糊塗的樣子,

  「你的鋪子,明天開張,你……」韓嘯暗沉了眸光,考慮措辭。


  雪花的固執他是知道的。


  果然——


  「爺,我是一定要去的。」雪花直視韓嘯。


  她早就知道韓嘯不喜歡她拋頭露面,但是,有些事情是她必須要做的,她不可能為了他妥協。


  他認識她不是一天兩天了,他若是接受不了這樣的她,那他們還是早點說清楚比較好。


  韓嘯看出了雪花眼中的那摸堅持,心中有些疑惑。


  他並不認為雪花是那種愛操心,愛自討苦吃的人。


  只要有的享受,這丫頭才不會吝嗇金錢呢。


  可是,在賺錢上,這丫頭卻一直有莫名的堅持,特別是對那些棗。


  「為什麼?」韓嘯沉聲問道。


  為什麼?

  雪花眼裡劃過一絲傷痛,一閃而過的傷痛,稍縱即逝。


  但是,即便如此,還是被韓嘯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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