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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危險,夜半砸門聲

  ,收拾好廚房,便無事可做。


  想去村子里走走,去母親說的那個小賣部看看有沒有需要買的,可是又擔心別人知道她一個單身女孩在家打什麼歪主意。


  住慣了城裡管理嚴格的別墅,門口有保安把守,進出的外來人員都要登記,現在住在這四面敞開的平房,真的感覺不踏實。


  木質的門,木質的窗,普通的玻璃……想想都不安全。


  可是,有什麼辦法呢,這裡是她的家,現在這種身份,不住這又能去哪呢?


  不期然的,又想起了男人。


  他說會接她回去,可是都幾天了,連個電話都沒打過,或許……當時只是礙於面子不得不那樣說吧。


  人走茶涼,現代人,又有幾個念舊的,他們剛結婚的時候他身邊鶯鶯燕燕就沒斷過,明星,名模,有一次還帶回家裡。


  現在,身邊又多了個雷佳諾,漂亮優秀又門當戶對,而且婆婆董雲又極力撮合,想必他已經把自己忘了吧。


  或許,忘了才是最好的結果,因為他們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實在無聊,燒了熱水,把昨天換下的棉服還有現在穿著的都洗一下,以前沒覺什麼,現在來了鄉下才發現,她的棉服真不抗臟,只穿了一天,就都變得灰濛濛的。


  把塑料洗衣盆放在灶堂不遠的位置,家裡沒有洗衣液,只有洗衣粉,倒上一些,把棉服泡進洗衣盆坐在小木凳上用搓衣板用力的搓……


  手洗衣物看著簡單,實則不意,單說用搓衣板,用力要均勻,不能時輕是重,弄不好還會搓傷指背。


  簡憶涵便是如此,自小到大,都沒用過機器洗衣,更別提手洗。


  一件棉服浸了水,分量就變得重,抓著一塊也不知是哪的位置用力的搓,結果……手下一滑,棉服沒搓到,指背沿著搓衣板的橫格一路向下,火辣辣的疼。


  丟下棉服,甩掉手上沾著的泡沫,簡憶涵仔細的查看指背,

  指背上紅腫一片,有一處都破了皮。


  送到唇前輕輕吹氣,緩解一些又繼續搓洗,這一次不敢再用力,輕輕的搓著,可是搓了很久,拿起來一看,奶白色的棉服還是灰濛濛的一片,袖口處的污漬明顯,沒見一點成果。


  簡憶涵覺得,應該是她力道太輕,所以污漬才沒見褪去,把棉服按進洗衣盆,這一次,加了力,抓著棉服袖口用力的搓洗,「啊……」的一聲慘叫,簡憶涵緊緊攥著左手。


  疼,真真切切的感覺到疼,比第一次要疼很多,指縫中,有血跡滲出,疼的她紅了眼眶。


  用力的攥了一會,舒緩了一些才放開手,左手中間三個指背,被搓衣板劃破了皮,露出紅腫的嫩肉,看上去觸目驚心。


  又沾染了洗衣粉,更是疼的厲害。


  簡憶涵站起了身,看著仍然留血的指背流了眼淚,不止是因為疼,一方面也是氣自己笨。


  抓起棉服又重重扔進洗衣盤,一次又一次,簡憶涵「嗚嗚」的哭出了聲。


  真的笨,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棉服沒洗好,手指還弄傷了,而且現在穿著的棉服,衣襟衣袖也濕了大半截,哭了一陣,回屋裡里裡外外重新換了一套,換下的衣物都泡在洗衣盆里。


  那天生母說衣服放洗衣粉水裡多泡一陣子容易清洗。


  現在手弄傷了也無法繼續洗衣,乾脆就不理了。


  一下午的時間,在簡憶涵委屈又自怨之中,過得飛快,獃獃的坐在炕邊,看著電視里的不知什麼名字的劇,無精打采。


  天色漸漸暗下來,屋裡也沒了溫度,再度起身去廚房生火,為自己的溫飽奮鬥。


  吃過晚飯,天已經擦黑,洗漱過後鑽進被窩裡看電視。


  自從來到農村,每天對著電視機成了打發時間的營生,而上網玩手游,已經是遙不可及的奢侈。


  本不喜鄉村劇,看過了幾集之後也漸漸有了興趣。


  時間尚早,八點過一些,隱約的聽見腳步聲越來越近,好像有人走進院子。


  「嘭嘭,」兩聲重重的咂門聲,有了昨晚的經驗,簡憶涵便不再害怕,不過是來串門的鄰居,一會打發了就是。


  誰知,沒等她說,「睡下了」,門外,砸門的人已經先開了口。


  「小霞,開門,快點,我知道你在裡面!」


  聽著陌生的聲音,是個男性,並且是來找孫小霞的,本能的,簡憶涵披著棉被坐起警覺的聽著門外的動靜。


  見裡面沒回應,砸門聲更重,一下接一下,外面的人顯然失了耐性,「孫小霞,快給老子開門,嘭嘭嘭……」敲門聲繼續,外面的人聲音帶著酒氣,說話罵罵咧咧,不是別人,正是那天鬼鬼祟祟經過的王樹成。


  簡憶涵仗著膽對外面大聲喊了句,「你走吧,我爸媽剛睡下……」話還沒說完就被王樹成不耐的打斷。


  「快點,趕緊開門,少tm跟老子裝,我知道你爹媽昨天就走了!趕緊開門,老子都要憋爆了!」


  沒有得到回應,王樹成又用力的咂了門。


  「孫小霞,老子看你就是欠c,裝什麼裝,趕緊開門,忘了前幾天你在老子身下叫得有多浪,不停的喊著還要……」喝了酒的男人,一開口滿嘴的污言穢語,簡憶涵不敢再搭腔,緊緊的裹著棉被當鴕鳥,只希望門外的男人像昨天來串門的人一樣,無趣了自己就會離開。


  事實證明,簡憶涵想法太簡單,王樹成不但沒離開,罵聲反而更甚,大力的拍著門板震得上面的兩塊方塊的玻璃嘩嘩響,簡憶涵真擔心會把玻璃震碎。


  正擔心著,就聽嘩啦一聲,門玻璃破碎落地的聲音,不是震的,被王樹成咂的!

  一個激靈,簡憶涵立刻跳下炕鞋都顧不上穿就往屋外的走廊跑。


  門玻璃破碎,意味著人的胳膊可以從外面伸進,可以拉開插著的門栓……


  想到這個可能,聯想男人剛才在外面罵的髒話,如果讓他破門而入,那麼後果……一個喝醉的男人,在這思想交通堵塞的農村,後果可想而知。


  這麼大的咂門聲,在這寂靜的夜裡,相信能傳出好遠,可是村裡的鄰居,不知是習慣還是根本就不想多管閑事,竟然沒一個人出來勸阻。


  隔壁,十幾米之外的平房,聽見嘭嘭的咂門上聲,已經躺進被窩的張賀又爬起來抓起衣服就往身上套。


  「奶,我去看看,好像王老三在老孫家門口耍酒瘋呢。」


  「別去!」被老人家一把拉住,「你個小娃子去了能幹啥?還不是挨打!」


  「奶,孫小霞沒在家,只有那個漂亮姐姐一個人,我怕她吃虧!」張賀擔心的說,王樹成在村子里是名聲掃地,上至小寡婦下至獨自在家留守的女娃,只要被他看上了都沒得跑。


  睡夠了才肯放過。


  「那也不行!」張奶奶鐵了心不許孫子去管閑事,張賀急了,「奶,那個姐姐可好了,還留我在她家吃飯呢,還給我吃排骨,要不咱倆一去去看看,把王老三趕跑。」雖然是兩天前的剩菜,但是十來歲的孩子還是吃得津津有味。


  「我說不行就不行!」張奶奶虎著臉,「就咱倆還給他趕跑,那個畜,生不把咱倆趕跑就燒高香吧。」


  王老三不僅好色,而且脾氣驢得很,打爹罵娘,稱他畜,生一點都不過分,前幾天他跟村東頭的寡婦牽扯不清,人家都找上門了,他爹就說了他幾句,王老三驢脾氣一上來直接把爹推個大跟頭,聽說腦袋都磕破了,去的村頭私人小診所包紮的。


  張奶奶硬把孫子從新按進被窩裡,牲口不如的人還是少惹的好,村裡人見了都繞道走,何況她們祖孫這兩個老弱病殘,還去管管,不找打嗎。


  聽見嘩啦一聲玻璃破碎的聲音,趴在被窩裡的張賀跟著抖了一下,想出去看看,但是年僅八歲的孩子也只能在心裡替漂亮姐姐著急。


  簡憶涵赤腳跑到走廊,隔著厚重的棉布帘子,看見男人伸進一隻胳膊進來,準備拉來門栓。


  天黑,又喝了酒,醉醺醺的人手腳也不利索,摸索了老半天也沒摸到,眼看著壞人就要闖入!

  人,處在危險環境身體會不受大腦支配本能的做出正當防衛的行為。


  走廊上豎著兩把鐵鍬,從簡憶涵第一天來就放在這裡,雖然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但是此時,簡憶涵順手抄起鐵鍬隔著門帘拍了下去。


  情急之中,人就好失了分寸,這一鐵鍬拍下去,就見王老三縮回了胳膊,殺豬般的嚎叫在門外響起。


  簡憶涵不敢放鬆,舉著鐵鍬緊繃著神經看著房門,一張小臉因為緊張都變了顏色,身上僅穿著一套薄薄的棉質睡衣,赤著的腳,踩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也感覺不到冷。


  真整個神經整個目光都盯在門帘上,一動不動,警惕又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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