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番七,墨聯晟說,可是,我只想要你,怎麼辦
,站在單元門前,還沒等蔣苗按門牌,單元門就自動打開。
站在公寓玄關處的男人,單手拿著手機,薄唇淡淡吐出三個字,「知道了」,然後轉身回去沙發里。
一出電梯,蔣苗就探頭探腦的找1303,她的舉止有些傻裡傻氣,因為一個單元總共就兩家,門對著門。
看著鉗著1303的房門打開一條縫,蔣苗扶著把手一顆小腦袋伸進去看了看,才象徵性的敲了敲門。
「墨先生?我進來啦。」
「進。」一個單音節,彷彿多說一個字都是浪費。
蔣苗撇嘴,不雅的翻了個白眼,才踏進玄關,不過卻沒有關門。
看了看暗色的地磚,乾乾淨淨的也沒有擺拖鞋,蔣苗試探的問。
「我穿鞋進?」
「柜子里有拖鞋。」
墨聯晟坐在沙發里,雙腿優雅的交疊,一手拿著遙控器,對著電視機。
又是一個嫌棄的表情,蔣苗往客廳掃了一眼,深色為主調的裝潢,和這個面癱一樣,給人一種灰暗壓迫感。
看到玄關左面的柜子,拉開門從裡面拿出一雙拖鞋放在地上,換上后蔣苗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這拖鞋居然是……女款,而且還是粉紅色。
蔣苗像發現新大陸一樣驚奇,這面癱居然有女票?
不可能吧,整天拉著一張臉,誰敢跟他處啊。
蔣苗剛要邁步往客廳走,就見繼續遙控電視機的男人發了話。
「門關上。」
蔣苗……
之所以沒關門就是給自己留條後路,這黑燈瞎火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外一這面癱對自己起歹心,她逃的時候也方便。
見她沒反應,沙發里的男人一個冷眸瞥過來,「關門。」
蔣苗小肩膀一抖,嘭的把門戴上。
然後邁著小碎步一步步挪進客廳,渾身戒備。
看見沙發里悠然的男人,遲疑了一下,小臉有點發燙。
墨聯晟剛洗了澡,略濕的短髮自然的垂在額前,沒了大背頭時的嚴酷冷峻,多了幾分邪魅,尤其是配著白希的皮膚,就像國外大片里的邪魅公爵,給人一種邪肆冷魅的錯覺。
灰色的浴袍的帶子鬆鬆垮垮的系在腰上,領口敞開有點大,露出整片胸膛,很白,在吊燈的映襯下看著有點滲人。
而且……
蔣苗咽了咽口水。
墨聯晟那雙修長的腿也幾乎整個露在空氣中,站在對面,蔣苗甚至能看見他裡面隱隱透著的黑色平角褲。
墨聯晟屬於那種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男人。
套上外衣看著高高瘦瘦的,可是一旦褪下,胸肌,腹肌還有人魚線,一樣不少,看著延伸至小腹的人魚線,蔣苗甚至看到了……
一小撮黑色的……毛絨絨的……可疑物品。
舔了舔唇,蔣苗尷尬的呵呵兩聲抬手指了指。
「內個……您能不能把浴袍繫緊點,冷。」
蔣苗覺得,自己雖然說的隱晦,但是墨聯晟應該能懂。
大晚上的,又是孤男寡女,這面癱這一身打扮容易讓人誤會。
墨聯晟垂眸往自己的胸膛瞥了眼,沒理會,再次瞥向蔣苗眼皮子一抬,「坐。」
「誒,好。」蔣苗在墨聯晟對面的單人沙發坐下。
明明覺得男人的裝扮不妥,可是一雙眼像似長在人家暴露在空氣中的胸膛一樣,一直就沒離開過。
看到蔣苗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墨聯晟也沒什麼多餘神情,反而放下交疊在上的左腿,換了個坐姿。
轟!
蔣苗覺得自己的頭皮瞬間炸開。
這男人,一個人在家還塞棉條,真是夠bt。
雖然這樣想著,眸光卻又忍不住落在那處不容忽視的凸起。
「看夠了嗎?」
「啊?」蔣苗不解的瞪著貓眼,待領悟過來之後忙不得的點頭,「夠了,看夠了。」
說完又覺不對勁,忙連連擺手低頭閉眼,「沒有沒有!」
「到底是看夠還是沒夠?」墨聯晟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地沒有任何情緒。
蔣苗……
雙手還支在前面,瞪著貓眼看著墨聯晟,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合著這面癱玩自己呢。
手一放,正了正身子,也不避諱了。
靠,不看白不看。他都敢露呢,有啥不敢看滴!
「墨先生,您叫我來有事?」蔣苗正襟危坐,雙手搭在膝蓋上。
墨聯晟垂了眸,骨節分明的指為自己倒了杯紅酒,動作優雅。
執起酒杯搖了搖,送至唇前淺淺的抿著,看的蔣苗這個急呀。
你說你大晚上的喝點酒裝個b已經夠可以的了,還像品酒師似的,一點點的喝,想喝就一口諏了得了唄,還在這裝!逼!擺譜,真氣人!
蔣苗恨不得撲過去,奪下那酒杯把他按在沙發上一下子全灌進去。
啜了一口茶,墨聯晟再次輕輕搖晃著紅酒,鷹眸看向蔣苗,輕啟的薄唇沒什麼溫度,如他的俊臉,要不是還喘著氣蔣苗一定以為他是蠟像。
「蔣苗,1995年生人,籍貫,黑省冰城,母親,蔣惠英,年齡,四十四歲,曾做過導遊,工廠職工,醫院護工……」
蔣苗驚得張大了嘴,這面癱怎麼對自己和母親知道的這麼詳細?
墨聯晟還在繼續。
「父,不詳,」說到這裡,頓了一下,糾正。
「不,確切的說,父親系俄羅斯人,來冰城旅遊與蔣惠英結實……」
聽到這裡,蔣苗騰地起身,像炸了毛的刺蝟,氣憤的指著對面的男人,大聲斥責。
「你憑什麼調查我?憑什麼調查我的家人!」
舊疤被人當眾揭開的感覺,不僅痛,更多的是恥辱。
生父,一直是她心中難以挖去的一顆毒瘤。
當年,讀導遊專業的母親大學畢業后就留在冰城,在一家國際旅行社當導遊。
那年,母親接待一個來自俄羅斯的旅遊團,而自己那個素未謀過面的父親,正是其中一員。
那個旅遊團在冰城帶了一個多星期,剛步入社會的母親和那個男人很談的來,可以說是一見鍾情。
俄羅斯和冰城距離不算遠,旅遊團回國后,那個男人又多次來冰城看望母親,他說,冰城是個美麗的城市,他要來這裡定居,還讓母親幫忙留意找一處房產。
接觸的時間久了,二人便墜入愛河,一開始那個男人每個月都會來冰城住上幾天。
一年後,母親發現自己懷孕了,可是那個男人已經好長時間都沒來看望母親。
母親給他打了電話,男人卻說,就當我們的相識是個美麗的邂逅,他在他的國家,又認識了一個新女朋友,讓母親忘了他……
母親是個要強的人,掛斷電話后,再也沒和那個男人聯繫過,後來……母親不過外公外婆的反對,生下了她,在那個年代未婚生女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外公外婆一氣之下,把母親趕出家門,斷絕的父女關係……
未婚媽媽,一個人把蔣苗拉扯長大,期間的心酸唯有母女二人清楚。
所以,自從知道自己的身世,蔣苗就憎恨那個國家的男人。
也憎恨自己,因為,自己身上有著那個男人的一半基因。
別人都以自己是混血而感到驕傲,可是蔣苗偏偏以此為恥。
所以每次別人疑惑的問她,你是混血?她都會否認。
曾經簡憶涵就無數次的問過,小貓,你真不是混血?蔣苗就嬉笑著說,不是,混血哪有我這麼丑的。
蔣苗不是那種混血很明顯的女生。
不過,她的膚質卻繼承了父親,是那種通透的白,如白瓷般,細膩又嫩滑。
她的眉生的英氣,也隨了那個男人,眼睫也很長,比那些打著睫毛膏的女生都要長上好多。
鼻子小巧玲瓏,不過一張嘴……有點偏西方。
跟國內正常的女生比有點大,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
曾經她跟簡憶涵開玩笑說,自己的這張嘴,是男人看著性感,女兒覺得噁心,
她的眉眼,她的五官,還有眉毛之上的齊劉海,看著大有波姬小絲的神韻,尤其是那雙靈動的貓眼,還有,微扯的嘴唇。
墨聯晟輕輕的搖晃著紅酒杯,鷹隼的眸輕眯,似在看蔣苗會如何反應。
……
陳年舊疤就被揭開,羞辱的同時,蔣苗更多的是氣憤。
她已經努力遺忘了,為什麼,為什麼這個男人要這樣殘忍,在她舊疤上在加上一次傷害。
面對蔣苗的質問,墨聯晟仍舊悠然自得的搖晃著紅酒杯。
輕扯的薄唇勾出一抹冷嘲。
「怎麼?我不調查事實就能改變了嗎?還是……」墨聯晟頓了一下,唇角的嘲意更甚。
「你想學古人一葉障目,或者掩耳盜鈴?」
蔣苗……
如被人捏住七寸的小蛇,瞬間沒了生氣般,白如紙的小臉爬滿淚水。
耷拉了雙肩,雙手垂在兩側,緊緊的攥了拳。
「是,我知道,我一直在自欺欺人,可是,你又有什麼權利調查我,過問我的家事?」
「權利?」墨聯晟面癱的俊臉難得的勾出了一抹冷笑,高腳杯送至唇前慢條斯理的抿了一口紅酒。
「如果我沒說錯的話,你這次帶母親回a市不是為了幫她趙醫生看病?還是……」墨聯晟再次頓住。
「只是帶她來a市旅遊,我想應該是前者吧。」
蔣苗討厭死了這個男人的裝腔作勢,一副一切事物都盡在它掌控之中的模樣。
緊緊攥著手,修理整齊的指甲嵌入掌心而不自覺。
顫顫的抽泣了一下,揚著下巴,睥睨的姿態視著對面的男人。
「是又怎樣?」
「如果說……」墨聯晟削薄的唇蘊了一絲弧度,看著蔣苗,笑的有些邪魅。
「我可以幫你母親趙醫生,我想……你應該會很高興吧。」
蔣苗……
再次瞠大了貓眼,忘了哭,舔了舔唇,問,「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很明顯,我可以幫你母親找全世界最好的醫生,但是……」墨聯晟垂了眸,優雅的晃動著紅酒杯,眸光落在裡面的液體上,直而長的睫毛遮住了裡面的情緒,不讓別人窺探。
「我有個條件。」
墨聯晟再次抬了眸,鷹隼的眸堪堪視著蔣苗,讓人有一種無處頓形的感覺。
「什麼條件?」蔣苗下意識的問,貓眼也因為緊張激動而一瞬不瞬的視著墨聯晟,只要能幫母親找到最好的醫生,別說是一個條件,就是十個她也會義不容辭的答應。
墨聯晟削薄的唇再次輕勾,鷹眸里蘊著的情緒讓蔣苗有些不舒服。
骨節分明的指指向蔣苗,「你!跟我,我!出錢幫你母親找最好的醫生。」
說實話,幫母親找醫生you惑力太大,只是一一
他的條件也苛刻的bt。
面對男人的眸光,蔣苗舔了舔唇,「內個,墨先生,能不能換個別的條件?」除了這個條件,就是讓她做牛做馬她也願意。
「嗯?」墨聯晟繞有興緻的挑了眉,「別的條件?」
「嗯嗯,」蔣苗點頭如搗蒜。
墨聯晟眉梢的興味更濃。
骨節分明的指間,悠哉的搖動著紅酒杯,「你想換什麼條件?」
「內個,我可以幫你做家務,打掃衛生。」
這個她最拿手,「還可以幫你手洗衣物……」
「這些保姆都能做。」
「對對對,我的意思就是給你當個保姆。」
蔣苗忙不迭的點頭。
「可是……」墨聯晟喂蹙了眉,搖動紅酒杯的動作也也跟著停止。
「我家裡不缺保姆。」
「你可以把她們辭了,我免費為您做家務。」
墨聯晟扁了扁嘴,緊蹙的眉似在思考蔣苗的提議,就在蔣苗繃緊神情等著答應的時間,就見他似很為難的模樣,蔣苗剛要開口繼續為自己爭取,就聽他說。
「可是,我只想要你,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