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打仗
——周而復始，無休無止。
「你真的是這麼想的？」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蘇妍正在耐心地給雙胞胎解釋著，聞言一愣轉頭——程泊志不知道什麼出現在她的艙門前，此時正笑嘻嘻地看著她。
「什麼？」蘇妍一時反應不過來。
「我——」程泊志指了指自己，提醒道，「身手敏捷，反應迅速，知識豐富，英俊迷人，瀟洒風趣……這些都是你的真心話？」程泊志越說越順口。
「是啊是啊！」蘇妍見程泊志這來勁樣，順著他的話頭，「以你這俊俏的小模樣，這到了孑蒼表面之後，萬一探索隊那邊搞不定那些智人們，到時由你出馬和親肯定沒問題……」
「媽媽，什麼是和親？」蘇朗耳尖地抓住了一個他第一次聽到的詞，立即好奇上了。
「就是兩方勢力為了表示友好和善意以及擁有更進一步的緊密聯繫，進行聯姻。」蘇妍想了想，在蘇朗開口問「聯姻」是什麼之前又解釋說，「聯姻就是結婚。」
「哦……」結婚蘇朗知道，蘇叔叔和袁阿姨那樣的兩個本來不是親人的大人住到了一起就是結婚嘛！
「啊？程叔叔要跟那些『人』結婚？」蘇朗這才聯想了起來，那些智人他都是在資料里見過的，感覺……那些人長的跟他們似乎不太一樣啊！在衣物方面的差別就不說了，智人們都是清一色的褐黃色麻布衣服，跟他們星艦上的人都不一樣，更重要的是，那些智人的臉長得跟他們都不太一樣，反正不是他能夠欣賞的那一種類型的，「那……結婚之後是程叔叔要搬到那個地方去，還是他的妻子搬到我們這邊上來？」他記得蘇叔叔和袁阿姨本來是各自有自己的艙室的，結婚後袁阿姨就搬到蘇叔叔的休息艙去了。
「……」蘇妍和程泊志對視一眼，覺得一時之間都跟不進這小毛孩的跳躍思維了。
「應該是程叔叔的妻子搬過來吧？」蘇朗點點頭，一副瞭然的樣子，拍拍雙手，「那也不錯的，到時我們還可以多學習一種語言。」
「呃，朗朗。」蘇妍摸摸蘇朗的小腦袋瓜子，「媽媽剛才說的只是假設情況，不一定真的會發生的——」
「絕對不會發生！」程泊志瞪了蘇妍一眼，覺得真是被這母子倆給打敗了，不由得下意識地了個鄭重聲明著。
蘇妍「哈哈」笑了兩聲，表示——走著瞧。心裡一邊腹誹著這臭小子遲早有一天得認栽，一邊開始跟他說起正經事：「你想不想到孑蒼去一趟？」如果他不想去的話，她去也不是不可以的。
「正有此意。」程泊志也恢復到正經面目，「我過來其實就是想跟你商量這事的。」探索隊在孑蒼上的工作雖說開始得順利有序，但他跟蘇妍想的一樣，也覺得似乎走進了一種盲區。這種時候，靠探索隊自身發現問題的可能性是比較小的，反而不如加入一道嶄新的目光，也許就能從另外一個角度看出來問題。
既然倆人對此不約而同地有了共識，程泊志很快就出發，由程天問駕著一部微型的空天戰鬥艦在當日就下到了無人區的駐地去。
程泊志到孑蒼的第一件事，還是計劃著要近距離觀察一下智人。
「它們似乎準備打仗了！」程泊志剛到達駐地沒多久，馬上就給蘇妍傳回了消息。
「打仗？」蘇妍不由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前段時間不是才剛剛大聯歡完嗎？這麼快就翻臉？」
「十有八九是因為那次大聯歡所引起的吧。」程泊志倒覺得不以為意，「像他們這種階段，生存和繁衍是最重要的事。能造成他們分裂和矛盾的，不是關於食物，就是關於女人。食物來源方面目前沒看出來它們會有什麼危機，那多半就是因為女人了。誘因可能正是因為那次大集會，這媳婦又不是系統隨機配的，但凡生物都有自己的喜好，這種場合少不得有人歡喜有人怨懟吧！」
「我們人類有強弱和美醜之分，對於它們來說，可能最重要的就是繁殖能力的強弱了。」程泊志猜測著，「獲得強繁殖能力的部落，會慢慢增加成員，慢慢壯大；而相反的那些，就會慢慢減員，慢慢式微。為了保全自己的族群，發生戰爭簡直太正常了。」
「本來就只有三千多個……」蘇妍嘆了口氣，「再打的話豈不是會變得更少？」
「它們數量越少對於我們不是越有利么？」程泊志沒有什麼悲天憫人的想法，對於他來說，這些智人死絕了才更好呢！反正又不是他們人類出的手，他的內心是不會有任何波動的。
關乎到生存的問題是很緊迫的，不管對於人類還是其他智慧生物都是如此。程泊志在第一次跟蘇妍聯絡后，隔了兩天就已經發來了更具體的情況——
原來的三千多人分成了兩個團體，一方的數量有一千五百多，另一方的則有一千八百多。人數稍少的一方，應該就是擁有繁殖能力較好的一方，不然的話，這樣的對峙就不容易發生了。因為在這種只有刀和弓箭的冷兵器時代，在沒有戰爭謀略可講的時候，人數對於孰勝孰負結果的影響還是極大的。如果人多的一方是擁有繁殖女性最多的那方的話，那另一方根本就不會試圖挑戰；只有這種己方優勢比對方明顯的情況，才會產生這種「來硬的」的想法。
從傳回來的影像資料中可以看出來，這些智人都在開始磨刀礪箭，打算要對敵對的另一方來一個深刻教訓了。
怪不得他們只有三千多人。以它們的這種進化階段來看，這個時候的人數應該遠不至於這麼少的數量。唯一的解釋是，這種打群架的情況是周期性的，每隔一段時間它們就會發生一次因為搶奪繁殖能力而爆發的戰爭，造成極大的傷亡之後，再經過一定時間的休養生息，人口慢慢恢復過來，然後又開始新一輪的戰爭，周而復始。