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生有八苦

  “董小姐，這世間有八苦。謂之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會苦、愛別離苦、求不得苦及五取蘊苦。以色事人者，色衰則愛馳，多以老苦。然而朱顏辭鏡花辭樹，最是人間留不住。若隻求一夕歡愉，是可以以老苦。” 卻是那董小姐一把推了家裏安排的親事，非要嫁給太子做側妃。 那姓董的小姐哼了一聲，“紅顏枯骨，我豈是那等膚淺的人，我若真有苦難，便也是死苦。我娘讓你來，就是為了讓你和我說這個？” 水笙微微一笑，“那董小姐隨我來。”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了院子。院子裏有一隻小狗被人牽著，模樣嬌憨，抬頭看著董小姐，就汪汪叫了兩聲，著實是個小可愛。 董小姐心中喜歡，“這隻狗倒不像是土狗，模樣怪有趣的，是番狗吧？” 水笙沒說話，隻等她逗著那狗玩了好一陣子，這才問道：“董小姐覺得這隻狗惹人憐愛嗎？” 董小姐連連點頭，“自然。” “那董小姐隨我來。” 兩人還沒靠近另一個院子，就聽見一陣陣咆哮聲，聲音如鬥，在門頭都能讓人心驚肉跳。 董小姐大抵也覺得有些不安，看著緊閉的院子，不禁道：“我家何時有這個東西了？” 卻是門忽然一下打開，就見一個半人高的畜生張大嘴衝著門喊，哈喇子順著牙齒一條線似的往下流，頭上的毛十分濃密，卻也遮不住眼裏的凶光。 “這是京中最出名的一種犬，”水笙卻麵色淡然，“價格金貴，不可多得。董小姐可喜歡？” 董小姐臉色十分難看，“這種東西，看了我都覺得惡心。” “可它幼年的時候，就如小姐剛剛逗弄的那隻一模一樣，”水笙緩緩說，“董小姐，你可明白？” “明白什麽？”董小姐臉色仍舊是極其難看。 “聽聞董小姐心慕太子，便是要做側妃也要常伴太子身邊。我若猜的不錯，小姐心裏不單隻是想做王妃那麽簡單。” 董小姐臉色微變，嗬斥道：“你胡說什麽！” “董小姐心氣高傲，不像是願意伏小做低的人，”水笙緩緩道，“偏偏董夫人想讓小姐低嫁，小姐就覺得，既然如此，不如替自家父母搏一搏，於是提出要嫁給太子，我可說的對？” 董小姐臉色一冷，“你到底要說什麽？” “可董小姐有沒有想過，為何董夫人會讓我來勸你，”水笙臉色也沒有了笑意，“董夫人不同意，真就是覺得你今後的日子會難過？隻怕是擔心董家就此放棄你，更因你的一舉一動毀了董家。” 董小姐眼眶卻是一紅，“我有什麽辦法，難道真要我嫁給那個寒門書生？他剛剛中舉就已經有了三個通房丫頭，這樣的人，就算再有本事，我也不願意！” 水笙心中忽然一動，朝她一笑，“方外之人倒是有一個主意，隻是擔心小姐滿意了，夫人不滿意。” 董小姐一愣，抬頭看著水笙，心中卻急不可耐，連忙道：“若是居士能給我指條明路，我就算不惜性命也要報答居士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